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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伯爵爷知道,我便不再隐瞒,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追溯起来大概是重伤之后患上心疾,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一个妇人在梦里与我说话,声声唤着我的名字,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我要坚持回江南的缘故。”
萧众望沉吟着:“妇人……”
“是,她是我的亲生母亲,虽然一早便离开了人世,这么多年我一直坚信,她一直在看着我,也在静默地陪着我。”
穿越前的她,坚信母亲即便遭遇意外离开了人世,但魂灵是一直在陪着她的,母亲也一定在天上关注着她,所以她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事事力争尽心尽力,唯有如此,再不辜负母亲对她的殷切期盼。
云罗的面容里微微一凝,浅笑道:“让萧家人与我远离,对您、对您的家人都有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报仇,是为了让害死我亲娘的人看到,当年他们犯了一个怎样的错。”
萧众望知晓她不是萧初云,而蔡氏和朱氏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怕萧家上下知晓这事的不少,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又何必再装是萧家的女儿,与萧家是亲戚,不想再装了。
萧家的无情,她见识过!
萧初雪及其他几位小姐来看她,不是因为与她有姐妹情分,仅仅是因为她对她们还有利用价值。
萧众望意外地看着云罗,她总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可他却忆不起来这熟悉是从何而来。是因为他很早就认识了她?“报仇……”
“对,报仇!”云罗重复着,“萧家不必卷入我的家恨母仇之中,这事原与萧家无干,为了萧家的平安。请你约束萧家上下少与我往来。”
她明明已经随高人离开,为什么回来?
早前以来,是要借嘉勇伯嫡长女的身份与广平王成就良缘,可现下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坦言:我为报仇而来!这样的直率,没有半分的掩藏。
她的报仇,幸许会让萧家失去平安。
她的仇人是谁?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昌隆帝的义女。对于膝下无儿女的昌隆帝来说,她的身份是高贵的。
“你的仇人是……是……”
云罗面泛苦笑,看着一脸警惕的萧众望,心下好笑,她的话到底是吓着他了吗,萧众望那表情分明就是如临大敌。
“当朝权贵、是你萧家不敢招惹之人。”云罗吐出干练的一句话。
萧众望铁青着脸。自他失宠,又有王家获罪,他行事越发谨慎小心,当朝权贵之中,武有护国公李家。文又有谢丞相家。
到底是哪一家,除了这二位,便是贵妃娘家郑家,可郑家远在江南。
“你的仇人是武将还是文臣?”
云罗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害怕过萧众望,打心眼里甚至有些瞧不起,一个会打女人的男人,会在气怒时抬腿踹孩子的男人,会是什么好男人?蔡氏二八年华嫁给他,以他昔日的官阶,娶上这样的官家小姐该是高攀,他不懂珍惜,亦没给予蔡氏足免的尊重。
云罗不由得笑了起来,“伯爵爷,打听别人的秘密,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顿了一下,提了茶壶替他蓄茶,“伯爵爷把玉镯送回,能如我这般坦诚地道破原因么?”
萧众望还没回过神,他在想云罗说的报仇之事,以云罗现在的财力,又有豫王世子的帮扶,更有她尊贵的身份,无论是对付李家还是谢家,定会让对方如临大敌。护国公乃昌隆帝倚重的武将,谢家在京城亦有百年根基,根深蒂固,更是安康公主的婆家。
“伯爵爷把玉镯送回,通常这么做是为了与对方断绝往来,敢问伯爵爷,你可是这意思?”
萧众望一脸愕然,不是,可云罗只怕要惹出大麻烦来,无论是李家还是谢家,这可都是劲敌,便是他亦不敢想的,“早前,内子多有开罪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云罗带着冷笑,“这么说,伯爵爷是要与我断绝往来了?”
萧众望的心很乱,她居然敢动当朝权贵,这不是在找死么?
云罗,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如果此刻的他,得晓云罗要对付的是神宁府,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但萧众望,只想保住家人平安。
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大富贵,便求现下平安。
他不再年轻了,他有儿女、妻妾需要照顾。
302 有仇必报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依是笑了一下,笑得木讷。
云罗道:“来人,将昨儿三位萧小姐送的礼物取来。”
萧众望送还东西,云罗自得把昨日萧家小姐们的东西也送回去。
萧众望默认了她的猜测,不来往便好,不来往就不会平白让萧家牵涉到危险之中。
用不了多久,京城人就会知道,她云罗并不是萧初云,而她只是早年被蔡氏、朱氏偷回去的孤女,她终于可以告诉旁人,她不是萧初云,她是云罗。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太医说过,她有着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有一颗形同七八岁孩童的心脏,而这心脏还是受过重创的。
云罗递过一只盒子,道:“这是萧家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送我的东西,既是如此,我自不能平白得了她们的礼物。”
萧众望要与她了断往来,她也是骄傲的人,自不会巴着萧众望。
对萧家人,她没有多少感情,也不欠萧家分毫。
有时候,她冷静得没有感情。
也许,在她的情感里,萧家人只是于己没有任何感情的。
相反的,她视身边的人为亲人,视谢如茂一家为亲人。
即便谢如茂并没与她有多少往来,可她能从谢玉本身上看出谢家人对自己的呵护与疼爱。
萧众望早前来不是那意思,而是想让云罗别娇惯了萧家几位小姐,可现下却被云罗误会了,想要解释,又听云罗说了报仇的话,心里纠结,既然当朝权贵不是好招惹的,他何必再掺合进去。
无论是她胜或那家败,于萧家都没有半分的干联。
“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又得皇上宠爱。更得豫王世子青睐,我萧众望怎敢高攀?”萧众望看着桌上的盒子,抱拳道:“告辞!”提了盒子转身离去。
云罗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一阵钻心的刺痛。面容煞白如纸。
前世、今生,她总中渴望得到一份真爱,她亦比寻常人更珍视真情,没想这份情因没有血脉联系,是这般的脆弱。
而有联系的凌德恺,当年却要杀妻灭女,根本不配为人,他就是一个畜牲。
水仙惊呼一声“门主”,一把将她搀住,“虎妞快取救心丸。快!”
