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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只是想做个一代名臣。”
“也有可能。”殷祺随口回道,“所以你看,你到这个位子上,并不是随便捡的。你这人,没野心,图安逸,易满足,将来断不会有控制幼主的想法。你来出这个头,大家都放心。”
苏然斜眼看他:“这是在夸我吗?”
“你可以把它当成夸奖。”殷祺笑道,“你要好好想想如何安顿梅花寨的人,从现在起,他们必须要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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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将罗乘风叫来。
“梅花寨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苏然开门见山。
“你是大当家,你决定吧。”
苏然深吸气,开口:“罗乘风,我忍你很久了啊。整天一幅看破红尘,随时要羽化而去的倒霉样子,大事小事都不肯拿个主意。打虎爪寨时,我就想说你了,人家来围你就去打,我说让你等等你就等等,你就没点自己的想法吗?”
“没有。”罗乘风回的很干脆。
苏然:……
她背起手来回走了几步,转身对他说:“我马上要去见那个藩王,梅花寨的人就留在这里,跟着柏江的士兵一起操练,你也一样。”
罗乘风沉默会儿说:“好,你自己小心。”
苏然没脾气了。
她现在算是一只脚踏进泥潭里,就算□□也得挂些彩,但是梅花寨的人并没有,他们还可以全身而退。
她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耐心劝道:“你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因为体质原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罗乘风抬手在苏然额头弹了一下:“别瞎猜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整天上蹿下跳。”
白天刚被人说图安逸易满足,晚上又被人说上蹿下跳。
苏然无语,她这都什么形象啊。
第二日,苏然将梅花寨的人叫到一起。
冯冲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过来,老大个爷们还哼哼唧唧,显然心里有火,不服气都在脑门上写着。
苏然看到他的样子,免不了想起朱晗。
他挨的棍子更多。
她没好气地说:“人家一书生挨了四十下,也没像你这样。”
冯冲瞪眼,张嘴就想反驳。
毛六抬脚对着他受伤的屁股就是一下。
冯冲“嗷”的一声,回头怒瞪毛六。
毛六翻着眼皮:“不长记性。”
苏然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人。
梅花寨给她提供了安身之所,这些人都是共同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曾经一起诈退傅大刀,一起捡漏,他们还为救自己变得无家可归。
她抿抿唇,将昨晚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我带着大家跑了这么远,一路走到现在,却忘了问问你们的意思。”她歪头,环视大伙,“我的错。”
“现在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一些,可能不是很明白,这没关系,总之就是我们现在集体从匪变成兵了。往后的路,比以前舒服,但比以前危险。”
“有多危险?”有人问。
“要死要活的那种。”苏然回道。
“要么死,要么大富大贵。”罗乘风补了一句。
众人相互看看,有人说:“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今天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这算什么危险。”
苏然抬手压住:“我还没说完呢。”
“我现在退不出去,不过你们还有的选。要留下的,就得跟着柏将军每日操练,严守军纪,将来就是一名战士。不想留下的,我每人给一百两银子,算是安家费。”
一百两着实不少了,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些,省着点,娶老婆养孩子也够了。
苏然斟酌再三,才定下这个数字,如果这些人全都离开的话,就是一万多两,这钱她自己还出不了,得和四方会预支。
“你们考虑下,这一两天告诉我。”
她转头看罗乘风:“包括你。”
毛六忽然开口:“大当家,你这是想赶我们走啊?”
他转头,看着大伙:“大当家以为咱们都是怕死的,也不想想,如果活下来,将来那是什么日子,一百两就想把大伙打发啦。你们说行吗?”
“不行!”冯冲撅着屁股,“那我不是白挨二十板子了,将来老子还得上场杀他几十敌人,给那姓朱的看看!”
“对!”大伙纷纷喊起来,“不就是军纪吗?吓唬谁呀,老子从小挨我爸打早就习惯了。”
苏然忍住上翘的嘴角,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别当这是儿戏,柏将军治军很严的,冯冲就是个例子。”
冯冲“嘶”地吸气:“大当家,你能别老提我吗?不就是被挠了几下吗。”
苏然点头,绷起小脸:“那你们谁要是违反纪律……”
“我就拿刀削他。”罗乘风接道。
大伙哄笑一片。
苏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穿越到现在,什么总舵主、苏将军这些都是虚的,有这一群弟兄才是真的。
只可惜,苏夕不在。
65。第65章
朱晗自讨了板子后; 一直卧床。
苏然去看他。
他趴在床上; 对苏然点头:“不能给将军见礼了。”
苏然抿唇:“算了。你伤的重不重?”
朱晗回道:“无大碍,多谢将军……”
“别跟我客套了。”苏然摆摆手。
朱晗无语; 说:“这不是客套; 这是上下级之间该有的礼节。”
他叹气:“你要尽快摆正身份。将帅没有将帅的样子; 士兵又怎么会有士兵的样子。”
苏然不语。
朱晗又道:“如今我有伤在身; 你与世子先一步出发,朱某在这等你们的消息; 再决定下一步如何。”
他像个不放心的家长; 又嘱咐苏然:“我知你与世子是旧识; 但也不可对他全然信任。战火将起,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你此去; 带上寒青; 有事可与他商量。他虽非足智多谋之人; 却与柏将军一样,值得信任。”
苏然看他趴在床上,明明转头都难,还要不停的叮嘱自己; 便忍不住问道:“朱先生; 那你的小算盘是什么?”
