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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观光,你站到一边去!”
“是。”顾谦垂目,抄着手站到了一旁。
见他老实了,周运泰又对萧玉卿说道:“顾知县初来不谙案情,这可如何是好?”
萧玉卿沉吟片刻,道:“当初惹出乱子的汪知县目前在省城待罪,熟知案情及北乡南乡情况的恐怕只剩下县衙内的佐贰了,依下官愚见,不如把这两人招来问话?”
周运泰点头道:“好,就依望舟的意思办吧。”
很快,清江县的主簿马有良和典史刘天秀就来到了按察使的下处。
马主簿一听是按察使大人召见,吓得腿都软了,他哆嗦着对刘典史说道:“刘兄弟,不知臬台大人召我二人何事啊?”
刘典史的圆脸上现出一抹亮光,不过当着马主簿的面他还是将兴奋掩盖了下去,见马主簿紧张的话都说不圆满了,他也跟着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一切等见了臬台大人自有定论。”
马主簿见他双眼晶亮,说话也比平时斯文,遂道:“老哥我虚长几岁,脑子跟不上,一会儿就靠兄弟你了。”
“老哥说哪里话,同衙共事十几载,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刘典史微微一笑,道:“我会尽力帮你的,老哥且放宽心。”
谈了几句话,马主簿就从最初的惶恐中慢慢冷静下来,看到刘典史谦虚中带着兴奋的神色,心里冷冷一笑,也不多说,与刘典史一前一后进了屋,倒头便拜。
“起来吧。”周运泰摆了摆手,道:“夤夜招你二人至此,实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二位对讨伐南乡北乡之事有何看法?”
马主簿和刘典史对视一眼,心说原来是为了商讨这个啊!马主簿本想在按察使大人面前露个脸,但是还没张嘴就看到了刘典史已经上前一步,准备发言。马主簿低下头,嘴角轻轻一撇,随即不着痕迹地退到了墙边。
墙边,站着同样抄手当壁草的顾知县,两个人打了个眼色,倒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臬台大人,卑职是土生土长的清江人,今日斗胆为诸位大人讲解一下南乡北乡的形势。”刘典史大着胆子说完这句话,见按察使大人并没有因为自己逾矩而面露不悦,转头再看萧知府,萧知府带着一贯的笑容鼓励地看着他,刘典史心里有了谱,语气愈发激昂起来。
“如大人所见,南乡北乡的暴民为了一己之私火烧县衙棒打知县,把一个繁华清平的清江城折腾的不成样子,卑职当日护送汪知县离衙之后,又被暴民们追捕,最后不得不跳入福清江才算躲过了一劫。”刘典史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眼含热泪,“卑职等人被暴民们围攻,早就想着一血当日之耻,可惜人微势单实在不能于南乡北乡的暴民抗衡,现下,卑职终于盼来了臬台大人的军队,卑职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好了,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还是先说一下怎么平乱吧。”
“是。”刘典史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卑职听说臬台大人带了上千的官兵来平乱,人数虽然不少,但是依卑职之见,分兵攻击南乡和北乡这些兵力还是略显不足。”
“哦?”周运泰挑起了眉毛,颇有意味道:“那该怎么办?”
“这……”刘典史停顿了一下,眼珠不安分地转了转,看了看周臬台,又看了看萧知府,在看到萧知府肯定的眼神后,才嗫嚅道:“卑职觉得,不如分而击之。”
“你没吃饭吗?”周运泰不悦道:“大声说。”
被周运泰一吓,刘典史马上大声道:“卑职觉得不如分而击之!”
“好!”周运泰击掌赞道:“跟老夫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你说,先攻击哪里?”
“南乡!”刘典史不假思索道:“南乡的三当家俞三礼为人暴戾横霸乡里,当初火烧县衙就是他在背后煽火撺动,更何况他还掳了县衙的两个书办当人质,现下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说到这里,刘典史的声音中掺入了一丝悲凉,“以俞三礼的脾气,恐怕那二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众人怒火中带着唏嘘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从墙边响起:“刘典史,你说的人是李斌和李诚吗?”
刘典史一怔,回头见是顾谦在与自己说话。心说难道是大老爷嫌自己夺了他的风头?可是他自己无能也不能怪自己在臬台大人面前露脸嘛,刘典史心中暗笑,面上却恭恭敬敬道:“回大老爷的话,正是此二人。”
“他们被俞三礼掳去当人质了?”顾谦又问道。
“正是,当日我亲眼所见。”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就奇怪了,”顾谦不解道:“中午我还在衙门里见到他俩了呢!”
☆、哪里出了岔子?
“大人,您见到的是李斌和李诚?”刘典史不敢置信道:“他们还在俞三礼的手里呢!”
“我堂堂正堂知县,骗你干吗?”顾谦不悦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把他们叫来看看不就行了?”
刘典史懵了,李斌和李诚被俞三礼放了?他怎么不知道?要知道李斌和李诚可是他刑房的手下,怎么可能回县衙却不跟自己说一声呢?
“来人,传李斌和李诚!”见两个人在这里掰扯不清,周运泰冲马主簿说道:“你是这里的主簿,应该认识这两个人吧?”
