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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嘴角向上弯起,压不住,他抬手揉了她发髻一把,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呢喃道,“那本王准许你看一辈子,旁人要看了,就砍他们脑袋!”
雾濛濛眸子亮晶晶地点头。
她觉得王爷简直太懂她的心思了,句句话都正合她心意,简直太赞,没有没?
雾濛濛这边浓情蜜意,她也就不在关注秦关鸠,总是这人的处境已经惨透了,故而她就无视了。
但当天晚上,她就听说,给秦关鸠看诊的大夫道。秦关鸠小产了,原本有月余的身孕,让七皇子给踢没了。
至于这怀的是谁的孩子,却是不好说。
七皇子更是暴怒,这不仅是给他戴了绿头巾,还差点给别人养娃,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这让一个男人觉得耻辱的了。
端王当时啧啧两声,“我本是想着,真让秦关鸠将孩子顺利生下来。”
雾濛濛夹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又蹭过去,“稚子无辜,没生下来也好。”
端王便不再多说了,摸了摸她后脑勺。
原本雾濛濛以为,秦关鸠的事就这样了,但谁知,此事又起波澜。
隔日晚上,女干夫范用,趁夜摸了回来,他没去找白栀,而是直接见了秦关鸠。
彼时,秦关鸠坐在柴房地上。她周围白栀似乎给她送了一些被褥,她虽然恼恨白栀心怀不轨,但对她的伺候倒是全盘接受。
范用动作利落地蹿进柴房,借着月色,他在秦关鸠面前蹲下,抬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夫人,怎这样可怜,若是同意与末将一起私奔,也好过现在这样等死来着。”
秦关鸠没有说话,她只看着范用,面无表情。
范用褪去了那身软甲,那张小麦肤色的脸上温暖阳光不再,转而是的是一股子风流邪气。
“要末将现在救夫人出去吗?”范用低声问道。
秦关鸠捂着小肚子。答非所问的道了句,“我小产了。”
范用一愣,接着他就笑了,笑得颇为讽刺,“夫人该不会想说,小产的是末将的孩子吧?”
秦关鸠错开目光,她静静看着外头,隔了好一会才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七皇子将你我捉女干在床!”
范用收了嘴角的淡笑,他没有否认。
秦关鸠心头泛凉,不过她还是想问,“为什么?”
范用忽然就觉得索然无趣起来,他哼了声,“自然是因为夫人身边的某个傻丫头。”
秦关鸠神色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白栀?”
范用耸了耸肩。
得知真相,秦关鸠忽而放声大笑起来,那种笑声悲凉而心寒。
范用看着她,忍着没将端王牵连进来。
那人,他才是真的惹不起。
秦关鸠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她又笑又哭,累了后,才盯着范用道,“给我一把匕首!”
范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从怀里摸了把小巧的匕首给她。
秦关鸠将匕首收了,闭眼不再看他,只冷冷的道,“你可以滚了!”
于是,范用当真滚了,临走之际,他出县衙的时候,见着端王的侍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顿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又隔了好几天,就在雾濛濛差点将七皇子给忘了的时候,给七皇子赚了军功的徐术和白军师,忽然领了一队奇装异服的人进县衙来见七皇子。
雾濛濛听端王说的,且端王还说,这些人是多罗国的。
七皇子那头热情款待了多罗国的人,不出半天,整个椑木城都知道,七皇子在扫荡边夷的时候,还救了一队多罗国的人。
这些人恰是要穿过边夷,前往大殷王城的多罗国使臣。
白军师跟七皇子建议,多罗国使臣多年之前来过大殷,想与大殷互通商路,可是此事因先帝的驾崩而搁浅,如今正是七皇子的好机会来了。
七皇子一想,可不就是,只要他将多罗国使臣领回京城面见父皇,往后大殷与多罗商路一事,且不都要落入他的手中。
且能与一国交好,这在所有皇子中间,那都是颇有分量的。
是以七皇子越发待这一队多罗国的使臣客客气气。
他还亲自上书皇帝,将自己扫荡边夷的壮举一谈,再将多罗国的事一提。几乎就已经看到封王的机会唾手可得。
这样接连的好事,终于让七皇子因秦关鸠而带来的暴虐心情,好上了几分。
是以,他又想起秦关鸠带给他的耻辱来。
秉着不能让她好过的心思,这天七皇子拿上马鞭,就冲进了柴房!
