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雾濛濛扭了扭指头,“枯藤老树昏鸦。”
“哼,”殿下当即冷笑,“你作的?”
雾濛濛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道,“不是,是我家乡别人作的。”
九殿下屈指轻敲桌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让本殿晓得你再敢剽窃,看本殿不抽死你!”
雾濛濛心戚戚地点头,心说,不见得他就是个君子啊。
这话她自然没敢说,只苦着张包子脸为难的道,“那殿下。我还考不考麓山女院了?”
殿下点头,“如何不考?”
雾濛濛低头,她觉得有些沮丧,秦关鸠不是个草包,是实打实的有真本事,她去了麓山女院,约莫不是她踩秦关鸠,而是被秦关鸠踩吧?
雾濛濛想什么,全在那张脸上,九殿下嗤笑一声,弹了她额头一下,“既然要去学,就给本殿好生学,需知本殿十来岁就从国子监结业。不指望你这蠢东西能有本殿的能耐,至少一半要及上。”
雾濛濛捂着额头,控诉地看着真学神殿下,当真累觉不爱。
九殿下半点都没开玩笑地看着她,“既知不如人,当奋起追之,雾濛濛,别让本殿失望。”
他最后的话,以一种浅淡的语调说出来,可一字一字地砸在雾濛濛心上,却字若千钧,沉甸甸地让她轻松不起来。
隔日,殿下比雾濛濛还雷厉风行,一大早就请了好几名西席进府,说是帮雾濛濛备考,免得考不上丢人。
雾濛濛结束了轻松写意的日子,每天一大早起来,先是擅舞的西席教她热身,练几个柔体的动作。
那擅舞的西席说,学会一整套的动作,日日都练。便可增加女子身体的柔软、柔韧度,练至大成,像古时宠妃赵飞燕那样掌上起舞都不是问题。
雾濛濛其实对歌舞并不感兴趣,不过这些能人奇士的西席,个个当真是有本事的,她也就明白过来殿下的苦心。
遂,再是辛苦也不吭声,很是认真的去学。
练完舞,便是古琴大家过来上课,雾濛濛即便四肢再是酸软,都憋着,她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些声乐天份,反正努力勤奋就是了。
毕竟,距离八月的麓山开考,不过也就不到两月的功夫。
浑沦学下来,晌午她都还要读一二十首诗词。
殿下说了,诗词歌赋这种事,简单的很,她读的多背的多了,往后随意将其中的字词挑出来,应景的重新组合。从她嘴巴里出来的,就是她作的了。
晌午随意用点垫肚子的吃食,她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待到未时初,她就要学手谈。
到了申时,她要学计数。
雾濛濛甫一见那黄头发蓝眼睛的计数西席,还愣了片刻,这分明就是个真真的外国人。
然后外国人教她阿拉伯数字,才教一个一,雾濛濛就接连写到了一百。
紧接着她在西席吃惊的目光中,写了一两个最简单的加减法和乘除法,惹的西席大呼天才。
且殿下从翰林院下值回来的时候,那外国人西席还在殿下面前好一通夸赞了雾濛濛。
雾濛濛心虚地抹了把汗,随后在殿下清冷的目光中。她一五一十的交代,“我以前在家乡上学那会学过计数。”
殿下很平淡的接受了,顺势将她的计数课排了出去,只让她继续练字。
用完晚膳后,雾濛濛还不能休息,殿下会挪出一个时辰,专门教她画画。
然。殿下看着她的第一幅画,就沉默了。
书案上专门摆了一盆兰花,九殿下与雾濛濛同样照着画,一刻钟后,殿下画完搁笔,白纸上,淡淡几笔,深浅勾勒,便是一幅惟妙惟肖颇为传神的水墨兰花图。
他转头看雾濛濛画的
漆黑一坨,干梆梆的线条!
殿下一愣,额头青筋一跳,“你,画的什么?”
