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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哭的人心都碎了。
“我的画”她还低声说着,蹲地上不给徐先生看了,将所有的碎纸片码叠一起,小心翼翼地装怀里。随后转身一把抱住殿下的腿,就在他袍摆上蹭了起来,她还火上加油的道,“殿下,濛濛不学画了不学了”
雾濛濛就是要众人都晓得,这事给她造成了莫大的伤害,这都对画画都心理阴影了。
九殿下垂眸看着她。晓得她是在装模做样,不过他还是伸手拂了下她的耳鬓。
“徐先生,本殿家小哑儿的画以为如何?”殿下冷冷清清的问道。
徐先生真觉今个自己半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她蹙着眉头,就事论事道,“雾姑娘的画风,独特清奇,我平时未曾所见,若我所料不错,雾姑娘的画技,可自成一派,雾姑娘堪称天才亦不为过,哪里是区区一个甲等的成绩能横定的。”
徐先生的评价之高,实所罕见。
一室众人吃惊的同时。秦关鸠和白问安皆心惶惶。
雾濛濛抱着殿下的腿不撒手,她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小声问徐先生,“先生,没有骗我?”
徐先生失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雾濛濛点点头。接着就见她话锋一转,又针对白问安道,“那为何你的弟子要撕我的画?”
这问题问住了徐先生,她看着白问安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她本是想周旋过去,但九皇子明显不同意,是以,她也再是护不住这个弟子。
“问安,你为何要撕画?”徐先生遂亲自问道。
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问安。
白问安面白如纸,他舔了舔唇,看着九皇子当真为了个小乞丐就视自己的准皇子妃为无物,还给秦关鸠没脸。
他脑门一热。当即怒喝道,“她一个乞丐,还使些不入流的手段,这样品德败坏的人,她作的画必然是同她人一样肮脏不堪,如此,岂能容她的画到师父面前!”
徐先生诧异莫名,她真不晓得自己的那心底淳厚的弟子,实际竟是这样一个迂腐而不明是非的人。
雾濛濛也是惊讶,她都不认识这个白问安,他居然就说她品德败坏!
九殿下眸色瞬间就冷了,他手还放雾濛濛发顶,这当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小耳朵,权当抚慰。
可他说出的话,却是寒芒湛湛,“你叫白问安?很好。”
听着九殿下语气不对,徐先生心头一急,“问安,你都说的什么胡话,快跟殿下和雾姑娘道歉!”
哪知白问安就是个缺根筋的,他不仅不屑恩师的好意。还色厉内荏的道,“师父,你是丹青圣手,如何能屈服于权势之下,今天我就是要说,他一堂堂皇子,都已经有了自个的准皇子妃了。偏生眼盲心瞎地宠着个什么玩意,关鸠心地这样好的姑娘,哪里比不上一个乞丐了。”
“白问安!”这下徐先生都火了。
雾濛濛听了半天,这才听出,一切的根源,原来是在秦关鸠身上。
她看着面色同样难看的秦关鸠,脆生生的道,“你果然是个坏姑娘,殿下,我作画前,她就跟说,有法子让我能稳当得甲等成绩,我记着殿下的教诲,不跟她一道。她果然是要教坏濛濛的!”
这状告的,犹如及时雨,将秦关鸠最后的脸面都给撕了下来放到地下踩。
且还是个小女娃的嘴里冒出来的,谁也不会去怀疑这话到底真不真。
所有人看秦关鸠的眼神,顿微妙起来。
秦关鸠顾不得白问安,她连忙跟俊脸沉郁的殿下解释道,“殿下,不是这样的,关鸠是担心雾姑娘考不到甲等成绩,所以才想着,跟她说些徐先生的喜好,她在作画时,也好投其所好,多得徐先生的好感,至于旁的,关鸠绝无半点坏心!”
九殿下冷笑一声,他懒得再多废话,直接对徐先生道,“白问安,辱骂当朝皇族,罪无可恕。本殿要将人带走,徐先生可有意见?”
