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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巧欲伸手扶住,却被他推开,待见人摇摇晃晃的走远,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推门,将糕点放在桌上。
一股芬芳甜香扑鼻而来。
顾子傅最不喜这般甜腻之物,皱眉,厌恶道:“什么东西?”
屋内一阵沉默。
双巧屏了呼吸,放轻声音道:“昨儿七爷让掺花瓣做的糕点。”
这般甜腻,恐怕也只有小姑娘家才会喜欢。
他想道。
顾子傅眉心缓缓舒展,盯着糕点半晌,蓦地嗤笑一声,寡薄的唇畔扯了扯,意味不明。
“赏你了。”
双巧神情错愕,却还是依着顾子傅的话,又将瓷碟端上托盘,仿若是随意般开口,“七爷素来不喜糕点,不过夫人似乎是喜欢多一点。听府里下人说,夫人应是住进了十方楼。”
见顾子傅没有打断的意图,又放缓了动作,不紧不慢的说道:“十方楼是家新开的酒楼,菜品都是用了独家方子,兴许其中会有合七爷的口味。今儿天好,七爷可要去尝尝?”
“不去,人多。”
双巧也急了,“那明儿呢,七爷可挑个清净时间去。”
“不去。”
“糕点多双巧也吃不了,不妨给夫人送……”
“吃不了,那就扔了。”
“……”双巧觑着顾子傅冷冰冰的神色,也知道再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效果,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七爷,您怎的就不开窍呢。
夫人多么好一姑娘,人美心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真等着人丢了,看您上哪儿哭去。
等人走了,屋子里刹那间冷清下来,一如既往之前的模样。
顾子傅忽地心生烦躁,长袖挥动,桌上的木雕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又接连滚了几圈。
他瞧着心烦,又踩了几脚。
白净木娃娃身上印着灰扑扑的鞋印,模样多了丝滑稽,这般瞧着更令他心烦意燥,又一一拾起放在桌上。
横七竖八的歪在一旁。
烦。
。
再过几日,就是太子登基,中秋佳节之日。
皇宫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一派,宫女公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生怕有了一丝纰漏惹得主子心里不痛快,搞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灵珏宫内,宫女捧着各色珍贵衣裳,从门口到殿内站成一排,低眉顺眼,目不斜视。
苏映若拿了件粉色宫装在身上比划着,黛眉轻扬,嘴角抿起,如同春晓之花绽放。
转身,对着身后的男子问道:“表哥,若儿穿这件怎么样?”
卫章负手走过去,抬手将一缕青丝拢到耳后,眼底宠溺之色,“嗯,在表哥眼里,若儿穿什么都好看。”
“表哥说谎,肯定是这件不好看,才说这种话来哄骗若儿。”苏映若娇哼一声,将那件衣裳放下,又换了件素色。
卫章挥了挥手,示意那宫女退下,站在原地看着镜中娇羞的人儿,眼眸隐隐的波动了一下,状似随意说道:“昨儿午后,我去青鸾宫拜访了姑母。最近姑母的身体不太好,多时都在休息,姑母与我说了很多,说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表妹,若是表妹能与我共结连理,想来我也能为照顾姑母多尽分孝心。”
试衣的苏映若动作微顿,旋即将衣裳放回,唇角浅浅弯起,道:“表哥说的是哪里话,在母妃心里,表哥一直都是最孝顺的。”
话落,卫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可抬眼见着苏映若嘴角的笑,又怕问多了让人平白无故伤心,只好点了点头,“表妹说的对。”
“对了,表哥,你说佳节宴会上,七爷也会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开窍,拖出去咔咔咔嚓嚓嚓哗啦啦!
☆、入宫
“对了, 表哥, 你说佳节宴会上,七爷也会来吗?”
卫章拨弄珠簪的动作一顿, 敛眉,随意笑问道:“怎么, 若儿很希望七爷过来吗?”
离他最近的宫女无辜打了个寒颤,背后阵阵发凉, 将脑袋垂的愈发低。
殿内一时安静的异常。
苏映若心生懊恼, 竟是未多做思考就将此话在表哥面前说出,实在是不该,只是她心中念着七爷又怎的不多做考虑。可转念一想, 日后还要依仗表哥, 心中又是一阵恶寒。
眼波流转之下,一点寒芒从眼底浮现,然后又飞速地消散,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纯真中带着点俏皮。
“表哥说的是哪里话。若儿前些时日还听皇兄说起,说是要请七爷进宫入宴会。再者,表哥又不是不知,七爷手中握有我朝边境重权,皇兄拉拢之心早就有了, 若是七爷此番能够进宫,说不定皇兄与七爷之间的关系亦能够亲近些,表哥可不能随便诬赖人。”
卫章转身, 抬眸凝视着她,嘴角勾起,眼底却无半分笑意,道:“若儿,收起你的小心思来,别忘了之前你答应过表哥的事。姑母那里,我不会多说,可至于太子如何作想,谁也不得而知。”
说完,不去看苏映若脸色如何,他挥了挥手,转身踏出殿外,“好好伺候公主。”
苏映若盯着卫章离去的背影,面色渐冷,手中素衣揪成一团,不解气的扔在地上。
大宫女白芍屏退宫女,拿过桌上的蒲扇为她轻轻扇着凉风,低声道:“公主不必生气,只是,婚事一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属奴婢斗胆说句难听的,太子那里恐怕十有八九会答应。”
苏映若支着脑袋,白净细嫩的手指轻抚过脸颊,眸底点点光芒流转,朱唇轻启,“无妨,此事我心中早有打算。”
表哥文武双全,有勇有谋,颇得不少大臣颇为看好,等太子登基称帝,自是不会轻易放手,至于她的婚事恐怕也就被当作拉拢的筹码早早送出去。
可,她苏映若想要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绝对不会让人有半分沾染。
白芍将她神情看在眼里,收了心思,又说了几句方才退下。
主子的事,做奴婢的说不得。
。
眼看着宴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宫里派人往古院跑的也愈发频繁,就连相府的大公子三天两头也是往这处跑,只是来了二话不说,指着顾子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估计整个皇都胆大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七爷,你就是我祖宗!祖宗,您就说句话,到底去不去,要是不去就亲自把这事给了了,别三番五次的折腾我,你瞅瞅你瞅瞅我这风寒,从前几天起就没好过,你狠得下心么!”