雾濛濛不好意思地放下笔,瞄了眼殿下画的,又看了看她自个画的,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画画这方面,是半窍不通。
九殿下揉了揉额头,耐着性子,重新铺陈开张白纸,对雾濛濛道,“站过来。”
雾濛濛挨过去。还没站稳,就让殿下拉进怀里,他将细管子毛笔塞进她小手里,自己大手再连她小手一起包住。
少年微微俯身,带着雾濛濛的手蘸了点墨,指头桌案上的那盆兰花低声道,“墨有深浅。是以颜色并不同,水墨之画,当从中心一点而起”
他边说,边握着雾濛濛的手,在白纸上粗粗勾了兰花盆。
“这里,当用力一点,使深墨,越是光亮的地方,墨色越浅”
“兰花素有君子美誉,故而笔下之物,也同样要有君子高洁的气神”
雾濛濛鼻尖能嗅到殿下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冷檀淡香,还有偶尔他的长发从肩划下来,轻轻触到她的小脸,带来一点一点的轻痒。
殿下的声音也很轻。低沉厚重,又还有少年人才有的清脆。
随着他说话,呼出的气体拂在她齐刘海上,透过发丝,就带出点滴的暖意来。
“记住了?”最后一笔落定,殿下低头问道。
雾濛濛微微抬头,她弯起大眼睛。甭管自个记住了多少,都回答道,“记住了。”
殿下十分欣慰,他松开她手,随手就要将那张水墨兰花图扔一边。
“殿下,”雾濛濛赶紧拿在手里,撅起小嘴吹了吹没干的墨迹,“把这画给我吧?我要忘了就温习看看。”
九殿下摆手,准备做正事,“随你。”
雾濛濛小心翼翼的将那画放自个练字的小案几上,等着墨迹彻底干了,她才整齐地折起来。
她见殿下在处理庶务,也不打扰他,自己摆开纸笔,深呼吸后,重新开始画兰花。
但,不晓得是不是她始终用惯毛笔画画的缘故,她画出来的东西,和殿下的相比,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她皱着眉头将毛笔扔一边,轻手轻脚的出了小书房。管碎玉要了一长条的小炭条。
且碎玉还很贴心的将炭条一端包上了棉布,方便捏着,不弄脏手。
雾濛濛拿着炭条试了试,果然感觉比毛笔顺手。
她这下来了画画的兴致,照着书案边的兰花就画了起来。
不多时,第一幅画出来,雾濛濛自己都觉得比毛笔画的好看许多。她正在兴头上,接二连三的一幅接一幅的画。
待到九殿下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一撇头,就见雾濛濛脚边尽是画满兰花的纸张。
他自然看到雾濛濛手里的小炭条,他正要呵斥她几句,冷不丁见着她正在画的那一张。
线条干净,兰花姿态舒展,当真有几分像模像样,且她还将兰花盆底的暗影涂抹了上去,一幅兰花硬是让她画出了不同
☆、第128章:殿下的嗓子啊,濛的牙
月余下来,在雾濛濛不知道的时候,所有的西席都跟九殿下回禀了她的情形。
大抵不过一句话,此女勤奋好学,但毫无丝竹之天赋,诗词歌赋也是平平,计数出色,常举一反三,一手簪花小楷写的还不错,作画上独树一帜。
而教雾濛濛《诗经》、《论语》等的老先生,则摸着胡子称赞道,“活泼灵动,不拘世俗,常口出惊世骇俗之言。还颇为有道理,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随后九殿下便让雾濛濛多多练习画画,音竹会听,诗词会吟便是,为此,九殿下还难得有心的将画痴六皇子从皇宫里拉了出来教雾濛濛。
雾濛濛猜到殿下多半是想让她有一长傍身,往后说出去也好听一些,对此她并无异议。
期间,四鸾趁九殿下不在的时候,过府一次,但见雾濛濛忙着学个不停,也没多少功夫招呼款待她。
小姑娘坐边上看了一上午,像是被刺激了一样,默默回去了,跟着第二天,凤家就传出也请了西席先生的消息。
对此,稍后一步从云州安置完流民回来的秦竹笙,见自家表妹终于懂事的模样,还专门写信给雾濛濛道谢。
雾濛濛一笑置之,她反倒偶尔关心秦关鸠在干什么。
司金约莫也是晓得她的心思,每次有关秦关鸠的情报他都多给她一份。
雾濛濛大约看了看,发现至从秦关鸠被皇帝指为准九皇子妃以来,她都忙着京城高门的各类交际,再不然就是传出一些亲自绣嫁衣的传言,以此来刷自个的好名声。
而麓山女院那边,她虽未结业,可已经不常过去上课了。
雾濛濛还知道,秦关鸠还在皇宫里堵过殿下一两次。但都让殿下甩了个没脸,相当的丢人。
雾濛濛嘿嘿一笑,等她进了麓山女院,她总要叫她没精力去堵殿下!
