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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还在孝期,虽然得了国公的爵位,也没有摆酒庆贺,赵家和沈家摆了酒宴;徐朗和沈丹遐没有去道贺,身上带孝去吃喜酒,是给人家添晦气,不能那么不懂礼数,送了份厚礼过去表示就够了。沈家也因此分家了,不可能两个侯爷住在同一个大院里。
皇上大方的赏了沈柏寓一个大院,和沈家的旧院仅隔着一条小巷,靖南侯府和靖北侯府的匾额上的字跟睿国公府匾额上的字都是御笔。
皇上守孝是以月代年,守满三个月即可,三个月一过,皇上露出了他的獠牙,那些站在赵太后一边的人,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该贬职的贬职,该罢官的罢官,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百姓们都不觉得奇怪,这世上有崛起就有败落,一朝天子一朝臣。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皇上在前朝大刀阔斧,杨灵芝在后宫也蠢蠢欲动,不过她并不是想和赵太后争夺宫权,争了三个月,她没争赢,所以想在别处找补回来。
杨灵芝对于皇上如此厚待沈家和徐家,一直很不满,先前她还以为真是跟宫变有关,沈家和徐家是有功之臣,现在才知道是为了沈氏那个骚狐狸。
“娘娘,奴婢上回一见那沈氏,这女人,眼带桃花,是个天生的狐媚子,蛇行雀步,是个不安于室的淫妇,最会勾引男人了。”庞琳端了碗燕窝羹过来了。庞琳改名换姓,并隐瞒了她与徐朗和沈丹遐交往的事,这样她挑拨起来,才更有效。
杨灵芝冷哼一声,“一个女子嫁人了还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居然敢勾引天子,不要脸。”
“娘娘,现在沈氏守孝不能进宫,等孝期满,懿贵妃一定会宣召她进宫的,她又是国公夫人,进出宫中不要太容易,她肯定会勾引皇上的。”庞琳继续说沈丹遐的坏话。
“去拿一本《女诫》送去睿国公府,就说是本宫赏给她的。”杨灵芝怒道。
“奴婢遵命。”庞琳低头屈膝行礼,唇边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庞琳没有亲自送《女诫》去睿国公府,她还要藏在暗处使阴招,她让一个女官去的,还是声势浩大地去的,还有意告诉别人,皇后娘娘赏了本《女诫》给睿国公夫人。
《女诫》是规范和教导女子做事做人,皇后娘娘赏《女诫》给睿国公夫人,就表明睿国公夫人在这方面有所欠缺;沈丹遐收到《女诫》差点没气死,等女官离开后,“这杨灵芝什么意思?送本《女诫》给我,老娘哪里没做好?相夫教子,识大体,明大义……”
徐朗其实也很恼火,但看着炸了毛的沈丹遐,赶紧安抚,“别生气,不用和一个没脑子的蠢妇计较那么多,放心,老公会帮你出气的。”
“怎么出气?人家是皇后,是国母,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帮燕王呢,让她跟着沾光,狗仗人势。”沈丹遐对名声是不怎么在乎,但杨灵芝这样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没法忍受。
“怎么气得连老公的话都不信了?”徐朗点了下她的鼻子,“放心,她这个皇后,做不了多久。”
沈丹遐靠进他的怀里,“你说她好好的针对我做什么?”上次逼她扮宫女,这次赏《女诫》给她,可她自问没有得罪过杨灵芝啊。
“或许是因为懿贵妃。”徐朗猜测道。
沈丹遐叹气,“好吧,枺蛹袢淼啬螅密补箦环ㄗ樱屠雌鄹何摇!
