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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是女孩子,不用考科举,笨点没关系。”沈柏寓附和道。
“我背得出来。”沈丹遐因程珏的关系,夹着尾巴,老实的做她四岁的小奶娃,却不想被程珝和沈柏寓嘲笑了,争强好胜心一下上来了。
“妹妹,别夸大话。”沈柏寓不信她背得出来。
沈丹遐轻哼一声,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小女孩的声音本就清脆悦耳,用固有的节奏读出这些朗朗上口的句子,就好像在唱歌似的,听得几个人都入迷了。
沈丹遐把《三字经》全文背诵了出来,程老爷子摸着她的头,表扬了她几句后,又告诫沈柏密三人,不可以将沈丹遐能背《三字经》的事,传扬出去。
沈柏密三人的年纪到底没有虚长,略想了下,就明白程老爷子的意思,乖乖应了是。
程老爷子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踢裙子玩的沈丹遐,怕她年纪小不懂世态险恶,道:“小九儿啊,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背书。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你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娘,会被坏人拐走的,到时候你就见不着你爹娘和哥哥们了,知不知道?”程老爷子虽然觉得沈丹遐早慧,但看着她稚嫩的小脸,话还是往浅显的说。有才名,又长得好看的女子,往往会成为旁人争夺的对象。沈穆轲只有五品官,他未必能护得住过于出众的沈丹遐。
沈丹遐眨眨眼睛,“知道。”程老爷子的好意,她明白。
“聪明的乖孩子。”程老爷子笑赞道。
这时,苗氏来送吃食,程珏跟着一起来了。沈丹遐甜甜地唤道:“苗姨姨,程二哥哥。”
“小九儿乖乖。”苗氏笑应着,“来,苗姨姨喂你吃杏仁八宝膏。”
“母亲,让我来喂。”程珏端起一碗,走到沈丹遐面前,舀了一匙,递到她嘴边。沈丹遐张开小嘴,啊唔一口接住,滑滑嫩嫩的,还带着杏仁的香味,好好吃哟。
程珏喂沈丹遐,其他人各自端一碗吃。下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两张拜帖,“老太爷,锦都赵诚之,鲁泰县令之子郑文韬求见老太爷。”
程老爷子放下碗,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过两张拜帖打开一看,微微颔首道:“去请他们进来。”
稍后,沈丹遐透过开启的窗,看到了昨日那位绝色美男和那个清秀少年走了进来。今天绝色美男换了身衣裳,深褐色直裰,似乎是想显得稳重些,可惜他容貌摆在那么,这么老气横秋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沈丹遐素喜美色,昨日在郑家还有所收敛,今日就看呆了,嘴里的八宝膏,不知不觉间从嘴角边流了出来。
程珏轻咳两声,用帕子将她嘴角擦干净,抱起来,“别看了。”
说着,就强行把她给抱出去,不让她看美男,沈丹遐颇感遗憾地咂了咂嘴巴。
“他很好看?”程珏挑眉问道。
沈丹遐转眸看着他,谄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谁第一?谁第二?”程珏追问道。
“咹,咹,程二哥第一,大表哥第二。”沈丹遐昧着良心道。
“说谎不是好孩子。”程珏并不好忽悠。
沈丹遐把头埋进他怀里,讨好地蹭了蹭。
“小滑头。”程珏低声道,没追问她,抱着她去园子坐秋千。