朱晗叹道:“朱某年轻时过于自负; 犯过错误; 如今年纪渐大; 只希望四海安平; 民富国强; 若能得一明君辅佐,便是此生无憾。”
苏然觉得他的话挺实在,上次他在真真面前的表现也不似作伪。
她没有说话,与朱晗告辞。
**
这一次出发,苏然只带了傅小刀,队伍不像以前那样浩浩荡荡,但质量上去一大截。
武有柏寒青、时一、傅小刀,文有何进,再加上十来个护送殷祺的侍卫。
苏然看得出,柏寒青跟在这里,更多是代表柏江。
真真和南水君及其它众人都留在柏江这里。
苏然临走前特意去和南水君告辞,让他安心住着,真真会每日来看他。
南水君哼哼两声算是回应。
苏然想了想,还是没问十三年前的事,以现在的交情,人家估计不会说的,一个问不好没准又暴走了。
她与何进、柏寒青一道骑马前行。
殷祺依然坐在马车中,时一负责驾马。
苏然回头看了眼马车,有点不屑又有点羡慕,长时间骑马确实挺累的。
她趁着这个机会跟柏寒青学马术。
在四方会时,她有很多杂事要处理,练习时间少,身边又没个像样的老师,顶多算是能骑了。
柏寒青从小和他的大白马一起长大,对马的性格脾气都很了解。
他帮着苏然将马鞍和缰绳调整到合适位置,又从细微处指点她的动作。
几日下来,苏然进步很多,遇到平坦安全的路,还能和柏寒青比上一比。
小白马被人训过后,乖巧不少,正常行走时并无异样,但是一停下,它就往大白马那里凑。
殷祺觉得自己每次打开帘子都能看到苏然与柏寒青挨得过近,那马头和马头都快碰上了。
每日午时,她会到殷祺的马车中休息一会儿。
多数时候,殷祺会将马车让给她一人,自己则改骑马。
偶尔他也会留在车内看书,不过当二人同在车内时,他会把帘子一直打开着。
他们没有多余的马,所以换人时,殷祺只能骑小白马。
苏然原想,马认主,小白马肯定不让他骑。
哪知殷祺与它对视几秒,又伸手摸摸它脖子,就这样骑上去了。
苏然不爽之余,心里暗想,这马真是通人性,见到帅哥就乖得很。
这天,何进走着走着,回头对苏然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儿,再往前就进入雷静海的属地,今晚就能到达容城。”
容城是雷静海地盘上最东边的小城,十三年前打仗时,一度被萧将军占领过。
苏然从马上下来,揉揉自己发酸的腿。
柏寒青往路边寻了寻,找了处青草丰美的地方,对着大白马吹了声哨。
殷祺从马车中下来,走到小白马身边,抬手顺着它的脖子,对苏然夸道:“你这小马性子温和,与主人不大像。”
苏然“切”了声,转身往路边一棵果树走去。
殷祺小声对小白马说:“你若是喜欢,就自己追过去,别老拉着主人一起。”
他牵了下缰绳,轻拍小白马。
小白马鼻子呼哧,蹬蹬前蹄,踢踏踢踏去找大白马一起吃草。
苏然站在树下,一蹦一跳地想摘上面的果子。
殷祺到她身后,垫脚伸臂,拉住树枝,将它压下,伸手从上面摘下一只。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往树上望去。
苏然眯眼,忽地伸手,将果子从他手中抢过来,往后跑了几步,得意地冲他扬扬果子。
殷祺失笑摇头,又从树上摘下一个。
他走到苏然身边,将第二个果子塞她手里。
“抢什么,本来就是给你摘的。这个比较红,应该更甜些。”
他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过来摘果子。
苏然用手蹭蹭果皮,咬了一口,皱起小脸。
“还是挺酸的,凑合吃。”
她拿着另一个果子,递到傅小刀嘴下,弯腰说:“张嘴,好吃的。”
傅小刀完全不理。
苏然直起身,批评他:“正长身体的时候,这么挑食怎么行。”
傅小刀除了肉,其它一概不吃。
殷祺含笑看着她。这一路,她但凡有点吃的,就先往傅小刀嘴里送,但是人家一次面子也不给。
苏然不计较,锲而不舍,她说:“他又不说话,谁知道哪样东西就能入了他的眼,只能一个个试。”
她还问过殷祺:“你猜小刀多大了?”
殷祺随口回道:“十四五岁吧,肯定比你小。”
“你也这么觉得啊……”她抬手摸摸小刀的头。
这孩子真可怜,只是个携带玉佩的容器,不知是谁这么坏。
侍卫将摘下的果子挑选洗净,端上马车。
殷祺问苏然:“车上还备了些点心,你要不要上去吃,顺便休息一下。”
“好啊。”苏然痛快答应。
她爬上马车,果然见当中一个小桌,桌上摆着水果点心,还有茶。
她捏了几块点心,用个帕子兜好,又从车上下来。
殷祺还在外面,见她拿着点心径直走到小刀面前,心道,真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张嘴。”苏然捏着点心,在小刀嘴边晃。
过了会儿,又悻悻地收回手。
殷祺弯唇。
这个人相当护短,那日朱晗下令打冯冲,她当场就要翻脸,落在梅花寨人的眼里,估计很高兴。
护得住护不住,是看当时的情况,但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