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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初并未回答,只是提着食柜走出了院子。
林舒言赶紧跟了上去。
陈初他身材高大,身量颀长,走起路来步子也快,林舒言要小步快走才能跟上他。
她小跑着追上他,抓住他另一只手的衣袖,说道:“阿初哥哥,你走慢些,我跟不上你。”
陈初停下,看了眼抓着他衣袖的手,又转到因为小跑有些红扑扑的林舒言的脸蛋上,未置一词,脚下却是慢了些。
待他慢了下来,林舒言便有了同他搭话的时机。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没有放,仰起脸问道:“阿初哥哥,我瞧着你院里的家具都很是漂亮,你做这些要多久啊?”
陈初却是不看她,只目视前方,答道:“少则三至五天,多至一月。”
她又问道:“那阿初哥哥,你整日做这些会不会无聊啊?”
“不会。”他回答的很快。
半晌,林舒言又听到他说:“我已习惯。”
声音缥缈,像来自远方。
习惯了父母过世后靠这些为生,习惯了靠这门手艺维持着与父亲的联系,习惯了一遍遍雕琢打磨的声音,习惯了无人为伴的寂寥,是这样吗?
林舒言没有问出口,她又将话题扯到别处去。
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很快就在林舒言源源不断的问题中结束。
林舒言快速跑入门内,冲着里面喊道:“爹,娘,阿初哥哥来了。”
林父林母闻言很快便从屋内走出,看到门外的陈初,忙迎上去,接过他手中食柜,口中说着:“还麻烦阿初跑一趟。阿初还没吃饭吧?正巧,一块吃个饭吧,也算是我们答谢答谢。”
陈初本想拒绝,但实在拗不过林父林母的热情,被他们推促着进了屋。
林舒言拉过陈初的衣袖,笑着说道:“阿初哥哥快进来,我娘的手艺可好了。”
陈初便被一家人拉着坐到了饭桌前。
林舒言端着饭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初和林舒玉之间的状况。但令她失望的是,林舒玉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两样。这她可以理解,毕竟林舒玉喜欢的是何文。
但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吃饭,目不斜视的陈初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林舒玉退婚后再也没娶吗?见到喜欢的人是这个反应?林舒言不禁深深的怀疑,陈初是不是喜欢林舒玉。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除了林舒言心不在焉,陈初面无波澜外。
吃过饭后,林父将陈初叫到一旁,将一袋钱塞到陈初手中。
钱袋甫一落到手中,陈初就要推辞。林父早就知道他的意图,他按住陈初的手,道:“阿初,林叔是不会和你客气的。但你是个生意人,林叔断没有叫你做赔本买卖的说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初再没有拒绝的道理,只道:“多谢林叔。”
林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豪气道:“客气什么?早晚是一家人。”
陈初并未答话,只同林父告辞:“林叔,我先回去了。”
林父应道:“好,我叫小玉送送你。”
“不必了。”陈初应声。
倒是林舒言,知道陈初要走了,巴巴的在门口与陈初道别:“阿初哥哥,你要等着小言去找你玩啊。”
陈初望着那张尚有稚气的脸庞,并未答话,只是眼中到底流露出一丝暖意。
☆、二斩闷大叔(3)
“姐姐,我好无聊啊,我能出去玩吗?”林舒言伏在桌子上,盯着在床边绣花的林舒玉,有气无力的问道。
自从上次陈初来家中吃饭后,她已经有几天没出门了。在乡村里,林父林母算是把她们娇养着了,平时从不让她们干重活,却也很少允许她们出门,只叫她们要温良贤淑,平时在家做做家务活,没事绣绣花,便是足够了。
林舒玉停下手中的绣活,无奈道:“小言,你快是个大姑娘了,不要总是这么贪玩。”
林舒言从凳子上跳下来,蹲在林舒玉腿边,抓着她的小腿,眨巴着眼睛祈求道:“姐姐,你就让我出去玩吧,我保证在爹娘回来之前我一定回家。姐姐……”
这招屡试不爽,果然,林舒玉很快就心软道:“那你可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啊。”
林舒言立马从地上弹起,笑着应道:“知道啦,姐姐,姐姐最好了。”
待林舒言走后,林舒玉也没了绣花的心思,她拿出压在柜底的布鞋,拿块布包好。这双鞋她做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拿给何文,现在家里都没有人,她忽然很想见他。
林舒玉抱着那双鞋,从林家大门出来,锁上了门,便匆匆往何文家走去。
这厢林舒言好不容易才出门一次,心中十分畅快。一路上蹦蹦跳跳,还采了不少野花,等她走到陈初家门口,手里已经抱着一大簇野花了。
她将花用一只手环住,另一只手叩响了大门。
陈初果然很少不在家,不一会,他便打开了门。
林舒言抱着那一束比她脸还大的花,语气轻快道:“阿初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她整个人都溺在花里,显得有些滑稽。陈初却并未笑话,只是敞开了大门,等她进去后,才将门关上。
林舒言一边走进院子,一边将掉落在肩膀上,袖子里的花朵整理好,都搓成一捆,才将花举到陈初面前,仰着脸道:“阿初哥哥,送给你的。”
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倒有些相称。
只是陈初向来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他只当她是玩累了,便用一只大手接过花,道:“下次来不需叩门,门未锁。”
林舒言见他接过了花,便也高高兴兴应道:“好啊。”
见陈初找了一个木制的容器将花放好之后,林舒言便指着地上
一个还未成型的木头桩子问道:“阿初哥哥,这个是要做成什么的啊?”
