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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徐朗和沈丹遐在西梢间坐下,卢青上前行礼道:“姑老爷和姑太太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着人再增加添减就是了。”
“卢掌柜打点得很好,我很满意,多谢卢掌柜。”沈丹遐真诚地道。
听口气,知沈丹遐不是在说客气话,而是真得满意,卢青松了口气,接着道:“姑老爷和姑太太此行带得人手不多,就八个丫鬟两个媳妇子,连个使唤的小厮都没有,小的斗胆,带着一些人手来供姑老爷和姑太太挑选。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就让他们进来?”
沈丹遐看着徐朗,让他拿主意,徐朗淡笑道:“还是卢掌柜想得周到,人手不足,的确是件麻烦事,行了,让他们进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余城生涯
卢青退出去,很快带进来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垂手肃立,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沈丹遐笑问道:“你们都会些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胜任那个位置,自己说说吧。”
一个看着就很机灵的小厮第一个走了出来,行礼道:“小的彭良,给三爷三太太请安,小的自觉可胜任门房一职。”
“好,那以后徐宅的门户,就交由你看管,我希望你能一直当值下去,而不是过几日,就要换别人来当差。”沈丹遐首肯了他的自荐。
接着,沈丹遐依次定下了外院管事、传唤小厮、赶车喂马的车夫、侍弄花草的园丁、厨娘丁嫂子、擅长做面食点心的洪嫂子、帮厨娘子、帮厨丫鬟、绣娘、粗使婆子和负责打扫的小丫鬟。府里的大管家是张平,张平家的则是内管家,杜安家的负责管理采买。燕王派来的护卫队长,就充当护院管事,其他护卫就成了护院。常氏四兄弟,刚跟着徐朗进出。四香和四莫的职事,一如在灵犀院,不过桂香暂时仍然伺候庞琳。沈丹遐还指了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小丫鬟过去,协助桂香一起伺候庞琳。
虽然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去九子山寻宝,但寻宝结束后,她还得在余城呆至少三年,这些下人是必须要的。安排妥当后,沈丹遐自掏腰包,从旁边的酒楼叫了几桌席面回来,男的在外院的前厅,女的则在二进院子的内厅。
徐朗和沈丹遐在这宅子里住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
“什么?姓徐的住进了黄家的宅子,不是说黄家的宅子卖给了云来客栈的东家,他怎么会住进去?去查一查,这姓徐的跟云来客栈的东家有什么关系?”吴忠脸色微变,立刻吩咐道。
这不是秘密,仅过了一天,就查了出来了,“云来客栈的东家姓陶,是仁义伯的亲妹,姓徐的妻子,是她的嫡女。”
“原来他娶得是仁义伯的外甥女,难怪花钱如流水。”吴忠喃喃自语道。徐朗在他心目中,成了吃软饭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徐朗揽财能力并不比仁义伯差。
徐朗和沈丹遐在余城住了下来,因现在余城知府、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都在牢里关着,都指挥佥事虽然有四位,可是另外三位,尸位素餐,弄得徐朗公务繁忙,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徐朗忙,沈丹遐也没闲着,那些官太太、乡绅太太或结伴或独自过来拜访;沈丹遐虽不喜欢应酬,但也知这事不能任性,耐着性子与她们周旋。
