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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苏然,“上车再说。”
侯三赶忙道:“我有车,你们先走,冯大哥他们在前面候着,我得去把他们拉上。”
他说完,转身往自己的马车那跑。
苏然心思一动。她正想躲开吃土人,不如借这个机会分道扬镳吧。
她往回走,打算叫上傅小刀和真真,又怕吃吐人不高兴,心里琢磨着怎么说合适。
罗乘风紧跟在她身后。
那吃土人斜睨着他二人,哑着声音:“怎么?见到情郎就想把救命恩人甩了?”
苏然:“……前辈您这么大年纪了,这种话……”
“你们敢走一步,老夫就把你们四个活撕了。”吃土人一扬手,对着车内掏去,“先从那丫头开始。”
苏然大惊。她答应过会让真真完好无损地回去,她不想和殷祺彻底翻脸。再说,真真本来就是无辜的。
这时,从车内“突突突突”射出一串鸡碎骨,冲着吃土人面门打去。
傅小刀再次开启机关枪功能。苏然让他盯着真真,也就是不能让别人伤着她。
眼看吃土人就要暴走,苏然大声说:“前辈,您误会了,我们正要上车的。”
吃土人阴测测地转头,对罗乘风说:“你来驾车。”
马车里,苏然看着真真,心里不由得一阵佩服。刚刚她差点被吃土人杀了,这会儿居然面不改色坐得稳当,到底是大家闺秀,装也装够样。
真真感觉到苏然的目光,微侧头回看她,眼神有些奇怪。
吃土人此时也坐进马车里。
他闭着眼靠在马车上。
苏然小心地说:“前辈,您打算去哪?”
怎么样才能和平地摆脱这个神经病?
吃土人稍稍睁开眼,忽然抬手,手里捏着个东西:“这玩意,你哪来的?”
苏然定睛,我去……这不是殷华的玉佩吗?
她撇撇嘴:“前辈,偷东西这种事,您做有点降低格调吧……”
吃土人冷哼一声,把玉佩扔回给苏然:“哪来的?”
“死人身上摸的。”
“死人?”吃土人咻地坐起,“什么样的死人?”
“就是……三十多岁的男人……”
“胡说八道。”吃土人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不是府衙那瘸子,只会吓唬吓唬你,再跟我耍嘴皮子……”
他裂开嘴冷笑两声。
苏然叹气,悠悠说道:“前辈,我说什么您都不会信的。真是从尸体上摸的,那尸体大约三十左右,男的,我还一同捡出一袋银珠子,所以这玉佩就留着没当,再一个,我也怕别人说玉佩成色太好,怀疑我偷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吃土人:“没骗您,就是捡的。您要是喜欢,就拿去,反正留我这也没用。”
把谎话说成真话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就是八句真话里掺一句假话。苏然做到了,除了第一句,她后面的都是真话。
除此之外,说谎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坚持到底。
不能人家说你胡说八道,你就认了。他在牢房里关着,他怎么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过是怀疑有诈,才说上一句胡说八道。
多坚持一会儿,他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就好比现在,吃土人看着苏然,沉默了片刻,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苏然放下心,她不想扯出殷华,到时这人再追着问,多麻烦。
苏然感觉到真真正盯着她,忽然想起,真真是认识这玉佩的。
她冲真真眨眨眼,抿唇笑了笑。
说起来,这个姑娘真不错,当人质就安安静静地当人质,没有出现大喊“不要管我”之类树立自己不畏强势顾全大局形象的话。
就冲这点,苏然决定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她自己驾马车回去。
哎,不行,她应该不会驾马车吧。
此时,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冯冲的声音。
“二当家,听说苏兄弟自己逃出来了,本事真了得。”
他边说着,边把马车帘子拉开,见到里面坐着的几人,一愣。
除了苏然外,还有一个漂亮姑娘,一个半大小子,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脸的人。
冯冲眨眨眼。
还是苏然先冲他打了个招呼:“冯大哥,辛苦了。”
罗乘风将马车停在树林外,这马车太显眼,不能要。
苏然还挺心疼的。这车坐起来比侯三那辆舒服好几个级别。不过她也知道,这车确实不能往山上带,目标太大。
几人陆续从车上下来,吃土人一抬手掐上真真的脖子:“老夫给你个痛快。”
“住手,”苏然叫住他,“不能杀她。”
“她见过我们,留不得。”这次是罗乘风开口。
“可是……”苏然突然停住话头,她怎么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
“别杀我,我跟你们走。”真真忽然发声。
她一路沉默,才一开口就把人都惊到了。
罗乘风皱眉,他看了眼吃土人,这个疯子不好打发,再多带一个转移他注意力……倒未必是坏事。
他对真真说:“那样你可就更回不去了。”
真真很淡定:“我知道。”
苏然没注意他们的对话,她正歪着脑袋想,自己漏了什么,想着想着,忽然一拍大腿。
“哎呀!坏了。”
几人全都看着她。
苏然一脸绝望地抬头,对罗乘风说:“殷祺已经知道我是梅花寨的。”
当时在谷底,傅大刀说她冒充官差去骗他,让他从梅花寨撤退。
那时殷祺应该已经起了疑心,但是他没有追问。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傅大刀的死,又是王妃要带她回王府,苏然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现在想想,殷祺真是太狡猾了,他故意放过她不问,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不把这事放心上。
这会儿……这会儿……说不定……
苏然呐呐地说:“我们可能回不去山寨了。”
罗乘风身子板直,寨子里还有几百号人,哪能说不回就不回了。
苏然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罗乘风没什么好气,他出来一趟,转脸就回不了家了:“你不是鬼主意挺多的?”
