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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能够坦然的面对陆远庭之前,她必须不能让陆远庭遗忘她。长时间没有联系,只怕陆远庭会对她失望至极,从而淡忘她。
这不是林舒言想看到的结果,哪怕不能和他面对面交谈,她也要出现在陆远庭能够注意到的范围里。
寺庙祈福,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
“小姐,我们去老爷的书房干什么?”绿衣跟在林舒言身后,见她不是往陆远庭的书房去,而是朝着陆父的书房方向走,不由得开口询问。
林舒言回身,点了一下她的头,“你不是叫我去参加陆家的祈福吗?我在听你的话呀。”
摸了摸头,绿衣撇撇嘴,“我是想让小姐去找少爷呀……”
得到林舒言的一记眼神后,绿衣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叫了门口的小厮通传一声后,林舒言便在门口候着。很快小厮便从屋内出来,“老爷请表小姐进去。”
林舒言露出一个笑,“好的。多谢。”
小厮的头更加低了低,林舒言也不在多言,吩咐绿衣在外候着后,便走进了屋内。
陆父的书房相较于陆远庭的更加宽敞,林舒言走近,向在书桌前坐着的陆父行了一个礼,“陆伯父好。”
陆父点点头,“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陆父向来不管陆府后院的事,林舒言也不过是他念在昔日情分上,才同意让她入府。总归是陆府家大业大,多养一个表小姐也不碍什么事。
此番若是后院里别的什么客人来找,陆父必不会见。只不过前些日子陆远庭才带林舒言一齐入桌,他免不得要多留意几分,到底是陆远庭第一次明白的表达心意。
既然陆父开门见山,林舒言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陆伯父,是这样的,几日后的寺庙祈福,舒言想一同前去可以吗?”
是为了这个事?陆父挑眉,“你若是想去,便直接和远庭说,他难不成会不答应你?”
“陆伯父,实不相瞒,我和表哥发生了一些误会,表哥此刻应当不想见到我。舒言无法,这才来求助陆伯父。”
林舒言一咬牙,便将话都说了出来,只是希望陆父不要深究细枝末节。
陆父当然不是如此无聊的人,他此时眼里倒有些欣赏,欣赏她的这份坦诚,“何以见得我会帮你?”
林舒言知道,那日的午膳上,陆父一定知道了她与陆远庭之间的情意。他会帮她,只是要她一个理由。
林舒言抬头,对上陆父探究的眼神,“舒言不知,只是陆伯父是表哥的父亲,定是同表哥一样宽以待人,舒言希望陆伯父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望陆伯父成全。”
看到她如此慎重其事,陆父笑了笑,“罢了,你都如此说了,我若不答应此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谢谢陆伯父!”林舒言眼里露出笑意,真诚的答谢道。
陆父想了想,还是为儿子多了一句话:“远庭的性格我知道,他向来温和,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不想知道,但他毕竟是第一次与喜欢的女孩子相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听到陆父的话,林舒言的眼神黯了黯,手指微微蜷缩。
陆远庭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明他的心意,但是他用行动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喜欢她。而她虽然一直在找陆远庭,可到最后却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林舒言想,他若是再问一次,她便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也许她的心意并没有那么重要,左右不过是一个任务罢了。
如此一想,林舒言的心好像也轻松了一些,却又隐隐带着一丝不安定。但她还是扬起嘴角,对着陆父道:“我明白的,陆伯父,我会好好同表哥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人理我,但是我昨天还是做梦梦到你们吐槽我了
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好点的梦
(▼ヘ▼#)
☆、一斩俏表哥(11)
如此几日,很快便到了祈福的日子。
寺庙祈福一向是陆家的传统,每年一次,每次都办的十分庄重、谨慎。随行的人员和要上供的嗣品,都经过了仔细的排查与核对。
当林舒言带着绿衣来到门口时,便看到早已排列整齐的车辆与马匹。
陆家不愧为庐城首富。门口停的两辆马车,均是富丽堂皇,价值不菲。周围站了两列仆从,排列有序,整齐划一。队伍的正前方有几匹高头大马,正由几个马夫牵着。
陆父还没有出来,所以林舒言站在大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她望着前方的队伍,看到陆远庭正站在一匹大马前,梳弄着它的鬃毛,他的身形颀长,在一群马夫之间便格外突出。
不过小半个月没见,林舒言却觉得他的侧脸都瘦削了些,他低着头,在一片暗影下,侧脸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
早晨的天有些雾蒙蒙,林舒言看不清陆远庭的神情,但他手下梳毛的动作确十分耐心,马匹乖乖地站着,任由陆远庭一下一下梳理着它头上的鬃毛。
就这么看着,眼里也容不下他物,林舒言脸上不自觉有了浅浅淡淡的笑。
“小姐,你看什么呢?”绿衣歪着头凑到她面前。
“没什么。”林舒言回过神,撇开脸,“不过是很少见到这么俊的马匹罢了。”
绿衣笑了一下,睁大眼睛道:“我看小姐不是觉得马俊,而是觉得人俊吧!”
