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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听了这些话,面红耳赤。
苏然犹自不觉,又添一把火:“我觉得以公主的性格,不像是个想得开的人,说不准她这几天正在绝食,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不想活了。”
雷安受惊不小,磕磕巴巴的说:“不会吧。”
苏然用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这还真不好说。”
雷安站起身:“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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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宁公主当然没有绝食自杀的打算,但她也确实吃不下睡不好。
她自觉愧对雷安,又认为他如今继承了将北王,做了王爷,将来的生活必会风光坦荡。
这西北,她实在没脸留下,却不知该如何对他开口,就拜托殷祺代为传达。
侍女见桌上饭菜未动,轻声问:“王妃,菜都快凉了,奴婢再去换一份吧。”
王妃摇摇头,正想让她将饭菜撤了,就听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王爷。”
雷安来了,这是他当上王爷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文宁公主突然觉得有点紧张,想见他又怕见他。
不管他如何责怪,自己都该受着。
侍女将雷安请进屋。
他看了眼站在屋中有些局促不安的人,转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是。”侍女们退出房间,将房门关好。
雷安见桌上饭菜一动未动,又看向文宁公主,几日不见她似乎又瘦了。
这西北真是不养人。
“这些,不合胃口吗?”
“不是。”她忙解释道,“是我心里烦闷,吃不下。”
“因何烦闷?”
文宁嘴唇动了动,过了会儿回道:“因为府中近日变故太多。”
这个理由挺好的,几日之间,老王爷身死,二公子入狱,确实挺让人烦闷的。
雷安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坐,便也站着。
“那日的事,我不怪你。”
文宁公主嘴唇翕动,半晌福身:“谢谢王爷。”
雷安向一旁躲开,没有受她这一礼。
“你对我说话……不必这样小心。”
即使他是王爷了,即使她曾想利用他,但她名义上仍然是他母妃,这样有顾虑地说话,让他心中有些烦躁。
他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雷安对她的称呼从母妃变成了你。
文宁公主轻声应道:“是。”
她如此听话,让雷安更加烦躁。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小心地应对他父亲,应对他二哥,如今也要这样对他吗?
她从前都不会这般小心翼翼和自己说话。
不就是想利用他杀了雷敏才吗,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是雷敏才真的敢对她动手,不用她说,他第一个也会把他杀了。
文宁公主不知雷安来此是想说什么,她已经做好被责备的准备。
只是等了许久,他也不说话。
她有些忐忑,斟酌着开口:“这一次,我便随殷祺一同回去吧。”
雷安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哑着声音问她:“你当真如此想?你若真想回去,我不拦着,只是和亲公主回朝,都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这不是她想听的话,但她想听什么呢?那些都是妄想。
文宁公主低下头,抿唇咽下心中苦涩。
“我……都由王爷决定吧。”
“我决定?”雷安看着她低垂的头,以及颈后露出的细白皮肤,“那就不要走,留在这里。”
文宁公主闭上眼,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一颗心落在实处。
有雷安这句话,困扰自己多日的烦思顿时烟消云散。
“但不是做我的母妃,”雷安向她走近一步,声音坚毅,“而是做我的女人。”
文宁公主一颗心才刚落下,听了这话,诧异抬头,嘴唇微张:“你……你在说什么?”
她的肤色如玉,眉目间总有淡淡的忧虑。她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宛如正要盛开的白莲,吸引着他。
雷安喉头滚动,突然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文宁公主吓得往后连退两步,身体撞到桌子,上面的碗筷发出轻微碰撞声。
她本能地用双手在背后支住桌面,才勉强站稳。
雷安早就不是那个围在她身边蹦跳的少年,他身上浓浓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
文宁公主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任由他予取予夺。
过了许久,雷安才放开她。
文宁公主慢慢找回理智,抬手扇在他脸上,声音发颤。
“放肆!我是你母妃!”
雷安硬生生受下这一掌,面上毫无羞愧之色,只牢牢锁住她双眼,一字一句。
“今日起,不是了。”
80。第80章
雷安请人把殷祺叫到书房。
他开门见山。
“我派人找过父亲的遗物; 没有发现那个玉佩。监军大人可知道玉佩的去向?”
殷祺听完; 心里便明白了,他笑着问:“看来皇姐果然对王爷情意深重; 将这般隐秘的事都告诉你了。”
雷安无视他的嘲讽,没错; 这些的确是文宁公主告诉他的。
他知道此事后; 便命人在老王爷的遗物中寻找那块玉佩; 同时把那个男孩保护起来。
殷祺在屋里走了两步; 转头问:“既然王爷都知道了; 那么请问这府中可有十三岁的男孩?”
