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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还能跟个老鸨子计较不成?汪县丞冷哼一声,道:“不说她,你把知道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说到郑氏流产也可有话要讲……”柳三刚刚摆出畅谈的架势,就被汪县丞一记冷眼打断了,“谁让你说这个!”
“那老爷您要听哪个?”
“自然是北乡炸窑案。”
第42章 新主意
柳三听了汪县丞的话;顿时目瞪口呆;“老爷您不是让小毛去女监探望郑氏了吗?怎么突然间提到了北乡炸窑案?”
“郑氏一介女流能起什么作用?”汪县丞拈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咀嚼;“在公堂之上流产确实能做些文章,但是你也说了;姓顾的只是吓唬了郑氏一下;并没有对她用刑;如此一来,就算能买通一两个人作证,难道还能全买通不成?”
“那可怎么办?”柳三急道。
“自然是找件闲事做幌子罢了。”
柳三恍然大悟:“老爷您是想挂羊头卖狗肉?”
话虽然不中听,但是确实领悟了自己意思,汪县丞赞许地笑道:“你说的不错,我让小毛去女监;不过是混淆视线罢了。”
柳三此刻才明白汪县丞心里想什么,他恭敬地给汪县丞倒了杯酒,恭维道:“还是老爷办法多,这次姓顾的肯定想不到您此举的真正目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姓顾的二十岁就中了探花,肯定不是易与之辈。”经过一遭大难,汪县丞行事稳重了很多,他咂了口小酒,对柳三说道:“北乡银窑的产银量虽然够不上官办的资格,但是多少也是块肥肉,我听说北乡炸窑的时候,段广荣已经被官兵拿住,他哪里还有那么多忠心的属下为他办事?”
见柳三被他的话题吸引住,汪县丞顿了顿,继续说道:“要知道银窑可是北乡人的命根子,就算是为段广荣报仇,难道他们就能舍下自己的活命钱?更何况……”汪县丞眼眯了眯,对着凑上来的柳三,低声说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炸药?”
“银窑上存点炸药不稀奇吧?”柳三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段广荣在北乡经营多年,难道就没点存货?”
“那可是能炸掉一座山的火药,你觉得他哪来那么大能量促成这件事?”
“这……”汪县丞的话给了柳三一个新的思路,“您是说这北乡炸窑之事有猫腻?”
“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汪县丞挟了口小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及至看到柳三的脸上现出燥意,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不光是我这么想,知府大人对此也有些疑虑。”
知府大人?听到这四个字,柳三的眼前一亮,他早就知道汪县丞和知府大人有交情,没想到连这么隐秘的事知府大人都和汪县丞通了气,此时的汪县丞虽然落魄,但是只要靠山还在,就不愁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既然大人对此有疑虑,那小的就往北乡走一趟。”柳三也是被段文瑞给打压怕了,自从这位冷面典史上任以来,刑房的老人们尤其不好混,更何况柳三以前靠着汪县令和刘典史没少作威作福,新典史一上任,自然要先拿他这号人开刀。
“这件事不能走露风声。”汪县丞摇头道:“你在北乡一露面必然会被段文瑞察觉,还是找个与北乡有旧的人去查访才是正理。”
“好。”柳三现在就指着汪县丞翻身呢,对他的话自然是百依百顺。两个人聊完了正事,冯妈妈就在外面敲了门。
“两位爷,老奴来给两位添酒。”
“进来吧。”
门被推开,冯妈妈满脸笑意地带着两个姐儿走了进来,先前的冯玉春就不提了,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粉面桃腮的小娘,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却体态风流,形容婉转。
柳三一见她就酥了半边身子,他直勾勾地看着冯玉春身后的小娘,咂巴咂巴嘴道:“冯妈妈,这位是……?”
“这是我的二女儿,迎春。”冯妈妈把低眉敛目跟在后面的小娘拉到前头,催促道:“迎春啊,去给两位爷敬酒。”
冯迎春微微抬头,眼尾微挑,眼中含着怯意与羞涩,立时又把柳三的另半边身子给酥麻掉了。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调笑道:“迎春姑娘恁般标致,不知道是不是挂了牌子?”
“瞧柳爷说的,我家迎春可是如小姐一般养大的。”冯妈妈看他被冯迎春勾住了魂而,不由得催促了迎春一声,“快去敬酒。”
“奴奴敬大爷一杯,祝大爷万事康泰。”冯迎春在后头就听到冯妈妈和冯玉春的争执,自然也知道这屋里谁才是真正的大爷,她用青葱玉手执起酒壶,先为汪县丞满上了。
冯迎春的纤弱风流和冯玉春的娇艳丰腴完全是两种风格,所以汪县丞对她的观感还不错,他端起手,在接酒杯时与冯迎春的指尖轻轻碰触,凉凉的、滑腻的触感传来,汪县丞觉得自己的心尖小小的跳了一下。
心底有些悸动,但是汪县丞可不是柳三那种眼皮子浅的,他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就接过酒杯,轻轻在唇边碰了碰,就把酒杯放下了。
看到汪县丞不为所动,冯妈妈就有些着急,她在后面照着冯迎春的腰掐了一把,“汪爷可是难得的贵客,你和你姐姐坐下来陪着汪爷聊几句。”
见老娘朝妹妹下手,冯玉春脸上就有些不高兴,她脸上带着笑,对冯妈妈说道:“汪爷找柳爷可是有正经事做,我和妹妹就给两位爷弹曲助兴吧。”
冯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见汪县丞颔首道:“那就有劳了。”这是明显不让姐俩亲近的意思,冯玉春笑着福了福身,带着冯迎春走到了房间一间,拿起琵琶对着冯迎春使了个眼色。
乐声起,冯迎春含羞带怯地给了汪县丞一个眼风,这才启唇清唱:“月上竹梢,人声寂寥……闩门关窗,红烛高烧……”一句句情哥哥,一声声俏冤家从冯迎春的樱桃小嘴里吐出来,犹如一只只小手在人的心窝里挠啊挠。
柳三的哈喇子流得有三尺长,就连汪县丞也有些坐不住,不过他心里刚刚存了王西施的影子,就算心里对冯迎春有些想法,却不是那么急切,更何况他心里装着萧知府派下来的大事,旖旎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几分。
一曲唱罢,汪县丞起身告辞,柳三的眼珠子差点没从冯迎春身上拔下来,他一边送汪县丞一边对冯妈妈说道:“妈妈家里还藏着如此绝色,怎么之前就没露过一丝风声?”
