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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四名婢女,也与她相熟了,相处久了便晓得她不是性子跋扈难处的,故而彼此主仆,都很是融洽。
这些时日以来,雾濛濛几乎将小书房里简单浅显一些的书都给看了遍,至于《大学》、《中庸》之类的,她看不懂的自然没碰。
然而她就心念念起系统的规范的人体穴位和简单的医理来。说到底,她还是放不下自个那一手按摩推拿技艺。
这种事她没去麻烦殿下,径直去了司木的院子。
如今她是晓得司木的院子里栽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看着各个鲜艳漂亮至极,但却是剧毒。
她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无知无畏地就跑进去,而是站在门边。手卷嘴巴上喊着,“司木,司木”
司木咳嗽着出来,他咳的很厉害,本是苍白的脸都带起诡异的酡红。
雾濛濛见他腰都直不起来了,只得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张牙舞爪的毒物。
“司木,你这又犯老毛病了?”她说着,挥手吩咐赤淡将人扶进去,又让碧珑去倒杯水。
将水递给司木喝了,雾濛濛见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往常惯吃的那种药丸糖豆,二话不说塞嘴里吞了下去。
如此,他才不咳了。
过了好一会,他转头嘴角含笑地看着雾濛濛道,“怎的今个来找我?”
他这边的院子,鲜少有人过来,基本连护卫都是远远的巡视。
雾濛濛开门见山,“司木。我想学认穴位和一些简单的医理。”
司木挑眉,“想做大夫?”
雾濛濛摇头,她坐在圈椅中无意识地晃了晃小脚,“我不是会一些推拿嘛,就想再多深学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带出拉长的语气词来。约莫她自个都没察觉,那种娇娇软软的声音,轻轻的糯糯的,根本就是在和人撒娇!
司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看的雾濛濛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司木摇头。他错开目光低笑道,“医理?我可只会毒理,学不学?”
雾濛濛被吓了一跳,那样垂头低笑的司木,要身上再冒点黑气,简直就像黑化了一样。渗人的慌。
司木指着屋角落的一排架子,欢喜的道,“瞧见没?各种颜色,各种效果的都有”
雾濛濛搓了搓手臂,讪笑道,“那穴位呢?你有书吗?”
司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里间,没一会就拿出本残破不堪的古籍来。
也没见他有多可惜,直接扔给雾濛濛,什么话都不说,转身就又捣鼓自个那堆毒物去了。
雾濛濛接过那书一看,果然是本再详细不过的人体穴位图谱,且后半卷,还是有关针灸的。
不过这书,前半卷很破,显然是时常被翻阅的缘故,而后半卷却很新,鲜少有看过的痕迹。
雾濛濛将书给碧珑收好。她正要起身离去,就听司木幽幽的道,“你要学,便将后半卷的针灸一并学了,不然书留下不借!”
雾濛濛翻了个白眼,这人莫不是自己不学,现在找借口让她学。
不过,她还是道,“晓得了。”
古人言,技多不压身!
这话可是雾濛濛的座右铭,所以她对司木的要求半点都不排斥。
回了月落苑东厢,雾濛濛净了手,不带婢女,自己揣着那本书就去了殿下的小书房。
今个殿下还没下值,她也就很是不客气地占用了他的位置。
小小的人,背脊笔直地坐在偌大的黑漆圈椅中,衬着那张大桌案,又是板着个脸。倒颇为有些好笑。
雾濛濛专门折了一叠白纸来准备做笔记,她很是认真。
那卷书太破,她实在看不过眼,又让人给她准备沾东西的糊糊还有裁纸刀。
末了,她才小心翼翼的将破书修补一番。
完事后,已是两个时辰后。她摇了摇酸痛的脖子,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书,脸上开心地笑了。
这当,诸事妥了,她才郑重其事地翻开第一页,认认真真看起来。
九殿下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自个走错了房门。
他的位置上,某个小人奋笔疾书,勤奋如赶考的书生,当然忽略手头那根小炭条这种事。
雾濛濛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一抬头就见九殿下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雾濛濛手一抖,正写着的字那一横瞬间拉出去很远。
她笑笑。准备给殿下挪位置。
哪知,九殿下皱起眉头,见她那一张如同花猫一样的脏兮兮小脸,实为不能忍受。
“滚出去,捣腾干净了再进来!”他冷喝道,还顺手将人拎了出去。
雾濛濛茫然地看着他,她手里还抓着小炭条,写了好些字,整个小手都是黑漆漆的,确实脏!
跟在殿下后头的司金都忍不住哑然失笑,他在自个的脸上和鼻尖点了点笑道,“小哑儿还是去洗洗的好,殿下最是见不得脏!”
雾濛濛适才反应过来,她蹬蹬跑回东厢,让婢女与她收拾干净,尔后又用帕子包了小炭条,这才过去小书房。
小书房里,九殿下随意翻了翻雾濛濛正看的书。他微有讶然地挑起眉毛问司金,“这本医书,本殿没看错的话,该是司木师门的镇门之宝?”
司金晃过去看了眼,心头也诧异起来,“就是那本。”
九殿下嗤笑一声。“他也舍得,这般大方的给了小哑儿。”
司金狐疑道,“莫不是他想收小哑儿为徒?”
听闻这话,九殿下面色倏冷,他哼哼几声,“收徒?他倒敢想!”
如何不敢想了?
司金刚想这样问,就撞上殿下冷凛的眸色,他明智地闭嘴!
心头却是在转着,殿下当小哑儿童养媳,要司木收了小哑儿为徒,那便是殿下的长辈
果然是不妥当!
