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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主黑化了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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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当初被称作“混元外门第一人”。
  姜卷耳坚定摇头:“可是你经脉还没好。”
  江晚咬住下唇,耍赖一样去扯姜卷耳的衣袖:“姜姐姐,你帮帮我嘛,我想快点好起来,你帮帮我嘛……”
  姜卷耳是个有原则的软妹子,软妹子面对撒娇的方法就是同样撒娇撒回去,于是她干脆抱着江晚用同样乱绵绵的撒娇音调:“不可以,孕妇本来就不能用这种偏激的法子,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答应的!”
  姜卷耳继续说:“而且你的脚都肿了,就算我给你行针,你在外面怎么走路?你妊娠反应还蛮严重的。”
  江晚一撇嘴:“又不是真的怀孕,肿就肿呗。”
  姜卷耳:“那你今天晚上不要哭着说肿得难受,要我给你揉。”
  江晚:“……”
  江晚赌气道:“不揉就不揉。”
  姜卷耳知道她虽然嘴硬,但是妊娠反应确实严重,不仅是隆起的小腹、浮肿的脚踝,还有孕期逐渐失衡的脾气。
  她为医五百年,早见惯了病患疼痛,也不在意,反而好言劝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上松山去找计都道长,他或许有办法。”
  江晚小声地说:“好,说定了啊,不骗我。”
  姜卷耳笑着说:“不骗你,你现在去好好休息,今天到处跑来跑去,肯定没休息够,孕期多睡点觉。”
  已经躺在床榻上的美人声音很小:“我又不是真的怀孕。”
  姜卷耳以一个医生的姿态拍拍她的背,温言安慰道:“好,你好好睡,我去把前院收拾一下,回来给你揉揉脚踝,不然明天又肿得走不了路。”
  江晚从被褥里钻出头来,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姜姐姐,我刚才不该为难你的,你已经对我那么好了。”
  姜卷耳一笑,答了声“没事”,给她盖好被子,弯腰看了看炭盆,确定没事后,就径直关门出去了。
  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星也没有,入夜恐怕又要下雪。
  姜卷耳远远看见村头的小酒馆亮着灯,知道那里恐怕又要彻夜不眠,叹了口气,就进屋子收拾药材了。
  村头的小酒馆就叫“松山下”,和村子一个名字,那里白天是茶馆,晚上卖酒,还有些小孩子家的零嘴吃食,是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
  女孩子是不到那里去的,里面全是年轻男人。
  现在刚飘了新雪,夜里冷得很,小酒馆的门紧紧关着,酒精和荷尔蒙在空气中炸裂,除了打牌喝酒,还有一些年轻人聚在角落里聊天。
  “你们今天是没看见!那江家娘子长得和仙女似的!王婆一点也没夸张!”其中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有板有眼地描述道。
  “对对对,”旁边他的同伴点头说:“绝对没夸张,你们是没看见!我要是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别说让她怀着孕在外面跑了,我都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讨论漂亮姑娘,向来是青春期男生的保留节目。
  他们正说得热火朝天,忽然小酒馆的门开了,门外的寒冷立刻倒灌进来。
  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
  松山下很少有陌生人,这里太偏僻了,离最近的镇子隔了几十里路,因为太过偏僻,有附近的人家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村子。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织金外袍,面色冷清,生得一副好容貌,径直走到老板面前,声音很疲惫,却像是冰凌相击。
  “劳驾,请问您见过一个姓江的姑娘吗?她长得很漂亮,身上可能有伤,是最近才来这儿的。”他这么描述道。
  酒馆角落里的几个年轻人齐齐地看过去。
  “你在说江家的娘子吗?”酒馆的老板身材矮胖,热心地答道:“江家娘子确实很漂亮。”
  男人点头,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她叫江晚吗?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老板说:“叫什么不知道。不过月份还不大,而且姜神医给她养着,应该没什么事。”
  男人一愣:“月份不大……是什么意思?”
  老板问:“您不是江家娘子的丈夫吗?”
  男人摇摇头:“我是她兄长。”
  老板小声说:“您妹妹怀孕了,您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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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新雪如盐
  姜卷耳蹲在前院; 点着灯; 在挨个翻捡药材。
  她原本的存货都用在屋子里睡着的那位江姑娘身上了,因为江姑娘一身的伤,姜卷耳这些天也一直抽不出手来去重新制药。还是等江姑娘终于能下床了,姜卷耳才有时间慢慢给自己补充了一点存货。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姜卷耳一边工作一边想事情,她还记得自己从河岸边捡到江姑娘的样子。那时天色刚亮,晨光熹微; 她起初甚至没发现岸边有个人,是后来心烦得要死,到岸边走走散心,才发现河岸边还躺了个姑娘。
  江姑娘浑身都很脏; 衣服原本是淡色的,姜卷耳发现她的时候; 她的长发都蓄着泥沙; 衣袍上笼着淡淡的血色,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
  看不出外伤,但是衣服有破损; 应该是本来有外伤; 被人用修为强行修补好的。
  再仔细检查,才发现她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经脉破损,到处都是细密的小口子,简直就是一根即将断裂的细绳。
  若是她下一口气接不上来,就立刻就此死去; 姜卷耳也绝对不会惊讶的。
  姜卷耳行针救人的时候,甚至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把人给救回来,但是见死不救绝不是医者该做的事,所以她还是出手了。
  听江姑娘说,她是被北岳君打伤的,在鬼域中一不小心翻下了生死河。生死河联通天下水域,她才会飘到姜卷耳所在的地方。
  姜卷耳觉得这是上天注定。
  松山下离鬼城幽都上千里,就算活人在生死河上沉不下去不会淹死,江姑娘通过生死河飘到凡间的死水中,竟然也没被淹死,一路随波逐流,被她姜卷耳碰见。
  这一定是上天注定姜卷耳要救她。
  姜卷耳很信这一套,她一直笃定福祸自有天定,凡人积福会有果报,所以她很努力地治病救人,就是为了将来会有好报。
  姜卷耳想要善终,想要好报。
  江姑娘的师兄到底会不会来呢?
