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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帝训骂了几句,拂袖退朝,任谁都知他是龙颜大怒。
护国公犯着迷糊,明明他带着大家联名上书,怎的就变成凌德恺的名字,还被皇帝大肆称赞,说成了忠臣。不想慕容祎就走了过来,抱了抱拳:“护国公,请!”
到了隐秘处,慕容祎这才长叹一声,把这事简要的说了一下,“还好这奏疏是被我瞧见了,如果你真是这第一个人,只怕李家要得罪不少权贵,光是这些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把你给淹死。”
护国公惊道:“是你从中……”
“我也不想,要真是出了事,你要筠竹怎么办。你那一纸奏疏上去,还不得将天捅个大篓子,还好凌德恺在你之前也写了一纸奏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护国公心头虽不高兴,可慕容祎到底是救了他全家一命,一家人的平安自然比这事要大,反正有人弹劾捅破了这层纸,他无所谓功劳不功劳的。
两人小声说话的时候,夏候逸、虎妞等人就远远地站着。
云罗轻声沉吟:“风雨欲来风满楼……”
慕容祯道:“皇上已令各部院拿出主意,只怕明儿的早朝,朝堂上会更加热闹。”
云罗勾唇道:“凌德恺做了这只出头鸟,后面的戏会越来越精彩。”
他身子微倾,吓得云罗连退两步,却被他伸手扶住双肩,这样的静立让两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古怪,他低低地道:“待这事闹大之后,再若有若无地透出凌德恺的秘密,那些被他得罪的权贵,一定会抓住他的把柄进行严厉的报复。”
云罗轻声道:“多谢了!”
慕容祯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他从来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却管定了她的事,只要她想做的,他愿意帮一把。“宫外对你的流言颇多,以我之见,你还得说些什么。”
“他们爱怎么说,只管说去。”
“是呀,你可以不管,但你可以换一种方式,你的诗词极好。”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原不是好笑的事,他却能笑得异常大笑,仿佛真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
云罗微蹙着眉头,“魔王。你今儿是与我特意说话的呢,还是来翰林院的?”
魔王,她竟叫他魔王,那是她给他取的绰号。
慕容祯虽不喜。却道:“我叫你什么好?罗罗?”
她翻了个白眼,领着虎妞与水仙往内院去。
见她进来,早有几名学士整齐排列,抱拳高呼:“拜见公主殿下。”
“各位大人辛苦了,《燕太祖大战襄阳》这个戏本我改好了。”
一位学士向前,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删减了不少,又修改了一些措词,甚至还有项羽的诗歌也被加入了进去,这也多了几分帝王的豪情。抱拳道:“谢公主殿下!”
一个年轻学士抱拳道:“公主今儿来了。请留下一副墨宝。”
云罗道:“我的字真不如各位。”
慕容祯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附和起来,“请公主留下墨宝。”
有掌院大学士备了文房四宝,又移了桌案到院中,云罗走近。道:“我的字丑,你们可不许笑话。”握着笔,思忖片刻,写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怨。
(注:清代纳兰容若《木兰花》)
写了上厥,云罗便停了下来,似在构思,又似有痛色,终于又写出了下厥。
身边的惊叹之声不绝于耳,云罗道:“让各位见笑。”
有人惊羡。却是她心下讥讽,抄袭终成习惯。
有人欣赏,却是她难以细看的眼神。
云罗有才是真,却不是诗词之上,她会写小说。会恰到好处地运作诗词,总能在恰到的时候让小说增添几分色彩。
掌院大学士又递了一本新戏本,道:“这是这两日大家联手作的,是写燕世宗皇帝的故事,还请公主一看。”
云罗接过粗略地翻了一遍,道:“一部戏又太长太杂,若搁成三部戏,又显得太过单薄,写了燕世宗皇帝的三件功德,全戏需要一条故事脉络,请重新修改,大家记住若为戏可,一部戏不可超过一万五千字,交到我手上,全文最好不要越过一万六千字,要是多了,就请各位斧正,拜托了。”她郑重一拜,“以前大家写的皆是传说,像这样的戏本尚不足经验,权当云罗放肆一回,今儿就与各位谈谈写戏本的感触,权当与大家共同分享其间喜怒。”
她微微点头。
掌院大学士道:“公主殿下请!”
她转身移往翰林院大堂,坐在正中,与众人谈起如何写戏,怎样写好戏的几点经验,不是突然起意,而是昨晚就准备好的,虽然有她早前的戏本为考察,可大家还是参差不齐,虽有掌院大学士、大学士等人把关,可还是要修改很多,要每本都让她来改,她还不得累死,与其事事亲为,倒不如与他们讲讲自己的经验与看法。
她从小说的六要素,讲到措辞,再讲到戏本的人物形象,又以现在百姓们耳熟能详的故事人物进行剖析。
早前只内院的六七人,后面不知说到外头说了,外院的翰林院小吏们也陆续进来,或立在窗外,或围在大堂外,静默地听云罗讲授。
慕容祯原是来瞧瞧便走,这一会儿也听了起来,直听得连他似乎都会写了。
有些只能意味,不能言传出,云罗便以现在的戏讲授,“十个人写花木兰,就会有十个不同的花木兰;十个人看花木兰,也会有十个不同的花木兰。这是因人的感悟不同、性格不同而各有不同。戏剧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所谓的生活是指得贴近百姓,也就是所谓的俗,高于生活便是雅,要做到雅俗共赏,才能被百姓更为接受……”
279 油水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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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近一个时辰,云罗饮了大半盏茶,道:“各位的文笔极好,但小说和戏剧以前未曾写过,所以许多难免难脱传记的窠巢,若是选准了一个情节,刻画出鲜明的人物形象,让百姓们觉得,这个人像我认识的某人啊,那你就成功了。”
有人起身,抱拳道:“听公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学士这么说便是见外了,今日我只是与各位商议戏剧、小说与诗词的不同。”她站起身,众人纷纷起身,云罗道:“各位请便,告辞!”
