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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遐吃完鱼肉,抬头正打算招呼一下曹彩衣,怎么说人家也是初到锦都,算是客人;抬眸却见曹彩衣盯着徐朗在看,眉尖微蹙,不会又是一个沉迷徐朗美色的女人吧?仔细辨认了一下,曹彩衣眼中没有那种爱慕的痴色。
沈丹遐轻舒了口气,她对曹彩衣的印象不错,再者曹彩衣显然是燕王的目标,这曹彩衣要看上了徐朗,麻烦可就大了,还好不是。沈丹遐暗自庆幸了一会,笑道:“曹姑娘,尝尝龙眼里脊肉,可益心脾,补气血的。”
曹彩衣收回看徐朗的视线,夹起龙眼里脊肉细细品尝。
当着两女人面,不好聊朝堂上的事,更不能谈风月之事,燕王就拿酒说事,“这酒太淡了,让九儿妹妹和曹姑娘喝,我们俩换别的酒。”
“王爷,烈酒伤身,拙荆不让下官多饮,这药酒,味虽淡,但补血养气,强壮身体。”徐朗给燕王斟了一杯。
燕王笑道:“没想到徐大人不但文武双全,对药膳也有研究。”
“略有涉猎。”徐朗淡笑道。
两人以此为话题,聊了起来;沈丹遐和曹彩衣初次见面,也不会谈及太过深层次的话题,聊聊首饰聊聊布料,听曹彩衣说说大咸山附近的风土人情。
还算愉快的吃完了这餐午饭,燕王的手下已结了账,出了店子,就此分手,各行各路。燕王和曹彩衣上了马车,燕王不等曹彩衣询问,主动为她解惑,“沈氏的祖父以前是父皇的先生,父亲是太子府的长史,我小时偶尔会去沈家玩耍,那时沈氏还小,只会叫哥哥,不会叫大皇子,沈太太教了几次都教不会,如是我就让她叫我榳哥哥,认下了这个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比我小几个时辰的妹妹。”
燕王不得不撒谎,他没办法告诉曹彩衣,陶氏是他前世的养母,沈丹遐在前世于他有救命之恩;而撒这个谎的用意,就是让曹彩衣知道,他是个顾念旧情的人,曹家投靠他,日后不吃亏。
曹彩衣低头不语。
燕王勾唇笑了笑,问道:“一会想去哪儿?”
“我想去登文昌塔。”曹彩衣笑道。
燕王敲了敲车门,吩咐车夫道:“去文昌塔。”
另一边,徐朗和沈丹遐乘坐的马车,一路前行,沈丹遐眼见就要出城了,忙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不去接孩子们回家吗?”
“今天这一天,你都是我的,不许想孩子们。”徐朗霸道地道。
“好好好,不想孩子们,今天都听你的。”沈丹遐倒在他怀里,哄他道。
马车在境湖旁停了下来,境湖如其名,湖面平坦如境,阳光下,水雾蒸腾,岸边种着垂柳,枝条柔嫩如丝,微风轻指,柳丝微微飘动,在湖风荡起涟漪。岸边修着一座供游人歇脚的八角亭,在亭子的前面,停着一艘精致的画舫。
“我们上船,泛舟湖上,看风景。”徐朗指着画舫道。
“好。”沈丹遐任徐朗牵着她上了船,在船舱坐稳,徐朗让船工把船开到了湖中央。
沈丹遐从开启的窗子往外看,身处湖中央,景色更美,水波荡漾,阳光洒在湖面上,粼粼点点的金色光点;沈丹遐一手抓住船舷,一只手伸出去玩着水,笑颜欢快地吟道:“潋滟湖光绿正肥,堤岸十里柳丝垂。轻灵燕子低低舞,小巧雀儿恰恰啼。”
这时,小泥炉上的茶水已烧开,徐朗提壶泡茶,给沈丹遐倒了一杯,见她不玩水,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问道:“怎么了?”
“下半首作不出来了,你帮我补全了吧。”沈丹遐笑道。
徐朗把茶杯推到她面前,道:“你喝茶,我想想。”
沈丹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徐朗微微一笑,道:“花似锦,茶香幽。对花对茶两相宜。水边莫话烦心事,且请卿卿饮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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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评书一段,借用《五虎平南》一书。
药膳写得太多了,就不一一列出做法了,有兴趣的留言,我回复告诉大家。
吟的诗,乱写的,不押韵,请见谅。
☆、第二百九十八章庶子夭折
夫妻俩在湖中泛了半天的舟,待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才弃舟上岸,坐马车进内城,去了宝福楼,中午那一餐被燕王给打扰了,晚上,徐朗决定去自己的地盘,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在宝福楼的门口,遇到了从外地回京的张鹋儿夫妻,张鹋儿一看到沈丹遐,就像蜜蜂看见花,死缠着不放,“沈姐姐,我跟你说,那里的池水有四个颜色,上半部是碧蓝色,下半部则橙红色,左边是天蓝色,右边是草绿色,太美了。沈姐姐,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眼见的比耳闻的,更让人惊叹。”
沈丹遐一心二用,边听张鹋儿说话,边瞄徐朗,她家男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她知道他很郁闷。不过当着张鹋儿夫妻的面,她没什么表示,等吃完了饭,张鹋儿夫妻离开后,沈丹遐拒绝徐朗带她去城隍庙的提议,“在外面一天了,我想回家,沐浴后,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好不好?”
