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样的话,他还给息泯,就让息泯皱起了眉头。
息泯思忖片刻,“当年贵妃宫中老人,不巧,本王手下恰有一个。”
息泯口中过的贵妃,就是二皇子母妃苏小宛。
二皇子脸色一变,他顿了顿,压下心神,低声道,“老十死的前一刻钟,有人看到清王府的总管在十皇子府后门出入过。”
息泯同样脸色微怔,不过他一眨眼,就又面无表情,“父皇手里,应该还有贵妃曾经留下的旧物。”
二皇子默了默,“清王在多罗国呆了不下五年,他一声医术传承,出自一介名家,只是后被逐出师门,这名家向来是单传。”
这话,让雾濛濛眼皮一跳,她瞬间就想起了司木,司木的师门,也都是单传!
息泯显然同样也想到了,他眼底有异色的光彩,他考虑了下,继续说,“父皇,其实应当知晓当年的真相!”
息泯这一句话,就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二皇子头上,叫向来饱读经书,镇定自若的二皇子脸色煞白。
“你如何知晓的?”他咬着牙问。
息泯抿了抿薄唇,“帝王无心,他若当真认为贵妃与人私通,又何必这么多年都保留着贵妃之位,还将贵妃旧物留着,往后他驾崩了,都会让人将贵妃旧物同他一起下皇陵!”
这些事,即便是息泯也是上辈子皇帝驾崩下葬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当时他亲眼看着皇帝抱着个箱子,安然入九龙棺,后来宫里知情的老太监,才跟他说,那是贵妃的旧物。
二皇子蓦地笑了起来,他身上起先那股子平静淡然瞬间退却,蔓延而上的事翻腾不休的戾气。
这样的模样,又哪里像是个遁入空间多年的人来着。
“呵,”他讥诮出声,“好一个帝王无心,好一个大殷皇帝!”
他说完这话,微有摇晃地起身,拽着手腕那串佛珠,走下了阁楼,跟着出了端王府。
雾濛濛看着他离开,敛下眸子道,“二皇子,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息泯嗤笑了声,他一把将人抓过来,低头咬了她唇珠一口,“可不可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敢同情他,晚上小心屁股!”
雾濛濛嘴角抽了抽,她推了他一下,“既然皇帝知道苏小宛是冤枉的,这么多年,为何不为她洗清罪名,什么都不作为?”
息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真心觉得这蠢东西太好懂,好似不明白人心的龌蹉似的。
他摸着她顶,“他是帝王,舍了一个女人,换来朝堂江山安稳,必要的时候,还能用此时拿捏住皇后和秦家,无比的划算哪,所以即便那是他最爱的女人,那又如何,事情都已经走到那步,哪里是还能挽回的呢?”
雾濛濛心头一下就紧了,她抓住息泯的胸襟,踟蹰半晌呐呐的问,“阿泯,你会不会那样……”
她话没说完,就被息泯给堵了回去。
他将她亲的气喘吁吁,拇指指腹擦着她红肿的唇瓣道,“不准胡说,听到没有?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第246章:时候到了
二皇子的回归,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风浪
其中最坐立不安的,就要属皇后和大皇子,德妃是幸灾乐祸,皇帝则是忧喜各一半。
二皇子径直回了从前苏小宛住的宫殿,如今已荒废成冷宫的模样。
他也不嫌弃,席地一坐,都是能过。
早朝他也不去上,皇子服也不穿,他白日就在冷宫里念经敲木鱼,一直到半夜才会停歇。
皇后等人寝食难安,像皇帝进言,只说二皇子的木鱼声,吵着了后宫的安宁,且二皇子如今那样大的年纪,还住在后宫,总是不妥。
皇帝闷不吭声。
终于,有天晚上,他身边只带了心腹老太监,于暮色四合之际,去了趟冷宫。
这冷宫。他却是好多年没过来过了,也不曾让人打理,故而荒败的很快。
皇帝借着模糊的夜色,才踏进去,踩在半人高的荒草上,脚还没落稳当,就见一身僧衣的人影坐在殿中央。
他周遭蛛网密布。脚边是片砖碎瓦,有郁郁葱葱的野草擦着他的肩。
他恍若未闻,只一下一下专心敲着手下的木鱼,嘴皮翻动,默念经文。
皇帝站在那一愣,他看着二皇子闭上眼的面容,竟恍惚从他那张脸上瞧出当年的苏小宛来。
老太监本是想提醒一声,皇帝摆手,老太监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皇帝背着手,站在葳蕤野草里看了好一会,他耳边听着不算好听却能让人心静的木鱼声,一时之间,忆起往昔,便微微湿了眼角。
两刻钟后。木鱼声顿!
二皇子睁开眼,他目光空泛,好似在看着皇帝,又好似谁都没看。
皇帝望着他,没开头,仿佛要透过他看那个去了多年,他已记不清面容的倾城女子。
“施主”
二皇子开口,淡漠的嗓音叫人皇帝心头悲凉。
皇帝背在后背的手微微一抖,他这个曾经宠至心尖的儿子,终是连一个“父皇”都不肯再叫了。
二皇子捻佛珠的动作不急不缓,“施主,意欲何为?”
皇帝没有动,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澈儿,怎的想起突然回来了?”
二皇子嘴角微微绽开个浅笑,说出的话却十分伤人,“回来看施主何时归西。”
皇帝睁大了眼,似乎对二皇子这样浅薄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二皇子起身,即便是一身僧袍,可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难掩的贵气。
“你,你还在怪朕?”皇帝终归是老了,他两鬓已经生了华发。
二皇子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摇头说,“不乖”
只是从端王府回来后,便只是恨罢了。
因着这句话,皇帝脸上竟出现一缕轻松,他略讨好的说,“这次回来,就不要回去了,朕让人给你准备皇子府,你也同其他的皇子一样,参与政事可好?”
