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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含糊说了过去。
苏卿正低头翻着书,也没注意听他跳过去了什么。
“……对啦阿姐,你在顾府过的好不好?七爷和老夫人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跟我说,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七爷,可等将来,等七爷老了,我就可以一拳把他打倒。”
苏卿想了想那时候的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他这一说,苏卿才想起银票一事,将糕点放到旁边,拿出个锦囊递到他手上——这里面放着唐汝言交给她手上的一半银票。
她瞧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道:“这些银票,你先拿着用,阿姐在宫外帮不了你什么,有银子在身做事总是要方便些。”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苏世笙还在疑惑这个锦囊鼓鼓的是什么,一听到“银票”瞬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忙往她怀里塞,“阿姐比我更需要它!”
苏卿心头一热,暖乎乎的。
她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被家人这般关怀过的感觉嘞。
姐弟俩絮絮叨叨又说了会儿,银票还是让苏世笙给留下了。实在是今天苏世笙说的话让苏卿受到了惊吓,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
至于这事究竟能成还是不能,她心里也真没底。
只是瞧着那孩子眼底的希冀,苏卿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如今还早,将来的事谁能预知,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外面日落西斜,暗红色的余晖斜照在地面,铺出一层浅浅的朝晕。苏卿站在外面轻舒了口气,心想是该回去了,要不然七爷在见芷殿里又不知道该怎么闹腾。
与敬妃简单告过别,她就匆忙出了佛堂,一路小跑着往见芷殿赶去。
礼嬷嬷正要关门,便见一双锦绣靴子出现在门外,她抬头,见是熟人,忙笑着侧身将欲要掩上的门敞开,“天都快要黑了,唐大人怎的这个时候过来?”
唐汝言手里提着饭盒,温和笑道:“我来看看敬妃娘娘,顺便给九殿下带些吃的。”说着,抬步走了进去。
礼嬷嬷也不拆穿他,只是笑着将人迎进去。
“刚才瞧着有人从那边经过,敢问嬷嬷,可曾知晓那是谁?”唐汝言想着拐角处看到的那角衣裙问道。
“这个啊……”礼嬷嬷弯腰给他挑开珠帘,“想来应该是十殿下,说来也奇怪,宫里都说两位殿下不和,可今日奴婢瞧着,却是亲的很,一点都不像外面流言说的那样。”
唐汝言脚下顿住,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见礼嬷嬷还在瞧着他,便笑道:“既然有人刚刚拜访过娘娘,我就不打扰了,还望嬷嬷通报一声,说我直接去见九殿下。”
礼嬷嬷听的一头雾水,“唐大人……”
。
回去的小路上,苏世笙说的话在她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苏卿愈想愈发的烦躁,就像钻了牛角尖的无头苍蝇,怎么转都转不出来。
苏卿是从御花园的凉亭小道上走的,几棵大树粗枝叶茂,又加之她没怎么注意前面,拐弯直接撞到了人。
“啊——谁那么不长眼!”
一听这娇喝,苏卿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又给咽了回去。
不是苏映若是谁。
真真真是冤家路窄,走这小路也能够让她碰见。
苏映若瞧见是苏卿也愣了几秒,她一手推开身旁的宫女,笑着走过去,道:“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十啊?”
上次在茗翡斋当着众人她丢了面子,还有被苏卿掌掴的宫女,今儿又在太子皇兄那里受了气——这会儿难得碰见,算是新仇旧恨加一起了。
苏卿知晓她是来者不善,退后几步道:“小十还有事,就不叨扰七皇姐了。”说完,转身就走。
可谁知苏映若却是一把抓住了她,跟在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的也上来帮忙,将她抵在湖边的栏杆上。
苏映若眉眼弯弯,笑道:“小十这般着急作甚,难得今日我们姐妹相见,不妨好好聚一聚。”
那俩宫女手劲大的很,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撒手,情急之下苏卿屈膝狠狠踹在一人小腹,那人吃痛松开,可另一人却是紧抓着不松手。苏卿一咬牙,也顾不得其他,索性弯腰抬腿将早已绑在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对着那宫女的手背就是狠狠一划。
匕首见血,宫女吃痛松手。
苏卿趁乱将人一推,握着匕首转身就跑。
她生怕入宫会再次遇到上次见芷殿的事情,七爷在殿内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可到了其他处,苏卿便将这匕首随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苏映若也没想到苏卿会带着匕首,回过神来后对着两名宫女抬脚踹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殿、殿下……你后、后……”可不曾想那宫女一脸惊恐,颤着手指向她身后。
苏映若半信半疑的转身,尚未看清是谁,只觉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耳边听得“扑通”一声,冰凉的河水将她紧紧包裹住。
“啧,七爷可不动手打女人。”顾子傅站在原地,瞧着湖里扑腾的人扯起嘴角古怪的笑了。
“七、七爷……”
“嗯,”顾子傅狐狸眸子挑起,眼底带笑,“你们自己跳,还是要七爷亲自动手呀?”
想着今日大殿内的传闻,两名宫女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也顾不得说些什么,一咬牙“哗啦”跳了下去,溅起大片水花。
苏映若不会水,好不容易扑腾着冒出脑袋,被两人落下溅起的水花又给打了回去,她喘着呼吸,焦急的对着湖上的人伸出手。
“……七、七爷……七爷救我!”
