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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傻了。
接着看见站在门外的墨小然。
墨小然正看着她的手。
芍药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发簮，发簮上还淌着血，手像被烫了一下，丢掉手里发簮，“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在场的人，都看见她刚才脸上露出的畅快笑容，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众人虽然不知道芍药和蛮人王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从屋里情形来看，都会产生相同的想法。
蛮人王强占了芍药的身子，而芍药受辱不过，用发簮刺死蛮人王。
芍药丢掉发簮后，立刻回神过来，她被人陷害了。
惨白的脸庞慢慢扭曲，指着墨小然，恶狠狠地道：“是你，是你杀蛮人王。”
墨小然没有立刻反驳，为自己辩护。
从她离开到引人过来，不过两盏茶时间。
蛮人王除了胸口，不见再有别处伤口。
是一簮致命。
她记得四灵说过，蛮人王刀枪不入，根本杀不了。
芍药不会武功，而且她离开的时候，芍药已经只剩下半条命，手脚又被绑着，怎么杀得蛮人王？
如果不是芍药，那么是谁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死蛮人王？
不管是谁，都是在她离开以后杀死的蛮人王。
蛮人王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两盏茶时间，身体这会儿还没冷透。
而这个时间段，她正在被阎依依追打。
这里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她的人证。
芍药根本没办法指证她为凶手。
果然，所有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墨小然一眼，仍就转开视线。
所有人都知道芍药和墨小然有过结，芍药杀了人慌乱之下，胡乱嫁祸给墨小然，也是再正常不过。
没有人会对她产生怀疑。
太后的想法自然也和别人一样，淡定道：“去禀报皇上。”
其实不用她吩咐，早有人飞奔去禀报了。
太后又道：“李大人，好好地查，把这件事查清楚来。”
李尚书道：“是。”
陈妃面如死灰。
蛮人王是来谈议和结盟的使者。
而芍药是大燕大臣的女儿。
蛮人王强暴芍药，有错在先。
如果死的是芍药，陈家可以让皇上向蛮人王讨个公道。
死的是蛮人王，性质就变了。
在国与国之间，一个女人的名节实在微不足道。
杀来使是天大的罪。
太后让李尚书查不过是表面功夫，实际上是让李尚书在案子上做文章，把陈家推出去顶罪。
直觉，陈家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容戬只瞟了地上蛮人王尸体一眼以后，就站到一边，没再往屋里看过。
这时，见墨小然望着屋里若有所思，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搂了过来，“死人就这么好看？”
死人当然没什么好看。
但墨小然一肚子疑问，想弄明白，自然要多看几眼。
下巴一紧，被抬了起来。
容戬墨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花灯放了？”
“放了。”
“许了什么愿？”
“早点离开九王府，找个好男人嫁。”
容戬的脸黑了下去，抿了唇，不再说话，揽着她肩膀上的手却多了两分力道，痛得墨小然嘴角一抽。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话是他要问的，问了又来折磨人。
一个女子匆匆跑来，手里捧着衣服。
那女子正是陈家大小姐芙蓉。
芙蓉视线在容戬脸上停了停，眼里涌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接着看向墨小然，冰冷的恨意已经不加掩饰。
墨小然皱眉，抬头，见容戬压根连眼角都没瞟芙蓉一眼。
陈家出了这事，他居然无动于衷。
他对陈家大小姐，还真是没半点情意啊。
她决定，等收集九魂珠，一定要离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远一点。
在和他合作的期间，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被他的外表迷惑，不被他偶尔温柔的糖衣炮弹炸中。
一句话，不能对他动情。
头顶传来容戬冰冷霸道的嗓音，“墨小然，我容戬的女人，没有其他人敢要。”
第61章 必须死
墨小然心说，“未必，小四就说过，他会要她。”
当然，这句话，绝对不能在这混蛋面前说出来，起码四灵离开前不能。
免得这混球回去把四灵给宰了。
道：“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女人，不是实质上的，作不得数。”
容戬：“你想变成实质上的，也可以。”
“做梦。”墨小然的脸沉了下去。
也可以？
这口气，像是她哭着喊着求他，要做他的女人，然后他勉强答应。
呸，你哭着喊着求姐，姐还嫌弃，不收你呢。
长得好看有屁用。
做几次，就得变枯骨。
谁爱收，谁收。
反正姐儿不想收，也没胆收。
芙蓉进屋，向李正行了个礼，“李大人，案子固然重要，但芍药毕竟是我们陈家的女儿，能不能让我妹妹收拾一下，再来问话？”
李正看了看芙蓉手上捧着的衣服。
陈家这次跟斗栽定了，但人家姑娘赤身裸体，也确实不是个事。
点了点头，示意众人退出去。
芙蓉强迫自己不看蛮人王血淋淋的尸体。
走到床边，视线避开芍药被摧残得惨不忍睹的身体，把衣裳递了过去。
芍药抓住芙蓉的手，“姐姐救我，我没有杀蛮人王，我是被陷害的。”
芙蓉看着不争气的妹妹，恨得咬牙。
她当然知道芍药是被人陷害的。
蛮人王一身铁皮功，刀枪不入，多少高手刺杀他都不成功，芍药怎么可能一簮子就把他给捅死了？