雷安抿唇,盯着殷祺; 半晌后才说:“有。我不会告诉你是谁。”
府中下人的卖身契里没有一个十三岁的。
但是雷安知道; 跟在药师身边的一个药童; 他的卖身契是伪造的,实际年龄不详。
这个孩子曾经一度被老王爷带在左右,直到他开始沉迷丹药后; 才将那孩子送到药师身边。
雷安猜测。老王爷在得知玉佩和皇子的消息时; 起初是有些打算的,所以将皇子小心安置; 但是后来; 他心性发生变化; 大约也知此生不可能再造反了; 于是将他送到药师身边。
如果这府里真有这样一个十三岁的男孩; 那只能是他了。
殷祺又问:“你怎么确定他就是。”
雷安盯着殷祺:“玉佩以及我父亲对这孩子不一般的保护。退一步说;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皇子,那我府中便没有皇子,当今圣上还是圣上,与其他人无干。”
雷安的态度很明显,有正统便扶持正统,若没有正统当今圣上就是正统,无论何时也轮不到肃王府的头上。
殷祺暗叹,以雷安的性格的确会如此,这也是他当初想扶雷敏才做将北王的原因。
“监军大人到我西北,这般重要的事不去和我父亲说,却暗中与公主联系,妄想挑拨二哥与父亲的关系。肃王府如此处心积虑,真的是为扶持正统吗?”
殷祺弯唇:“王爷竟然连母妃都不叫了,这样很容易落人口舌。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公主该当何处?”
雷安拍桌站起:“你在威胁我?”
殷祺面上风轻云淡:“殷某不敢,只是觉得既然大家目标一致,就该齐心合作,若是王爷想给肃王府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那也要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懈可击。”
人人都有软肋,文宁公主就是雷安的软肋,若是被人知道她与继子有纠葛,雷安不会怎么样,倒霉只会是她。
殷祺:“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
雷安:“自然是拥正统,起兵造势。”
殷祺摇摇头:“殷某有个提议,如今从西王正与朝廷打仗。王爷不如去信给从西王,寻求联手。到时两位藩王合力,若能和平解决此事,也可少些无谓的牺牲。”
雷安不语,心中计算。
殷祺:“还要多问一句,王爷准备拿四方会怎么办?”
“四方会?”雷安反问,随即想起这一次殷祺来西北是为了剿灭四方会的。
他根本没把四方会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商会,哪值得出兵。
殷祺:“四方会总舵主现在就在王府内,王爷可要见见她?”
雷安奇道:“魏有道也来了?”
魏有道曾来过王府,雷安与他有一面之缘,印象中是个沉稳大气的人物。
殷祺摇摇头:“他已经死了,现在的四方会总舵主是苏然。”
“苏然?哪个苏然?”雷安嘴张的半圆,半响才磕磕巴巴地问,“她是……四方会总舵主,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一个……”
殷祺反问:“一个女人?”
雷安摇头。他不是指性别,而是,一个商会的总舵主怎么也该像魏有道那样成熟稳重,圆滑老练,但是苏然她……
殷祺点点头,心有戚戚:“不必说,我明白。”
就在这时,有侍从来通报。
“塔力甫派使者前来,想与王爷商量谈判一事。”
塔力甫虽然打掉了雷安四处营地,但他自己的一处大营被烧,损失很惨重。功过相抵,并没有让他在与胞兄的王位之争中得到优势。
如今雷敏才收监了,若是与雷安硬碰硬,难度很大,他就想出了另外一个方法,与雷安合作。
雷安听到侍从通报,冷笑一声:“他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判。”
殷祺沉思,开口道:“王爷是不是该见一见,至少听听他要说什么。作为一军之将,克敌制胜是目标,但是作为一地之统领,除了战争之外应考虑多种合纵连横的方法。”
雷安道:“我不愿与这种阴险小人谈话。”
殷祺:“你觉得他是阴险小人,北夷王或许觉得他是个人才。如今是他需要我们的帮助,若能以此为条件换得边境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安稳,百姓的生活便会舒服许多,西北也有休养生息的时间。现在他来求见,对我们谈判会更有利,请王爷三思。”
西北处在边境,大小规模战事不断,人口越来越少,再加上朝廷一直对他们忌惮,各种名义的赋税和借兵不时就会压下来。
如今要拥正统,很难兼顾与北夷的战事,塔力甫此时来的时机刚好。
雷安皱眉,片刻后起身,随侍从一道去见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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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苏然与殷祺在院中小坐。
她这两天心情不错。雷敏才得到了惩治,自己毫发无损的从北夷军中逃了出来,而且雷安与王妃似乎进展神速。
“那地图,你当真是从塔力甫的营帐中拿出的?”
苏然点点头,将那日的事情对殷祺说了一遍。
殷祺了然:“下次,你能不能先把这些交给我。”
苏然脑子转了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真的要扶持正统吗?”
殷祺轻笑:“有意思,雷安今天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若不是有公主在,我都要担心了。”
“……不怪人家这么觉得,因为你做事太不坦荡了,老是暗中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那你说说,肃王府不为扶持正统,能为什么呢?”
“肃王府隐在其中,事败,就不出声,反正有那几个假皇子在,有柏江和雷安冲在前面。”苏然左右看看,探身过去小声说,“事成,就站出来,说正统在你们这,到时,小皇子你们养大的,非要让位给皇叔,谁也说不出什么。”
殷祺看她一眼:“没了?”
苏然一挑眉,上下打量他,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证明手里那个是真皇子。”
“这的确是个问题。”殷祺点点头,“我再给你补充几点。首先,此事若败,可以说柏江和雷安是受人蒙蔽,误信谣言,因为他们手里的确不是真皇子,若态度够好,朝廷缺人,不会要他们的命。其次,这些话我只告诉你一人了,你若是想我死,就可以拿出去和别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