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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大理寺卿,剑眉星目,悬胆挺?,厚薄适宜的唇,从头至尾都面无表情。
他并未回答白中丞,而是对雾濛濛问道。“你有哑疾?”
雾濛濛点头,瞬间他就对这秦大人生了几分好感。
白中丞面皮一僵,人证年纪小就算了,还是个哑巴,九殿下这是胡闹还是胡闹?
秦大人又道,“可会手语?”
雾濛濛又点点头。
如此,秦大人眸色稍柔。“那明日会审,你只管用手语回答便是。”
白中丞听闻这话,皱眉道,“秦大人,这不……”
他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听秦大人多了句,“我看的懂手语。”
被彻底无视的白中丞哑然,大理寺卿已经这样说了,他这个御史中丞还能说什么?
秦大人这才侧目对白中丞撩了下眼皮,紧接着他起身,跟着从雾濛濛面前走过,就那样云淡风轻地走了。
白中丞,“……”
雾濛濛目送完秦大人,又笑眯眯地望着白中丞。总归怎么乖巧怎么来。
白中丞虚虚握拳抵着唇,轻咳几声,绷着脸道,“既然秦大人懂手语,想必明日会审会轻松许多,本官明日再来。”
雾濛濛起身,依着客姑姑教过的礼仪,有模有样的跟白中丞敛衽行礼。
白中丞摆摆手,亟不可待地匆匆走了。
三人悉数离开,站雾濛濛身后的司火这才讥诮一笑。
雾濛濛看过去,比划着问道,“那个刑部顾大人是怎么回事?”
司火冷笑一声,“殿下的母妃是宫里四妃之一的贤妃娘娘,顾家便是贤妃娘娘的娘家,殿下的外家,这顾尚书,还是贤妃娘娘的亲兄长。”
雾濛濛理了理这关系,就更疑惑了,“那顾尚书就是殿下的亲舅舅?”
司火点头,艳色的眉目缓缓就冷了下来,“那一家子。不当咱们殿下是自家人,咱们殿下也不稀罕,总有一天,殿下能让他们伏跪舔脚的时候。”
雾濛濛还想问,为何顾家不认殿下,但见司火冷冰冰不复往日嬉笑的神色,她便聪明的闭嘴了。
当天晚上,雾濛濛抓着被子,如何都睡不着,她眼不眨地盯着蚊帐纹路,脑子里却在想着司火说过的话,以及她到皇子府后听闻的点点滴滴。
九皇子不受圣人和母妃待见,甚至比不过才两岁的十四皇子,现在她才晓得,连外家顾家也是不喜他的。
三司会审,主审的亲舅舅同样不顾他的生死。
莫名,她就觉得这人虽贵为皇子,可偏生活的半点都不自在,没人疼,没人爱,冷暖自知,该是多孤寂哪。
她也不明白,都说血浓于水,可为什么有的人就能冷漠到那样的地步?
她带着沉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临到梦中,都还模模糊糊在想,不然,以后对这缺爱的殿下好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雾濛濛被司火喊起来,她甩了甩头,觉得脑子重的慌,司火给她擦脸,适才发现她额头烫人。
司火心头咯噔一跳,顿觉要不好。
她赶紧素手探过去,果然,这今天三司会审的这个当口,雾濛濛居然病了!
“嗳,大爷叫你祖宗了,你怎的在这关头烧起来了?分明昨天还好好的。”司火拿不定注意,不晓得是该去找司木过来还是先回禀殿下。
雾濛濛冲她弯弯眸子笑了笑,她揉了揉堵塞的?子,比划道。“给我一盆冰水,我冰冰就好,必不耽搁殿下的事。”
司火一咬牙,依她所言,当真去端了盆冰水过来。
雾濛濛头重脚轻的绾好发髻,她拧了帕子敷额头,凉透入骨的刺激。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司火担忧的道,“不行,我还得去找司火。”
雾濛濛猛地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她仰头让额头的冷帕子不落下来,打手语道,“别去,司火姐姐,你再帮我找些烈酒和冰块过来,我能暂时退烧,撑到三司会审完。”
司火定定看着她,一跺脚道,“就依你所言,小哑儿你千万要撑住,三司会审于殿下而言,十分重要,殿下赢了,什么都好说,殿下要输了,很可能就连命都没了。”
雾濛濛愣住,他的境地竟是那样危险,她以为,他贵为皇子,再无法无天,谁又敢杀他?