苏然:“要不,你先找个地方,能看到寨里的情况,又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先观察观察?”
罗乘风寻了一处矮山,一行人爬到山上,正好与梅花山半腰处齐平,能轻松地看到山脚。
夜里太黑,苏然什么也看不到,就一眼一眼地瞟那吃土人,见他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地上,心里这个纳闷哟。
您老不是要找逍遥客吗,快走呗,跟着她算怎么回事呀,总不能是要带她一起去吧。
这坚决不可以,太危险。
罗乘风正躺在地上,嘴里衔着根草,瞅着夜空,看样子回不了家也没让他多烦恼。
真真坐在苏然身边,自从她说了跟着一起走后,就一直没离开苏然左右。
苏然挺喜欢这姑娘,沉稳大方,还会审时度势,既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要死要活的。
知道自己是女儿家,跟一群男的在一起不安全,也没有表现出满脸警惕的样子,只是一直跟着苏然。
苏然想了下,安慰她:“你不用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罗乘风忽地起身,在夜色中凝神看了会,咬牙骂了句脏话。
苏然赶紧跟着往下看,她没有罗乘风那么耳聪目明,便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罗乘风顿了顿,坐回地上,把口中的草吐出:“来了很多官兵。”
40。第40章
苏然前脚逃出府衙; 殷祺后脚就把曹钟文叫来。
“世子,这人在府衙的时间比我还长; 我来时; 他就已经在大牢里了。下官真是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是个疯子。”
曹钟文尴尬地解释着。
他说的是实话; 那个疯子已经在府衙大牢住了十年往上; 每天就是东抠抠土西抠抠土。
当初他刚来时,只记得被人嘱咐过,说是要犯不能放,但到底犯了什么事,对方也说不清楚。
反正就这么一直在府衙里关着。
也不惹事; 曹钟文早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倒是那曹师爷,此时凑上前; 给出些更详细的信息。
“好像是十三年前从北边过来的流民; 后来流民闹事全都被抓; 这人估计就进了牢房。”
“十三年前。”殷祺淡淡重复; “这人身上可有其它特点?”
曹师爷和曹钟文面面相觑。他们哪会去关心这种问题。
何进在一旁接道:“如此隐忍,必有所图。”
殷祺面色似乎很平静,只是语气森森:“分出一小队去追马车; 剩下的跟我去围剿梅花寨。”
曹钟文忙道:“世子伤势未愈; 不宜劳动,下官亲自领兵; 必不让世子失望。”
殷祺瞅瞅他; 慢慢说:“我怕你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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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冲几人围着罗乘风。
“二当家; 咱们溜回去,带着兄弟们杀出来。”
苏然插话:“不行啊,傅大刀敢和官兵打,那是因为人家有这个底气。”
冯冲:“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底气?”
苏然没说话,可不就是没有嘛,人家寨子里都是能打的,咱这寨子里一半是不能打的。
她见罗乘风还在沉默,便小声劝道:“这里,除了傅小刀,没几个真能打的……”
“傅小刀?”罗乘风忽然反问道。
一阵凉风吹过,正吵吵的几人忽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沉默的少年。
苏然自知失口,抿住唇,慢慢挪到傅小刀身前,挡住他。
罗乘风走过来,居高临下,问:“我倒忘了问你,这人是谁?”
别人进大牢,能自己全须全尾地出来就不错了,她进大牢,还带出三个风格迥异的大活人来。
苏然吭哧:“你不是也没问那两个人是谁嘛。”
罗乘风“嗯”了声,慢慢说:“都会问的。”
苏然看看一旁的冯冲毛六几人,抿唇想了想,往前一步,掂起脚,一手半捂在颊边。
罗乘风看她凑上来,姣美的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心里冒出一种莫名的期待感,然后他听到苏然用很小的声音说:“他就是杀死你们大当家的银针杀手。”
罗乘风有点怀疑地看向傅小刀:“你确定?他杀了大当家?”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冯冲第一个炸起:“既然是杀死大当家的人,你为什么护着他!”
傅小刀恍若未闻,谁也不看。
苏然“啧”一声,有些责备地瞪了罗乘风一眼。
她之所以凑这么近说,就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尤其是冯冲。
罗乘风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说:“你们自己商量,谁来动手。”
他曾经说过,谁替大当家报仇谁就可以做大当家。所以现在,他这个动作,摆明了要让位给其它人。
苏然急了:“罗乘风,你得讲道理,你看他这个样子,能杀人吗?他就是个武器,真正的凶手,是指使他的人。”
“指使他的人是傅大刀,我早晚也会杀了他。”罗乘风毫不退让。如果他不让兄弟们为大当家报仇,这寨子也就不必存在了。
眼看着冯冲他们就要动手,苏然情急之下,指着傅小刀说:“傅大刀已经死了,就是他杀的。”
她把傅小刀的身世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最后说:“傅大刀养他也只是当武器用。你们大当家是被他杀的,不过傅大刀也是被他杀的,两两相抵,无功无过。”
苏然是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的。反正傅小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