虎妞倒了三枚药丸,云罗快速服下,呆坐在椅子上。
水仙道:“萧家人也太无情了,知晓门主非萧初云,便要与你断绝往来。”
云罗吐着大气。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萧众望默认时,还是心痛,看到他果决地转身离开,她更是痛得难以支撑,泪水蓄在眼眶里,欲流却不能流。只化成静默的痛,独自品尝,独自挣扎。
蔡世藩见萧众望离去,心下好奇,近了门主公差房,只听水仙道:“门主。他们一再伤你,不值得你为他们难过,他们欠门主的能还清么?门主归来那日,送了两房人多少值钱的东西?便是门主犯病时,钱财外露。也没少给他们东西,他们要还回东西断绝与门主的往来,为什么不连金柄玻璃镜、玻璃手珠、数十万银钱一并还来……三对不足百两银子的玉镯,便要与门主了断情分……”
云罗不说话,她一直没有道破,是因为萧家也曾给她留下了些许美好的记忆。
萧家人有什么好,知晓她是天下首富,想算计她的钱财;知晓她成了公主,连萧初雪都来巴结……而今她道破事实,却吓得萧众望了断情分。
不善言辞的虎妞,看云罗沉默,面容苍白,忍不住:“萧家人着实无情!他们怎能这样对公主?”
“就算真是萧氏女,为了前程富贵,他们许还要抛弃,况我并非萧氏女。”云罗酸楚地笑了,笑得令人心疼,笑得带着自嘲,“如此也好,往后与萧家再无关联了,不用多久,京城人会知我是云罗,我原本一介孤女,也好!也好!”
不是自己的,也从来不曾拥有,便无法谈及失去。
云罗吐了口气,道:“水仙,回头把玉镯赏给宫娥。”萧家人不喜,自有喜欢的人要。她定定心神,想到萧众望进来前后的事,萧众望定是为了保家人平安才决定与她断绝父女情分,既是如此,她便遂了他的心愿,“放出风去,就说我与萧家断绝情分。”
水仙轻呼一声“门主”。
“伯爵爷这么做,有他自个的难处,我在萧家人身上舍了那么多的钱财,不在乎再帮萧家一个忙,这是我为萧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便是陌路。”
蔡世藩在门外听见,不待细想,抬步往院门外奔去,不曾想,早已没了萧众望的影子。
*
黄昏,蔡世藩回到家中,将萧众望与云罗断绝往来的事说了。
蔡明瑾听罢,轻叹道:“嘉勇伯与云罗公主断绝往来?”
蔡世藩点头道:“正是,是我听公主与她身边的侍女、女护卫说的。”
父子俩前往嘉勇伯府。
蔡氏方才知晓萧众望去寻云罗,并没有按照之前的意思与云罗说,竟与云罗断绝了往来,就连萧初雪姐妹三人给云罗的礼物也一并给带了回来。
蔡氏急切地追问道:“伯爵爷,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只是要云罗别太娇惯了雪儿她们姐妹么?你……”
萧众望摇头,抬手斥退左右,长舒了一口气,“云罗绝非良善之辈,往后别再去招惹她。”
蔡世藩觉得这话里还有另一种意思,追问道:“姑父,到底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旁人,萧众望又叹了口气,方道:“云罗心中有血海深仇,这次回返京城,为的就是要替母亲报仇!”
音落,几人都惊住了。
蔡氏当年把云罗带回钱塘萧府,依昔曾听寺里的人说过,云罗的母亲前往京城访亲不遇,后被贼人残忍杀害于洛阳郊野。
她的仇人是杀害她母亲之人?
蔡明瑾面露深思,“她可有说,她的仇人是谁?”
萧众望道:“她只说是当朝权贵,再多就不肯说了,她还说当年……她患上心疾之后,昏迷之时,梦里有个妇人在与她说话,一直陪伴着她,也是在那时,她便知道她不是萧家的女儿。”
蔡氏听罢不由得失声轻呼一声,如果那时候云罗就忆起自己的身世,这么多年她却不动声色,这女子的心计不可谓不沉。想到云罗是为报仇而来,惊道:“伯爵爷,她……她不会因为当年你踹她重伤、害她患上心疾的事耿耿于怀吧?”
蔡世藩心头一惊,从来不曾听人提过这事,原来云罗的心疾竟是另有隐情。
萧众望面露惧意,如果云罗真要恨他们,今儿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让他走。云罗若是恩怨必报,那么萧家伤她之处太多,她会不会一并对付萧家?
蔡世藩道:“姑母多虑了,姑父走后,我听她与侍女道,着人把萧家与她断绝情分的事传出去,还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