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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有避嫌之意,宁清寒倒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他只是怕浅浅听了心情受到影响,二来嘛,自然有静心养身之意,毕竟这丞相府虽好,但实在嘈杂了些,不适合养胎。
宁清浅今日被天书中的一些太深奥的化学公式困扰到了,就算她想翻译给夏侯允也没有办法,所以今日她特地告诉夏侯允,明日让制作琉璃的老师傅前来,她要与他们见见面、聊聊天,再加上她制作陶器的一些底子,说不定就可以将天书上枯燥的化学式对应成现实中的材料。
回到丞相府中的时候,她满脑子都还在思考制作琉璃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发现屋中的异常,等丫鬟给她端来安胎药时,她才发觉今日伺候她的不是串儿。
“对了,串儿呢?”
“串儿姐姐昨晚说她身子不舒服,要好好睡一觉,让我们今天不要去打搅她,还吩咐说以后让我们伺候好小姐。”小丫头芬兰乖巧地回答。
宁清浅舀了一汤匙药汁欲喂进嘴里,听着最后一句话,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药汁便洒在了手背上。她心中的不安愈重,道:“我去看看。”
说完,她亲自去敲隔壁隔间的门,却久久不见人来开,唤串儿的名字也不见回应,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闩住了。
“来人啊,快把门撞开!”突然,宁清浅紧张地大喊一声,声音高得都变了调。
两个小丫鬟前来撞门,却一时撞不开,心急的宁清浅一把将她们推开,抬起脚狠狠一踹,门便开了,她不管不顾地率先冲了进去,却发现,横梁之上,一具小小的身体静静悬挂着,早已冰冷僵硬。
“啊——”身后响起丫鬟们的惊叫声,可宁清浅却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双眼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双脚发软,眼前串儿青紫的小脸哪还见当初的调皮古怪?
“快!救、救她!”说完这一句,宁清浅突然觉得脑袋发晕,头重脚轻,差点站立不稳,不过她依然坚持走上前去将串儿抱了下来,等触摸到她冰冷的身体,她才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宁清浅原本的身体很结实,可怀着孕的这具身体却太过娇弱,即使她前段日子每日坚持练武有所提升,可怀孕加上过度的刺激,还是让她面容憔悴、恶心反胃、什么都吃不下。
串儿自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包装着烈性堕胎药的药包,再联想前几日她奇怪的表现,宁清浅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印象里,串儿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丫头,可她还是会为了宁清寒的命令一直挡在自己的身前,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自己,宁清浅一直记得,她刚穿越过来时这个小丫头便会表情丰富地一直自言自语,让她无意间了解了很多这个朝代的事情,后来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也是这个小丫头默默地陪伴着她渡过了,虽然她没帮上自己大忙,可她至少让自己不那么孤单。
她曾为串儿不是“穿越女标准配置的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而抱怨过,可是此时想来,她早已将这个胆小懦弱、糊里糊涂的丫头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让她一时想不开便自尽了呢?她身上的堕胎药又是怎么回事?因为她让大夫查看过,串儿并不曾怀孕,而这府中怀孕的人又只得她和怀秀两人,这包药会出现在串儿身上,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说:
串儿是自杀的么?NO
☆、第十四章 离别终有时
对于串儿的死宁清浅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几日,她基本没有睡好觉,安排好串儿的后事之后,便一直在调查她死之前曾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出她晚上去了哪儿。
查到宁清青那儿并不难,可关键是没有证据,药铺那边派人查过了,证明几日前确实有一女子购买过堕胎药,虽然不能证明是宁清青,可听掌柜的描述,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还有一件事情,一日宁清浅在花园散步,小灰从泥土里刨出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寒”字,看针法,可以证明是串儿的东西,而那片地,正是宁清青种牡丹的那片地。
查清楚串儿的死因之后,宁清浅整整一天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是来到这个时代后,她身边的第一个亲近的人的离开,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若是那晚,她肯多问几句,开导开导那个丫头,说不定她就不会想不开了,如果她早些回府,也许串儿还救得活……
太多太多的如果,让宁清浅后悔不已,也自责不已。不过她不能倒,宁清青做的那些事情,她决不会姑息!
她不是个良善的人,而且自私,但是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你不触犯她的底线,她不会来招惹你,若是真的招惹到她,那么对不起,她只会用她惯常的方式报复回去,那便是毁掉别人最在意的东西!
宁清青想要什么?她不就是想飞黄腾达,想进宫当娘娘吗?好,她断了她的路,是她宁清浅的错,那么她成全她便是!
