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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耍性子闹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她怎的觉得这次倒真像是抢不到糖的邻家熊孩子,越来越……幼稚?
幼稚?
苏卿被这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抱着胳膊轻轻揉搓着战栗。
应该是她想错了吧。
几天没见,七爷性子愈发令人想不通了。
只是,方才进宫时,春桃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着急的找她,若是找不到,指不定又怎么提心吊胆着。
皇宫这么大,这会儿人又多,她若是再出去找,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还是先去佛堂去看看笙儿。
出了见芷殿,沿着小路往前走,绕过湖心亭,再走一小段距离就是了。
她刚出见芷殿,不远处忽地有人影窜动,天色已黑透,那地方周围又有物什遮挡着,只能隐约瞧见是两道身影,高矮胖瘦男男女女皆看不出。
他们似是商量出了决定,一人尾随跟上,另一人则往相反方向而去。
。
御花园,宴会
顾子傅去时,繁琐的仪式已经进行完毕,他入了宴会,原本热闹的哄闹声戛然而止,却又是半瞬间,丝竹管弦的奏乐声紧接而起。
觥筹交错,杯盏相碰,歌舞乐哉。
有几个胆大的官家小姐偷偷往这瞅着,仅是几眼,就被身侧夫人低声呵斥了回去。
那可是顾家七爷,瞧不得。
苏世洲端坐在宴会最上方,黄金帝冠中央镶嵌一枚硕大的明珠,随着他的动作,龙袍上金黄色的十爪金龙起伏波动,神采奕奕,整个人散发着王者之气。
他见着顾子傅,眼底亦露出惊讶,似是没想到这人真的竟会来参加宴会。
那岂不是说……
正想着要不要等宴会结束后,趁机将人留下谈拢几句,身后一道动听声音响起,“皇兄可是在看七爷?”
苏世洲看着苏映若,神色间多了分冰冷,正色道:“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苏映若不依,“皇兄,若儿刚才可是去陪了母妃,您可不能随便责怪若儿。”
最近端太妃的身体不太好,宴会上至停留了一小会儿便觉身体不适,让身侧嬷嬷搀扶着回了青鸾宫。听到苏映若这般说,他语气方才放缓,“嗯,七爷也在这儿,别让人看了笑话。”
苏映若觉得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她秀眉儿轻扬,眸底寒意划过,附耳低语,道:“瞧皇兄这话说的,好像是若儿好好表现就能够嫁给七爷似的。”
他这个皇兄,野心愈发猖獗了。
还是说,是该说本性暴露?
这般说了苏世洲也不恼,拢了袖袍,终而那唇畔泛起温和的笑意,“若儿,你叫朕一声皇兄,可朕却没记得母后曾生过妹妹。”
苏映若眸子微微眯起,半晌,禁不住失笑,极是清浅动人,“皇兄可真会开玩笑,若儿的母妃就是皇兄的母妃,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
“若儿心里清楚就好。”
那边,温凌舟执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顾子傅旁边,将那些娇娇春波皆数当下。
顾子傅掀了掀眼皮,手里握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上的酒杯。
“铿铿铿——”敲的人心里跟着乱跳。
温凌舟抚住微微抽搐的嘴角,问道:“七爷,表妹呢?”
没回应。
他又问:“我听说,表妹胆子小,经不得吓,七爷可不能寻人开玩笑。”
他说这话可是认真的。
那日,他瞧着顾府有下人出府,便将人拦住,偷偷塞银子打听了些事情。内容不多,却足够他能推测出一二,自家老头子刀子嘴豆腐心,放不下身段来打听,只好由他旁敲侧听着说上几句。
“铿铿”声停下,顾子傅瞧了他一眼,又继续捏着筷子敲,这次不敲酒杯,改为敲白瓷做成的瓷盘,声音清清泠泠的,倒是比之前好听了些。
他觉着有趣,便干脆两边来回敲。
旁边有大臣受不住的,捂着耳朵找了借口躲到一旁。
温凌舟被他敲的也没了脾气,无奈开口:“七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子傅“唔”了声,道:“胆儿小,我喜欢。”
“咳咳咳——”
温凌舟正喝着酒,半口入肚,听到这话剩下的半口一张嘴喷到了桌上,他侧过身子,脸色涨的通红,神情愕然,耳边听到的事堪比天要塌下来。
“……七爷,您认真的?”他战战兢兢问。
他这一问,顾子傅心生烦躁,眉梢绕着戾气。
“卡蹦”一声,筷子一折两段。
“我上次说了,她不信。”
“……”温凌舟脑袋疼。
是他,他也不信。
他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连滴声音都没有。站在身后的宫娥见此,会意上前,眉眼含笑,将端着的酒壶放到桌上,给温凌舟手里的空酒杯添满。
眸光波动间扫过另一只酒杯,娇声道:“七爷,奴婢也给您添上。”
说着,起身绕到一旁。
酒香醇正,闻着便是宫廷佳酿,温凌舟咂咂嘴,正要喝上一口。
“喝了,可就没命了。”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温凌舟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顾子傅出手握住那宫娥的脖子,五指收缩,“砰”地一声将人扔在地上。
宫娥躺在地上,了无生息,袖中一柄短剑露出半截。
“有刺客!护驾!护驾!”