“七爷!”
顾子傅可不理她,瞧了瞧那头空荡荡的小路,轻嗤一声,悠哉悠哉往前走着。
胆子小不说,跑的倒是挺快的。
唔,像只小兔子。
软软的,小小的一只。
☆、相府
苏卿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只瞧着身后没有人追上, 她方才停下,弯腰平稳着呼吸声。皇宫里的小路她不熟悉, 这会儿天色又黑,生怕乱跑再撞上苏映若那可真就是太糟糕了。
想着, 她只好起身,往前走几步, 寻了处较隐蔽的位置坐下。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还被她握在手中, 趁着余晖尚且能够看见上面的血迹,苏卿将匕首高高举在半空中,手腕轻翻, 将匕首仔仔细细瞧了遍。
白嫩指尖轻颤, 似蜻蜓点水般轻触过那道血痕,那动作很轻,很快,可不知怎的,苏卿却觉得有一道细细麻麻的闪电游过全身,使心底深处的痛感得到释放,甚至是……还有一丝丝的爽感……
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嫁到顾府这一月来,她每日战战兢兢的,生怕顾子傅会如传闻那般, 一个心情不好就将她做成画骨扇,可那人除了……除了性子爱玩闹一点,经常寻她开玩笑外好像也再没有其他过分的行为。
或许是因着这本书的结局对原身的待遇不好, 导致她有些观念先入为主,想着只要自己必要时委曲求全,忍一忍或者躲一躲,有些事就这么过去了。她未穿书之前父母限制活动太多,导致她几乎与外界隔离了联系,人心什么的她当真是摸不透。就好比刚才,如果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苏映若最多是狠狠教训她一顿——可,一旦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再这般退让下去,即便是知道了书中内容,恐怕最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她清楚的知晓自己眼下是什么处境,在这有权有势的时代,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什么都不是。真的,她现在真的应该学着去改变些什么,努力让自己坚强一点,努力学会着去保护自己。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当是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她看得出来,苏世笙是真的很想保护这个姐姐,同样的,她也不想失去这个弟弟。
再坚强一点点,再努力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一点点……
“嗯,是挺好看的。”
苏卿正想的出神,冷不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匕首“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待她看清是谁时,眸底微喜,在这昏暗中如星光闪耀,颤声中带了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七爷。”
顾子傅轻“唔”了声,蹲下,将匕首拾起放在手心掂量了掂量,“沉甸甸的,杀人有些困难,伤人倒是足够了。”
他这般说,苏卿便知晓刚才的事情七爷也看见了,手指无措的绞着衣裙,素净小脸上因着不自在露出微微羞红,“七爷,我、我没想着要杀人。”
“真没想?”
“当然没!”苏卿忽地提高了声音。
等说完,她方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心中暗自懊恼着。
顾子傅眼底含笑盯着她瞧了半晌,轻嗤一声,手腕反转,匕首飞出,钉在树干上发出清脆响声,“要这丢脸玩意儿做什么,回去让司庭再给你做一把。”
“那可不行!”苏卿也急了,提着衣裙走到树下,踮起脚尖伸手就去抓。
这可是苏世笙送给她的匕首。
可是,这原身实在是太过娇小,她跳了又跳,指尖却也只是刚刚能扣够碰到匕首。
“七爷你太坏了!”苏卿转过身来咬唇愤愤道。
顾子傅站在原地,修长手指托起下巴,好以整暇的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卿卿再跳高点。”
她就不信了!
苏卿在原地又蹦了几下,没抓住不说,还将自己累了个够呛,她眼角微瞥,正好与顾子傅望这边瞧过来的调侃对上,脸上热的滚烫。
她将衣裙放下,走过去,手指轻拽了拽七爷的衣角,眸底湿漉漉一片,“七爷,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求他。
顾子傅低头瞧着苏卿微红的小脸,指尖又开始发痒,他摇头,“不好,我今儿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这人!明明就是他把匕首给甩进去的!
苏卿微微鼓起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攥着衣角的手无意识的收紧,显然是真给气着了。
顾子傅在旁可看的有趣。
在收养大白之前,也就是他第一次做了画骨扇、被老夫人带人追杀从顾府逃出来时,他曾在路上捡过一只小白兔。那兔子毛色雪白,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抱在怀里小小的毛绒绒一团,甚是喜欢。只是,那时的他年纪尚小,躲避追捕体能已是上限,再带只兔子更是累赘,可他偏不。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厌恶他,背后里戳着脊梁骨的讨论他,可也只有小白兔肯接近,晚上冷的时候会往怀里钻,饿了就知道过来要吃的。可唯独一点,就是喜欢咬人,在手指上一咬就是好几口。
“七爷,”苏卿又拽了拽他的衣角,微咬娇唇,小声说道,“那是笙儿送给我的匕首,对我很重要,七爷就帮我拿下来好不好?等回去了,我就跟双巧学做糕点,亲手做给七爷吃。”
“就你?”顾子傅低下头,极为不屑说道。
苏卿脸色微赧,目光游移飘忽的看向别处,可还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别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说完,顾子傅屈指在她额头重重一弹,大步上前拔下匕首,扔到她脚下按着原来的小路走回去。
苏卿连忙将匕首拾起,追上,小声问道:“七爷,七皇姐怎么样了。”
“扔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