“恭送公主!”
云罗出来,慕容祯领着夏候逸跟在后面,他快走几步追上云罗道:“你近来的表现,总让人忘了你其实是个女子,倒更像是朝臣一般。”
“我就是臣子,还是正三品的百乐门门主,官位够高的。”她仰头笑了起来,笑得依旧轻浅,昌隆帝冷予他在翰林院、户部行走也算是极大的颜面。
两人没走多远,便见养性殿大总管过来道:“公主,皇上请你过去下棋。”
慕容祯问:“明日护国公府订亲宴,你去么?”
“他们送请柬我去,没有请柬许是不受欢迎的人呢。”
云罗转身,翩然而去。
慕容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回身边的夏候逸道:“还没有冰狐的消息?”
夏候逸道:“没有,听说早前皇上也曾替贵妃寻过。”昌隆帝寻觅了长达五六年之久,可最后还是没有消息,只得作罢,冰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前儿贵妃吹了风,头风病又犯了,今晨免了各宫嫔妃问安。”
他不让她死!
他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她的心脏还不如一个正常的八九岁孩子。最多也就是七岁孩子的心脏,许是幼年受伤太重,也至她的心脏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心脉、气息都与常人极为不同。更显孱弱,若是有幸能活二十三四岁,若是不幸,下一次犯病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就连太医也意外她竟能活到今日。
养性殿,云罗与昌隆帝坐着奕棋。
慕容祯曾告诉她道:“皇上最不喜欢阿谀奉承之人,你越真实,他会越喜欢,就做真实的你,使些小性子也没关系。”
云罗记住了这话。在下棋的时候便更随意,进退自如,有时她输,有时昌隆帝输,正因输赢各自参半。昌隆帝越发喜欢与她下,很快昌隆帝就发现,云罗学会了他的棋路风格,还能使得应付自如。
云罗微颦着眉,昌隆帝学着她的样儿道:“某人要输了啊!”
“且赢了再说。”云罗看着棋盘,下定一子,顿时死了大片。
昌隆帝骂道:“明知是死路还会上面撞。当真不怕死。”畅快地拾走一大片棋子。
“这叫绝处逢生!”她一语落,再落一子。
昌隆帝看着棋盘,他怎没看到,这丫头的棋风多为,南、北棋圣的路子全有,连他的棋也会使了。更重要的是,偶尔给他一个意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父皇今儿输了,我得多端几样菜走,上回那碗珍珠丸子真是太好吃了。我要凉拌皮冻。”
“那是朕爱吃的。”
上回,云罗让御膳房的人学着做皮冻,又给了一本《梁氏菜谱》,让他们照着上面的介绍做来昌隆帝与嫔妃们吃,上面的菜谱一半是云罗穿越前熟知的菜式,还有一半是小厨仙梁杏子自己发明的,梁杏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吃食,一旦好吃,就会记下做成的步骤,然后让各处大酒楼的厨师照着做。
“我不管,好歹父皇也得分我一半,我爱吃那个,冰冰凉凉最好吃了。”
昌隆帝终以一子落后,明明是他赢的棋,居然还输了,他看着棋盘。
一边,司膳太监领着宫娥们鱼贯而入,很快就将膳桌上摆满了。
云罗看着膳食,几次接触下来,在昌隆帝的面前也越发胆儿大了,指着皮冻道:“那个分一半走!”
水仙取了碗来,分出一半来。
她又点着几样膳食,“那个!那个,还有那道也拿走,搁到归鸿斋的小厨房,晚上再给我热来吃。到父皇这儿来最好了,可蹭玩蹭喝,吃饱了还能拿着走,吃一顿、拿一顿……”
直惹得昌隆帝欲笑不能,他没有儿女,而今有个女子唤他父皇,先觉诧异,后来又觉得甚是有趣。
拿走了五六道,云罗这才坐下来,含笑看着昌隆帝,昌隆帝目光瞧着皮冻,她一伸手,连碗捧到自己面前,“父皇是长辈,不会与我争的哦?所以这碗也归我了!”二话不说,拿着筷子先扒拉两口。
原说分半碗,剩下半碗也归她了。
“你……”
大总管道:“让御膳房再备一份来。”
小太监正要去通禀,云罗喝了声“站住!”轻声道:“父皇,近来天气转凉,皮冻虽好吃也不能多吃了。听太医们说您肠胃不好,伤了龙体可不好了,我不许你吃皮冻,这几日你得吃热菜!”一抬手,壮着胆子对左右道:“来人,把凉菜撤到一边去,与皇上赏给各宫娘娘们的膳菜一道送去。”
昌隆帝正生气,却听她说是为自己好,贵妃关心他,却不敢这样做主,不等他发话,就把凉菜给处理了。
“肠胃不好,太辛辣暂得忌口。”她指了好几道菜,同样下令撤了。
大总管见昌隆帝不语,便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