徐先生哪里敢有意见,且她对白问安也彻底失望了。
她迟疑点头,让开几步到一边。
司金早看这人不顺眼了,小哑儿那画画的多好啊,且他一眼就看出来,画上的半只手,可不就是画的殿下,偏生让这人给撕了。
他毫不客气的一把抓着白问安后领子,很恶意地摔了他几下,当即痛的他哭爹喊娘。
至于秦关鸠,九殿下目光粼粼,若有浮冰碎雪的森寒,他轻勾嘴角,就当着众人的面,淡淡道,“今日之事,看来秦姑娘与本殿家小哑儿合不到一块,况撕画一事若与秦姑娘无关,那且好说,若是让本殿审出来,秦姑娘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品德败坏的姑娘,本殿自会跟父皇禀明再论!”
这话里的意思,让秦关鸠全身
☆、第135章:金灿灿的金链子
雾濛濛考了五门,三门如愿得甲,一门得乙,另一门得丙。
考完之后,再有十日,她就能进入女院学习。
但雾濛濛不太高兴,原本是好事,即便殿下在春风楼订了一桌好菜,还大多是个种肉,雾濛濛仍旧有些恹恹的。
不过她见着了司土,一个胖滚滚,笑的像弥勒佛一样的人。
他穿着身土黄色的绸衣,脖子上挂着筷子粗细的金链子,短短的手指头上还戴了四个大金戒指,面上镶鸽卵大小的红宝石。
就连腰带,都是比雾濛濛脖子还粗的金镶玉腰带。
这样一走出去,就是浓浓暴发户的既视感,震惊了雾濛濛。
然后,她欢快地站到司土面前,眼睛晶亮亮地望着他……脖子上的金项链。
司土就是个壕气无比的,他也是第一次见雾濛濛。但之前听其他几个说的多,晓得这小人很得殿下的心。
他笑呵呵地一连撸了两个金戒指塞到雾濛濛手里头,笑眯眯的道,“见面礼,甭跟土叔客气。”
雾濛濛捏着金戒指,从善如流地道,“土叔,你的金项链真好看。”
想她从前的心愿,就是等按摩店赚钱后,她也一定要去买根粗粗的金链子挂脖子上,但司土脖子上那一根,真心粗的雾濛濛心花怒放。
司土是专门理着殿下麾下的买卖,说直白点,就是殿下的钱袋子,虽时常不在皇子府里,但却是跟各种人打交道,最是人精。
他一听雾濛濛这话,那双豆眯大的小眼顿放出精光来,“你也这么觉得?我就是这种粗粗的金链子最是精美好看,他们都还嫌弃我没品味。”
雾濛濛很善解人意地拉了拉司土的粗手指头,仰头天真无邪的道,“别管他们,世人皆醉我独醒,土叔这一身很帅气,最是棒棒的!”
她雾濛濛就是这样的俗人,深以为司土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穿金戴银!
司土老脸一感动,当即将脖子上的金链子解下来,二话不说挂到雾濛濛小脖子上,拍着她小肩膀道,“我老土没想到,最懂我的,竟然是你这么个小女娃子。”
雾濛濛差点没让那金链子压的脖子一沉,她这才发现,这链子不仅是实打实金子做的,还是实心的,很重!
不过,她甘之如饴!
旁的司金、司火实在看不下去,就是殿下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司土将金链子挂到雾濛濛脖子上。
九殿下黑沉着俊脸,冷喝道,“蠢东西,滚过来!”
他实在不晓得雾濛濛的审美竟歪曲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她竟然觉得司土那样的,是帅气?
难不成,他这样俊的,就是丑八怪了?
雾濛濛挂着刺的人眼睛发疼的金链子当真滚过去,她视殿下不善的目光无无物,径直将那两大金戒指往小荷包里塞。
这可是她的第一笔钱,得放好了,日后总有大用!
殿下冷哼一声,抬手就要去取她脖子上的金项链。
哪知,雾濛濛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她一手捂住,震惊地看着殿下,“殿下,这是土叔给我的,你不能抢!”