这一日,沈丹遐受邀去畅欣园赴宴,请客的是当地有名的豪商冯家,这冯家与陶家有生意上的来往,看在陶侃的面子上,沈丹遐欣然应约。
畅欣园的入口处很窄,但景色却是极美的,有山、有水、有奇石、有小桥、有花木,园中有一榭,榭前有一池水,水边有斜依的松柏,袅袅的垂柳,波光水色中倒映着亭台、桥榭,错落有致,有神有韵。
“佳园佳景。”沈丹遐笑赞了一句。
冯太太谦虚地笑道:“园子简陋,太太愿纡尊降贵前来,是我冯家的荣幸。”
“冯老爷与我舅父兄弟相称,冯婶母若是不嫌弃,就随我舅父唤我一声九儿吧。”沈丹遐笑道。冯太太不但年长于她,而且陶氏买那宅子,也多亏了冯家出面,是以沈丹遐愿意给冯太太一个面子。
“不敢当,不敢当。”冯太太笑得眉飞色舞,觉得帮忙果然帮对了。
“冯太太,前面就是风到月来榭了吧?”余城同知的妻子笑问道。
“是,风到月来榭边上就是留听台,坐在榭里,卷起四面的帘子,就可以观赏留听台上的歌舞,因此今日我将宴席就设在了风到月来榭里。”冯太太答道。
沈丹遐见阳光映射在池上,水光潋滟,笑道:“冯婶母果是风雅之人。”
身后那些被请来陪客们,也纷纷交口称赞,应和着沈丹遐的话,冯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邀请沈丹遐进入风到月来榭;沈丹遐是主客,当仁不让的坐了宾客正位,冯太太和那位同知太太也跟着入了座,接着其他太太们也一一入座,婢女送上茶水果点。
沈丹遐在位置上坐下,丝竹声响起,歌舞伎在留听台上翩翩起舞。同知太太笑问道:“冯太太,那领舞的可是香绮楼的哪个花魁?”
“正是。”冯太太淡笑道。
“也只有冯家才有面子,请来这位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啊。”一位太太笑道。
众人边欣赏着舞蹈,边闲聊着,冯太太突然提到她的小孙女,沈丹遐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冯太太请客的原由了;得她这位三品淑人几句称赞,小姑娘面上有光。
“冯婶母,既然小侄女儿来了,不如叫她过来,让我瞧瞧吧。我只有五个臭小子,看着漂亮的小姑娘就喜欢。”沈丹遐笑道。
这时陪客中有位太太道:“徐太太可能如此厚此薄彼,我家杏姐儿今日也来了,亦想拜见太太呢。”
她话音一落,引来了一片附和声,看她们热情高涨的样子,沈丹遐没法拒绝,只能道:“都过来,都过来。”今天要大出血了,还好,预先有备一些精致小巧的银锞子。
冯太太让心腹婢女去领那些小孩子儿过来,一刻钟后,那婢女就领着一群小孩子儿过来了,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冯家的夏儿和那位同知太太的女儿韦子衿,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只有四五岁。
榭里铺着地毯,十几个孩子分成两排,在冯夏儿和韦子衿带领下,跪下行礼道:“见过徐太太。”
沈丹遐笑着虚扶道:“都起来吧。”
待孩子们站起来,莫失将见面礼一一送上。沈丹遐留下了冯夏儿和韦子衿,把她们招到身边来,慈爱地问她们叫什么名,多大了,可曾读过书之类的话。
“回太太的话,小女名叫夏儿,今年七岁了,祖母有给夏儿请女先生教夏儿读书识字,夏儿这几日在学《训蒙骈句》。”冯夏儿口齿清晰地道。
“回太太的话,小女名叫子衿,今年八岁,和夏儿妹妹一起读书。”韦子衿答道。
“都在学《训蒙骈句》,那我抽一个对子,你们能否对上?”沈丹遐笑问道。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齐声道:“太太请出上联。”
沈丹遐想了想,道:“夜月鸟忙唤。”
“春风莺乱啼。”冯夏儿先对了出来。
“松枯遭雨苦。”沈丹遐又道。
“花瘦怕风寒。”韦子衿对道。
沈丹遐就顺势夸张了她们几句,然后取下手中戴的玉镯,一人赏了一个。冯太太目的达到,十分满意。正午时分,精致的菜肴摆上了桌。
到下午申时,宾主俱欢而散。沈丹遐并不知道,她不曾留意的那个最小的女孩,日后会成为她的儿媳之一。
经过十来天的整顿,徐朗基本上理清余城的盘根错节,这天提早回来,进院子见沈丹遐坐在廊下,手里拿着张请柬,表情古怪。徐朗微皱了下眉,“怎么了?”