“胡说什么呢!”林舒言拍了一下绿衣的肩膀,眼里却好像带着被拆穿后的恼怒。
“我才没有胡说!”绿衣转过头,抓住林舒言的衣袖,面色正经:“小姐,我看的出您真心喜欢少爷,哪次少爷在的时候,您的目光不是在少爷身上。”
顿了顿,绿衣又说:“小姐,您别怪绿衣多嘴,绿衣也只是希望小姐开心,这次若有机会,您同少爷好好说,少爷定会谅解您的。”
林舒言神色恍惚,早在绿衣说出她真心喜欢陆远庭的时候,她便微微一愣。
她怎么能谈得上真心呢,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的任务对象,她才会时时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罢了。
可心底却又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发出疑问,真的是这样吗?
“小姐,小姐,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绿衣轻轻摇晃了一下林舒言的衣袖。
林舒言垂下眼睑,按住绿衣的手臂,“好了,别说了,陆伯父要来了。”
陆父很快便从门口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位仆从,他脸上带笑,神清气爽,看得出十分重视这次祈福。
林舒言带着绿衣上前行了一个礼,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陆伯父好。今日的事还要多谢陆伯父。”
陆父看着她,点点头,“无妨。”
远处的陆远庭见到陆父出来,也阔步走来行了一礼,“爹,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他的神色无异,看到旁边站着的林舒言,也只淡声叫一句:“表妹。”
“表哥。”林舒言微微福身,以示回礼,嘴角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下去。
陆父转了转眼珠,瞥见二人间的微妙气氛,他缓了缓声道:“远庭,今日舒言同我们一起前去,你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爹。”陆远庭低声应答,面无波澜,落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握紧。
待陆父走后,他对着林舒言轻声开口:“表妹,后面的马车是为你备的,若是有事,便知会外面的仆从。”
他的眼睛却并不看她,目光淡然,交代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表哥!”在他转身的刹那,林舒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她的声音有些不稳,却说得极快,“表哥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总归不会是为了他。
陆远庭背对着她,他的眼里不再是冷淡,而是泛着微微的苦意,他抑制住喉间的涩意,声音平静如斯:“表妹做什么,与我无干。”
这样冷漠疏离的陆远庭,林舒言无法应对,她的眼神微微闪烁,没有再说话。
这个结果,不过是她自作自受。
望着陆远庭的背影,林舒言平复心情,没关系,她总还有机会。
一行人准备完毕后,马车很快驶动,陆家的马车行的很快,但却不颠簸,林舒言不过在里面浅眠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山脚下。
山上的寺庙为了方便众人祭拜,修建了一条通向山顶的路,可以通过各类马匹和马车。
但到底是山路,再好的马车也会有些震动。林舒言索性不睡了,她靠在车上的靠垫上,思考着待会要怎么和陆远庭开口。
“吁——”随着车夫的一声喊叫,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绿衣,怎么回事,到了吗?”林舒言叫过身侧的绿衣。
绿衣瑶瑶头,“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说罢绿衣便掀开车前的布帘,询问坐在前方的车夫。很快绿衣便退了回来,“小姐,说是之前暴雨,冲毁了路段,现在还未修好,马车和马匹都过不去了,只能步行。”
林舒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们先下车吧。”
前方的路遍布滑落的碎石,还有一些被风吹倒的树枝,马车确实无法通行,不过现下已经到了半山腰处,离山顶也并没有多远。
最后决定留一部分人在山腰处候命,另一部分人在前开路和搬运物件上山。由于要等仆从们物品都规整好,林舒言便和陆父先在原地等待着。
“长生!”
长生还在指挥着下人整理东西,猛然听见陆远庭叫自己,忙回身应道:“少爷,有什么事吗?”
陆远庭看着山路上的碎石,沉声开口:“待会你多叫几个人跟在表妹身侧,看好点,别叫她受伤了。”
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自己去护着。
长生在心里默默腹诽,却还是快速应下:“知道了,少爷,我定会找几个机灵的看着表小姐。”
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一行人很快便再次上路了。因为前路有人清理的缘故,林舒言走的还算顺畅,偶尔有些未处理干净的,身侧的护卫也很快扫除障碍。
不是太远的距离,很快他们便到达了山顶的寺庙前。今日的寺庙并没有人很少,想来是路段被毁的缘故。
寺庙里的僧人领着陆父和陆远庭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殿里,林舒言和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待,陆家的祈福向来没有外人在场。
今日的天气阴翳,并没有什么阳光,天空上大片大片的云朵,隐隐透着暗色,远处吹来一阵风,惹得庙前大树上的绿叶沙沙作响。
林舒言站在树下,一片树叶飘落到她的脚下,孤孤零零。林舒言看着这地上唯一的一片绿叶,却想起早晨灰朦天色下陆远庭转身离开的背影。
在她暗自出神的片刻,陆父和陆远庭已走出了殿外。
绿衣忙拉过林舒言的衣袖,低声道:“小姐,少爷出来了。”
林舒言回过神,走到陆父面前行了一礼,礼貌道:“陆伯父,舒言尚有一些疑问想要请教佛祖,不如就请陆伯父先行离开,舒言稍后自行回去。”
陆远庭看着她,今日天气不好,太晚下山恐有危险,正欲出言阻止,就听到陆父的声音:“如此也好,我叫几个护卫留下,到时候护送你回来。”
他抿了抿唇,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总归有人护着她,又与他何干。
“好,谢谢陆伯父。”林舒言微微颔首。
她不去看站在陆父身旁的陆远庭,只微微低下头,从他身边侧身走过。
她在赌,赌他会不会留下来等她。
若他留下来,那她就有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