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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回想过往,“早前,小花儿回了洛阳。也说过要回江南的。可后来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如果玉灵儿就此离去,也许就不会花龄早逝。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这是小花儿自己选的路,她不会怨人。”花无双面露忧色,“小花儿的死。对大花儿的打击很大,听说她带人在神宁府闹,非要讨到小花儿的遗体不可。人是要到了,只怕亦开罪了神宁府。”
“这个不怕。而今百乐门的靠山是豫王府。”
“说到这事,我还得与你商量。五日前,你正病着,神宁府的大管事找到了我。让我交上半年的孝敬银子。”
她再不会给神宁府一分一毫,还没到年关呢,倒先上门讨孝敬了。
云罗知花无双是应酬诸事上周旋的高手,不需她问,花无双定会挑一个最合适的说辞。
花无双道:“我对他说,从今年初开始。百乐门的靠山是豫王府,不会再向神宁府交孝敬银子。”
早前投靠神宁府的商户只怕去了大半,商人最重诚信,神宁府今年闹出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商人们需要一个更有权势的人。而不是像神宁府这样四面树敌,这偌大的京城,被神宁府得罪的朝廷命官就不少
“我们又不能得罪神宁府,私下拿了三百两银子给神宁府的大管家,托他帮忙说项。他离开的时候,只是长叹了几声,我瞧着,今儿另寻靠山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想到玉灵儿的死,云罗便一阵阵地揪痛,花无双、玉倾城她们心头的痛定不亚于她,可面前的花无双神色淡定,但眸底却有浓浓的忧伤。玉灵儿是她们看着长大的,虽不是花无双的女儿,却情同女儿。
云罗面露愤慨:“不能就这么放过凌学武。”
花无双想说:玉灵儿已经死了。
“玉灵儿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嫁人为妻,而非做别人的侍妾。要不是凌学武威胁,灵儿怎会来京城……”云罗也曾阻止过,但玉灵儿并不愿听。
从一开始,玉灵儿便猜到了这个结局。玉倾城、花无双、云罗也都是猜到的,轻则劳燕纷分,重则丢了性命。
花无双道:“你想怎么做?”
云罗心头在隐隐作痛,吐纳之间调匀呼吸,“京城白乐门茶园的快板说书人石师傅,除了擅长快板,他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绝技——催眠术。”
这件事,花无双从未听人说过。
云罗面露阴阴的笑,“催眠术再配上迷魂散,便能制造出如同梦境的场面,且这一幕可以永远刻入人的记忆里,还能如梦随形,一生都挣脱不掉。”
“小姐的意思……要玉灵儿的死永远成凌学武的恶梦?”
“不,我要凌学武知道,玉灵儿母子惨死,在地狱受苦,他若要帮玉灵儿,唯有一条路——出家当和尚。否则,他死之后,将来也得下地狱,因为是他害死了玉灵儿母子。”
凌学武是神宁与凌德恺唯一的儿子,他若出家当和尚一定可以狠狠地打击神宁。
花无双沉默了,这会不会太狠,虽没让凌学武死,却比他死了更厉害。
云罗继续道:“玉灵儿最大的担忧,便是得遇一个如她亲生父亲那样的男人。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深爱的男子,又喜欢上旁人……大花儿一定很痛苦,我想她很乐意替玉灵儿再做些事。玉灵儿是圣洁坚贞的,害死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花无双明白云罗的意思,“我这就去百乐门找大花儿和石师傅。”
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花无双扶云罗回屋躺下,叮嘱了袁小蝶几句这才离去。
*
京城郊外,义庄。
小玉倾城正蹲在一具棺材前,在乌盆里烧着冥纸,想着玉灵儿的死,她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怒气。
为什么不听她的,哪怕与玉倾城大吵一场,哪怕与她再无姐妹情分,也要来京城,也要去招惹凌学武……
现在想来,小玉倾城满心都是懊悔,后悔自己昔日没有更强势些,要是强行将玉灵儿送回江南,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结局。
一个半大的丫头进来,低声道:“师傅,凌小候爷又来了。”
小玉倾城将手里的冥纸塞进半大丫头,调头出门。
院子里,跪着个素袍男子,凌学武满是憔悴。
小玉倾城指着棺材:“从一开始,我和母亲便知道你们俩身份悬殊,不许你们在一起,可你们谁也不听……”她想骂,想要破口大骂一场,但小玉倾城不想骂他,“这怨不得人,这是玉灵儿自己选的路,就在不久前,你们俩去了无名镇,她还与我写了一封信,说她不曾后悔跟你走,她曾问我说,她这一生就你一个男人,你能做到这一生唯玉灵儿一个女人?”
不能!
在玉灵儿之前,凌学武便断断续续地有过五六个通房丫头,后来服侍过一阵儿,便被神宁许了小厮、配了管事,陆陆续续得离开了。
凌学武不想骗她。
小玉倾城明白玉灵儿的所为,一开始,玉灵儿是怀揣着报恩之心,想学白素贞,想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从小,玉灵儿听到这样的故事太多,也至于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
既然要做,小玉倾城便再帮玉灵儿一把,让这事做得更为干净俐落。
玉灵儿为爱而死,凭什么凌学武得好好的活着。
“你做不到让玉灵儿成为你今生唯一的女人,但你可以让她成为你今生唯一的妻妾,最后的女人!”