但人死了，什么刀枪不入的说法，也就成了笑话，没有人还会相信。
“事情到了这步，你以为你还活得了？”芙蓉冷道。
芍药呆住。
芙蓉道：“别说你，就是整个陈家，都未必能躲得过这一劫。”
芍药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绝望地软坐下去。
芙蓉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蛮人王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都要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芍药捂着脸低泣，她承受的这些，本该是墨小然承受的，可是一时疏忽，现在墨小然什么事也没有，她却要死了，她不甘心。
“如果陈家能逃过这一劫，我帮你报仇。”芙蓉手紧攥成拳，长指甲掐入掌心，“时间不多，挑重点说。”
芍药一狠心，把和蛮人王合谋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你真没看见还有谁进来过？”芙蓉被芍药和三哥的愚蠢，气得浑身发抖。
这事涉及到陈家嫡子，芍药更不能留了。
芍药摇头。
芙蓉揉了揉涨痛的额头。
芍药不可能杀得了蛮人王，墨小然同样不能。
放眼整个大燕，能一招杀死蛮人王的人，她只想得出来一个。
九王……容戬！
可是没有证据。
李尚书在门外咳了一声。
芙蓉起身。
芍药抓住芙蓉的手，“一定要给我报仇。”
“放心，陈家的人，不可能白死。”芙蓉低声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芙蓉出来，瞟了眼两眼通红，一脸怒容的阎依依，向李尚书道：“谢谢李尚书，不过小女子有几个问题不明白。”
“陈小姐请问。”
“都说蛮人王刀枪不入，我妹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蛮人王。”
蛮人王死了，刀枪不入虽然成了笑话，但也会让某些人深思，比如说阎依依。
就算没凭没据，但也能在对方脚边埋下仇恨的火种，这样的火种一旦被引炸，能让对方粉身碎骨。
阎依依听了这话，果然慢慢冷静下来。
那天她在里间偷听兄长和陈家兄妹说话，隐隐听到芍药说花灯节什么。
等陈家兄妹离开后，兄长对她说，她的恶气，很快就可以出了。
觉得今晚哥哥会出现在这阁楼，应该是和陈家兄妹设下的局。
那么，在这屋里的应该是墨小然，怎么会是芍药？
想到刚才芍药指着墨小然，说是墨小然杀死的哥哥。
难道杀死哥哥的真的是墨小然？
阎伊伊对墨小然恨之入骨，即便知道蛮人王的铁皮功刀枪不入，弱女子杀不了他，但在没有找到到别的凶手以前，她更愿意相信杀蛮人王的是墨小然。
咬牙切齿地心道：“墨小然，这事一定不会这么完了。”
李尚书在朝中滚打多年，滑得像泥鳅，哪能听不出芙蓉的意思。
芙蓉是想以另有真凶来为陈家开罪，但这件事真查开来，查到真凶，倒还好说，如果查不到，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哪敢随便自作主张。
含糊道：“陈小姐放心，这件事事关重大，本官一定会查个明白，给皇上一个交待。”
这件案子，要给的是皇上一个交待，重要的是怎么处理和蛮人族之间的关系，至于真凶什么的并不重要。
芙蓉明知道会这样，心仍往下一沉。
李尚书不再和芙蓉说下去，走到门口咳了一声，里面不见动静，才推门进去。
芍药已经换好衣服，不过人却吊死在梁上。
芍药的丫头见芍药死了，也一头撞死在门槛上。
芙蓉暗松了口气。
芍药不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她已经没有了价值。
而芍药和陈宇合伙给蛮人王献计擒墨小然的事，一旦揭出，陈家更是死路一条。
所以，芍药只能死。
如果能查出真凶，陈家自然可以脱身，那时皇上反而会因为芍药的死，觉得陈家受了莫大的委屈，少不了要给陈家安抚，那么陈家就可以借此再扩大自己势力。
用一个已经身败名裂的女儿的命，做陈家的垫脚石，值得。
万一查不出真凶，最起码不会牵扯陈家其他人。
顶多是芍药受辱不过，反抗时误杀了蛮人王。
陈家就算要因此受罚，也顶多被降几级官，不至于一无所有，甚至丢掉性命。
芍药主仆一死，蛮人王的案子也就成了死局。
蛮人王在宫里强QIANG奸重臣女儿，蔑视大燕，失德在先。
燕国皇帝虽然忍痛打压了陈家，却不肯向蛮人族做任何退让。
大燕和蛮人族结盟失败。
这样的结果，阎伊伊虽然不甘心，但兄长死了，她在大燕没了依仗，只能离开大燕，返回蛮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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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本王就欺你
容戬正要出宫，一个宫人来传话，“皇上请九亲王过去一趟。”
墨小然识趣地转身，打算自己出宫回府，手腕一紧，却被容戬抓住，拽了回去。
迷惑抬头，却对上他疏懒的目光。
“跟着孤，不许到处乱走。”
蛮人王死了，阎伊伊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墨小然，他哪能放她一个人出宫。
按理，没有皇帝召见，墨小然不能跟着去。
但面前的是煞星容戬，宫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闷了头在前面带路。
这是墨小然第一次近距离看大燕国的皇帝。
皇帝三四十岁的模样，眉眼和八王秦子钰隐约有些相似，但和容戬的相貌就一点也不像。
墨小然想，可能容戬的长相完全随了母亲。
皇帝身边坐着哭得跟泪人似的陈妃。
另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陈妃的大哥……陈远，陈家的当家人。
陈妃在容戬和墨小然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