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嗓子,御花园内瞬间乱糟糟的成了一团,禁卫军手持利剑,将整个地方团团围住。
温凌舟默默看着酒杯,又默默的放下。
起身,老老实实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七爷不愧是七爷,喝个酒都能喝出人命。
苏世洲大怒,“一群废物!立刻派人去给朕查,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竟然有人敢胆大包天在他的登基之日实施行刺,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他生着怒气,目光落在顾子傅身上,正要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有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指着某处高呼着救火。
夜色深重,可那浓烟滚滚,在半空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顾子傅望着空中浓烟升起的地方,扯了扯嘴角,眼底兴趣渐浓。
这下子可热闹了。
其中尤苏世洲脸色最为铁青。
今日是中秋佳节,又是新帝登基之日,偏偏宴会上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传出去若是再被有心之人翻论,南玖万千子民将会如何看待于他。
见他大步迈着走出去,禁卫军当即跟上。
其他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迈动步子,接二连三的也都跟了过去。
起火的地方是在冷宫附近,距离御花园还有着一段距离,那地偏僻,之前曾起过一次大火,四下多半是烧了一半的柱子和房梁。如今再次起火,难免可灼烧之物会烧之又烧,再加上正好有宫女经过发现的及时,侍卫们正提着水桶扑灭着火源。
只是,浓烟滚滚瞧着着实过分骇人。
顾子傅是在最后面,悠哉悠哉过来的。
一转身,却见温氏父子也正慢吞吞赶过来,那般不紧不慢的样子,看着都令人心急。
顾子傅挑眉,踢了温震一脚,揶揄道:“大将军,这可是向陛下表明忠心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过去凑凑热闹?”
“闭嘴!”温震恶狠狠瞪他,旋即皱眉,道,“冷宫阴冷,平日里鲜少会有火种,若非是有人特意预谋,说是意外走水恐怕没几人会信。”
“兴许我就信了呢。”
温震头疼,抬脚就去踹他,“你这疯狗非得跟老子唱反调!滚回你的古院吃奶去!”
“快!快拦住他!”
“哎哟……是谁这么大力气,那可不能进啊!”
人群中乱糟糟一团,侍卫们拼命拽着人,可那人不听,昴足了劲往里面冲。
“放手!你们给本殿下放手!”苏世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拉扯的侍卫踹到一旁,正要再次上前,又被人死死拽住。
“九殿下使不得啊!”
九殿下?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三人齐齐往那边看去。
这一瞧,正好让苏世笙看到了他们,他死咬着唇,顾不得什么,又啃又踢的将人推倒在地,踉跄着跑到顾子傅面前,“扑通”一声跪的响亮。
“七爷!求你救救我阿姐!我阿姐还在里面呢!”
☆、大火
“七爷?!”
此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只是浓烟还在滚滚, 瞧着有些骇人。
苏世洲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 身上寒气逼人,令人不战而栗。
帝王一怒, 伏尸百万。
“愣着做什么,给朕进去救人!”
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低头迅速进入冷宫, 灭烟的灭烟,救人的救人。
顾子傅抱着人出来时,身上玄色袍子下摆处, 沾满了木头焚烧后留下的灰烬。在众人错愕目光中, 他蹲下身,大手托着苏卿的脑袋,眉梢间藏着阴戾,掐了掐人中,见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又将手指搭在脉门上,缓缓舒着真气。
“咳咳……咳咳……”苏卿忽地蜷缩起身子,素净手指紧揪着顾子傅衣襟,不停的咳嗽着。
跪在地上的苏世笙眼底一亮, 往前踉跄几步便要开口,不知又是想到什么,低头敛了神情, 将探出的手指颤巍巍又缩了回来,只是那眼角余光却是一直落在苏卿身上。
看的温震眉头紧皱,呈现“川”字,用力都能夹死只苍蝇。
苏卿轻咛,小脸伏在顾子傅怀里,咳嗽几声便没了声音。
冷宫中常年不见天日,四周破败,柱子木头大多是半湿半干,如此引了火种蓦然点燃,大火是其次,呛人咽喉的浓烟才是令人窒息。
“表妹无碍,只是吸入浓烟过多,七爷您……”温凌舟说到一半,觑了眼顾子傅的脸色,默默噤了声。
很快,从里面又被扶出来一人。
那人身着玉色官服,只是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本是颜色,头顶高高束起的发冠歪斜散乱,模样着实狼狈。
趁着月色,不少人认出了那人是谁,皆是面面相觑,别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汝言。
唐汝言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着,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苏卿身上,皱眉,哑着嗓子道:“七爷,我和尊夫人是被人陷害的。”
“温凌舟,你去找太医。”顾子傅嗤笑一声,起身,抱着人离开。
所有人噤若寒蝉。
温凌舟扫了眼在场的人,转身往其他方向走去。
苏世笙小脸上写满了纠结,眼巴巴的望着顾子傅离开的方向,脚下却未移动半步。半晌,他颓然的低下头,袖下拳头紧握。
他还是保护不了阿姐。
“九殿下。”
苏世笙抬头,见一高大威猛之人站在他旁边,面相生的很,他从来没有见过。
温震弯腰,抬手扫了扫苏世笙衣服上的灰尘,冷硬的面孔多了丝温和,他道:“九殿下,臣要去见芷殿找七爷有事商议,可宫里路生,殿下可否带个路?”
闻此,苏世笙眼底一亮,面上却故作沉稳,不慌不忙的点点头,带着人往见芷殿走。
只是脚下吗焦急的步伐却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