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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的目光落在两个庶女身上,道:“七丫头,小楼那边收拾好了,你明儿就搬过去吧。”
“是。”沈丹迼应道。
“大姑娘她们都住在小楼里,你要与她们和睦相处,守好规矩,不管住在哪里,你都得记住自己是三房的姑娘,不要做些上不台面的事,丢了自个的脸面,知道吗?”陶氏沉声道。
“知道。”沈丹迼低头道。、
“你们出门在外一天,想来也累了,回房歇着去吧。唔,有空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十二妹,陪她说说话,给她解解闷。”陶氏整治了沈丹念,也就不打算用言语敲打两个庶女了,耳闻不如目睹,让她们亲眼瞧瞧,比她说一百句都强。
“母亲,女儿想去探望九姐姐,虽然刚才母亲说了九姐姐伤得不重,可不亲眼看看,总觉得不放心;先前见九姐姐受了伤,我心慌成了一团,可惜三哥哥走得太快,我追没追上。”沈丹迅这番话既讨好了陶氏,又为自己开脱了。
陶氏目光微转,端杯抿了口茶水,“小九儿那儿没什么,你想去就去看看吧。”陶氏是不太愿意沈丹遐和两个庶女太过亲近的,尤其是沈丹迅,她能说会道的,陶氏怕沈丹遐会被骗上当。
沈丹迼和沈丹迅行礼退了出去,往沈丹遐住的祉园去。沈丹遐听到通报,让婢女把她们请了进去。
“七姐姐、十一妹妹,你们来了,请坐,”沈丹遐倚在黄花梨软榻上,脚上搭着一块浅蓝色绒毯,黄花梨榻几上摆着两碟糕点、一碟蜜饯和一杯茶水。
临窗的炕上铺着深蓝色厚厚的软褥子,上面放着两个青缎坐褥,炕几上摆着黄花梨边座玉质雕福寿童子的插屏、鎏银镂雕香熏炉一个、西洋座钟一个和鎏银烛台一个。
北墙摆着个博古架,架上摆着宝月瓶一对、红釉连环瓶一对、黄玉双璃腰圆扁瓶一件、官窑白底红花盘一件、白玉山子、珊瑚盆景等物。
博古架的对面摆得是张书案,右边放站笔挂,上面挂着精细不一的毛笔,笔挂下方摆着砚台和笔掭,书案正中摆着黄铜镇纸、黄铜匣子、茶花雕漆方盒和一对黄铜烛台,左边摆着几本诗集词集和雕漆盒。
在书案两边摆着书架,上面整齐得摆放着许多的书册,四个角落都摆放着半人高的铜质灯台。
沈丹迅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妒色,这就是嫡女之尊吧!处处讲究、处处精致。
沈丹迼和沈凡迅略坐了坐,沈丹迅撂下一句,“不打扰九姐姐休息。”就拖着沈丹迼离开了。沈丹遐并不在意,拿过书册继续翻看。
次日清晨,两个姨娘带着各自的女儿来给陶氏请安,齐婆子出来道:“今日请安就免了,等老爷归家再说。两位姨娘请先回,七姑娘、十一姑娘请去萱姿院给老太太请安。”
两对母女一脸迷茫的离开了正院,抱琴和饶氏回了她们自己的小院,沈丹迼和沈丹迅去了萱姿院;到那里后,发现沈丹念没来请安,想起昨日陶氏让她们有空去陪她说说话,给她解解闷,给沈母请了安,就往小楼去见沈丹念。
沈丹念肿得跟猪头似的,不愿见她们;沈丹迅道:“是母亲让我们来看十二妹妹的。”
于是大多数人都明白陶氏是什么意思了。
杀鸡儆猴啊。
沈丹念恨得咬牙,然在姜娘子的劝说下,不得不让两位庶姐进去。沈丹迼和沈丹迅看到沈丹念的脸,倒吸了口冷气;待问清原由,沈丹迅昨日对沈丹遐生出的那点妒忌心,荡然无存。嫡母是不怒则已,一怒惊人,老太太都没能护住沈丹念。
另一边沈穆载、沈穆轼带着沈柏密出门去城门口接沈穆轲,他们刚走没多久,徐朗就上门了。依着礼数,徐朗要先去拜见沈母。徐朗并不愿意见这个名义上的外祖母,只是让下人传了话过去,他则往三房正院去了。
沈母对这个名义上的外孙素来不喜,随便找了个理由拒见。
徐朗在三房正院见到了陶氏,客套的问候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道:“陶姨,这是止痛酊,治外伤极好。”
“你有心了,恭喜啊,你领朗哥儿去小九儿那吧。”陶氏要打点送去陶家的端午节礼,抽不开身。
徐朗随恭喜去了祉园,沈丹遐不能下地,坐在软榻上边吃糕点边看书,听到通报,放下糕点搁下书,声音甜甜糯糯道:“朗哥哥。”
“嗯。”徐朗走了过去,就看到浅蓝色绒毯下微微蜷卷着的粉嫩的趾头,“脚可痛得厉害?”