宫里,懿贵妃徐蛜知道杨灵芝赏《女诫》给沈丹遐,气得要摆驾往启元宫去,找杨灵芝讨要说话,走到一半,徐蛜道:“转去勤政殿。”她虽是贵妃,但压不过皇后,能压住皇后的,只有太后和皇上,可太后如今在深居寿安宫,万事不管,那她只能去找皇上了。
“李公公,请帮本宫通报,本宫有要事求见皇上。”徐蛜从鸾驾上下来道。
李德清犹豫了一下,道:“娘娘请稍等。”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得知徐蛜求见,微愣了一下,“让她进来。”
徐蛜进门就跪下了,“求皇上为妾身作主。”
皇上神情有几分不快,“怎么了?”在他处理政事的时候,这些女人一个两个的来打扰,这是想要做什么?
“妾身娘家三嫂在家里守孝,安分守己,皇后娘娘派女官赏了本《女诫》给妾身的三嫂;皇上,妾身受委屈,妾身可以受着,但皇后娘娘这样羞辱妾身娘家,妾身忍不下去,求皇上为妾身作主。”徐蛜磕头道。
皇上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御笔,淡淡地道:“她赏《女诫》给你三嫂,你也可以赏《女诫》给她母亲。”
“啊?”徐蛜惊愕地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冷笑道:“她是皇后,可以往宫外赏东西,你是贵妃,也可以往宫外赏东西。”
徐蛜一下就领会了皇上的意思,笑了起来,道:“谢皇上指点,妾身这就赏一本《女诫》给裴国公夫人,让她好好的诵读。打扰皇上了,妾身告退。”
徐蛜离开后,皇上将笔丢在龙案,低声道了句,“不知所谓。”
李德清听到了,神情不变,心里暗自盘算,皇上说得是谁?皇后还是懿贵妃?
徐蛜也让身边的女官,大张旗鼓地捧着一本《女诫》去了裴国公府,赏给裴国公夫人;上午皇后赏本《女诫》给睿国公夫人,下午懿贵妃就赏本《女诫》给裴国公夫人;各府恍然大悟,原来是两位后宫主子斗法,害两位国公夫人受了无妄之灾。
“要不要我进宫去问问怎么回事?”沈丹遐这会子不气了,论年纪、论名望、论资格,裴国公夫人都要在她之上,裴国公夫人都收到了《女诫》,她收一本貌似也没啥了。
“用不着,懿贵妃和皇后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知道怎么应付,我们不用管。”徐朗淡然道。后宫现在一片混乱,若是徐蛜没有能力立足,那外面的人再怎么帮她,都是徒劳。
烂泥是扶不上墙的,沈丹遐明了的颔首,将那本《女诫》垫箱底了。
杨灵芝得知徐蛜赏了本《女诫》给她母亲,勃然大怒,就要亲自去崇德宫找徐蛜算账,她的奶娘说了句,“懿贵妃赏《女诫》之前,去了趟勤政殿。”
杨灵芝脸色巨变,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这……这是皇上的意思?”上次皇上放狠话要废后,她已被吓着了,龟缩了三个月,才让心神安定下来,这下又呯呯乱跳了。
见杨灵芝面露惧色,庞琳知她胆怯,目光一转,给她找台阶下,“娘娘,您根本无须去崇德宫,明天懿贵妃会来请安,到时候,您再责问她也不迟。”
“好,本宫就在启元宫等她来。”杨灵芝坐回宝座之上。
后妃之争,由此事正式拉开序幕,后宫众人纷纷站队,斗得不亦乐乎,每天都有人被罚抄写宫训什么的。赵太后幸灾乐祸,“后宫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真是好呀,哈哈哈。”
“什么事让母后笑得如此开怀?”皇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太后敛去笑容,冷着脸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儿臣来看望母后。”身穿龙袍的皇上大步走了进来。
赵太后嗤笑一声,道:“有话就直说,少说废话,哀家不想看到你。”两人之间已是死敌,她于他有杀母之仇,他于她有杀子之仇,能不见面,还是少见面的好。
皇上走到她对面坐下,道:“朕以为四皇弟病逝后,悲痛欲绝的母后会在寿安宫过养老,不问世事的日子,没想到母后人老心不老,事必躬亲。”
赵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也想过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可是没孙子承欢膝下,哀家也只能管点闲事打发时间。”想要她手中的宫权,就拿儿子来换。