☆、第216章:所谓乐极生悲
数日不见,但吃喝没少的秦关鸠,竟面色还不错。
白栀日日过来照顾她,细软的被褥以及小产后该用的汤水喝吃食,一样都不少她的。
即便下面的人想故意苛待她,可有白栀在,谁都晓得七皇子最近的新宠,故而也只得悻悻算了。
如此将养着,她还缓了精气神过来。
七皇子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此生还没谁敢给他这样大的侮辱,好在这会不是在京城,不然都叫他成为京城的笑柄了。
七皇子冷笑一声,手中马鞭一扬,就抽在秦关鸠身上,他是半点力道都没省,用足了劲。
秦关鸠痛呼一声,手臂上顺便出现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兴许鲜血的颜色,以及秦关鸠越是痛苦,他就越发觉得快意,故而他接连几鞭子抽下去。
秦关鸠已经痛的在地上打滚。
“贱人,天生淫贱。这么喜欢勾野男人,本殿就满足你,”七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上前又是一脚踹在秦关鸠小腹,“放心,本殿不会让你就这样死了,怎么要去丢去军营慰劳慰劳本殿麾下将士。”
听闻这话,秦关鸠打了个寒颤,七皇子如何折磨她,她都能忍受,可当真要将她丢去大营充做军女支,这却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
“不要,殿下,我是秦家嫡女,殿下你不能这样做!”她哭喊着,爬过去抱住七皇子的腿。
七皇子狰狞一笑,他一脚踹开她,蹲下身,抓着秦关鸠头发,迫使她仰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秦家嫡女?做出这种事来。本殿回京还要质问秦家,让秦家给本殿个交代!”
秦关鸠摇头,她喘着气,像是一条离水了的鱼,“不要殿下,殿下臣妾错了,你饶了臣妾吧,往后你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让臣妾去军营!”
七皇子冷冷一笑,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说,“贱人晚了,你背叛本殿那一天就该想”
然,他一句话没说完,顿觉心口剧痛!
七皇子息穹低头,就见胸口位置,一柄小巧的匕首被秦关鸠素白的手握着刺进他身体里。
他骇然望着她。
秦关鸠勾唇笑起来,天生自带三分笑意的脸,映着眸底的疯狂和绝望,真真诡异。
她死死握着匕首,手都没抖一下,“你才是贱人!我早想这样做了!”
最后一字方落,她猛地抽出匕首,温热的鲜血噗的飞溅出来,沾染上她袖口裙摆。
不过秦关鸠好似并不在意,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七皇子那张惊骇又难以置信的脸,抬脚照着他脸就踹了下去。
托七皇子的福,他想要好生折磨她,是以柴房里并无旁人,其他伺候的护卫和宫娥都在外头,没有他的吩咐,自然不会进来。
秦关鸠莲步轻移,这下,是她蹲在他面前,手中匕首还有血在滴。
她看着七皇子笑。手却抚上他胸口涌血的伤处,纤细的指甲抠进去,浅笑道,“你也这样折磨过我,怎么样快不快活?”
