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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多识广,偶尔的加入其中,倒更加妙趣横生。
林舒言谈吐得体,幽默风趣,却是让陆远庭刮目相看。以往的表妹虽说不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但与人聊天的时候总喜欢挖苦他人,让陆远庭在一旁十分为难。
如今她妙语连珠,笑靥如花,进退自如,陆远庭看在眼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时候不早,夕阳懒懒的斜挂在空中,晕黄的霞光透过间隙漫在了陆远庭身上,他抬头,眼眸与暖光相辉映,更是一片澄明清澈。
他真好看。
林舒言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在心里感叹道。
今日闲下来,想起之前被他带回的秦若心已经有所好转,才特来探望,又遇见林舒言,不自觉坐了半个下午。如今天色不早,陆远庭起身准备告辞,“秦小姐,表妹,你们好好聊。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林舒言听到他要走,也连忙起身,“等等,表哥,你暂且等我一会好吗?”
陆远庭未置可否,却是站在一旁等待。
林舒言这才转头同秦若心告别,脸上满是歉意,“秦姐姐,我还有一些事想同表哥说,今日就不陪你了,改日再来找你。”
秦若心笑着,语气温婉,“妹妹有事就先走吧,改日我再恭候妹妹。”
林舒言报以一笑,走到陆远庭旁边,柔柔的喊了声,“表哥。”
*
走出秦若心所住的院子,便是陆家的大后院了,路边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果树,大抵是装饰用的,晶莹透亮,却小小的,中看不中用。林舒言只瞧了一眼,便瞥回了目光,她还在思忖着要如何跟陆远庭开口。
她慢吞吞走在陆远庭身侧,也只是微微落后于他,她不开口,陆远庭也不询问她有什么事。
他就是这样,给人许多的空间,从不逼迫。你愿意开口,他就洗耳恭听,你不知怎么开口,他也就不问。
林舒言快走两步,平行在他身侧,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得清楚,“表哥,其实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麻烦你。经过这次大病之后,我才好好想清楚是我做的不对,希望表哥能原谅我以前的过失。”
她语气真诚,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陆远庭侧头望了眼低着头的林舒言,她身量娇小,此时正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跟他赔罪。
他心想:表妹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她不过是刁蛮任性了些,她年纪还小,年轻又张扬,即使犯了些错,她好好道歉了,那这些事就不应该一直留在心里。
陆远庭发出一声轻笑,“表妹不说,我都不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了,我只看到现在的表妹娇巧可人,让人喜欢的很。”
林舒言蓦的抬头,一双水光濛濛的眼眸望着陆远庭,“真的吗?表哥也喜欢吗?”
她的眼神太过清亮纯粹,陆远庭心头一动,撇开目光,“我们都很喜欢现在的表妹。”
不是他喜欢,是我们都喜欢。林舒言暗暗叹了一口气,却假装没有听出陆远庭的言外之意,还是开心的笑了,“那就好了!”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陆远庭虽然温和有礼,但又不是毛头小子,那就那么快就能打动他的心呢。
陆家很大,此时离到陆远庭的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但却离林舒言的住处不远了。
掠过头顶的花枝,林舒言轻轻拉住陆远庭的袖口,“表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眨着眼睛望着陆远庭,这总会答应的吧,这又不是大事,陆远庭一向好说话,肯定会答应的,林舒言在心里想。
只见陆远庭慢慢俯下头,手也缓缓抬过她的头顶。
难道要拍她?不应该啊,他不是这样的人。林舒言站立着,不动。
接着感觉头顶被人轻轻碰触了一下,陆远庭放下了手,他手里有一片玫红的花瓣。
手指玉白,一点玫红。
四周静谧无声,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晚霞,林舒言呆愣愣的看着他的手。
陆远庭轻抚去手中的花瓣,缓声开口,声音温柔,“方才见表妹头顶落下一片花瓣,便忍不住拿了下来。”
另一只手的袖口还被林舒言抓在手里,“对了,表妹要求我什么事?”
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手还这么诱人。
她怕是早晚要溺死在他的温柔乡里。
林舒言回过神,放开了陆远庭的衣袖,“是这样的,表哥。之前在秦姐姐那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问题,我猜表哥一定也很厉害。”她轻笑了声,又说,“那我想要问问表哥可不可以教教我下棋,这样下次我再去和秦姐姐玩,也能给她一个惊喜了啊。”
她仰头望着他,脸上写满了祈求,“表哥,你说好不好?”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小女儿间的玩闹,陆远庭失笑,“好,表哥可以教你,但是不保证能赢过秦小姐,毕竟以表妹的悟性来说嘛……”
听到前面的林舒言刚想要甜声答谢陆远庭,又听到他后面一句,她当即眉头一皱,就要反驳。
忽又看到陆远庭笑的灿烂的脸。
原来是在调笑她,林舒言气的跺脚,扭头,“表哥又取笑我!”
语气嗔怨,有些凶巴巴的,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见林舒言可爱,想稍微调笑她的陆远庭见状也收敛了笑容,声音正经道:“表妹莫生气,我一定好好教你。”
林舒言这才转头看她,眼眸余怒未消,水光潋滟。
☆、一斩俏表哥(4)
屋外的天气正热,透过竹叶帘能隐隐看到炽烈的阳光。
林舒言倚在榻上,身侧的绿衣不紧不慢的挥着扇子。
“绿衣,你说这种天气表哥还在忙吗?”林舒言眼睛闭着,朱唇轻启。
自从上次陆远庭答应好好教她下棋,然后将她送回院中之后就再没了音信。她叫绿衣去和长生打听,却听说临近月末,他着实忙得很,不仅要去亲自去各个店铺考察,还要核对各地送上来的账簿,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绿衣摇摇头,“我不知道呀,小姐。不过应该是的吧,每到月末,府里都会很忙的。”
林舒言睁开眼睛,目光慵懒,“我先前炖的莲子汤好了么?”