凌学武不解地仰头,望着与玉灵儿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小玉倾城没有玉灵儿的灵性,但自有另一种风情,那是妖娆的、成熟的,更是婀娜的。
小玉倾城问:“怎么?这几日,你不是日日在说你有多喜欢玉灵儿,对她有多痴情么?这才几日,你就要忘了她。灵儿生前,最怕的就是你把他给忘了。她说,要是她死了,你又把他给忘了,她一定会在地狱里难过得无法轮回。”她微阖着双眸,合上了自己满是仇恨的眼,“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梦到灵儿对我大呼,说她死得很惨,说她不能轮回转世,她对你太过用情了,也至于死了都怕你喜欢上别人。”
凌学武道:“我愿意为她而生。”
小玉倾城摇头,“不!只要你能在她的灵前日夜念经超渡她的亡魂,我想灵儿一定能够转入轮回。”她扭过头去,满是哀伤地道,“我小时候曾听过一个传说,有身孕的女子若是死于非命,是很难得到轮回重生的机会。凌小候爷,这些天的夜里,你就没听见灵儿与你诉苦么?”
前两日,凌学武抱着玉灵儿,不吃不喝。
第三日,小玉倾城从洛阳赶来,带人上门索要玉灵儿的遗体。
神宁下令,将凌学武与死去的玉灵儿分开,凌学武也因悲伤过度昏死了过去。
第五日他方悠悠醒来,第一个念头便是来寻玉灵儿,他要在她的面前忏悔。
220 出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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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回荡在凌学武的耳畔:“凌小候爷,你不觉得是你害死了灵儿么?从一开始我们大家都猜到了结局,是你逼得灵儿无法逃离,要是灵儿昔日回了江南,她就不会死。是你,拿着我们门主的秘密相胁,逼着灵儿现身回到你身边……”
凌学武突地忆起了自己在慕容祉面前发下的毒誓,要是他与第三个说出秘密便要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死于非命,如今竟一语成齑。他心头一震,“是我害了灵儿,是我害了她……”他痛哭垂首,泪如雨下。
“当然是你害了她,事到如今,你不该为灵儿做些什么吗?”
凌学武一片迷茫。
玉灵儿在时,他是幸福的、快乐的,甘愿围着她转,玉灵儿说什么,他都愿意听,就像自己多了个主心骨。
“你去做和尚,为她诵经超渡,这样一来,灵儿便是你此生唯一的妻妾,是你最后的女人。灵儿都为你死了,哪怕是死,她也没有后悔爱过你,她所求的就是生生死死与你在一起……”
做和尚?
这是凌学武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小玉倾城冷笑了两声,转身回到了屋中,继续燃着冥纸。
灵儿为他而死,他怎么可以再安享荣华。
是凌学武害死灵儿的!
小玉倾城眸光一转,既然灵儿那么害怕失去凌学武,她就帮灵儿完成这个心愿,也让灵儿生前的报恩之心更加圆满。
半大的丫头进来,低声道:“师父,斋饭好了。”
“嗯!请凌小候爷一起用饭。”
小玉倾城烧完了最后一沓纸,她要把灵儿的尸骨押送回洛阳,然后再送回扬州,与玉家的先祖们葬在同一片山林。
如今的玉家有钱了。在那片山林里专门建了一座庵堂,日日焚香,念经超渡,里面的尼姑。是年老体迈的花、玉两家的女子,没了依靠,便在那儿靠着花玉班、玉家班唱戏赚来的银钱接济度日,虽不能让她们大富大贵,却能让她们吃饱穿暖。
凌学武用罢了斋饭,昏昏欲睡,被丫头扶进了屋子里歇下。
睡得朦胧间,他犹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声声唤着:“学武!学武……”
他突地坐起来,却见阳光下。一个看似透明的诡魅身影,披散着头发,一袭白袍,“学武,我是玉灵儿。我离开几日。你不记得我了?”音落,便兀自痛哭起来。
声声熟悉,痛断肝肠,听到他的耳里,仿佛看到了玉灵儿梨花带雨,泪如洪奔的模样。
学武正要起身相扶,那女子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人鬼殊途,我们不能相触。学武,我死得好冤,我们的孩子死得好不甘,我无法轮回投胎。孩子天天守着我哭……学武,你帮帮我可好?”
“灵儿,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帮你?”
那白影儿道:“你日夜为我们母子诵经超渡,十二载后。我们母子便可脱离苦海……”
学武道:“如你姐姐所说,我若去做和尚,你便可得以解脱?”
“是,是我托梦给姐姐,让她传话的。你却不信,我只得亲自来寻你。学武,呜呜……”她轻轻地哭泣了起来,那样的悲切,如此的凄惨。
凌学武困意袭来,倒在床上睡去。
梦里,他似乎步入了地狱,看到了玉灵儿正在火海中,饱受熊熊烈焰的焚烧,而她的身上还有“哇哇”的孩子哭声,玉灵儿泪光盈动,痛苦地道:“学武,帮帮我!学武,帮帮我们的孩子。你也帮帮你自己,神宁府罪孽深重,你死后亦得堕落地狱,唯有如此,我们一家才可得以解脱……免受熬煎。”
烈焰焚烧的痛苦,孩子哭喊的凄惨,无休止地出现在凌学武的面前,他欲喊出口,却不能说出话来,被莫名的恐惧包围,被从未有过的苦痛淹没。
睡得正沉,突地听到一阵异响,凌学武突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窗外,一抹夏日的阳光射入屋里,在地上映出朵朵光花,他好像记得灵儿来过,便从那窗外行来,与她哭泣着她的苦。
学武出了屋子,院子里小玉倾城正领着两名半大的女弟子及四名小厮将棺木往马车上移,因是夏日,棺木里铺上了厚厚的石灰,用白布覆盖后又铺了一层石头,生怕传出异味儿来。
小玉倾城道:“灵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