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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楼,发现里间还有晕黄的烛光。
极轻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五味。
林舒言轻轻问:“叶先生还没睡?”
五味打了个哈欠,使劲眨眨眼:“还没呢,今天先生一直为那些疫民看病,回来后就一直在琢磨药方,现在还在想呢。”
林舒言了然的点点头。
又看到五味的样子,招呼他道:“行了,你快去睡吧,这里我看着。”
五味实在困得不行,也没多话,就回去了。
等五味走后,林舒言才将手中的布袋放在门外,进了屋。
反正容城现在一片死寂,哪怕放个金子在外面,也没人会捡。
叶白俯首于桌前。晕黄烛光下,他的脸显得柔和了许多,不似平日冷冰冰的,总带着些嘲弄。
林舒言慢慢走近,他手中的笔顿在一处,好久不动。大约是想的入神,没有发觉林舒言的到来。
林舒言看到他眼底浓浓的疲倦。
她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些:“叶先生。”
叶白这才抬头看她,一瞬间有些茫然,有很快清醒冷然。他问:“你回来了。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找到了。”
林舒言笑笑。
“那给我……”
他话还未说完,看到林舒言将他桌前的纸笔都收了起来。
他表情不悦:“你做什么?”
林舒言不理他,推他到床边:“我非常感动于叶先生心系百姓,但你今天已经看了一天了。现在已是深夜,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休息不会耽误你的进度,只会让你之后更加精神。”
“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能够医治那些百姓呢?”
她笑意盈盈的蹲在叶白的轮椅前,抬首看着他,“叶先生,听我的话,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治病纯属瞎扯,不要深究
☆、四斩怪神医(5)
叶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想生气吧,她一大高个蹲在自己面前,笑的跟朵花似的,怒意又发泄不出来。
可若是听她的话,叶白又觉得别扭。他凭什么听她的?她凭什么打乱他?
叶白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林舒言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同意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要让他休息。
哪有人这么看病的?
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而且她看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夏天里浑身冷冰冰的,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叶白不动,林舒言站起来,抱着手看他,眼底的笑意透过微弱的光显露,“叶先生,要不要我把你抱上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介意的!”
“你!”
叶白还是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怒意,他眼中带着羞恼,抬头看向林舒言时,闪闪烁烁的,分外引人。
林舒言悄悄咽了下口水。
叶白还在生气:“你给我出去。”
“我等叶先生休息了再走。”
林舒言坚持。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会休息,你出去。”
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林舒言抖了两下,她是想让他休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她还是快走吧。
她笑了一下:“好的叶先生,那我先出去咯,你记得休息!”
走时还向叶白眨了下眼。
叶白梗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第二天的时候,叶白好像不生气了,可他看林舒言的眼神更冷了些。
林舒言有些无辜。她是为他好呀,这人怎么就不领情呢?
即使是这样林舒言还是顶着寒压将她昨天找到的东西交给了叶白。
然后她就看叶白带着手套,上下翻弄着那些腐肉,还时不时的凑近了看。
神色自如,就好像五味平时翻弄晾晒的药草一样。
林舒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她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能连单薄的神医都比不上呢。
她慢慢放下捏着鼻子的手,决定克服一下。
“哇,好臭!”
不到一秒钟,又捏上了。
她的叫声惹得叶白看了她一眼,林舒言对着他笑:“叶先生,你不觉得难闻吗?”
叶白没理她,专心研究着手上的东西。
倒是一旁帮忙的五味回答了她的问题:“林将军,这根本不算什么的,行医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比这还恶心的多了去了。”
林舒言暗暗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林将军,你是打仗的,应该见过不少这种东西的啊。”
五味懵懂,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我见到的都是新鲜的,受不了这种腐了好久的。”
林舒言打着哈哈,天知道她见过没有。
“哦,这样啊。”五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林舒言放下了手,其实忍过一阵之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甚至还有闲心问叶白:“叶先生,你研究这么久,发现什么没有啊?”
叶白眼皮都未抬,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叶白把东西合上,摘下了手套。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林舒言对着他的背影虚虚地瞪了一眼。又巴巴地跑到他身后推着轮椅,用手蹭蹭他的肩膀:“说说嘛,叶先生,有没有进展啊?说出来让我有个数啊。”
叶白不耐:“别碰我。”
林舒言收回手:“好好好,我不碰你,那你说说嘛!”
“一个尸臭都闻不了的将军,要有什么数?”