“已经好了,小姐。”
“冰镇了吗?”
“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
林舒言起身,从绿衣手里接过扇子,“那走吧,我们给表哥送过去。”
“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了,她怕再不在陆远庭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他都快忘了她这个人了。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肆意的散发着光热,空气里都是焦灼的味道,闷得让人发慌。
绿衣给林舒言撑着伞,身后的丫鬟端着莲子汤。
好在林舒言的院子离陆远庭的院子并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不过陆远庭却不在。
午膳的时辰他不在院子会在哪呢,难不成还在忙?林舒言转了个弯,朝着账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不远处就看到长生在账房门口候着。果然在这里,林舒言眯了眯眼。
看到林舒言过来,长生连忙上前行了个礼,“表小姐好,表小姐可是来找少爷的?”
“没错,表哥他在里面吗?”
“今天又送来了好几本账簿,少爷还没对完,到现在还没用膳呢。”说完顿了顿,“表小姐来找少爷,可要我通传一声?”
林舒言抬手,声音亲切,“不用了,表哥既然在忙,就不要打扰他了。”她转身拿过丫鬟手里的莲子汤,递到长生手上,“这是我给表哥炖的莲子汤,能够养心益脾,解暑强身。等表哥忙完了你再端给他。”
林舒言将要准备离去,又想到什么,回头叮嘱长生,“等表哥忙完这也不凉了,你先拿下去冰镇着吧,等表哥用膳时,你在端上去。”
说完对着长生笑了笑,“有劳你了。”
主子要他们办事,自然是该办的,哪里说得上有劳。
长生接过食盘,惶恐道:“表小姐折煞小的了,我一定照办。”
林舒言这才笑着离去。
绿衣嗔了一眼长生,才跟着林舒言转身离开。
*
陆远庭一直忙到未时才开始用午膳。
长生端上莲子汤。
陆远庭接过,喝了一口,接着一饮而下,赞口道:“今日的汤倒是清甜可口。”
长生接过空碗,笑着回答:“是表小姐送过来的。”
“哦?”
长生瞥见陆远庭的脸色,知他愉悦,便接着道:“表小姐晌午时分过来,见少爷还在忙,便没有吩咐我通传。只将莲子汤给了我,还嘱咐要一直冰镇着,等少爷用膳在端上来。”
想到林舒言亲切的笑,长生又多了句嘴,“表小姐过来的时候天正热,脸都晒红了。”
陆远庭哂笑一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长生却不怕他,腆着一张笑脸嘻嘻道:“小的说的是实话嘛。”
陆远庭确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今日的事倒叫他想起前几日答应教林舒言下棋的事了。他当时也绝不是逗弄林舒言,只不过实在太忙,别的事都叫他抛诸脑后了。想到林舒言也未有催促于他,还做了吃食给他,陆远庭心里倒泛起了一丝愧意,想着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定要好好地教表妹下棋,好叫她开心一些。
*
南边的天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前几日太阳当顶,直晒的人心发慌,这几日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断断续续,总不停歇。陆远庭坐在账房的桌子前,合上手里这月最后一本账簿。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想叫长生撑伞回去。
门开抬头的霎那,
看到林舒言撑着一把油纸伞娉娉袅袅朝他走来。
她撑着一把素青油纸伞,面色平静,嘴角微勾,耳朵上的坠子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她穿着浅绿色衣裳,手中还握着另一把油纸伞,雨戚戚沥沥的下着,她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烟雨朦胧,她从容的像是一幅画。
他的目光停留,手还在门把上扶着,直到林舒言走到屋檐下,轻笑着唤了一声:“表哥。”
陆远庭垂下眼眸,转身匆匆合上屋门,“表妹怎么在此,长生呢?”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檐上落下的雨滴“啪嗒啪嗒”滴在地面上,聚成一个小涡,又很快流走。
林舒言站在屋檐下,待陆远庭转身,将手里的伞递给他,“我方才在后院遇见长生了,他说今早上忘记拿伞了,见下雨了,这才想着回去拿。我看他都淋湿了,就叫绿衣先送他回去,我来给表哥送伞。”
她的话不假,她确实遇见长生确实忘记带伞了。不过她冒着雨在外闲逛就是想来找陆远庭的,如今不过多了个好由头。
林舒言笑的真挚,丝毫不提为何会遇见长生。
陆远庭却是没心思深究这个问题,他接过林舒言手中的伞,眉眼轻弯,“那多谢表妹了。”
他的心思还在脑海的那副画里,没有分出多余一丝来细想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林舒言为何会在后院乱逛,手中还有多余的伞。
林舒言乐意见他这样配合,她笑得更加灿烂,撒娇般的开口:“表哥若要谢我,就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林舒言的心思不多,她只想与陆远庭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好让他更快的对她动心,那么她就能早些完成任务,早些回去。
因此她尽量在陆远庭面前展现出娇俏活泼,温婉动人的样子。
她笑得越甜,陆远庭的目光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