可是她却忘了,九殿下不仅没人待见,还仇人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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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反应没看明白九殿下的重生是怎么回事,这里解释一下。九殿下是重生失败,将近30岁的老殿下死后重生到14岁,结果没想到,14岁的殿下本身还存在,所以目前是30岁的老殿下和14岁的小殿下同时存在一具身体里!
☆、第043章:死傲娇,注孤生!
辰时末!
大理寺卿、御史中丞并刑部尚书,同坐首位。
堂下只有寥寥几人,其中一人正是九皇子息泯,他身后还站着司金,旁的其他人。
雾濛濛上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九皇子,她冲他眨了眨眼,惹来少年一记冷哼。
了然,今个在堂上的,便是傲娇的九殿下。
雾濛濛出来之前,她在司火的伺候下,用烈酒将全身擦了一遍,此时正是清凉,头也没那么重,人也轻松许多。
但那一股子的酒味却是掩盖不住,她从九殿下身边经过,九殿下都轻轻皱起眉头。
婢女打扮的司火冲司木使了个眼色,可到底不好开口说话。
雾濛濛对堂上三位大人敛衽行礼,末了她又转身,对九殿下等人挨着见礼。
“啪”堂上一拍惊堂木,顾尚书率先开口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雾濛濛身子一颤,怯生生地望着顾尚书,活生生他欺负她一样。
她比划出手语,没想顾尚书发难道,“哼,本官让你报上名来。你同本官比划做甚,分明是藐视公堂!”
啧,她还没怎么样,这顾家的薄情寡义之徒就开始挤兑她了。
雾濛濛眨了下圆溜溜的大眼,转头看向大理寺卿秦大人,转而对他比划起来。
这等无视,顿叫顾尚书不满。他二度要拍惊堂木,不想秦大人的声音幽幽响起,“顾大人,本官区区不才,恰能看懂一二手语。”
顾尚书眉头一抖,“哦?”
秦大人看了雾濛濛一眼,继续道。“她已经说了,她姓雾,名濛濛,无父无母,从前乃是京郊一名小乞儿。”
这话语里的意思便十分耐人寻味,顾尚书皮笑肉不笑的道,“秦大人真是博学多才。连手语都会,倘使往后忽然不能说话了,看来那也是无碍的。”
夹中间的御史白中丞和气的笑了几声,正了正官帽道,“秦大人年少有为,自然是前途无量,顾尚书不知晓证人是个哑儿,也是情理之中。”
雾濛濛却不管堂上那三人打什么哈哈,她只是觉得有些发热,脸也开始发烫。
她微微低下头,悄悄用微凉的手摸了摸脸,让自己越发的清醒一些。
九殿下虽面无表情,也并未吭声,但他余光一直注视着雾濛濛,见她小脸薄粉,眸子晶亮,虽粉嫩粉嫩的很是可人,但到底不太正常。
九殿下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挥袖道,“三位大人要没吵够,本殿以为这三司会审该改到明日再论!”
顾尚书与白中丞同时看了他一眼,唯有秦大人对雾濛濛问道,“雾濛濛,于家被灭那日,你在哪?”
雾濛濛照实回答,“于家。”
秦大人又问,“你在于家干什么?”
雾濛濛有条不紊的比划道,“于家施舍我吃食和衣服。所以让我进府。”
旁的雾濛濛并不擅作主张的回答,她只等有人问才照此前九殿下准备的说辞说。
这当,白中丞耐不住开口了,“秦大人,这小哑儿都说了些什么?”