“柳太太请我去给她的长女做及笄的主宾,先前她说过一次,我还以为她是说笑,没想到她是认真的。”沈丹遐愁眉道。
“你不想去,就拒绝好了。”徐朗在她旁边的竹椅上坐下。
“不是不想去,只是没想到,我也到了可以在别人的及笄礼上当主宾的年纪了。”沈丹遐感慨道。
“与你的年纪无关,应与你的诰命品级有关。”徐朗端起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眉头皱了起来,艰难地把茶水咽了进去,“这是什么茶?为何这么苦?”
“莲薏茶。”沈丹遐笑道。
徐朗紧张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莲薏茶可清心火、止汗、养神等功效,但沈丹遐素来怕苦,若不是身体有恙,绝不会自讨苦吃。
“就是这几日晚上有点失眠,大夫让我喝点莲薏茶安神。”沈丹遐笑道。
“你失眠,为何不告诉我?”徐朗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问道。
沈丹遐笑,“你又不是大夫,告诉你做什么?再说了,失眠又不是什么大事,喝点莲薏茶,就会好的。”
“九儿。”徐朗面露愧色地握紧她的柔荑,这些天他忙于公务,疏忽了她。
“你是忙公务,又不是去陪别的女人,我不会怪你的。”沈丹遐狡黠一笑,明眸流转,“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徐朗抬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亲,道:“是,我的九儿最善解我意。”
沈丹遐笑啐了他一口,拉他进房,吩咐婢女把晚饭送进来,这是夫妻俩这十几天来,第一次一起吃晚饭。沈丹遐看外焦里嫩、酸甜可口的糖醋鱼,娇声道:“老公,我要吃鱼。”
徐朗立刻夹鱼剔刺,或许是有徐朗的陪伴,沈丹遐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饭;吃完饭,两人手牵手,去园子外面悠哉散步消食。沈丹遐抬头看着夜空,道:“还是夏日的夜里好看,即使没有月亮,也能瞧见不少星星。”
徐朗亦抬头看天,道:“冬日的夜也好看,只是你怕冷,不愿出来,才忽略了。”
“因为我是俗人,欣赏不了那些曲高和寡的美。”沈丹遐笑着自贬道。
“我亦是俗人。”徐朗低头对沈丹遐笑道。
夫妻俩在府里走了约半个时辰,正准备回房沐浴歇息,突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如歌如诉。沈丹遐聆听了一下,沉声道:“茗香,去看看是谁在抚琴?”
茗香领命而去。
夫妻俩回房,分别沐浴;沈丹遐从浴房出来,茗香向她禀报道:“太太,是庞姑娘在抚琴。”
沈丹遐轻哼一声,道:“才吃了几天饱饭,就生出别样心思来了。”供庞琳吃喝,还让人伺候她,她居然真得打起徐朗的主意来了,养了只白眼狼;如此看来,先前的防范还是很有必要的。
“穆少侠一去无踪影,她急了,怕虚度了年华。”茗香分析道。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让桂香告诉她,我已找好去九子山的商队,问她可愿随商队去九子山找穆少侠?”
茗香再次领命而去。
次日,送徐朗出门后,清香捧着捣好的指甲花进来给沈丹遐染指甲,庞琳来了,“太太,那支商队是什么人?他们能保证小女子的安全吗?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对小女子起歹心?”
“那支商队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在余城亦有店铺,有我家老爷在,量他们也没有那胆子,庞姑娘尽管放心。”沈丹遐淡淡地道。
“太太,就算老爷能震慑住他们,可余城离九子山路途遥远,他们随便弄个意外当借口,老爷就算想查也未免查得清,小女子想了一夜,决定不随商队去九子山,小女子愿意等老爷和太太忙完之后,随老爷和太太去九子山。”庞琳垂首道。
沈丹遐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