“还有一点点痛。”沈丹遐歪小脑袋,笑得眉眼弯弯,“朗哥哥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嗯。”徐朗点头,从怀里再次把药瓶掏出来,“这是止痛酊,治外伤的,擦过后不会留疤。让婢女给你上药可好?”
“朗哥哥给我上药。”沈丹遐把绒毯扯开,露出没穿袜子的白嫩双足。
“姑娘不可。”护娇和恭喜的阻拦慢了一步。
在沈丹遐的坚持下,徐朗净了手,帮她上药。徐朗怕弄疼她,动作轻柔;沈丹遐没感到疼,却感到痒,咯咯的直笑,清脆如银铃。徐朗看着笑意盈盈的沈丹遐,眉眼间愈发的柔和。
徐朗在祉园和沈丹遐说了约小半个时辰的话,当然主要是沈丹遐在说,他负责听,就告辞离去。沈丹遐本想留他用午饭的,陶氏也开了口,但徐朗婉拒了,“还有功课没做完,下次再来叨扰陶姨和小九妹。”
陶氏想到沈穆轲就要回来,还有事要做,也就没有强留,亲送他出门。
☆、第一百章 渣父回府
沈穆轲一行人回到府中已是申时末,也就是说沈穆载他们在城门口差不多等了他一天。留在府里的人,除了陶氏母女,就是脸部受伤的沈丹念都戴着面纱,去萱姿院的小花厅等着。
齐婆子面带忧色地问道:“太太,你不过去真得好吗?”
“我没法过去啊,我被老太太禁足了。”陶氏笑得一脸无辜。
齐婆子看着她的笑脸,怅然无语。
沈穆轲在萱姿院没有看到陶氏和沈丹遐,问都没问一句,就好像家里没这两人似的。董其秀瞄了眼沈穆轲,见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的大拇指翘起,其余四指紧握,这是他隐忍怒气的小动作。
董其秀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精光,她得把他的怒气引出来才行,“三太太和九姑娘怎么还没过来呀?”
沈穆轲脸上笑容微敛,端起茶杯一口口喝起茶来。
沈母皱了下眉,为了给陶氏添堵,她是赏了不少丫头给沈穆轲做通房,可是做为正室对妾有着天然的不喜,冷声训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老太太,非是妾身不懂规矩,胡乱插嘴,而是妾身随老爷从外面回府,依礼该给三太太磕头请安呢。”董其秀狡辩道。
这种小把戏,以前沈老太爷的妾室不是没玩过,沈母不屑地嗤笑一声。周氏快言快语地抢着道:“三弟妹不会过来,她被母亲禁足十日,罚抄《孝经》十遍。”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沈穆轲皱起了眉,这个蠢妇又做了什么蠢事触怒母亲?董其秀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陶氏是见沈穆轲回来了,忙着梳妆打扮吸引沈穆轲,来迟了呢。
凡在仕途上有所追求之人,就不会不在乎名声。潭州离锦都远,陶氏又不在身边,沈穆轲宠宠妾室到还无妨;如今到了锦都城,他归家的第一天,必须得进正院去睡陶氏,要不然让人知道,奏他一本宠妾灭妻,对他的名声是有碍的。
不过现在,陶氏被母亲禁足了,沈穆轲到是找到理由不去正院了,他完全想不到这禁足是陶氏谋划来的。
“母亲,晚点儿子再来陪您用餐。”沈穆轲陪着沈母又说几句话,就准备离开回三房院子歇息。
沈丹念总算等到机会了,“父亲,求父亲为女儿作主!”说着,就飞快窜到了沈穆轲面前跪下了。
沈穆轲轻咳一声,正要摆出为父的威严来,帮这个不记得排行第几的女儿作主,沈母出声道:“十二丫头,你父亲赶了一天的路,累了,让他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晚点儿再说。”
沈母发了话,沈穆轲带着他的妾室,抬腿离开,径直进了桂香院。人已进了自己的院子,董其秀不想把人推出去,可是陶氏会怎么想?董其秀目光转了转,伺候沈穆轲换了家常服,端了杯茶送到沈穆轲手上道:“老爷,妾身去给太太磕个头就回。哎,也不知道太太做了什么事触怒了老太太?”