林舒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讽刺的语气中大概都能想象出他的臭脸了 。
她叹气,按着他的轮椅停了下来,幽怨道:“唉,我都这么被说习惯了。从我上了战场开始,人家就说一个女子上战场不就是胡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等我打出了点名声来了,人家又说这女人剽悍的跟个男人似的,定是个母老虎。”
说罢,幽幽地看了一眼叶白:“叶先生,我虽然上战场,挥长枪,可我还是一个女子啊,遇到某些东西,还是会比较柔弱的。”
叶白从她停下来的时候,就转过头来看她。正好看见她幽幽怨怨,满是委屈的眼神。她虽然穿着男装,平日里的做派也是风风火火。可她突然间一柔下来,那女性的特征就特别明显了。细长的眼角,欲语还休的眼神,微微鼓起的腮边,都在诉说着一直以来不被人理解的委屈……
叶白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间,说不出口了。
他一直待在七关山,从来没有与什么女人打过交道,哪里招架的住林舒言。他咳了一下,有些闪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叶先生是什么意思?”
叶白被她逼得急了,随口一说:“总之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林舒言悄悄笑了一下,很快收敛,又说:“那以后叶先生要记住现在说的话呀。”
叶白不欲与她过多纠缠这个,他扯开话题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进展吗,我现在说给你听。”
林舒言又推着他往前走,脸上早已是一派悠然,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好呀,叶先生说吧,我听着呢。”
叶白说她走后他去疫区细细诊治了一番,已经有了大概,又研究了她带回来的动物尸体,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次瘟疫应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岸边成堆的尸体绝不是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先将这里的病治好。
在与叶白商量了之后,林舒言带人去将若河上方的动物尸体清理干净,首先保证有干净的水源。叶白留在这里开出药方。
一旦有了计划,行动起来就会快很多。林舒言很快带人清理了腐尸,又从别处运来干净的水到荣城应付几日,几日过后,等若河的水自行净化干净,才可以用。
忙了几乎一天多时间。等林舒言再去找叶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她匆忙用过饭就去找他,想知道具体的药方开出来没有。
叶白还是和之前一样,俯首于桌前。五味站在他身后,林舒言问他:“叶先生用过饭了吗?”
五味摇摇头:“还没呢,先生这两天一时不停地琢磨药方,每次都要五味唤好几遍才肯用饭休息。”
林舒言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她走到叶白前面,双手撑在桌子上,弯着腰盯着他:“叶先生,叶大先生,午时了,您该用饭了!”
叶白一抬头就看到林舒言放大的脸,他不耐道:“不用管我。”
林舒言了然地点点头,“我亲自推叶先生去用饭是吧?好,没问题。”
叶白放下笔,瞪她:“林舒言!”
林舒言哪里怕他,反正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烦的总是他。她嘿嘿一笑,绕过来就要亲自把他带下去。
叶白叹气,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林舒言收回自己伸空的手,抿嘴笑了。
叶先生在吃饭,林将军和五味在旁边看着。
叶先生有一种视旁人为无物的能力。他之前不想看见林舒言,还会叫她离开。现在,他理都不理她。
两个人盯着他,他丝毫不受影响。
吃了几口,叶先生放下碗筷。
林舒言趴到桌子上,“你吃好了?你才吃这么点,不行不行,再吃点!”
叶白没回她,他说:“我想到缺什么了。”
林舒言的眼睛“唰”的亮了:“什么?”
“水心草。”
“这是什么?这边有吗?”
叶白摇头。
“水心草长于沙中,有它的地方就有水源,因此叫水心草。”
“沙吗?我们住营的北面倒是有一片沙漠,我可以去看看。不过我不认识这种药。”
叶白沉吟了一下,“让五味和你一起去。”
“不行!”林舒言想也不想就反驳:“五味跟我走了,谁照顾你?”
叶白抬眸看她,清清冷冷,意味不明。
他说:“我不需要人照顾。”
可得了吧。
林舒言暗自腹诽:你最需要人照顾!不仅行动不便,还三餐不时,作息不规!
不过仔细想想五味确是要和她去的,因为她实在不认识那什么水心草。不过叶白叶确实需要人照顾。
林舒言只好道:“我叫一个小将士来照顾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唤他。”
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决,叶白未置可否。
“随你。”
看叶白的样子,林舒言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于是她又细细地嘱咐了名唤阿铁的将士,让他一定照顾好叶先生,才带着五味不放心的走了。
荣城离他们住营的地方并不远。林舒言先是去军中带了一队自己的将士跟着她一起去找,都没来得及去见楚凌。
他们算运气好,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所谓的水心草。这东西一旦看到,便是一片连着一片,绿茫茫,多的很。林舒言没有摘完,只带走了大概所需要的。
她又谴着将士将药运回荣城。离开的时候还带了一人。
梁晓雪。
她一定要跟着来,林舒言也只能随她。
虽说不远,来来回回也花了两日时间。
药一运到荣城,人就忙了起来。林舒言谴着那些大夫和叶白一起捡药,煎药。那些人虽不太乐意,但到底顾忌着军营,还是照做了。
疫民多,几乎每个人都在忙碌。
林舒言也几乎没有时间去顾及叶白。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把药都分发完毕,让疫民都喝了下去。
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明天了。
林舒言带着他们回到了住的地方。一天下来,大家都累的不轻。梁晓雪和五味几乎是奔着自己的房间就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