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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天,八百里急报,高丽国集结十万兵士,与曹咸军在白山城对峙,双方各有损伤,张熜急需援军。沈丹遐一听这消息,就急了,一把抓住徐朗,“你伤还没好,你可别跑去主动请缨上战场打战。”
“九儿。”徐朗轻唤道。
“别的都好说,唯独这事不行,你要是战死了,你休想让我给你守节,我过了百日热孝,我就带着你五个儿子改嫁,我让他们叫……唔唔唔。”沈丹遐的嘴被徐朗给堵上了。
一吻过后,沈丹遐靠在徐朗怀里,娇喘吁吁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不可能的。”
“傻九儿,大咸山和白山城那是曹家的人地盘,曹家老二操练的新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徐朗抚着她的背,笑道。
沈丹遐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是关心则乱,忘记这档子事了,恼羞地顶了下他的胸。
就如徐朗所言,皇上安排曹老二率领新兵去救援,他出发的第五天,白山城送来了急报,大将张熜临阵逃跑,被高丽军斩杀,首级被高丽人挂在竖起的三米高柱上;白山城守军、曹咸军因此事,而士气大降。
皇上暴怒,即刻派心腹内侍赶去白山城查明此事是否属实。赵后宣召燕王进宫,看着走进来的燕王,赵后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恨不能烧死燕王。
燕王扫了眼那宫人,躬身行礼道:“儿臣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赵后挥下让宫人退下去了,冷声问道:“张熜弃城逃跑一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母后太看得起儿臣了,儿臣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是母后的眼光太差,选了个胆小如鼠、整日龟缩在亲卫保护下的张熜去统领曹咸军。”燕王嘲讽地笑道。
“你别得意,曹咸军还有曹副将在,他会替本宫将曹咸军牢牢地掌握在手中的。”赵后将希望寄于曹老大。
燕王仰头哈哈大笑,笑得赵后脸色阴沉了下去,才道:“母后,你让张熜接管曹咸军,已令曹家人很不满了,你帮曹太太的忙,把曹大将军弄成了废物,可是曹老二是聪明人,他很识时务,而且……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我府里的曹夫人已有喜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准备让她做庶妃。”
赵后眯起了眼,精光一闪而过。
“母后,你已害死我两个孩子了,我没有跟你计较,但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再有下一回,你说我是动大妹妹好,还是二妹妹好,还是四皇弟比较合适?”燕王敢说出曹彩衣怀孕的事,就不怕赵后下黑手。
“你敢!”赵后色厉内荏。
燕王笑,挑眉问道:“你的人背后偷袭徐将军,险些让他丧命,张熜的命就是陪给他的,你说我敢不敢?”
“竖子可恶!”赵后骂道。
“张熜犯下这样的大罪,我会奏请父皇,夷他三族。”燕王残酷地道。
“你以为你可以左右得了你父皇的决定吗?”赵后冷笑。
“皇后娘娘又想被骂成妖后了吗?”燕王讥笑问道。
赵后抓起榻几上的玉插屏,朝燕王砸去,“滚,滚出去。”
燕王向后退了一步,任那玉插屏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燕王宽袖一甩,大笑而去。
在燕王离开启元宫的同时,徐朗也离开了彭老太爷的书房,他已套问出他想要的答案,只是心情非常的不好。回到家中告诉沈丹遐,“彭家有秘图,没有钥匙,彭家祖上传下三句话,‘龙之传人,异世之魂。特绘秘图,藏宝其中。有缘之人,持钥开启。’”
沈丹遐想了想,道:“所以彭家人并不知道钥匙其实有四把,以为夺得徐家这一把钥匙就能开启宝藏。”
“没错。”徐朗颔首道。
“秘图在彭家,可以想办法偷出来吗?”沈丹遐问道。
“我已安排人手进去了。”徐朗沉声道。
“还有一把钥匙,不知道在谁手上。”沈丹遐蹙眉道。
“慢慢找,不急。”徐朗宽慰她道。
沈丹遐笑,“也急不来。”一点线索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找。
“睡吧,明天还要去二房。”徐朗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明天是二老夫人的头七,依礼要过去祭拜。
二老夫人的灵堂摆了二十一日,在她出殡的那天,去白山城的内侍回来了,千里奔波,满身风尘;燕王说话算数,他奏请皇上,夷张熜三族;临阵弃城而逃,的确是大罪、重罪,就算赵后想要保,也没办法保。
皇上准了燕王的奏请,而且不等秋后处斩,直接下令将人押送刑场开斩。张家三族共一千三百二十七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牙牙学语的孩子。燕王亲临刑场观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群,毫不动容,帝王之怒,伏尸百里,敢帮赵后的人,都得死,他到要看看,经过此事,谁还敢站在赵后那边。张家三族的鲜血,染红了刑台四周的土地,血腥味冲天,闻之欲吐。
沈丹遐不愿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没去凑热闹观刑,但有几个大胆的小厮去了,回来拿这个吓唬那些小婢女们,三分可怕被他们渲染成十分,吓得小婢女们大呼小叫。可越怕,小婢女们越爱听,听完了,还传给其他人听。
“刽子手起刀落,一下就将那脑袋给砍了下来,血嘭地冲了出来,有三尺高呢。”
“落下不是有一大滩。”
“那脑袋被砍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大喊,‘好痛啊!’”