不知道赵诚之和程老爷子说了什么,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每天都会过来,郑文韬没有再陪他来。一来二去,赵诚之与程家人、沈家兄弟都混熟了。只是他与同样才华横溢的程珏,对事物的看法相左。两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把四个小的,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日,两人又为了两个词人相持不下,赵诚之道:“江才子的词,激昂豪迈,阔大雄壮。”
程珏道:“杨才子的词,缠绵悱恻,深沉婉约。”
“江才子词中多用典故,纯正深婉,格调高远;杨才子的词,俚俗浮艳,词语尘下。”赵诚之出身侯府,嫌杨才子过于市井气。
程珏持反对意见,“杨才子即景生情,直抒胸臆,朗朗上口;江才子处处用典,过于雕琢,失了质朴,苦涩难懂。”
两人说得各有道理,听了他们的评点,不由让沈丹遐想起在那时空里,对苏轼和柳永的评价。苏学士的词须关西大汉,弹铁琵琶唱大江东去;柳郎中的词,是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一个豪迈,一个婉约,各有推崇啊。
“江杨二人都善于将事情融入词中,江才子大气磅薄,以清雄韶秀见长;杨才子情辞婉转,细腻独到。两人各有所长,敦高敦低,不能一概而论”程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珏和赵诚之就此打住,停止争论。
程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道:“四月初夏春未尽,桃花杏花已飘落,梨花芬芳满枝头。你们就以梨花为题,浣溪沙为令,作词一首。柏密你们三个也各诌一首,限时一炷香的时间。”
小厮点了支梦甜香,插在香炉里。程珏不急不忙帮沈丹遐剥松子,喂给她吃。沈丹遐见香烧到一半,赵诚之提笔在纸上写词,急着催他,“程二哥,去写词,快去写词。”
“不着急。”程珏又喂给沈丹遐两粒松子仁,这才起身去书案边,提笔沾墨,一挥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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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是架空文,所以我尽量争取不让历史的人物出现,但这里实际说得就是苏轼和柳永,当然也有一定的出入。若有不妥当之处,敬请谅解。
☆、第三十九章 小九生病
程老爷子先看沈柏密三人写的词,道:“乡试、会试时虽不会要求做诗词,但你们若有幸参加殿试,是需要做应制诗词的,切不可等闲视之。词中的意思是有了,但措词不雅,可见你们看得诗集、词集还是太少,从明日起,各抄写十首诗词,还要熟读,并体会其中之意。”
沈柏密三人受教。
程老爷子搁下三人的词作,拿起赵诚之和程珏的词,如两人先前的争执相同,赵诚之在词里用了许多典故,程珏的词近乎白描,平易通俗。
“诚之、程珏,你俩是走了极端,一个是无典不成词,一个过于追求浅显。诚之,你写的词难道只给才高八斗的人看?程珏,你写得词难道只给识字不多的妇孺看?”程老爷子沉声问道。
赵诚之和程珏都面露羞色。
“你们把这首丢开,另作一首,明日交给我。”程老爷子将他们的词还给他们。
两人躬身,双手接过,退回位置上。沈丹遐讨好的用小胖手托着几粒松子仁,“程二哥,吃。”
“谢谢小九妹。”程珏笑着接住松子仁,放进嘴里,“香脆,好吃。”
赵诚之凑过去,笑问道:“小九妹也舍几粒给我吃可好?”