秦大人遂将雾濛濛的回答复述了一遍,接着顾尚书抢先问道,“于家为何要施舍你?京郊乞丐众多,怎的偏生就挑中了你?”
雾濛濛畏畏缩缩地瞄了顾尚书一眼,就是不打手语。
秦大人便道,“雾濛濛,此间都是朝廷重臣,且圣人也十分重视此事,你莫要有顾忌,尽管如实说便是。本官定然会为你做主。”
雾濛濛感激地看着秦大人,还冲他甜腻软糯地笑了。
这样明显的差别待遇,她就差没直接说,不待见姓顾的了。
她于是便对着秦大人,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根本没注意一边的九殿下凤眸微微发沉。
他就晓得她惯是个谄媚不要脸的,招供就招供,一直对着秦扶苏笑什么笑!
大理寺卿秦大人,名讳秦扶苏,出身京城四大家族的秦家,乃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
雾濛濛一口气完,自然对于家拿她当于家小姑娘替死鬼这点也毫无隐瞒,完事她呼出口气,顿觉连呼吸都是烫人的。
她脑子有些发沉,这会站的久了,也有些难受。
站一边一直没吭声的司火冲的过去扶住她,对堂上的三人道,“三位大人,小哑儿此前身上带伤,这会伤势未愈,可否赐下锦杌子?”
这点小小的要求,连顾尚书都没意见。
雾濛濛坐下后,她对司火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还撑得住。
察觉到九殿下的视线,雾濛濛偏头过去,习惯地对他扬起了梨涡。
谁想,九殿下莫名其妙地横了她一眼,还倨傲地扭开了头。
死傲娇,注孤生!雾濛濛暗骂一句。
此间堂上,三位大人交头接耳低声商议了番,白中丞拍着惊堂木道,“雾濛濛,你说,于家要你做替死鬼,所以才招你进府,此前还在?渡口遇上于家小姑娘,她还捅伤了你?”
雾濛濛点头,也不知是不是九殿下另有安排,从前要她说的,便都是真话,并无半句虚言,故而她背脊挺的笔直,自然不心虚。
白中丞又道,“本官三人无法辨认你话中真假,那便让于家小姑娘亲自上堂。”
听闻这话,雾濛濛一惊,于家小姑娘还活着?
她忍住想转头去看九殿下的冲动,紧绷着小脸。小眉头一皱,脸上就带出隐忍的害怕来。
毕竟,谁被捅了一刀,差点死了,对凶手那也是畏惧的,更何况她目下在众人眼里只有五岁来着。
不多时,于家小姑娘从容不迫地上台来。今日她已经换了身衣裳,轻纱半臂长裙,双丫髻上也是点缀翠玉珍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相比之下,雾濛濛就穿的颇为寒酸。
“于家于小满见过诸位大人,”于小满娉婷有礼,她在侧身。见着堂下的九殿下,当即脸上就出现仇恨和怨毒的神色来,“就是他,是他杀了我于家几十口!”
白中丞将惊堂木连拍两下,皱眉喝道,“安静!”
于小满不甘不愿地低下头,可紧紧捏成小拳头的手,以及她微微发颤的身子,都说明,她内心并不平静。
雾濛濛怜悯地瞅了她一眼,又很快装作害怕的模样往边上移了移锦杌子。
顾尚书接着问道,“于小满,这位是雾濛濛,一名乞儿。她说,于家被灭之日,于家人企图让她做你的替死鬼,尔后在?渡口你又试图杀她,可属实?”
于小满转头,冷冷淡淡地看着雾濛濛。
雾濛濛缩了缩肩膀,很是不争气地瞬间怕到红眼眶。
这幕让一边的九殿下瞧的很是恨铁不成钢,他人还在这,有甚可怕的?平时那股子机灵劲都给狗吃了不成?
于小满轻笑一声,“我不认识她。”
说着,她直接对堂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