“她在禁足,你用不着过去。”沈穆轲把茶杯往旁边几上一放,“有老爷在,你不用理会她。”
董其秀笑着往他怀里依偎了过去,娇滴滴地道:“我听老爷的。”
这天晚上,花氏避着人进了正院,拜见了主母。这一年多,在她和董其秀不约而同的不懈努力下,沈穆轲的妾室和通房没有再增加。
“沈穆轲在潭州做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升官了?”陶氏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他没做出什么大的政绩来。”花氏皱眉,她也一脑门的迷茫呢。
妻妾面面相觑,一顿胡乱猜测后,就放弃了,这官已升,追究怎么升上来的,已没有多大的意义,撂到一边不管了。
“你可愿继续伺候他?”陶氏体恤地问道。
“谢太太恩惠,妾就这身子还有点用,就让妾留在他身边拘着他吧。”花氏屈膝道。
“那日你不想伺候他了,就来说一声,我替你安排。”陶氏扶她起来道。
“是。”花氏起身道。
沈穆轲和陶氏这对夫妻,彼此都不怎么愿意与对方见面,可是事事难料,第三天的下午,沈穆轲就不得不进了正院大门。陶氏看到他,就活像看到了脏东西,眼底的厌恶不要太浓,柳眉紧锁,语气冷淡地问道:“老爷怎么过来了?”
“库房里的东西去哪儿了?”沈穆轲初上任,想要表现一二,一天都没休息,昨儿就去吏部上任,为了官途畅顺,想与上司拉近一点关系,今儿中午回来开三房的库房找东西。
陪沈穆轲一起去库房是董其秀,去的路上,董其秀瞄着戴婆子手中的钥匙,琢磨着怎么把它弄到手,打开库房,里面到是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箱子,可里面装得是布匹、瓷器、铜器和锡器,值钱的东西一概全无,董其秀顿时滋味全无,怂恿着沈穆轲去找陶氏。
“老爷问得是什么东西?”陶氏把持着三房上上下下,沈穆轲那边一开库房,她这边就接到了消息,十分清楚沈穆轲为何而来。
“那座白玉山林观景玉山子去哪儿了?”沈穆轲问道。
“老爷问得是我陪嫁里那座白玉山林观景玉山子啊!”陶氏把陪嫁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啰嗦什么,东西在哪儿?拿来给我,我有用。”沈穆轲厚着脸皮,当没听到那两字。
陶氏勾了下唇角,道:“抵给银庄换银票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什么没问过我,就擅自这么做?”沈穆轲怒问道。
“那是我的陪嫁,我要如何处置,用不着问任何人。”陶氏冷笑道。
“你!”沈穆轲瞪着她,一幅噬人模样,“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啪!”陶氏把手中的书册重重地砸在茶几上,“我先前说过得话,看来老爷是一句都不记得了。那我就再提醒一下老爷,老爷在潭州府以妾充妻一事也就罢了,十三丫头……”
“闭嘴!”沈穆轲厉声打断她的话,“陶氏,你当真一点不念夫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