冯妈妈看出他的急色,一边示意冯迎春避到后院,一边对他说道:“我家二女儿一直在后院娇养,今年才堪堪到了年岁,不瞒柳爷说,下个月二十就是我家迎春生辰,老奴正想找个大爷梳笼她呢。”
这还是个没开苞的?柳三馋的哈喇子要流脚面上了。走在前面的汪县丞心中一动,转腾出一个新主意来。
第43章 三人不成席
汪县丞在街面上走了一遭;回来时步伐轻松,面带微笑;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见他进了县衙,守在门房的顾小九笑嘻嘻地迎了出来:“二老爷回来啦?”
“是小九啊!”汪县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矜持地点了点头。
“看二老爷春风满面的样子,一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闻到汪县丞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顾小九笑吟吟道。
“哪里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在街上散了散心而已。”汪县丞停顿了一下;见顾小九眼光不停地在他的衣襟上转;汪县丞心生不悦;脸上的也就愈发矜持了几分。小九还要问什么,汪县丞却已经踱步而去;顾小九看着他走远;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小九哥,你看什么呢?”一个门子端着茶水走了出来,见顾小九眼神晦暗;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顾小九摇了摇头,道:“你在这儿盯着,我出去一下。”
“小九哥,我刚给你沏了茶,喝一盏再走吧?”
“不了,我去外面喝。”顾小九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大门。
离县衙不远有一处茶棚,顾小九也不避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店家认得他是县太爷的亲戚,摆出笑脸迎了出来,并且拿出最好的茶叶为他沏了一碗茶。远处门子看他走到茶棚坐下,暗地里咂了咂嘴,衙门里的茶再差不比茶棚里的好?真不知道这个顾九在想什么。
顾九坐下没多久,一个猥琐的身影就挨挨蹭蹭地来到他的桌边。
“你就不能改改这缩头缩尾的毛病?”顾小九不用转身都知道旁边的人是谁,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斥道:“来了就坐吧。”
来人带着谄媚的笑容坐在了长凳一角。
顾小九又叫了一碗茶,把面前的瓜子和茴香豆往那人手边推了推,那人见碟子推到了自己手边,抓起碟子就要往袖袋里倒,只是刚把碟子端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犯了浑,抓碟子的手登时僵在半空。
“倒啊!”顾小九皮笑肉不笑道。
“老毛病又犯了,嘿嘿。”那人放下碟子,朝着抓碟子的手狠狠一拍,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小九道:“请九爷饶了我这一遭吧。”
“都偷到小爷跟前来了,张二狗你还真是死性不改!”顾小九斜睨他一眼,见张二狗仍是那副死皮赖脸的德行,只得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跟爷这儿装了,本来就是赏你吃的。”
“谢九爷。”张二狗喜滋滋地把几个茶果碟搂到自己跟前,也不吃,就看着嘿嘿乐。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顾小九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的今天跟了那位一整天,先是在大街上逛了半个时辰,后来又去了王西施的豆腐摊,那位可一直夸王西施的豆花好吃。”说到这里,张二狗的两条八字眉往一块挤了挤,本就猥琐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副滑稽的暧昧,顾小九忍不住有些反胃。
“九爷,依小的看,那位对王西施可上心,恐怕过不了几天……”张二狗两条眉毛挤弄的更厉害,顾小九嘴角不住地抽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在张二狗脸上拍了一掌,“给爷好好说话!”
“这么说,汪县丞对王西施还真有几分意思?”顾谦听了小九的汇报,眉毛轻轻扬起,有些不可思议。
“张二狗在街面上混了好多年,王西施那点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顾小九见顾谦有几分意动,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撺掇道:“老爷您不是一直想去王西施的豆腐摊吃豆花吗?要不明天我带您去看看?”
“王西施是马主簿的人,老爷我再掺和进去成什么体统!”顾谦看着顾小九跃跃欲试的模样,哭笑不得道:“王西施的事先放在一边,张二狗还说什么了?”
“他看见汪县丞进了柳叶胡同的冯家,待了没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冯家?”顾谦眉头微皱,“哪个冯家?”
“当然是艳冠清江的冯玉春家了。”顾小九嘿嘿一乐,冲着一旁的顾泰眨了眨眼道:“泰哥你说是不是?”
顾泰轻咳一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顾谦没理会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而是沉声道:“既然张二狗说汪俊对王西施起了别的心思,那他怎么不想办法跟王西施勾上关系,反而转身就去逛窑子了呢?”
“这……”顾小九卡住了,求助的眼神望向顾泰,顾泰没理他,专注地研究杯子里的茶色。
“还得到了什么线索没有?”顾谦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