自以为想明白了的司金,决定一会晚些时候去给司木提个醒。万不能打小哑儿的主意。
九殿下又去翻了翻雾濛濛做的笔记,只见雪白的纸上,一排一排的字写的缺胳膊少腿的不说,这字排的方向顺序就不对!
且每个字都跟鸡爪子一样,干瘪瘪的,着实丑的没边了。
九殿下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疼!
雾濛濛回小书房来的时候,就正对上神色不善的九殿下,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扬起笑脸蹭过去。
九殿下倨傲而轻蔑地看着她,“你这叫字么?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雾濛濛瞬间明白,她赶紧将桌上的笔记抽回来背身后,无辜地冲殿下眨眼。
她做笔记的时候,顺手写的简体字,还按着现代的习惯从左到右的横着排,而大殷的书写规矩,却是要从右竖排,故而不一样来着。
九殿下受不得这等粗糙不完美不精致的,他当下一拍书案决定道,“司金,明个给她请个专门教书写的老夫子回来,每日练十篇大字,晚上与本殿检查!”
说完,他还拿起那本医书,“你字没练好前,这本书先行放本殿这,字写不好,休想再学!”
雾濛濛哀怨了,不过她还是弱弱问道,“什么样的字才算练好了?”
就见九殿下睨着她,“自然是及上本殿的一半!”
晴天霹雳!雾濛濛绝望地看着九殿下,她能不能不活了?
司金在边上咧着牙笑道,“殿下的字,是所有皇子里写的最好的,本朝书法大家殷先生都赞誉过。”
九殿下扬起下颌,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谁都别拦她!她要和他同归于尽!
☆、第075章:勾人的公妖精
秋后气爽,暖阳明媚,若在喝上一碗润燥的银耳汤,当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但,喝了银耳汤的雾濛濛,心情也不美!
九殿下的小书房里,专门给她腾挪了一小隔间来,摆上小书案,再搁上笔墨纸砚,她往上一坐,就能练字了!
教雾濛濛写字的老夫人只上午过来,颤巍巍的一老头子,头须皆白,还老眼晕花,可一握着笔,就瞬间成风流雅士的大家。
老夫子的字自然也写的顶顶好,不然也入不了殿下的眼,被请过来就专门教她写字,旁的一应不用教授。
雾濛濛人小,手也小,为此不用殿下吩咐。司金自行给她准备了一套启蒙用的笔墨纸砚。
小小的笔管,翠竹制的,细细长长的,正合她手。
饶是如此,雾濛濛对这种软趴趴的笔尖也深恶痛觉!
她怀念钢笔,她想念圆珠笔,再不济来支铅笔也是好的啊!
可殿下是铁了心让她改改那一手狗啃的字。非要她学出个名堂来。
是以,雾濛濛只得每天匆匆用了午膳,然后就趴桌子上,写那十篇大字。
这些时日来,她也是遭罪!
头一天,写到傍晚,她也堪堪才写出五张大字,结果九殿下一回来她就被打了手心,差一张打一下,她整整被打了五下,手心当场就红肿成了馒头。
她一芯子是成年人,也不好为这点事就哭鼻子。
只的红着眼圈犟着,后来还是碎玉去找司木讨的药膏给她抹。
第二天,老夫子过来。她又开始新一轮的学写字。
四天过后,她就再没被打过手心,捉笔也规范了,对那种笔画简单的字,至少能写来有模有样。
对雾濛濛这样显而易见的进步,周遭的人吃惊不已,唯有九殿下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另一个重生的自己也透露出过一星半点,他晓得雾濛濛并非真正的孩子。
再说了,他养的,能差么?
在九殿下这种迷之自信下,一月过去,雾濛濛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了。
尔后,她听取了老夫子的建议,选了大多数姑娘都会练的簪花小楷作为主要练习,旁的暂且算了。
毕竟她这身子骨还小,腕力不够,写出来的字,老是被九殿下说软趴趴的,没骨头一样。
听闻她要学簪花小楷,九殿下不曾多说其他,只第二日就让人送了本簪花小楷的字帖过来,让她好生练。
那教了雾濛濛好些时日的老夫子自此却是不曾再来过九皇子府。
雾濛濛一时不太习惯,不过她还是依着从前的作息,上午练小字,下午就写十篇大字,晚上丢给殿下检查。
这日,她正皱着眉头趴桌上写最后一篇大字,自打练了簪花小楷以来,她凡是下笔就都写的是小楷。
碎玉拿着张帖子进来,等着雾濛濛收笔,碎玉才道,“姑娘,这是凤鸾姑娘那边送来的帖子。”
雾濛濛抬眼,就见碎玉递上来张面上画了盘烤鸡图案的帖子。真真的有凤鸾的风格。
这还是雾濛濛头一次收到别个姑娘给她的帖子,她高兴地接过翻来一看。
里头没几句话,也是簪花小楷,写的规规矩矩的,竟是比雾濛濛的字都还要好。
雾濛濛瞬间羞愧了,她能看出这字是凤鸾亲手写的,就是字里行间的口吻都与她一模一样。
帖子很简单。只说秋天结束之前,京城高门的那些个公子姑娘办了场秋猎,凤鸾邀约雾濛濛一道去。
“碎玉,秋猎是如何一回事?”雾濛濛合上帖子问道。
碎玉笑道,“每年秋末的时候,京城的年轻公子哥会有一场狩猎比试,后来玩的次数多了,贵女们也加了进来,虽说比不得男子,但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能在秋猎时,收获满满,自然也有不擅骑射的姑娘,也就当做出门游玩而已。”
雾濛濛懂了,说白了就是一场未婚男女的聚会而已。
碎玉又道,“殿下在十二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那一次殿下大获全胜,很是风光,让旁的公子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