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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对农活完全不会,这段时间,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苏夕一人操劳,而且原主似乎也不干活,因为苏夕完全不介意姐姐在一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苏然不出钱不出力,虽然没吃到一顿饱饭,也很不好意思了,所以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尊重妹妹的想法,就好像苏夕不让她捡东西,那她就偷偷捡呗。
这会儿苏夕一开口,苏然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说:“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凑巧路过,被她拦住了。”
苏夕很单纯,姐姐说什么她都信,于是放下心来,说:“姐,我知道咱们日子苦,等娘病好了,都会好起来,你一定要和我一起熬过去。”
苏然“嗯”了一声。她不认为娘的病会好,因为书里,苏夕去京城时,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娘还在,以她的孝心,是绝对不会独自离家的。
不过苏然现在满心思都是那十两银子。
原主其实挺厉害,主动卖身不说,还从县城一路爬到京城花魁的位子,搁现代职场绝对是个人物。如今自己占了人家身体,只怕把人家智商也拉低了。
这银子必须得找到还给春来阁,她可不要去那工作。她也不认为春来阁会放过她,如果还不出钱来,人家很可能直接来抢人。
倒是还可以逃跑,只是没找到出路前,这个家再穷,也是个落脚点,离开它,苏然更不知道去哪好。更何况,就算跑也要先把银子找出来,十两啊,不知是多大一个元宝。
听那妈妈的意思,原主约定的上班时间是月底,还有几天。
她试探着问妹妹:“要是能有点银子,就可以给娘找大夫好好瞧瞧了。”
苏夕叹气:“现在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挣点银子。”
苏然默想,不是都被您给扔了吗?
不过苏夕的回答,倒是印证了原主没有把银子给妹妹。拿了这么大一笔“巨款”,不给家人能放哪呢?
她按了下瘪瘪的肚子,叹口气,想到怀里的玉佩,如果当不掉,还不如两个白面馍馍实在。
苏夕和苏然的家在清平乡,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没大夫也没商户,平时想买个东西就得走路到最近的县城,文水县。
苏夕每隔几天到文水县裁缝店收一堆旧衣服回来,将破的补好再洗干净送回去。
从清平乡到文水县,途中经过一片小树林。苏然一穿来,就听人说,这片树林里不安全,常有匪徒出没。
两人拿着旧衣服,快步穿过树林,再沿着路走上小半时辰就到清平乡了。
路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全都荒着。苏夕说,村里的壮丁大多被拉去打仗了,剩下些老幼妇残,种地没力气,不如像她这样接点零活来钱快。
苏然明白靠着女主金手指发家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她又没女主光环加身,保不其到时已经饿死了,还是要先自立更生。只是目前的情况,她除了等着捡漏外,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就连捡来的东西都不敢随便拿出来。
想到这个,苏然问:“今天和你在巷口说话的男人是谁?”
苏夕俏脸一红,小声说:“姐姐都看到了?”
苏然:……您俩这么光明正大,还不想让人看见?
苏夕接着说,这次语气带上点忧伤:“他是京城肃王府的二公子,和我们不一样的。”
苏然脚步一顿。
肃王府?二公子?还真是有名有姓的,而且来头不小。
肃王府二公子姓殷名华,原本是苏然安排的男主。他爹肃王爷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家掌管着整个国家官盐流通事宜,书里提到肃王府“富可敌国”。
苏然略失望。
殷华一出场,也就意味着那些小虾小将不会再送苏夕东西。其实他们送的小簪子镯子的,还能当几个钱,殷华送的东西她可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这种人家用的一针一线都和平常百姓不一样,让人认出来就说不清楚了。
殷华倒还好,因为他和女主一样,是个性格温和善良的。苏然担心的是他哥——世子殷祺。
殷祺就是书里和恶毒女配同时出现的恶毒男配。他看中自己弟弟的心上人,以身份强压殷华,将苏夕抢到府中,硬生生拆散一对情侣。
在书里,殷祺出场次数也不多,描写同样不到位,不过苏然用了句话来形容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而且他正是原主爱而不得的人,最后还惨死于他手。
至于殷祺最后怎么样了,真是抱歉,原本的结尾是殷祺和藩王合谋造反,被诛杀,殷华举报有功免了一死,和女主双宿双飞。但是苏然把结尾改了,只说女主独自闯荡,没提殷祺的事。
所以现在,她也不确定,殷祺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这种人,苏然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不过她毕竟是全书的创世主,又有金大腿妹妹在身边,只要跟好苏夕和殷华,保个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如此一来,怀里的玉佩也和个石头差不多了。
苏夕见姐姐停住,以为她不高兴,马上说:“姐,你放心,我不会再见他的。”
苏然有点无奈,妹啊,姐是真心实意希望你俩尽快在一起。
当晚,京城肃王府,书房,屋里有两个人。
楠木大书桌后站着一位公子,清秀俊美,面容白净,一身贵气。修长的手指,执住一支狼毫笔,稳稳地在纸上滑动,边写字边听手下说话。
“西南战事粮草告急,皇帝下了命令,要筹集一百万两军饷。说是筹集,其实就是要我们王府出。世子,咱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筹到这么多银子。”
说话的是一中年儒雅男子,身着灰衣,面色沉静。他叫何进,是殷祺的得力手下。
那贵公子正是肃王府世子殷祺。
他落下最后一笔,直起身,将笔放好,慢慢开口:“既然这一次时间紧,量又大,我有必要亲自出去筹钱了。”
何进一怔,随即笑开:“世子打算行动了?”