二皇子垂眸,淡淡吐出个字,“好。”
皇帝高兴了。他脸上泛出罕见的喜色来,“好,朕的皇儿,定然会是最出色的。”
往后的话,他却是不说了。
当天晚上,皇帝就让二皇子栖身他的寝宫,第二日早朝。他头一次件事就是给二皇子赐下皇子府,还催礼部的人赶紧制皇子服,并言,往后二皇子就同诸位皇子一样,开始上朝议政。
对这事,息泯好似早有预料,他面容波澜不惊,其他的文武大臣,暗自隐下吃惊的神色,各自心里头打起了小九九。
皇帝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大殷中宫未定,众位皇子虽说,可到底出色的压根就没几个。
有野望的,已经在悄悄揣摩皇帝的心思。想要搏一把从龙之功!
故而最近,身为端王妃的雾濛濛明显察觉往府里送的请帖多了起来,且邀她出门赴宴赏玩的人也多了,就是枫林晚生意都更好了。
雾濛濛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理会,终日不出门,即便出门,那也是往枫林晚去看帐。
息泯恐她在府里闷坏了,就每每休沐之时,都带她出去在京郊游玩一番。
谁都以为,二皇子对皇后和大皇子要有大动作,就是雾濛濛都这般认为的。
然而,二皇子却安安分分地每日上朝下朝,也不跟其他的王公大臣说话。跟着就是回皇子府,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就在雾濛濛都差点忘了二皇子的事,皇后和大皇子也稍稍松懈安心下来的时候。
七皇子死了!
还是死在曾经的七皇子妃手里!
当时,时至初春,三四月间,天气正好。最是适宜踏青放风筝的时候。
息泯正在给雾濛濛画风筝面,司金回禀这消息的时候,他提笔的手一顿,画了一大半的画就给毁了。
“春娘呢?”息泯冷着脸问。
司金紧了紧手头长剑,“春娘失踪了!”
雾濛濛研墨的手一松,墨锭落出砚台,掉到地上。将她裙摆都给染上了墨迹。
“何为失踪?”这当,息泯心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尽然就是春娘背叛而已。
司金道,“今日,七皇子妃不知为何回了七皇子府,跟着七皇子就死在床上,有护卫和宫娥亲眼所见,是七皇子妃进了房间,七皇子才出事的,那时,春娘应该也是在房间里,但属下没有找到春娘。”
息泯眉头皱起,“找到春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司金另命,匆匆而去。
雾濛濛动了动嘴皮,“阿泯,我总觉得要出事。”
息泯低头,目光微柔的道,“没事,万事还有我。”
雾濛濛点头。
宫里的德妃听闻这消息的时候。当即差点没疯了去,她不顾不能出宫的规矩,带着自己的心腹,杀进徐家,捉了七皇子妃,就仗毙,徐术让护卫压着。亲眼所见,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打死。
如此还不够,德妃本是想连徐术一起杀了,皇帝及时带来,阻拦了她,并将人带回了宫。
回宫后的德妃噗通一声给皇帝跪下,先是十分悲痛地哭晕过去。转眼醒了,就跟皇帝道,“圣人,臣妾有话要同圣人说。”
皇帝点头,接连失去两个儿子,他这当皇帝的也是心头不好受。
德妃脸上出现疯狂,“臣妾要给贵妃苏小宛沉冤昭雪!臣妾有证据,此事乃是皇后构陷!”
闻言,皇帝脸上的血色瞬间就退的干干净净,心头陡升慌乱,好在这些年身居高位,他还能绷住!
皇帝挥手,屏退左右,才低声目色幽沉地看着德妃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德妃决绝地笑了,她脸上的笑诡谲的让人心寒,“臣妾自然知道,臣妾还明白,圣人只是多有怀疑,可没确切的证据,圣人想动皇后。想动秦家而不可为!”
德妃这话,却是说中了皇帝的心思。
不仅大臣看出他老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且膝下皇子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大,他再占着这个位置。有碍大殷的稳定。
即便再是不愿,他也该立下中宫,可在立下中宫之前,他要先将外戚之权给拔除了,再将所有的势力都掌控到自己的手里,如此等他闭眼后,才能将一个安稳妥当的大殷交到下一任皇帝的手里。
德妃又说。“臣妾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儿没了,臣妾什么想头也没有了,臣妾不想便宜了仇人,我儿既不能继任大统,凭甚她往后能安稳做上太后之位?”
当今皇后是一国之母,任凭哪个皇子继任大统,她往后都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谁叫她是嫡母呢?
皇帝眸色微闪,他抬头轻轻抚摸德妃的面颊,“好,若你能拿出确切证据,朕绝不姑息!”
这句话,让德妃眼底绽放出无以伦比的亮光来,她本是想着找回来二皇子,让二皇子对付皇后,可哪知道二皇子竟是个没用的,回京这样久,都不曾出手过。
如此,她只有自己动手了。
她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就见皇帝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以及隐忍的盛怒。
“圣人,臣妾说的句句属实,圣人要是不信,可让暗卫去查!”德妃说完这话,她就歪到软榻上,抱着七皇子幼时穿过的衣裳,嘤嘤哭了起来。
皇帝看着她,好半天才走出殿。他背着手,背脊仿佛瞬间就驼了下去。
“暗一,去德妃母家府上找一个叫胡江的马夫,暗二,让人准备一盏梨花落,赐给德妃!”他说完这话,黑暗之中。自有不见人影的暗卫应了声。
于是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