…………
选秀的热潮已过,这次总共新选进宫十名秀女,可唯有一人的名字瞬间传遍盛京,那便是邱问璇。
她在选秀开始之时,便被皇帝破例率先接进宫去,何等荣**?进宫第二日,她便被破例进封为昭仪,一跃成为皇帝最为**爱的女人。
夏侯允爱美人,他从来都不隐晦,但也不沉迷,虽然给了邱问璇特别的荣**,但据说他从未**幸过她。
这是宁清浅第二次见到邱问璇,在她照例从藏书阁回来准备出宫的必经路上,她看到了美得不真实的那名女子。
一身白衣胜雪,头上只用南海珍珠做装饰,站在一树白梅之下,安静而孤傲,可是宁清浅必经是历经两世的人,所以只需一眼,便看了出来,邱问璇不如她表现出的这么淡然,她的内心有着**,至于这**是关于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正想要换个方向绕过她,却不曾想,邱问璇身边的宫女却主动叫住了她。
“宁小姐,请留步,邱昭仪请您过去一下。”
虽然身为集万千**爱于一身的丞相之妹,但是在后妃面前,宁清浅依然只是一介平民,所以她不得不忍住心里的不情愿,缓步走上前去。
她注意到,在她走过去之时,邱问璇的目光一直安静地落在她的身上,若是看得仔细些,会发现,她看的好像是自己隐在宽大的衣裙下的肚子。
到如今,宁清浅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所以能够坦然面对,可邱问璇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的目光中不经意间露出的是森冷的寒意,让宁清浅产生了些许戒备。
“参见邱昭仪。”夏侯允给过她特权,知道她身怀有孕,便特允她不用下跪,所以她只轻轻地福了福身。
邱问璇见此,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她那高雅冷淡的神情,微微勾唇,柔声道:“你就是宁清浅?”
“是。”她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回答得不卑不亢。
邱问璇轻抿着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许久,最终嘲讽般地嗤笑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我费尽苦心,竟便宜了你。”
宁清浅听得不甚清楚,便抬眼看她,问了一句:“昭仪说什么?”
邱问璇唇边的笑意愈发深刻了些,她双眸平静无波地看着她,道:“没什么,我只是对你有眼缘,听说你常在宫中走动,以后我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回去吧。”说完,她率先转身,雪白的裙摆在青石路上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宁清浅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和优雅的姿态,突然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邱问璇对自己有敌意,虽然面上没看出什么,可女人的直觉就是这般奇怪。
看着看着,宁清浅倒是突然来了灵感,她直觉这邱问璇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你想,一个女子,能让皇帝亲自下令接进宫来,又在未被**幸之前连跳几级被封昭仪,没点儿手段怎么行?
一想到这个,宁清浅突然很好奇,若是将她和宁清青放在一起,不知道后者能在她手里翻几个跟头?
宁清青,我说过要成全你的,你自己选择的路,你便自己去走吧,走进这深宫,才有得你的苦头吃!
在天书翻译完成之时,宁清青亲自找了嘉和公主一次,请她帮一个忙,让她在夏侯允面前极力推荐宁清青,果不其然,夏侯允没有拒绝嘉和公主的要求,不久之后,宁清青得到传召入宫,被封美人。
宁清青入宫那日,大夫人在丞相府门口整整放了几十串炮竹,闹腾了近一个时辰,而宁清青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接她进宫的轿子。
宁清浅来到门口送她,微笑着道:“恭喜姐姐如愿以偿。”
宁清青脸上掩饰不住喜色,她站在她面前高傲地看着她,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能喊姐姐时趁机多喊几声吧,下次见面,你就要喊我一声‘娘娘’了。”
闻言,宁清浅面上的神情丝毫不变,她依旧浅笑着道:“那就祝愿姐姐早日飞黄腾达,获得皇上**爱。”
“那是自然!”她冷哼一声,骄傲地转身入轿。同样一个转身的动作,邱问璇像一只高贵的仙鹤,而宁清青就像一只不入流的鹦鹉,果然,有些人的气质真的是天生的,就算宁清青极力想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名媛闺秀,可她骨子里的自卑仍然甩不掉。
“祝你好运。”看着轿子远去,宁清浅只说了这四个字,相信以后不用她多做手脚,宁清青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然而接下来,她首先要面对的便是自己和公主联手送给她的“大礼”,而宁清青也绝对想不到,她的美好青春,至此便全部结束了,以后的日子,便被淹没在争风吃醋和无尽的孤寂之中。
从远处收回目光,宁清浅看着满地的炮竹纸屑,眉宇间被淡淡的忧愁笼罩,沉吟了片刻,她低叹一声:“入冬了,真是越来越冷清了。”
串儿离她而去,而红影也一个多月不见人影了,如今天书的后续工作交给了夏侯允和工匠们,她答应哥哥,这个冬天,要到风水宜人的沧州去安胎,这一离京,至少得几个月的时间了。
云晋的冬天很冷,这才刚入冬,她便有些受不住了,虽然屋子里升了炭火,可宁清浅总觉得这碳烧起来二氧化碳浓度太高,让她头晕胸闷很不舒服,夜里升着炭盆睡觉,还要一个人专门守着添碳,折磨人不说,第二日起**之后还整个人都不舒服。
想了想现代保暖的措施,她觉得应该做两**羽绒被才熬得过这寒冷的冬日。
想到即做,她命人收集了上好的白鸭绒,洗净除味之后和着一部分的棉花做成又轻又暖的羽绒被,盖起来果然暖和了许多,连从不轻易松口的宁清寒都有些诧异,夸赞她鬼主意多。
离京之前,宁清浅决定去银阙楼向红影告别,毕竟仔细想想,在这盛京里,只有嘉和公主和红影算得上她的朋友,而之前红影帮过她许多,还两次舍命搭救,她却从未回报过他什么,所以这次去,她带上了她亲手制作的保温茶壶和羽绒被。
来到银阙楼,接待她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兰雀,她告诉她红影不在,便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宁清浅身上披着厚厚的裘皮,隐在披风中的双手护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就那么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紧闭的大门,那一刻,她居然发起呆来,她总觉得,其实红影是在故意疏远她,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就那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