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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接从九皇子府大门进去,径直在影壁后才停下来。
盖因九殿下那张不悦的脸,马车里的气氛很是凝滞,雾濛濛待马车一停。率先跳下来,她已经站稳了,司金和司火也过来了,都未曾见九殿下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唤。
最后唯有司金硬着头皮上前,小声的对马车里道,“殿下。到地了。”
马车里没动静,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司金和司火都同时看向雾濛濛的当,九殿下从马车里出来。
他背剪双手,眉目冷色,薄唇边凝冰霜,很是不还亲近。
“司金、司火,”他开口,目光最后落在雾濛濛身上,“雾濛濛,叫上司木,来月落苑书房一趟。”
话落,他率先就过去了。
雾濛濛一个激灵,死傲娇这样正儿八经连名带姓地喊她。她还十分不习惯。
司火牵上雾濛濛,撇下司金,慢悠悠地跟着去了月落苑,司金只得认命去找司木。
不多时,几人聚在小书房里。
九殿下一手搁腰腹,一手背身后,他好似正在看书房正中那副气势磅礴的龙腾九天的水墨图。
好一会几人才听他慢悠悠的道,“司木,与雾濛濛看看嗓子,可还能治好?”
雾濛濛一惊,金木火也是诧异非常,还是司木反应快,他应了声,拎起雾濛濛坐到一边圈椅中。手搭她腕子脉搏上,就开始把起脉来。
雾濛濛却是转头看向背对着他们的九殿下,她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切。
她是想过要治嗓子,亦或哪一天她真抱上了殿下的金大腿,适时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兴许殿下就同意了。
且当七皇子提出要为她治嗓子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动摇过的。
她不想做哑巴。更不想一辈子都不能说话。
她怀念穿越前畅所欲言的日子,也恨极每每遇上危急境地,却连求救都做不到。
可真当要治了,她却觉得和一切都像假的一样。
司木换了只手把脉,他一心二用,一会悄悄看看没转身的九殿下,一会又看看神色怅然的雾濛濛。
随后他皱眉道,“启禀殿下,小哑儿该是被灌了哑药,这种药很烈,小哑儿又年幼,故而嗓子被伤的很严重,且还有药性残留在她喉咙上,偶尔晚上还会干渴灼痛。”
雾濛濛一径点头,她眸子晶亮,只觉司木好生厉害,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
“可能治愈?”九殿下直接道。
司木眉头依旧没松开,“好治也难治。”
这等模凌两可的话,实在叫人心焦。
九殿下终于转身,扬眉问道,“说人话。”
司木松开眉头,语速飞快的道,“破而后立,加上小哑儿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属下只要先将药性除去,再剜除坏掉的,小哑儿嗓子自然会再长好。”
雾濛濛几乎都想欢呼了,她眉眼弯弯。笑的甜腻可人,以致于没有注意到司木话语中的凝重。
九殿下瞥了眼她那高兴的小模样,又问,“何为难治?”
司木正色道,“要去除药性,属下需要一味药引,而此药引据属下所知。现今唯有太医署那边才有,且剜去死肉,犹如凤凰涅槃,从头至尾,都需得清醒着,不能晕厥过去,此过程就是壮年男子都难以承受疼痛。更何况小哑儿只有五岁。”
闻言,九殿下果然皱起了眉头。
雾濛濛心头不安,她拽紧袖子,巴巴地望着九殿下,生怕他反悔了。
许久未见九殿下吭声,雾濛濛急急比着手势。
司火顿了顿,为她复述道。“小哑儿说,她不怕痛,她想要说话。”
九殿下凤眼深邃地望着她,好似沉静无波,可又潜藏隐晦的波浪涌动。
“需要什么药引?”他问。
司木报出个药名,“百年份的没药。”
没药好找,可要百年份的。却实难寻。
“若是小哑儿再大几岁,到时再治,可会好一些?”九殿下皱着眉头问道。
司木摇头,“再晚个几年,小哑儿身子骨定型,即便属下帮着去除了死肉,也会恢复的很慢。甚至可能长不好了。”
九殿下抿着薄唇,他定定看着雾濛濛,瞧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水亮清澈,他就道,“药引之事,本殿会拿到,其他的司木你准备好,待药引到位,便开治。”
司木拱手应下。
“记住了,你自个说的,受的住疼,本殿便给你这个机会,”九殿下对雾濛濛一字一句的道,“成凤成雀,全是你造化。”
雾濛濛裂开嘴就笑了,她太开心,笑的眼尾都浸润出湿润来,她笑着笑着就呜呜抽咽起来。
泪眼模糊中,她真心觉得这就够了,她雾濛濛自来贱命一条。她从不畏与人争,也不惧世事艰难,但她只恐没人给她半个机会。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求一个机会!