“小的认识。”马主簿巴不得看刘典史倒霉,赶忙应声去了。没多一会儿,领着两个年轻的后生来了,却不是李斌和李诚?刘典史当时就傻了,他看着明显比之前白胖的两人,口不择言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回四老爷的话,南乡的俞大当家说他们当日到县衙理论本就是对官府不敬,当时头脑一热将我兄弟二人带了回去,可是思及小人家有父母妻儿,又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他不想再错上加错,遂将我兄弟二人放了回来。”
灯火之下,两个人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可不像遭受了虐待的样子。周运泰锐利地眸子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但见两人眉目恭敬,却并不心虚。
“那你们回来后为什么不禀告于我?”刘典史跳着脚说道。
“我们……”兄弟俩对视一眼,心说咱们也是刚刚被放回来啊,再说俞三当家的说了,如果要跟姓刘的沆瀣一气,可保不齐会跟他们翻后账。为了家儿老小考虑,两个人同时选择了沉默。
“说话啊!”
“这……”哥哥李斌面带难色,看着急眉赤脸的刘典史,小声嗫嚅道:“我们回来时是晚上,进了衙门也想找您,但是您没在。”
“那你们不会去家里找我?”刘典史怒道:“难道你们连我家门冲哪儿开都忘了?”
“没忘,我们去了。”李斌心虚地说道:“可是当晚您不在家。”
“不可能!”
“真的,邻居说您去了冯玉春家。”
“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可能去逛窑子!”刘典史被手下扒了面皮,怒不可遏,抡起手掌就要扇李斌的大耳刮子。
“四老爷饶命!我们真的去找过您,可是当日冯家锁了门说您睡了我们才又返回的县衙!”李斌抱头呼道:“回到县衙后我们见到了大老爷,大老爷怜我们辛苦,给我们放了假在家歇息。”
“我让你胡说!”刘典史还要抡拳头,却被顾谦厉声喝住:“刘天秀,你住手!当日是我给李斌和李诚放的假,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刘典史停住手,先看了萧知府一眼,只见萧知府面色如水,情绪未有丝毫波动。他心中一惊,再转头向顾谦看去,只见顾知县怒气上涌,圆睁着眼睛狠命瞪着自己。是了,自己只是县衙的佐贰,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越过正堂大老爷去。
现在,自己明显的逾矩了。
“顾知县,这就是你的本事?”周运泰冷冷一笑道:“连个典史都弹压不住,枉你身上穿的这身七品官服!”
“下官知错。”顾谦收敛了怒气,弯腰认错。
“哼!”周运泰冷哼一声,对刘典史说道:“你且退下,好好反省。”
“是。”刘典史自知把事情搞砸了,不敢强辩,灰溜溜地退到了墙边。
“你们上前来,本官有话要问。”
“是。”李斌和李诚对视一眼,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们确实被俞三礼抓走过?”
李斌和李诚跪下,诚惶诚恐道:“臬台大人明鉴,当日南乡北乡暴民冲撞县衙,我兄弟二人因反应不及被暴民掳走,这件事县衙当差及街上诸人都是亲眼所见,刘典史和马主簿也可以证明。”
周运泰环视一周,最后对着马主簿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马主簿上前一步,壮着胆子大声道:“回大人的话,千真万确。”
“那俞三礼怎么会主动放你们回来?”周运泰眉头紧皱,炯炯有神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李斌兄弟,“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来给南乡当内奸?”
“这可从何说起啊!”李斌和李诚连声喊冤,“就是给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乱民同流合污啊!小的们本已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却不想突然之间就被放了回来,根由如何,小的们也不清楚啊!”
“那你们是几时回衙的?”
“是前天晚上。”
“有何人作证?”
“有大老爷和门房为证。”
“前天送你们回来……”周运泰沉吟了一下,道:“算他俞三礼识相,既然南乡当家的肯主动放人,说明此人还不算无可救药。”说到这里,他冷冷地扫了刘典史一眼,刘典史一哆嗦,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既如此,明日大军先向北乡进发,围剿段广荣!”
“是!”李参将应声而起,整张脸散发出兴奋的光彩。
顾谦听到周运泰的命令,心里偷偷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这出反间计是奏效了,只要将大军先引到北乡,计划就成功了一半。至于今后的发展,就要看俞三礼能不能依他的命令行事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顾谦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刘典史却急眼了,他和北乡段广荣的关系可不一般,之前也打着保票说要保他平安,眼看大军明日即将开赴北乡平乱,万一段广荣自乱阵脚和官兵起了冲突,这事就没法收场了!
他急得直跳脚,不停地往萧知府那边看。可是萧知府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理他。眼看着顾谦等人依次告别,刘典史无法,叹了口气,灰溜溜地出去了。
“大人,明日大军即将开赴北乡,这可如何是好?”萧知府下处的厢房里,悄悄走进来一个便装男子,打眼一看,不是典史刘天秀是谁?
“稍安勿躁,”萧知府坐在榻上,端着一碗参茶轻轻地撇着浮沫,“段广荣没有你想的那么沉不住气。”
“可是……”
“你给北乡送信了吗?”萧知府看看天色,刚过子时,此时去北乡还来得及。
“小的今日见过北乡的联络人,已经告知了大军压境的消息,不过臬台大人决定先打北乡的消息还没送出去。”
“那就马上去送,让段广荣沉住气,不要跟官兵起冲突。”萧知府面沉如水道:“只要他做出投诚的姿态,本官自然能保他周全。”
“是!”刘典史心中大定,赶忙出去找人送信去了。
第二天,,李参将手持周臬台的将令,点齐了兵马,又做了一番动员之后,带着军队向北乡进发。
北乡位于清江县城东北方向,山势险峻,崎岖难行,一行人走的是怨声载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