  江姑娘还特意叮嘱她,万一薛师兄找来了,先遇见的是她姜卷耳,请她一定要把假孕的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他担心。
  虽然江姑娘坚持说自己师兄一定不会输不会死掉,一定会来找她的。但姜卷耳很怀疑这一点,因为理智告诉她,除了三清师祖,没有人能够击败鬼域之主东岳君,但是她知道不要反驳孕妇,不要让孕妇陷入低沉的情绪。
  姜卷耳蹲得有点累了,她站起来,扶住腰,活动了一下手脚,满意地借着油灯看自己炼制的药材。
  外面黑漆漆的,逐渐下起了小雪,只闻雪声,不见天地。
  姜卷耳把灯芯挑灭一半,端起灯,想要走到前面去关上前院的门,再回后院的房间给江姑娘揉揉脚踝。
  她踮起脚去拉门帘,忽然意识到门前站了一个男人,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手上的油灯只能照亮手边这一圈的地方,她没法看清黑暗中站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只凭种族天赋敏锐地嗅到了他身上无法掩盖的浓重杀意和血腥气。
  姜卷耳在那一瞬间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您好,”姜卷耳听见他的声音了,很疲惫,还隐隐含着些她无法完全辨别的复杂情绪,“请问江晚江姑娘是住在您这儿吗?”
  姜卷耳警惕地看着他,一面留意退路,一面答道:“是的,怎么了?”
  “您就是姜大夫吧,我听说……她怀孕了?”那男子这么问道。
  姜卷耳答:“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吗?她已经睡下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您知道吗?”那男子继续提问。
  姜卷耳按她们商量好的剧本回答:“我不知道,我遇见江姑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孕在身了。”
  黑暗中站着的男子往前一步,踌躇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他的声音忽然有点发哑,在那无尽的疲惫上又平添了几分忐忑:“她那时……身体怎么样?”
  问到患者的身体,姜卷耳话多了起来,她刚才还在回想这件事情,那时的场景如今历历在目:“很不好,要不是我碰巧遇见,她可能就这么死了,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的……啊,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
  她追加了最后一句,是为了佐证自己之前的话。
  眼前的男子开始沉默了,他的沉默过于沉重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姜卷耳嗅到他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明显了。
  “所以……江姑娘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来人问。
  姜卷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谨慎地答道:“应该……知道吧,只是我不知道。”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福至心灵,隐约猜到了这个黑暗中的男子是谁,把手里的灯往前举了举:“请问您是?”
  灯烛摇晃,但已经足够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了。
  那是一张完美的脸,姜卷耳以一个女儿家的视角看去,这张脸甚至比江姑娘的脸还好看。
  “我是她的兄长。”男子这么回答:“她已经睡了吗?”
  不是江姑娘心心念念的师兄啊……
  姜卷耳心想,果然什么师兄情郎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嫡亲的哥哥才靠得住。
  还有,不愧是江姑娘的兄长,果然和江姑娘一样好看。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和他说清楚假孕的事情,权衡了片刻,不知道他为人到底怎么样,和江姑娘的关系又如何,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只是答道:“江姑娘已经睡了,在我的寝室里。”
  男子往前走了几步,很有些迫切地说:“让我看看她。”
  话一出口,他似乎察觉到这话有些失礼,连忙补充道:“我就看一看她,我找了她很久……不打扰大夫您休息。”
  姜卷耳行医多年,知道家属心中的百般纠结,也不在意,举着灯说:“那你跟我来吧。”
  姜卷耳的居所附近很安静,大家都知道她家里住了要静养的孕妇,小孩子晚上玩也不会到附近来,更何况现在外面下着细雪,根本没人在野地里玩耍。
  她耳边只有新盐一般的细雪簌簌落在地上的声音,四周安静极了,黑暗和寒冷充斥了所有的感官。
  姜卷耳走着走着,身后什么声音也没有,甚至忽然开始怀疑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来,她微微侧了侧脸,嗅到了一丝压不下去的血腥气,才放心下来。
  姜卷耳轻手轻脚地接连打开了三扇木门,终于到达了江姑娘睡的地方。屋子里很暖,因为放了好几个炭盆,青色的纱帐垂落在床边,让人看不清床上睡着的人。
  这房间江姑娘已经住了有些日子了,空气中隐隐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姜卷耳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发现他只是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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