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我卧室旁边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再去请个医生。”吩咐完张副官,佛爷先把人抱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佛爷,不能把她安排在你附近,不吉利。”齐铁嘴严肃道:“佛爷,你该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了吧?”
“乱想。”张启山微一蹙眉,平静地解释:“我住的二层除了亲信,其他人都不能随意上来。她来路不明,见的人越少越好。何况把她安排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齐铁嘴心想,把她放在这儿,我更不放心。
医生给床上的人细细瞧了瞧,很快下了结论:人虽然瘦弱,但身子骨还行,无大碍,就是也不知饿了多久,身子发虚。先喂点粥,人醒后再好生修养便好。
送走医生后,张副官似乎松了口气:“佛爷,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粽子。”
张启山不禁哑然失笑:副官跟在他身边多年,慑人的气势有增无减,但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想来这个问题他一路一定纠结了很久,只是在自己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吧。
将一切安顿好后,齐铁嘴回了自家的铺子,张启山换上便装,在书房处理事务。
今天那座墓,显然是有人故意引他去的。至于墓里的“宝贝”,难道就是那个少女?一切谜团,只能等人醒后再说。
然而快到夜里十二点了,床上的人也还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佛爷。”凌晨,张副官急匆匆地进了书房,神情严肃,“佛爷,火车站出事了。”
张启山放下笔,略略抬了抬眼,张副官便继续报告:“十二点左右火车站驶入了一辆没有番号的火车,所有车厢包括车头全部焊死,守夜人说这是辆鬼车,其他情况尚不明确。”
“你先带人过去,封锁消息,我很快就到。”
“是,佛爷。”
张副官领命离开后,张启山将之前那份文件看完,才出了书房。他自然不信“鬼车”一说,但如今局势动荡,日本人对长沙虎视眈眈,若此刻因不实传言闹得人心惶惶,必然给日本人可趁之机。
这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
张启山正要回卧室换军装,却见管家正守在卧室门口。
“人还没醒?”
“是。”管家恭敬道:“佛爷,你在书房,我们不敢打扰你,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位小姐移到客房去,所以……”
张启山推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打断了管家的话。“没事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派人把车备好,我要去火车站。”
“好的,佛爷。”
关上卧室的门,张启山随意走到床前,边解领扣边道:“你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床上人的睫毛明显颤了一颤。
张启山又开始脱外衣,“这是我的床,再不醒,难道想一起睡?”
脱衣时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分外清晰,床上的人登时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后一缩。“姓张的,你想干什么?”
张启山轻笑一声,穿着衬衫进了里屋的换衣间,只一会儿便换好军装出来了。
原来,他是要换衣服出门。床上的人长长舒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被人喂了一碗粥,浑身还是有气无力的,张启山若真要做什么,她绝对没法反抗。
“你要出去啊?”
听出她语气里的希冀,张启山目光一黯:“不要想逃跑,你逃不出去。”
床上的人先是一愣,继而甜甜一笑:“放心放心,你家挺有钱的,我怎么着也得吃饱喝足享几天清福再走啊。你快去忙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张启山不禁蹙了蹙眉。就在他走到门前刚要出去的时候,房里的人又突然叫住了他:
“喂,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张启山微微有些不耐。
“乞灵,我的名字。”
张启山回头,看到一张素白的小脸,薄唇浅笑,眼神澄澈。
“乞丐的乞,灵魂的灵,乞灵……”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当日三更,此为第三更~
本少如此勤奋,真的不收藏一下么?
女主的名字是张起灵“起灵”的谐音,身份以后慢慢揭晓~
乞姓读音是二声。
☆、鬼车漆棺
张启山人一走,乞灵立即下床,动动胳膊动动腿儿,活动活动身子。躺了那么久,再不动动,骨头都要散架了。
若要问她打哪来到哪去,为何会在墓里,又在棺材里睡了多久……那可真是问错人了。她记得很多事儿,也知道很多事儿,却独独不记得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儿。
乞灵,是她的名字。
可这儿名字是她出生时父母起的,还是某一日她心血来潮自己起的,那她就记不清了。大约是已经习惯失忆了,她倒是随遇而安,走到哪算哪,记得啥算啥,遇到谁算谁……
不过有时她细细一想,自己貌似总是一个人。
孤星照命,大抵如此。
她在人世间无牵无挂,也不信命,所以齐铁嘴说她“天煞孤星,克人克己”时,她一点也不在乎。
若问还有什么东西是她在乎的,其实也有。
一曰食,二曰色,三曰乐。
她喜欢吃,可不会做;她喜欢美人美景,却见一忘一;她喜欢凑热闹,但很少深陷其中。
张启山家里有钱,自然不缺吃;张启山本人英姿撩人又俊美非凡,手下还有张副官这种白面小生,此外,那斯文秀气的齐铁嘴还时不时来串门,呆在张家,自然也不缺美色。官宦人家是非多,想必也少不了热闹瞧……
无论从哪方面想,住在张家对乞灵来说都是极好极好的选择。
可惜啊可惜,乞灵不想跟张启山打交道。
从棺中醒来后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张启山。刀刻般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冰眸,藏着睥睨天下的锐利。
俊美如斯,只让她觉得此人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虽然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确切见过哪些人了。
近在咫尺的秀色,却让她莫名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念头。她的直觉向来准确,此念一成,她便打定主意要逃了。
张府,一刻也不能多留,处的久了,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乞灵又喝了点粥,顿时觉得精神倍爽。她瞅了瞅身上繁琐复杂的嫁衣,不禁皱眉:这模样,难道她已嫁人?敢娶她的人,一定脑子有问题。仔细一想,她又放心了,她若真嫁了人,就不会在棺材里了。
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白色洋裙和一件青花旗袍,她挨个换上,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又把衣服脱了下来,拿桌布一裹包了个包袱。
这两件衣服拿去当铺想必能换不少钱。
“管家。”
候在门外的管家立刻进门:“小姐,你还需要什么?”