七皇子疼的差点没晕厥过去,他好歹是会拳脚的,手一挥。一耳光就打在秦关鸠脸上。
虽没多少力道,但他翻身就往柴房外头爬。
秦关鸠爬起来,她像是个疯子一样冲过去,骑在七皇子背上就又猛地刺了一刀。
“啊!”七皇子惨叫一声。
柴房外听到动静的护卫和宫娥冲的进来,就见秦关鸠一身是血的坐在七皇子背上,她正拔出扎在七皇子肩甲的匕首。
几名宫娥放声尖叫,差点没晕厥过去。
四五名护卫上前,一人揪开秦关鸠,另外几人赶紧去抬七皇子,另有一人冲出去找大夫。
此时,七皇子已经将近奄奄一息,面白如纸。
秦关鸠被人拽出柴房,她将匕首藏在袖子里,跌跌撞撞的。逮着机会就去刺那个抓着她的护卫。
那个护卫不防,手臂被划出一条口子,他松开秦关鸠,还没反应好过来,秦关鸠提着裙摆就往跑。
“跑了,快追!”那护卫大喊一声,还没追上秦关鸠,就见七皇子又吐了好几口的血。
“快去找大夫,找大夫!”有人在嚷着,那护卫看了眼已经跑没在的秦关鸠,转身先去接大夫过来。
毕竟,七皇子要有个意外,他们这边护卫也别想活。
却说秦关鸠一口气跑到县衙东院这边,县衙来往的下人。是有看见她的,但都不明所以,且这人还是七皇子的侧妃,谁能管的了的?
秦关鸠脸上迸发出刻骨的仇恨来,她知道雾濛濛住在哪,是以捏紧手头的匕首,埋头就往那边去。
东院这边。盖因有端王在,也就没几个护卫,雾濛濛正和息泯在廊下懒懒散散地说着话。
端王手头捏着书卷,雾濛濛手里竟拿着绣花针。
她认认真真地在缝着什么,还皱紧着眉头,息泯看一页书,就瞄她一眼,似乎担心她将自个给扎了手指头。
雾濛濛如临大敌一般缝完一条边,抬起头来松了口气,然后给王爷看,“阿泯你看,你的袜子快缝好了。”
端王眯着凤眼瞅了那缝制的歪歪扭扭地针脚,不客气的道,“针脚不平整,我穿着会磕脚。”
雾濛濛小脸沮丧了,她翻着手里绣了一半的袜子,有些气馁,昨天她去找司火,就见大爷在给司金做袜子,她才晓得,这成亲了后。夫君身上贴身穿的衣物,最好是不加旁人手,做妻子的亲手制。
见蠢东西似乎都快哭出来的模样,端王揉了揉她小耳朵,“你不擅长这个,不必勉强,不然,府中养那么多绣娘做甚?”
雾濛濛捏着绣花针,嘟嘟囔囔的道,“可是,我想让阿泯贴身穿的都是我做的。”
端王低笑,他贴近她耳朵,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本王身上哪点不是你的?还在意这些外物,嗯?”
雾濛濛一想也是,阿泯整个人都是她的,她想啃就啃,想摸就摸,这些外物哪里比的上了?
她又眉开眼笑起来,撒手抱住他手臂,抬头在他脸上亲了口。
秦关鸠闯进来,恰看到这碍眼剜心的一幕,她大喊一声,“雾濛濛!”
话音未落,她执着匕首就冲过来。
这当雾濛濛抬头,就看到一身是血的秦关鸠,她披头散发,脸上神色很骇人。
而在秦关鸠身后,还追着王爷身边的护卫。
端王眸色一凛,他宽袖一扬,将雾濛濛护在身后,顺手摸了小案几上一块小点心就甩了过去。
那点心快若闪电,就和暗器一样。
“啪”的一声!
那点心砸在秦关鸠脑门,叫秦关鸠生生止步。
后头的护卫追上去,两三人同时扑过去。两人将秦关鸠左右按在地上,另一人赶紧夺了她手头的匕首。
秦关鸠挣扎起来,她死死盯着雾濛濛,怨毒而不甘心的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该才是端王妃。我才是,雾濛濛你凭什么?”
这样大的恨意,让雾濛濛心头很不舒服。
她往息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