顾子傅屈指,松开,桌上的布老虎栽了个跟头。
“舍得。”
迟睿也彻底恼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人半晌,可那人连个眼神都不给。
没有办法,他甩袖骂道:“你爱去不去!”
顾子傅懒懒应了声,又继续逗弄他的布老虎。
迟睿气的直磨牙。
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如此厚脸皮的玩意儿,简直是连他多年的修养都破了功。
就好比上次,大半夜他搂着娇妻睡的正香,“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来人尚是谁都未看清,就被人提溜着领子战战兢兢上了屋顶。
谁知七爷比他还委屈,噼里啪啦就是甩出一堆问题。
这人不听他好言相劝也就罢了,还愣是让他陪着在屋顶冻了一晚上,可是连着灌了好几天药。
待冷静下来,迟大公子抿了口茶,瞧着那人神情恹恹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着落,正欲开口,对面那人忽地指尖松开老虎,起身便往外走。
迟睿下意识开口追问,“你上哪儿去?”
外面阳光独好,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再过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顾子傅顿住脚步,语带讥诮,道,“吃饭。”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迟睿连忙追上,喊道:“七爷……”
可前面那人脚步停都未停,悠哉悠哉的出了古院。
先前被重剑砸倒的狼藉还瘫在那里,司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整座墙面推倒,打算在原先的位置建个小湖,顺便将后墙沿着小湖再推出一段距离。
这几天从外找了工匠,如今正顶着烈日,吭哧吭哧埋头苦干。
迟睿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眉心皱起,喃喃开口,“奇怪,这儿不是古院么,七爷怎么还跑出去吃?”
再说那十方楼,近些时日没人打扰,又有好吃好喝伺候着,若是无聊了,还能去街上逛一圈。
如此日子,好不美哉。
苏卿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本画册,微风吹起碎发,露出白净小巧的额头,似是看到有趣的地方,她柔柔的笑着,如秋水般的双眸柔和的弯起,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一派柔和恬静之意。
春桃从外面端着糕点进来时,特意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她只是转身掩门的功夫,苏卿已经合上画册,眉眼弯弯的往这边走来,鼻尖还颇为夸张的动了动。
“好香啊,楼里大师傅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巧了。”
春桃听到这话没忍住,“噗”的笑出声,将糕点放在桌上,道:“殿下的嘴巴可真巧,还没吃上呢,就已经先开口夸人了。”
今儿的是栗糕。
煮果极烂,以纯糯粉加糖为糕蒸之,上加瓜仁、松子。
春桃还特意让大师傅往里面多放了些糖。
苏卿咬着小块,味道甚是软糯香甜,要是双巧也会做就好了。
想到这儿,她眸子黯淡。
提到古院,她心里是拒绝的,可又不知怎的,那日顾子傅含着笑意同她说过的话又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
不行。
她怎么可以想到七爷。
这人在那夜,可是掐着她的脖子,那副戾气冲天,誓不罢休的样子如今想起来心里还隐隐发怵。
想着不愉快的事情,连糕点吃起来都没那么有胃口。
正想着,楼下传来“哗啦”一声,将她的思绪从虚无中拉回。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春桃先开了口,“殿下放心,奴婢去瞧瞧。”
推开门,往外走了没几步,就见一小二气喘吁吁的从楼下跑上来,绕过春桃,直往屋子里走,喘着粗气道:“姑娘,七爷……七爷来了……”
七爷?!
苏卿怔愣。
七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旋即春桃也走了进来,瞧着她吞吞吐吐道:“殿下,奴婢也去瞧了,真的是七爷,地上还躺着好几个人呢……”
苏卿慌忙起身,手背磕到桌角好是酸痛,她也没心情关注,连忙问小二道:“怎么回事?周管事呢?”
“……当时小的在后面忙活,等出来时地上就已经躺了好几个人,中间还站着个面相俊美的男子,他们都叫他七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打起来,周管事怕闹出事,这才让小的上来问问姑娘想个法子……”小二急道。
“砰——”说话间又是一声巨响。
苏卿紧咬下唇,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她怕七爷。
这又摔又砸的,可是她的银子啊。
仿佛是催命的魔咒,那要命的噼里啪啦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苏卿心里一横,拢在袖里的指尖掐了又掐,重重舒了口气,提裙往楼下走去。
“哎,殿下……”春桃跺脚,也跟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