“不会吧,都身首异处了,还能喊话?”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刀子砍得太快,那口气憋在嘴里呢,所以才能喊了来啊。”
“哦,原来是这样呀。”
徐朗和沈丹遐吃过晚饭,出来散步,听到这些,沈丹遐直皱眉,道:“茗香,让她们不要再说了,听着怪吓人的。”
茗香去把小婢女们给驱散了。
这天晚上,子时刚过,沈丹遐右腿猛地一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呓语。徐朗素来睡得警醒,而且她就在他怀里,她一动,他就醒了,轻轻拍着沈丹遐,“九儿,九儿,醒醒,醒醒,怎么了?”
沈丹遐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的的徐朗,抬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声音颤抖地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徐朗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梦把她吓成这样?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沈丹遐往徐朗怀里挤了挤。
徐朗搂紧她,道:“梦是反的,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沈丹遐抿紧唇角,身子仍然在发抖。她刚才梦到的不是徐朗不要她了,而是她死了;在走过一个长长的、昏暗的通道后,被迎面射来的箭,给射死了。
次日沈丹遐快巳时才起来,昨晚噩梦醒来,她就再也没法子入睡。那个梦太过真实,她一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道里,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想到利箭入体的那一瞬,沈丹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太是不是觉得冷?要加件衣裳吗?”帮她梳头的清香问道。
时近五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大多数人都已脱下春裳换夏衫了,这个时候会冷吗?沈丹遐摇摇头,“不用。”
梦是相反的,她不可以再想着那个梦了,不可以。白天三个儿子加上晴儿,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没再想着那个梦。到了傍晚,徐朗回来了,吃过晚饭,徐朗将儿女们打发走,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九儿,昨晚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如何看不出沈丹遐昨夜十分的恐惧,如果真如她说的那般,她不会吓成那样,她没有跟他说实话。沈丹遐转眸看着他的眼睛,迟疑了片刻,措词问道:“朗哥哥,要是我死在你前面,你会再娶吗?”
徐朗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九儿,我不喜欢这个假设。”
沈丹遐笑了笑,接着道:“朗哥哥,你续娶后,就把五个儿子送回我娘家去吧,我……”
“越说越荒唐。”徐朗恼了,将沈丹遐按在腿上,撩起她的裙子,一巴掌打在她屁屁上。
☆、第三百零八章彭昕假孕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别打了,好痛。”沈丹遐赶紧求饶。徐朗下手不像前两次那么轻,重重地打下去的。
“你也知道痛?你刚才说那话,是拿刀在剜我的心,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痛?”徐朗生气地问道。他跟她说过,她若死了,他绝不独活,她居然没放在心上,还说让他续娶,还说让他把儿子送回她娘家去,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我知道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朗哥哥,好老公,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沈丹遐娇声央求。
“真知道错了?”徐朗盯着她问道。
沈丹遐点头如捣蒜,“真知道错了。”
“若是再犯?”徐朗眯着眼问道。
“任你处罚。”沈丹遐爽快地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徐朗抱起沈丹遐往卧室走去。
“我是说再犯,任你处罚,不是今天啊。”沈丹遐一下看出他的意图,着急地道。
“今天的事还没完,我决定换个方式罚你。”徐朗严肃地道。
沈丹遐噘嘴“人家都已经认错了,你就不能大人大量,原谅人家这一回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徐朗不理会,径直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覆了上去,一场痛并快乐的漫长惩罚就此开始;徐朗只做了一次,但时间持久,酣畅淋漓过后,沈丹遐迷迷瞪瞪要睡过去时,徐朗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不是让你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是太闲了,胡思乱想?
或许是吧,沈丹遐决定让自己忙起来,读史书和野史,寻找章善聪留下来的线索。史书对章善聪的记载:章善聪,字良明,池州人。聪幼颖异,其师郑大儒谓其父曰:“君祖德厚,此子必大君之门矣。”聪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
明太祖即皇帝位,聪奏立军卫法,初定处州税粮……帝累欲进聪爵,聪固辞不受,归居田园。君臣相谐,帝授聪开国守正文臣、上护将军,封辅国公,禄三百石。
聪面白,貌修伟,慷慨有大节,论天下安危,义形于色……所著有《章子说》、《辅国公集》、《笑谈》、《草堂随笔》传于世。三子桐、桦、杬,两女栎、柳。
看到史书上,连章善聪的两个女儿的名字都记下了,沈丹遐有些许奇怪;翻过一页,看着记载,才明了。聪之长女栎乃仁宗之妻,宣宗之母。聪之次女柳,帝国将军宋景阳之妻也,驻守凉州长达五十余年。
章善聪的三个儿子的记载不多,章桐承爵,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章桦官居一品大学士,却主要是为明太宗修书;而章杬遵从父命留在池州,开了家书院,也就是现在仍然有名气的四方书院。
史书上的记载,对寻找第四枚钥匙没有帮助,沈丹遐开始翻野史。第一本野史,写得很香艳,是说章善聪跟他三位红颜知己的故事;沈丹遐低声骂了句,“种马男。”
将书丢开,沈丹遐拿起第二本,这本写得是章善聪年轻时,游历大江南北时,行侠仗义的故事。简单一句话,就是装牛逼的那些事。看完这本后,沈丹遐忽然想到,章善聪会不会,将钥匙交给他的那几个红颜知己?
沈丹遐把那本丢开的书,又拿了起来,过程不想看,直接翻到最后几页,好嘛,章善聪的三位红颜知己,全嫁给他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