“不急,再过几日。”殷祺将刚刚写好的字轻轻拿起,又问,“殷华在那边怎么样?”
“二公子一切都好,那两船盐也顺利到港了。”何进开口,“世子,这两条船比官船小,又没有标志,要不要加派人手?”
官船通常体型大,有旗子,没人敢偷,所以往往一队船停在港时,只有两三个人巡逻。
殷华用的船却只是普通商船,体积小,但他也只派了两个人轮流看着。
何进不敢说二公子粗心,只能从旁边提醒世子。
殷祺皱眉,这个弟弟被他母亲养的太单纯,以为这世界都是好人。
“让人侧面点他几句,如果他坚持己见,就听他的,若真出了事,也算是长个教训。”
何进应是:“还有一事……二公子迷上当地一贫家女子。”
这在殷祺看来倒没什么:“无妨,难得华儿开窍。”
何进有些踌躇。
殷祺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何进直言:“二公子将莲花玉佩送给那女子,被对方拒绝,还将玉佩扔到泥水中。”
殷祺淡淡:“还是个有气节的。”
“只是那玉佩紧接着被人捡走了,时一调查后,捡走它的人正是那女子的姐姐。”何进又道。
殷祺眼睛落在刚刚写好的字上:“时一当时在干什么?”
何进尴尬:“时一是隐在附近,可她姐姐似乎等了很久,公子前脚刚离开,她就跑出来。时一拿不准要不要取回,传信来问。”
殷祺一听忍不住乐了:“不必,反正也是要流出去的。”
他弯唇:“有意思……姐妹俩这是唱双簧呐?”
4。第4章
殷祺今年二十有三,生母是肃王妃,他是嫡长子,前些年封为世子。
他的生母陆氏深谙宅斗之道,从一入府就牢牢地盯着肃王身边的女人。在殷祺出生后数年间,肃王的姬妾均无所出。
直到殷祺十岁那年,有个没入府的平民女子给肃王生下一子,本人却难产而亡。
陆氏知道后勃然大怒,倒是殷祺安慰母亲。
“不如将那孩子带进府中,放在母亲身边养大。母亲可得贤名,孩儿将来也有帮手。”
陆氏觉得很有道理,便将那孩子带进府,取名殷华,还趁机赚了一波贤惠大度的名声。
自那以后,陆氏可能是松了心,府内又陆续添了两个丫头。
四个孩子,总算看上去没那么冷清了。
殷华跟在大哥身边长大,名副其实的跟屁虫,再加上陆氏的洗脑,他对大哥言听计从。
如今殷华已经十三岁,殷祺觉得可以让他学些正经事,便令殷华到齐州盐场,亲自跟进官盐事宜,又调了两船盐让弟弟练习。
不成想,初次离家的殷华就动了凡心。
殷祺笑着问:“那女子可是极美?”
何进见世子并无不高兴,也就放松下来,笑道:“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她那姐姐更胜一筹。”
“哦?当真家穷?”
“当真,家中还有一长年卧病的老母。”
殷祺将已经干了的字重放回桌上,到一侧取了毛巾擦手。
“若不是妹妹告诉姐姐,她又怎能如此准地候在那。既想抓住人,又想抓住钱。小小年纪,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也能狠心算计至此,倒是个人才。”
何进微微点头:“只怕二公子算不过人家,动了真心。”
“他若真喜欢,就收进府,在我眼皮底下,还能翻出花来?”殷祺顿了下,笑道,“华儿也是呆,知道人家穷,送什么玉佩,华而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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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苏夕照旧煮上糙米粥,再给娘熬药。
苏然主动帮忙盯着药锅。缝补衣服她不会,这不像是给自己缝个扣子,多丑都没事,人家是要检查的,针线不过关不给钱。灶台她也不会用。
看来看去,就是盯药锅和洗衣服两个事能帮点忙了。
药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苏然坐在那,想着原主会把十两银子放哪。她都不给她妹,肯定更不会给娘了。照这么看,原主是个疑心比较重的人,亲妹妹也信不过,应该不会把钱放在其它人手里。
还有,她藏起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反正也是要工作的人了,在那种地方上班,挣钱应该不会太难吧。
苏然想不明白,决定等妹妹出门,在家里好好翻翻。
她们住的房子非常简陋,墙是土砖砌的,什么都没刷。屋里仅有的光亮是从一扇小窗户进来的,窗户上贴着薄薄的纸。房子中间放了一张方桌,边角已经磨成弧形,露出里面发白的木心。左手边有一个门框,用半截帘子挡着,里面就是卧室。算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吧。
灶台就在客厅的角落里。苏然没去过农村,只是觉得一般人家不会把灶台安在房子里面吧?这得是多穷啊。
卧室有两张床,分别放置在左右两侧,宽一些的是苏然和苏夕睡的,另一侧较窄的是娘睡的。
这天夜里,苏然又饿醒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半夜饿醒,像前些天一样她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心中默念: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再这么饿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跑去春来阁上班了,如果有一碗大米饭加红烧肉摆在她面前……不行了,口水都出来了。
娘又开始咳嗽,苏然听见苏夕起身,到娘身边给她轻轻拍背。
一阵咳嗽后,母女俩小声说话。
“是娘拖累你们姐俩了。”
“娘不要这样说,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