“我想沐浴,你让人在外面,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好。”管家对乞灵有求必应,一点也不担心她能跑出去。张府守卫森严,她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能跑哪去?
沐浴过后,乞灵打开张启山的衣橱,从里面找了件白衬衫穿在身上,又找了条黑色裤子,比了比腿长,用剪子三两下减掉了长出的一大截。
张启山人虽不胖,但毕竟男女有别,穿在他身上肥瘦正好的裤子到了乞灵身上还是有些肥。乞灵拿绳将腰扎紧,那裤子就变成了一条宽松的九分裤。
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也没办法,穿着裙子,她没法逃跑,只能将就了。好在张启山衣服的料子都相当不错,穿在身上比那身嫁衣要舒服许多。
临走前,她将张启山的房间搜刮遍,挑了手表等值钱的小物件放包裹里,又在他的床上留了张字条。
收拾完毕,她打开窗户,查看了一下地形,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一连两日,都被佛爷不到五更天就派人给叫起来,齐铁嘴真是心里苦啊。
苦啊,苦啊,偏偏还欲诉无门,谁让那人是佛爷呢。
那是一辆十分老旧的火车,被铁皮和污泥包裹,活像刚从地下挖出来的。没有番号,没有提前通知。
他本想找个借口溜掉,但被张大佛爷一吓,又乖乖跟着上了铁皮火车。
诡异,实在诡异。车上无一活口,尸体全部趴着,面朝下,嘴巴大张,身上布满密密麻麻藤壶大小的孔洞。
“佛爷,这是烂了,还是干了?”齐铁嘴拿衣袖捂着鼻子问道。
“蛀了。”
为了防止这些尸体身上有传染病,张启山让副官派人把尸体都密封起来,又嘱咐附近医院若有相似病症患者,立即隔离。无论如何,不能陷长沙百姓于险境。
查看过前几节车厢后,齐铁嘴道:“佛爷,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前面这些棺椁的大小都差不多,应该是陪葬的副棺。再往后是住宿车厢,所有负责押运的人都在这里。再往后——可就是最后一节车厢了。”
最后一节车厢装甲更厚,焊接也更加严密,显然是重点加固过的。
“你是说,前面都是陪葬墓室,一车人守着最重要的最后一节车厢,应该是主墓室,里面装的……”张启山略一停顿,“墓主人的主棺?”
“正是。”
张启山沉思一瞬,吩咐张副官让军队里不姓张的兵全部出去。这最后一节车厢,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好的感觉。
铁皮焊开后,张副官拿着两个防毒面具小跑了过来:“佛爷,时间紧迫,就找到这两个。”
张启山把其中一只递给了齐铁嘴。
齐铁嘴心想,奶奶个熊的,爷爷我前几节车厢都没带,这个时候犯怂,不又叫副官看笑话了么。
于是,他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张启山不禁微微一笑,然后他便自己戴上面具,径直走了。
“哎,佛爷,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齐铁嘴彻底懵圈了。他抢过副官手里的另一只防毒面具,跟着佛爷进了最后一节车厢。
车厢正中心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棺外刻着奇怪的花纹,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那是一块一块的黑铁,附在表面,填充着棺盖和棺身的缝隙。
“棺有皮,皮带铁,铁包金,哨子棺。”齐铁嘴叹道:“佛爷,这是哨子棺啊,看来咱们的老一辈儿探过。”
遇到比较邪气的棺椁,盗墓者会就地将随身携带的兵器融化,铁水封馆,不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再在棺材顶上开个孔洞,单手入棺探物,如果棺中有变,断臂保命。
遇到哨子棺有两种可能,要么里面东西还在,要么已被人取走。若还在,那便说明里面十分凶险,盗墓者是断臂走的;若被取走,那就是个空棺,也没啥价值了。
车厢内两人细细勘探,门口的张副官忽然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