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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城城主徐光亮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白面须髯。
他确认过殷祺的身份后,赔礼道:“大人莫怪,尧城周边不太平,平日大伙都是谨慎惯了。”
殷祺淡笑:“若是没有这监军的身份,殷某怕是进不来尧城了。难怪边外的百姓,日子再难也只能守在那。”
徐光亮知道殷祺是在讽刺自己,他对监军还是很客气的,但是西北毕竟自成一域,他们这些官,也不是朝廷给的,而是将北王给的。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官再大,人家心里也明镜似的,还是得听自家主子的命令。
他礼貌回道:“若是不小心混入了奸细,下官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还反过来暗示,是你监军大人不顾大局了。
殷祺眯起眼,又打量徐光亮一回,然后开口:“府中可有医者?”
徐光亮疑惑抬头,问道:“大人受伤了?”
殷祺没有回他,而是吩咐:“烦请徐大人请个大夫过来。”
昨日殷祺给苏然疗伤时,说这伤不重,苏然就宽了心,这一天下来,确实觉得胳膊轻松许多,伤口处不碰倒也不怎么疼。
这时,听说还要让大夫再看一遍,她就有点嫌麻烦,随口说道:“不用了,我都觉得好多了,再说你不是给我重新包过了。”
那大夫是个年岁相当大的长者,性格十分教条,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
这二人应该不是夫妻吧,伤在肩胛,不脱衣服是看不到的……
老大夫不免有些谴责地看了殷祺一眼,这年轻人看着斯文有礼,却是个轻薄子。
殷祺无语,对着他行了个礼:“这里交给大夫了,我先出去。”
老大夫心想,这会儿倒知道要避嫌了。
他帮苏然检查过伤口,又敷了些药,重新用干净的纱布包好。
口头嘱咐了些饮食禁忌,便离开了。
刚一出门,殷祺就迎上来,目送侍女领大夫离开,转身进去房间。
老大夫回头看他着急的样子,不满地摇摇头。
打仗打得,世风日下,这些年轻人,男女大防都不顾了。
殷祺走进屋,转身关好门,来到苏然身边,侧头看了看。
苏然正小心地活动胳膊,说:“果然专业手艺就是不一样,这包扎得舒服多了。”
殷祺:“……以后在外人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些。”
苏然不明所以:“我说什么了?”
她哪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殷祺背了个轻薄子的黑名。
殷祺无奈,想了下,又笑道:“算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这莫名其妙的宠溺语气是怎么回事?
苏然唇角忍不住弯起,转过身背对着殷祺,问着旁不相干的问题。
“雷安和柏寒青还没消息吗?”
“没有。”
苏然叹气:“也不知道熊良有没有跟他说,这是个陷阱。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陷阱,但是那些夷人,要用熊良把雷安引来。”
殷祺垂眼,安慰道:“熊良已经逃出来,也见到雷安,想必他不会再去敌营。”
只是内奸一日不除,终是头顶悬剑的感觉,他没有说出来,怕苏然担心。
但苏然自己倒说了:“要真有内奸,那危险还是时刻都在。”
殷祺想起,对苏然是不必隐瞒实情的,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苏然坐着,他站着。
他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上,想起昨夜,他也曾吻在那里。
苏然脑袋摇晃,口中念叨着:“你说,这夷人也怪了啊,一个营妓跑了,至于派人夜行八百里紧追不舍吗?那一屋子女人全跑了,难不成都去追?效率也太低了吧。”
殷祺愣住,忽然想到,他光顾着担心她的伤,都忘了问问,苏然被抓到营地里的事。
一个女孩,被抓进军营,放到任何女人身上,怕都是要命的事吧。
苏然还在那琢磨:“难不成发现是我放得火?那也不至于呀,着火了不是应该先灭火,后抓纵火犯吗?”
……殷祺无语,她还敢放火?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往下听了,要不有可能被她气死。
他走近两步,坐到她面前,轻声说:“别管他们了,先说说我们的事吧。”
77。第77章 二更合一
殷祺这话说完; 留神观察苏然的表情,见她先是一愣; 随即嘴角上翘又绷紧唇强自忍住; 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能感觉到苏然对他的亲近,只是这种亲近到底与男女之情有几分相关,他就拿不准了。
因为看苏然的样子,对身边人都很好; 不论男女。
他在其中; 并未显出特别来。
如今她这一个下意识的表情; 泄露出内心真实感受。
殷祺才敢确定,在这感情里,自己不是一个人。
苏然抿着唇; 下巴微扬; 单手顺着头发把玩,状似不在意地问:“我们有什么事啊?”
殷祺不说话; 只笑着看她。
苏然没得到回应,抬眼看他,就见他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羞。
她绷了会儿; 还是没忍住; 弯唇笑了出来。
“苏然。”殷祺轻声叫他。
“嗯?”
“待此间事了; 我还要去西南一趟。你随我一起可好?”
苏然心头涌上一股喜悦; 她转过身去不看他; 翘着嘴角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我干嘛跟着你呀; 你现在不怕我给你坏事了?”