“木案。”
说完之后陈初便捡起地上的锯子,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丝毫没有被林舒言的到来所打扰。
“阿初哥哥,是和那边摆着的木案一样的吗?可我瞧着这个有些大啊?”林舒言继续问道。
“这个客人特意要求做大的。”陈初手中动作不停。
“哦!阿初哥哥,你一般做这个要多长时间呀?”
“阿初哥哥,你每天什么时候开始做工啊?”
“做完之后是客人来取还是你送过去啊?”
“阿初哥哥……”
林舒言搬个小板凳,坐在离陈初一米远的地方。她嘴里不停地问东问西,陈初一边工作着一边回答她的问题,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之色。
林舒言问累了,就撑着下巴盯着陈初看。大约是常年在室外活动的缘故,他的肤色不白,是健康的小麦色。他脸上的线条刚毅,就和他的人一样,显得有些古板,但却十分牢靠。
盛夏的阳光很烈,他的额上不断的有汗水渗出,他浑不在意,只用手肘往头上一抹,便又继续低头做活,认真专注。
“阿初哥哥,你家的水在哪里啊?”林舒言站起身来问道。
陈初抬头望她一眼,以为她渴了,便回答说:“在大堂里,若是找不到,便唤我。”
“知道啦!”林舒言笑着应下后便往大堂跑去。
并不是很难找,林舒言转了个弯就在一个桌台上看到了茶壶与水杯。她迅速地倒满了一杯水,接着稳稳当当地端着那杯水走到了陈初面前,笑语嫣然道:“阿初哥哥,天气很热,你做了很久的活了,喝杯水吧。”
从来都是他忙完后,端着茶壶猛灌一壶水。陈初望着那水杯,竟觉得口渴难耐,他伸手接过,仰头喝下,道:“谢谢。”
他没打算把水杯递还给她,林舒言便从他手中拿过水杯,道:“阿初哥哥,你若是渴了就和我说,我去给你倒水。”
她语气轻松,似是理所当然。
陈初却是转身拒道:“不必。”
林舒言也不气馁,她将水杯放回原位后,又打起了院子里的李子树的主意。
她仰头看向树上已经成熟的李子,又偏头问陈初:“阿初哥哥,上面的李子又大又圆,我可以摘嘛?”
这颗李子树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很久了。每年它都会结上许多又大又甜的李子,奈何陈初不重口腹之欲,每年的果子都烂熟后落到地上,最后被陈初清理掉。如今总算有人注意到这新鲜的果子了,李子树仿佛都激动得抖了两下树身。
李子树还在随风摇摆,陈初放下了锯子,走到李子树下,问道:“你喜欢?”
林舒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
李子树枝繁叶茂,垂下来的枝干陈初轻易就能够到。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陈初便伸手从树上摘下了几个又大又圆的李子,又在布衣上擦干净了才递给林舒言。
林舒言从他手中接过果子,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肉嫩汁多,甘甜美味,十分解渴。
她又从手中拿起一个递给陈初:“阿初哥哥你也吃,很甜的。”
陈初接过果子,咬下一口。
“甜吗?”她问。
口中的果子确实解渴,但陈初的味觉极淡,再美味的东西,到他口中也仅是果腹之物。但看着她殷切的笑脸,陈初道:“很甜。”
他又从树上摘下许多果子,“这些你带回家。”
这次林舒言却是没有接过,她有些扭捏地说:“还是不要了吧,阿初哥哥,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不能叫爹娘知道。”
听到这话,陈初楞了一下,不知作何回应。又听到她说:“阿初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会跟爹娘说的,那我可就要搬好多果子回去了哦。”
陈初道:“你想拿便拿。”
林舒言放下手里的果子,依依不舍道:“那阿初哥哥,我走啦。”
陈初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走远,才关上门返回院子里。
几日后。
林舒言好不容易征得了林父林母的同意,能够光明正大的来找陈初。这次她记得陈初说过的话,没有叩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院中陈初正在对之前的木案进行最后的打磨。
林舒言看到他正在聚精会神的雕琢,知道这是个细致活,便没有出声打搅,而是悄悄走到他身后,静静等待着。
等他终于将一角打磨完毕,林舒言才出声叫道:“阿初哥哥。”
陈初转身便看到林舒言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他眸光未变,只开口说道:“李子在树下的桌子上。”
说完便又转身去细细打磨另一边的案角。
林舒言便乖乖地去到树下,拿起桌上的李子吃。
李子清润饱满,显然是刚从树下摘下不久。陈初定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才每日备下新鲜的果子。他着实是个细心的人,只可惜太过固执木讷,恐怕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小妹妹看待。
等陈初放下手中的工具,林舒言才跑过去问:“阿初哥哥,你做完了吗?”
陈初将木案放到左边棚子里的完成品中,对她道:“做完了。”
听到这句话,林舒言明显兴奋起来,缠着他道:“阿初哥哥,那你教教我吗,前几日的锯子太大,我使不动,你能教教我怎么打磨木头吗?”
陈初被她缠的无法,便捡起一个小木块演示给她看。
林舒言搬来一个小凳子放到树荫下,抓着陈初要将他带过去,“阿初哥哥,你别在那做,那里日光烈,你坐到这里来。”
陈初坐下后,便问她:“你想要雕什么?”
做木工的雕工都不会差,林舒言心中雀跃,摇晃着陈初的手,“阿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