☆、第049章:外面的野男人都是人面兽心
九殿下许诺要给她个治嗓子的机会,雾濛濛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
然而,她一躺到床上,小身子就疲惫的厉害。
本是三司会审了一天,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她还心有忐忑,后来又是风邪入体,反复发烧,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身子,经受不住,才沾枕头,她就困的眯不开眼睛。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浑身发热,汗涔涔的一身黏糊的厉害。
她又是口渴,又是觉得心头热烫的厉害。
她不得不睁眼,适才发现,不知怎的她竟然在里间九殿下那张宽阔的大床上。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头顶就传来低笑声。
她仰头,息泯那张反掌放大的俊脸跃入视野,叫她看的一愣。
“听说今个你受凉了?”同样的嗓音,但这会的口吻却是温柔醉人的。仿佛窖藏多年的美酒,才初初开封,那股子醉人的芬芳就弥漫了出来。
雾濛濛心头明白,此时的人是泯殿下。
她遂放心点头,探身到床头摸了温水喝了一大口,这想着嗓子能治好的高兴事,又拽着泯殿下的大手。一字一字写道,“九殿下答应给我治嗓子了,再过不久我就可以说话了。”
她欢喜地眼睛都眯成缝,嘴角止不住上翘。
泯殿下眸色微闪,他半靠在软枕上,长腿一圈,就将雾濛濛搂在怀里。整个环住。
他摸了摸她披散下来的细软发丝,还带着孩童特有的柔软,“那很好,濛濛能说话了自然是好的……”
他清晰记得,上辈子,她跟他写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亲自开口唤你一声……阿泯……”
与常人而言的平常事,搁她身上,却最是遥不可及。
他悔恨过,她在他身边的早些年,他为何就从未想过要给她治嗓子,也从不曾问过她有何心愿?
直到,这心愿变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所以。这辈子,十四岁的他同样想不起不要紧,他会提醒他,务必要让他的濛濛日后能畅所欲言。
“濛濛……”泯殿下低声喊了声。
雾濛濛转头,但她还没看到他的脸,就让他按进了怀里,还捂住了后脑勺,不让她抬头。
“嗓子好了后,濛濛第一句话想跟谁说?”他哑声问道,床幔间飘忽的晦暗,一如他脸上深不可测的斑驳暗影。
雾濛濛失笑,这重生的殿下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问她这个问题,分明就是想让她回答第一句话跟他说呗。
是以,她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背上顺手写道,“你。”
尔后,她便清晰的感觉到他抱她的力气大了些。
“嗯,那濛濛要记得,开口第一句话,喊我阿泯。”他在她耳边轻笑了声。
雾濛濛略有犹豫,这称呼要让外人听见才得了。
哪里不晓得她这点小心思,泯殿下又加了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让旁人晓得。”
雾濛濛遂点点头,她揉了揉让泯殿下唇边热气呵的来发痒的小耳朵,又推了推他。
泯殿下顺势放开她,还给她理了理头发。见她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地瞅着,白嫩的小脸,依稀能看出长大后的模样,但这会小小的软软的一团,着实叫人心尖子发软,时刻都想揣怀里揉揉。
他指尖动了动,索性将人搁胸前,又扯了被子过来给她盖上,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雾濛濛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见这重生老鬼顶着少年壳子,亲昵动作信手拈来,半点都没见不好意思。
心叹,老手和小白菜鸟就是不一样。不见九殿下拽个手都要红耳朵来着。
而对泯殿下从来对她都是一副凶狼护食的姿态,她也没多大反感,总归这人颜好多金,司火还说活也强力……呸,不考虑这点,要以后顺其自然发展出那么一些超乎友谊的关系,她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反正,她眼下才五岁,男男女女恩恩爱爱的,离她还远。
再说,和金大腿关系好一些,往后这在大殷朝的日子,约莫也好过一些。
泯殿下亲完额头,又觉手下这小人软乎的不可思议,他双手放她腋下,将人取起来,上下打量了,最后落在那双小小的脚丫子上。
只见他皱起眉头,将人又塞回怀里,裹上被子,一脸认真的问她,“濛濛想不想做贵女?”
雾濛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猛一听这话,顿愣住了。
泯殿下继续说,“我想给你最好的,让你和京城那些贵女过一样的快活日子,春来踏青,夏日游湖,秋收狩猎,冬来投壶,再交上三五个手帕交,没事赏赏花,互赠个头面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
“当然,”泯殿下忽的板起脸,“不准理会外面的野男人。”
他记得,从前秦家有个小子,老是围着濛濛转悠,恁的惹人厌烦。
雾濛濛白了他一眼,当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在他手上写道,“我想学点东西。”
泯殿下似乎半点都不意外,“学什么?”
“推拿。”雾濛濛早设想过了,按理按摩推拿之中手艺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她从前学的并不成系统,很多都是自个在琢磨,目下她还能看到人体内的气,要有机会,自当再多钻研一些。
雾濛濛信奉,手艺是自个的。学会的东西,也是自个的,旁的其他都是浮云。
她没发现泯殿下目色瞬间加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单手松松搂着她问,“那学会了,濛濛打算给谁推拿?”
雾濛濛顿觉这人问了个白痴问题。自然是谁有需要,谁给银子,她就给谁推拿。
泯殿下一下抿起薄唇,“你学会了,我给你找几个机灵的婢女,你教她们,让她们给旁人推拿。你只准给我推拿,若做不到,那便不学也罢。”
雾濛濛转念一想,也觉得泯殿下话在理,这大殷素来都说男女有别,她自然是不能给男子推拿的。
她大大方方的将泯殿下后本句话给忽略,对他点头应承。
泯殿下心头舒坦了,就着夜色看怀里的小人,顿觉得他的濛濛怎么能这样招人,这样可爱?
瞧那乖乖巧巧点头的小模样,真是暖的人心都软了。
眼见外面时辰不早,泯殿下便拍着她后背道,“你再睡会。”
雾濛濛也是困,她刚才已经是撑着眼皮在同他讲话。便毫不客气扒着他暖和和的胸膛,拱了拱当真睡了。
要睡熟之际,她还在想着,明个一早,九殿下不得踹她下床?
眼见心念念的人依偎着自己,再多的空寂,泯殿下也觉得满足了,他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