眼见八月在即,雾濛濛像干涸的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西席先生们教导的知识,这样紧张的氛围,又让她有一种从前回到教室要高考的感觉。
以她成年人的心态来讲,她并不觉得有多辛苦,时间上她也很会安排,并不要殿下操心半点。
而被请到皇子府的几位西席,无一不觉得,这是最为省心的学生。
便是说她无甚天份的古琴和擅舞西席,都愿意多教一些实用的小技巧,毕竟勤奋认真的学生,还是个这样娇娇的软软女娃子,谁不喜欢呢。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雾濛濛爬起来就看了看床头写的倒计天数,眼见只有十天的时间,她急吼吼地跳下床自个套上衣服,就冲到院子里,摆开姿势,开始练那几个柔体姿势。
九殿下正在练剑,雾濛濛就在一边看着,一边练自己的。
两刻钟后,雾濛濛一身薄汗地练完,恰殿下也练完剑,随后两人前后回房,自有婢女上前伺候梳洗。
盖因雾濛濛不用出门,她便穿着轻便简单,便是发髻都轻巧巧地绾个单螺髻,并不缠丝带。
而殿下不同,皇子龙蟒服。玉冠绶带等,竟是比她还麻烦许多。
“殿下,用膳了。”雾濛濛趴在屏风边,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喊了声。
九殿下正低头系皇子玉佩,他几不可闻地应了声。
雾濛濛抠了抠屏风的黑漆楠木,再抬头殿下就整理好了,他背着双手经过雾濛濛身边道。“走了。”
那声音才落,雾濛濛就睁大了眼睛。
殿下的声音,一夜功夫怎的就变粗了?
“殿下,可是嗓子不舒服?”雾濛濛立志要做贴心小棉袄,她赶紧拉着殿下袖子关心问道。
殿下凤眼半垂,好一会才淡淡的道,“无碍。”
这两字,也是粗声粗气的,很难听,半点都没往日翠色。
雾濛濛愣了愣,她见殿下已经率先往膳厅去,便一把拉住碎玉小声问,“殿下十四?几月满十五?”
碎玉如实回答,“殿下是八月的生辰。就是中秋的前一天。”
雾濛濛瞬间恍然大悟,殿下这年纪,可不就是正处于青少年变声的时候。
她翘起嘴角,贼兮兮地笑了笑。
一顿早膳,安静无声,但一直到用完,殿下去翰林院点卯,他硬是闭着嘴巴,半个字都不吭。
雾濛濛用膳地时候瞟了他几眼,见俊脸少年,目有黑沉,就觉得十分新鲜好玩。
为此,她上课前,特意跑去找了司木一趟,问清这期间的忌讳,又拐去膳房,直接让碎玉晌午煨一盅黄金玉米炖蹄筋,送翰林院去给殿下垫肚子。
如此,雾濛濛才心情不错的开始上课。
与雾濛濛心情不一样的是,九殿下心情很不好。
任谁一大早起来发现声音变粗变难听了,约莫也不会好到哪去。
上翰林院的一路。硬是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