她这样一口一个土叔,让殿下眉心突跳。
金火木三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就是连司水都抱着盘点心,躲的远远的。
只有司土像个没事的一样,还往桌子上凑,腆着不要脸的笑跟殿下说,“殿下也喜欢金链子?赶明我给殿下送根拇指粗的到府里,殿下随意戴着玩。”
这个年月,像他司土这样壕气的人可真是绝无仅有!
殿下目若鹰隼地盯着司土,尔后他冷笑一声,“你让蠢东西叫你叔,莫不是也要让本殿跟着喊?”
司土摸了摸将军肚,摆手道,“殿下就不用了,我这不是见这小女娃子年纪小,又招人疼来着。”
殿下怒了,愤然护食,“招人疼?自有本殿,关你什么事?再啰里啰嗦就滚出去!”
司土摸了摸鼻子,他转头想找个同盟,哪知其他小伙伴早躲角落,三两咬起耳朵,根本不管他死活。
最是厚道的司金,竟然也拉起性子古怪的司水,两人居然还一个盘子里吃点心!
雾濛濛眼珠子一转,她虽不太明白殿下在恼怒什么,但这关口,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跟司土说好话,遂轻轻拉了殿下袖子,软软的道,“殿下,我累了一天,饿了。”
殿下适才从司土身上收回目光,不过转眼又见雾濛濛脖子的刺的人眼瞎的金项链,顿实在不能忍受的一把从她小脖子上撸下来,扔到她怀里,“不准再戴!”
雾濛濛心有遗憾,不过戴着金链子出去晃荡,但她还是将金链子小心翼翼地塞怀里,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管钱的。
一席人开桌吃,雅间里摆了两桌,殿下与雾濛濛一桌,金木水火土五人再是一桌。
盖因只有碎玉一个婢女,殿下也没让她伺候,直接让她同五人去另一桌用。
雾濛濛边上坐着殿下,她好记的要对殿下好,第一筷子的菜也不自己吃,专门夹了她认为好吃的,放小盏中推到殿下面前。
其实时常一起用膳,但殿下自来秉承宫规礼仪,一盘菜他最多夹两筷,绝不会吃第三口,是以雾濛濛并不晓得他到底喜欢用什么。
但今个,殿下垂眸,他拿起筷子,就将小盏里味道偏重口味偏辣的菜挑了出去,只捡清淡的用。
随后雾濛濛就发现,殿下似乎有些想吃鱼,但是却不想挑鱼刺,不喜欢吃腥臊味重的牛羊肉,还有野山鸡炖蘑菇,他至少夹了有四五筷子。
总归,不是一般的挑食。
雾濛濛见殿下并不像是在府里之时那样规矩严谨,便用公筷夹了鱼肚腹的肉,仔细的将鱼刺剔了,然后笑弯了眸子的对殿下道,“殿下,试试这个,我觉得味道不错。”
殿下瞥了她一眼,骄矜的一副既然你这样殷勤,本殿勉为其难试试的面目。
雾濛濛挑了好些鱼肉,挨个去了刺,结果都进了殿下的肚子。
偏生他还总是一副勉强的模样,叫雾濛濛暗自好笑。
吃到最后,尽是她在给殿下布菜,自己反倒没吃多少,兴许殿下难得发现,他板着脸,很别扭地夹了爆炒獐子肉丝到她面前。
雾濛濛欢欢喜喜地吃了还跟他道,“很好吃,谢谢殿下。”
出奇的,他也没训斥她食不言的规矩。
虽说是不同桌,但金木水火土五人一直都有注意,眼见殿下竟然给雾濛濛夹菜,司金手一抖,吧嗒一声,掉了只筷子。
司火菜差点喂到鼻子里。
司木和司水更是夹到了同一块卤鸭肉,最后这块鸭肉被半路的司土夺了,进了他的嘴里。
这等反应,倒衬的一边的碎玉颇为波澜不惊,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