殷祺笑道:“怕,所以才让你跟着,放在身边好看紧点。”
苏然转头用余光瞪了他一眼,赌气道:“不去。”
殷祺低声道:“那边风景优美,小食众多,你肯定喜欢。”
“那我自己去,不跟着你。”
殷祺伸手,握住她的手。
苏然作势抽了抽,没抽动,也就让他握住了。
殷祺垂首,在她耳边说:“是我想让你跟着,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
苏然紧紧抿着唇,很用力的不要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眼角眉梢全是喜悦。
殷祺得了她的应许,心中欢喜,握得更紧了。
苏然转头,嗔道:“那你现在该干吗啦?”
亲一下呀,亲一下,都这样了,还是赶快亲一下,我不会拒绝的,她在心里暗搓搓的激动。
殷祺想了下,说:“待柏寒青回来,我们先回敦和城,将北王必须换人,还有云瑶,不能放过她。”
苏然眨眨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虽然她也恨元瑶,但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名字。
殷祺忙问:“怎么了?”
苏然又是叹气,然后摇头说:“我这次突然消失,小刀一定很着急。”
殷祺笑道:“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很着急。”
“你不懂,他是急在心里。”
“是,你说的都对。”殷祺从身上取出她的东西,“这些,还给你。”
苏然看过去,是那把匕首和装着两块玉佩的口袋。
她忙将袋子拿起,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落到别人手里。
她打开袋口,确认里面东西完好,想了想,把它交给殷祺。
“这个你收着吧,放我这有点不安全,反正你也都知道了。”
殷祺不和她客气,直接接过,当着她的面将玉佩拿出比对,然后说:“这一块是真的。”
“真的?”苏然蹭地坐直,“陆贵妃那块?这么说小刀是皇子?”
殷祺看她一眼,没说话。
苏然想起,玉佩并不能用来证明皇子身份,而且真正的皇子已经被肃王府暗中保护起来了。
她喃喃道:“难道是逍遥客。”
殷祺说过,陆贵妃的玉佩应该在南水君或逍遥客手里,当年是他二人护送皇子。
南水君见过小刀好多次,都没有反应。
那就只能是逍遥客了。
殷祺点点头:“我也这么猜的,只是不知其中原委。”
苏然看着他,慢慢说:“你以后不会利用小刀吧,还有柏江,雷安,他们都是好人。”
殷祺笑笑,想揽她入怀,刚一抬手又犹豫了下放回去,温言道:“他们都是我大佑栋梁,当然不能有事。只不过……你还要帮我瞒一段时间。”
“这个……他们不问我就不说。”
殷祺纳闷:“你不是很会说谎的?”
苏然挑眉:“那要分情况的,如果人家真心对你,你还撒谎的话,以后就不会有人真心待你了。”
殷祺笑道:“不用瞒很久。我正好在这当中找机会帮你安排个像样的出身。等事情都办完,你便和我一同回王府吧。”
苏然眨了下眼,有些犹豫着说:“这么麻烦……咱们就不能只谈情,先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
殷祺知道她在某些方面不通人情世故,便耐心解释道:“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可以少。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你名份。”
还扯上名份了,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她扯扯嘴角:“能问下,你准备给我什么名份吗?”
殷祺神情带上些歉意。
“我要先娶应国公嫡女,她今年正满十六。”
“十六,比我还小啊,你下得去手吗?”
殷祺听出她话里的讽刺,解释道:“她是皇帝赐婚,我不能拒绝。本朝已经没有平妻的说法,我现在……只能委屈你做侧室。”
其实殷祺是往好了说的,以苏然的出身,做他的妾都是看在她当初在谷底对他多有照顾。
他打算这段时间暗中安排下,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出身,这样就可以直接提为侧室。
像四方会这种江湖组织,别说现在已经被定性成反贼,就算不是反贼,也根本入不了皇家的眼,提了还不如不提。
苏然吁出口气,觉得自己这出“闪恋”怕是要黄。
有句话是“帅不过三秒”,她这是“恋爱谈不过三秒”。
她想了想,故做轻快地问:“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大老婆每日早请安,晚叩头?”
殷祺眯起眼,听出她语气不对,但一时不确定她是对哪里不满意。
“这些礼节,你若不愿也可以不做,暄妍年纪小,不会介意,只是在旁人眼里,难免落下口舌。”
言外之意,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能做还是做做,给别人看个样子。
苏然心里就像整个吞了个大年糕,堵得直恶心。
殷祺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隐隐觉得苏然是想要正妻的位置,但又不太信。
肃王府世子的正妻,那是从他一出生便有人给安排的。
这个道理,应该不难理解吧。
他又试着说:“你若实在不喜欢王府规矩多,我也可以另外安排别院。”
苏然翻翻眼皮看头顶,完了,越说越糟糕。
她抽出手,揉揉鼻头,嘀咕着:“我怎么听着觉得自己像个小三似的。”
“小三?”殷祺反问,重新握住她的手,“与暄妍的婚事,我也可以再拖一拖,只是……”
只是将来,他总归还是要被安排一个王妃的。
像他这样的皇家子弟,从一出生,婚姻的选择权就不在自己手上。
苏然“啧”了一声,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住进王府,听着和住进笼子差不多了,然后还得笑眯眯地送老公去别的女人那。
她觉得自己没法为了殷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那个……既然这样的话,咱俩还是算了吧。”
殷祺皱眉,什么叫“算了吧”。
虽说他俩现在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些程序日后都会补上,哪能这样草率,说算了就算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