沈丹遐看着他绝美的脸,艰难地移开视线,按着装松子的荷包,狠心拒绝,“没、没有了。”
“真的?”赵诚之不信,目光落在她按在荷包的小胖手上。
“程二哥抱。”沈丹遐怕自己经受不住男色诱惑,扭身扑进程珏怀里。
程珏搂紧她,道:“来人,给赵公子上一碟松子。”
赵诚之看着程珏把沈丹遐抱了出去,扬唇一笑,他并不喜欢吃松子,只因那个小胖妞眉目清澈纯良,看他的眼睛里没有贪婪和觊觎,只有惊艳和欣赏。他瞧着有趣,也就爱逗她。可程珏护得紧,不让他靠近那小胖妞。到愈发的挑起了他的兴致,有事无事,就去招惹沈丹遐,惹总是云淡风清的程二少爷露出急色。
次日,赵诚之和程珏把新写的词交到程老爷子手中,沈丹遐没能听到程老爷子对他们词作的点评,全因她半夜突然发热。
大夫是连夜被请进了沈家,诊了脉,不是大病,“感染了风邪,喝一剂辛温解表的荆防败毒散即可。”
“请大夫开方。”陶氏着急地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丹遐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小半个时辰,烧退了,缓缓睁开眼,弱弱地唤道:“娘。”
“哎,娘在这里,娘的乖乖受苦。”陶氏眼泪含含地抱着她,“是娘没照顾好乖乖,娘真该死。”
沈丹遐不忍见她自责,抬手去摸她的脸,“娘,是九儿不乖。”
“九儿乖,九儿最乖了,是娘不好,是娘没照顾好九儿。”陶氏低头亲亲她的额头道。
到了早上,沈丹遐的热度没有再上升,又恢复了精力,可是陶氏仍然不放心,将她困上在屋里休养。
沈柏密站在榻边,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道:“妹妹,不要怕苦,要乖乖喝药,病才能好。”
“九儿有乖乖喝药。”沈丹遐奶声奶气地道。
“妹妹最乖了。”沈柏密笑道。
沈柏寓撇嘴道:“妹妹一点都不乖,好好的,居然生病。”
沈丹遐哑然无语,是她想生病的吗?
“你胡说什么,又不是妹妹想生病的,你出去了,不要吵到妹妹休息。”沈柏密将乱说话的沈柏寓给拖走了。
程家兄弟得知她生病的事,过来看望。程珝问道:“小胖妹,你怎么生病了?你这么胖嘟嘟的,怎么会生病?你是假装的吧。”
沈丹遐翻白眼,假装生病?亏这小胖子想得出来。
程珏坐在榻边,好看的眉微蹙,“小九妹瘦了。”
沈丹遐双手捧脸,没有吧?她感觉自己还是肉肉的呀。
显然她的感觉在程珏和陶氏那里是错误的,他们都觉得她生了场病瘦了,于是程珏给了陶氏一个建议,留下了那个给沈丹遐看病的郝大夫,让他成为了她的专职大夫,照顾她的身体。
郝大夫在杏林声名显赫,最擅长的就是儿科,有着济世为怀的胸襟,并不太愿意接受沈家供奉。深宅大院破事多,他不想惹是非,更不想趟浑水。
“听闻令孙如今在卢秀才所开的私塾上学,不知功课如何?我虽不才,但在读书还些点心得,愿与他交流一二。”程珏这话说得十分的谦虚。
郝大夫眼前一亮,程珏是小三元公,若孙儿能得他指点,必然大有长进,说不定郝家就此改换门楣,笑道:“那就有劳程公子了。”
陶氏亦知他的顾虑,直言道:“神医只管照看我家两个小子和这丫头就好,每月六十两月钱,神医觉得如何?”
“太太仁厚,就照太太的意思办。”郝大夫一是为了孙子,二是陶氏给的月钱丰厚,于是接受沈家供奉。
郝大夫遵行药补不如食补,给沈丹遐开了药膳方子。沈丹遐年纪少,不能食用过于滋补之物,而且味道不能太怪,不能难以下咽,郝大夫为此颇费了一番心思。
这天上午,沈丹遐正在喝红枣猪心汤,贵婆子进来禀报道:“太太,老奴家的小子回来了,事情已办成。”
沈丹遐好奇地看着陶氏,办成了什么事啊?她很想知道,可惜陶氏不会为她解惑。
“这趟出去辛苦了,让你家小子去铺子找英叔。”陶氏笑道。
“谢太太恩典。”贵婆子给陶氏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贵婆子刚离开,招财走了进来,给陶氏请了安,道:“太太,八姑娘又去侧门那里晃悠。”那道侧门是通往程家的,这几日,赵诚之也随程家兄弟过来看望沈丹遐。沈丹迢去侧门处,已“偶遇”赵诚之两次了。
“不知廉耻的东西。”陶氏脸上露出憎恶的神情,“奶娘,你带几个人把她拖走,交给康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