“四皇弟在那边很孤单,朕觉得把大皇妹或者二皇妹送过去陪他,母后觉得如何?”皇上笑问道。
赵太后一拍榻几,“你敢。”
“母后要不要赌一赌?”皇上眯着眼问道。
“你……你这个恶魔。”赵太后骂道。
皇上唇角露出淡淡的笑,但笑不及眼底,“母后当年杀人夺子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后果。”
赵太后早就猜到皇上已知实情,并不惊恐,冷冷地道:“她背主勾引主子的男人,她死有余辜。”
皇上握紧了拳头,道:“朕查过,若不是母后送来的那碗解酒汤,先帝不会行那畜牲不如的事。你算计了先帝,算计了朕的生母,却还要摆出受了伤害的样子,你真是卑劣无耻。”
赵太后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以前的事,过去了,没必要再说,宫权,哀家可以交出来,但是……”
“没有但是。”皇上打断她的话,“今天朕不是来跟你讨要宫权的,今天朕是来警告你的,你若不肯在宫里安分过日子,那朕就送你去马头山的普宁寺静养。”
“你敢!”赵太后又拍了一次桌子。
“母后说是送大皇妹去陪四皇弟好,还是送二皇妹去陪四皇弟好?”皇上问道。
看着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赵太后,皇上心情舒畅,大笑着扬长而去,不过宫权到手了,他交给了杨灵芝,但是又给了徐蛜和赵忎之协理六宫之权。杨灵芝虽然生气,却忍了下来。
时光如梭,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七,皇上来启元宫,跟杨灵芝商量除夕夜宴的事,“眼瞧着这几日又要下雪,我们皇家虽以月代年守孝,但毕竟父皇新丧,这大年三十也就别折腾,设晚宴了,让辛苦一年的臣子们在家里好好的过个团圆年,别误了初一的登基大典。”虽然高榳已经是大丰的实际掌权人,但为了表示孝道,登基大典定在了明年正月初一,新年新岁新气象。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杨灵芝讨好地笑道。
“就摆个家宴。”皇上笑道。
“皇上,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杨灵芝瞧着皇上的心情不错,壮着胆子道。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不用讲了。”皇上脸色微冷地道。
杨灵芝哽了一下,道:“皇上,大过年的,不接三皇子回宫,这不太合适吧,哪有把孩子放在臣子家过年的道理?”她其实怀疑高磊是皇上和沈丹遐的儿子,所以皇上才找借口将人送去徐家,让他跟在亲娘身边。
“朕已派人去接他回宫了。”皇上站起身,“你好好准备除夕家宴。”
“皇上,就快要用午膳了。”杨灵芝想要留住他。
“朕和贤妃说好了,去她那儿吃。”皇上抬腿走了。
“恭送皇上。”杨灵芝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酸落泪,皇上已经好久没陪她一起吃过饭了。
皇上派出的人已到了睿国公府,知道皇上要接高磊回宫,沈丹遐虽舍不得,但还是亲自帮他收拾东西。高磊跟在沈丹遐身后转,“舅母,过完年,我还能不能回来住?”
“估计不能回来住了。”沈丹遐拿起一个竹质笔筒,“花卷,这过还要吗?”
“要。”高磊点头,眼泪汪汪,“舅母,我不想回宫。”
“花卷,这恐怕不行,你是皇子,你得住在皇宫里。”沈丹遐摸着他的头道。
高磊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那我想您了怎么办?我想哥哥姐姐,可不可以出来看你们?”
“当然可以,只要你父皇母妃同意就可以了,乖,不哭,舅母也会想你的。”沈丹遐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舅母,您每天都想我。”高磊提出要求。
“嗯,舅母每天都想你。”沈丹遐笑着答应了。
收拾好东西,徐朗带着常氏兄弟亲自送高磊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