徐朗听沈丹遐在沐浴二字上咬了重音,知她这是邀他一起沐浴的讯号,幽深的眸中浮现喜色,守孝一年多,他就禁欲了一年多,又有孩子们打扰,许久没有欢好了,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沈丹遐脸颊染上两团羞涩的红晕,在他手臂上轻拍了两下,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徐朗轻笑出声,一扫刚才沈丹遐被张鹋儿霸占的郁闷,兴冲冲带着娇妻回家,让下人准备热水,夫妻俩来了一场滋味无穷的鸳鸯浴,抚着娇妻柔嫩的肌肤,舒服不想起身。
如是赏星星的话,就成了句空话,徐朗不但得寸进尺,他还接二连三,吃了个餍足,次日,沈丹遐没有意外的晚起。
“太太,三爷说他会去把少爷和姑娘顺道接回来,您不用专程过去接了。”侍琴伺候沈丹遐起床,禀报道。徐老夫人故去后,徐奎荣升为老太爷,沈妧妩是老太太,而沈丹遐自然就成了三太太了。
傍晚,徐朗把儿子们和养女都接了回来,最爱撒娇的饺子扑进沈丹遐,“娘,我好想你,好想你哟。”
沈丹遐笑,“真的吗?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想娘啊。”
“娘,你不是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是多少?”饺子伸出胖胖的小手,“三秋就是三年,三年了,都不想娘,那是小白眼狼。”
“可爱的饺子,娘的小乖乖。”沈丹遐搂着他,用力地亲了两口。
“娘,亲亲。”包子和馒头着急挤过去,点着自己的小脸蛋道。
沈丹遐满足了两小家伙的愿望,一人亲了一口。
徐家内宅沈丹遐和孙桢娘的掌管下,是历年来最为平静的,彭昕从家庙回来,曾满腹怨恨,曾发誓一定要报复,然而,府中的下人没有人敢冒着被卖去西北寒窑的风险,帮助她做事,所以她纵有一万种恶毒的计谋,却也没办法实施。在绝对的威压下,任何阴谋诡计都只能化为乌有。
当然不是所有的内宅都如徐家这般,因而在四月中旬听到燕王二子夭折的消息,沈丹遐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有点意外的动手的人是赵惠之。从徐朗口中得知,赵惠之在捂死那个婴孩子的现场,被人给当场逮住。
沈丹遐惊愕地问道:“她疯了吗?”姑且不说对与错,就这种事,任谁都不会亲自动手,而且还跑到燕王府里去动手,这不是有没有脑子的事了,这完全就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
“她已被关进锦都府的大牢,祥清侯差点被气疯了。”徐朗淡定地道。祥清侯何止是快被气疯了,他是暴怒,若不是有赵诚之这个好儿子撑着,盛怒之下的祥清侯只怕早就以祥清侯夫人教女不善为由,将她休回娘家了。
虽然赵后已告诉祥清侯,燕王非她所生,体内没有赵家血脉,但祥清侯已骑虎难下,赵诚之是燕王的左膀右臂,改弦更张不是件易事,而且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在赵忎之生下儿子后,祥清侯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可是没想到赵惠之将一切全毁了。
沈丹遐蹙眉,“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是嫡姐庶妹不和?还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徐朗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审问也没有任何结果,被抓以后,赵惠之就一直失控地尖叫。
为了让祥清侯府更自己所用,燕王故意让赵忎之生下儿子,现在这个儿子被赵家人给弄死了,燕王喜大过于悲,只是表面上他还是很愤怒的,而且此子夭折,他纳曹彩衣的事就不得不延后。没得儿子死了,父亲还欢欢喜喜的纳小妾。
虽然赵惠之什么都没招供,但燕王已认定此事必是赵后在捣鬼,即使那个儿子,他并不在意,日后也是要弃之,可是容不得赵后这般算计;燕王看着皇宫的方向,目光森冷,沉声道:“妖后,今日你害我子,我必以牙还牙,你就等着收四皇弟的尸吧。”
其实要对付赵后,首先要除掉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燕王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具体要怎么做?燕王暂时没有头绪。
赵惠之害死燕王儿子的事的结果还没出,沈丹遐就被另外一件事,分去的关注力;徐奎所在的那个庄子的庄头派他的妻子来告诉沈丹遐,“老太爷看上了旁边村子的一个寡妇,让她进庄子来伺候,这个月那个寡妇没有换洗,还有丫鬟看她在呕吐。”
母孝期,与一个寡妇鬼混,还让寡妇怀上身孕;这样龌龊的事,徐奎怎么做得出来?他还是个人吗?徐老夫人已经不在了,沈妧妧就算不是病病歪歪的,她也管不了徐奎。沈丹遐这个儿媳,只能越权去管公爹的事。
沈丹遐气得胃痛,恨不能派人去把徐奎给弄死,可一想到徐奎死后,家里又得守孝,她硬生生把这口怒气给强压下去,揉了揉额头道:“找个大夫给那寡妇确诊,若真怀孕了,灌她一碗打胎药,务必将孩子打下来。”
且不说是在孝期内,就算不在,沈丹遐也不想让徐朗多一个比儿子还小的庶弟或庶妹。这种伤阴德的事,她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都是徐奎那个老不修给害的。
徐朗知道这事后,冷哼一声,道:“他既然管不好下面的东西,那我就只能出手帮他管好。”
当天晚上,徐奎不慎打翻了烛台,蜡烛好巧不巧的掉在了他的两腿之间,夏裳轻薄易燃,等把火扑灭,徐奎那物件已被烧伤,大夫诊断后,表示以后没法用了。房里,响起了一声极其凄惨的叫声,徐奎没办法接受他变成太监这一事实。
徐奎的问题解决了,可那个寡妇不见了,在大夫确诊她怀了孩子,被关进柴房,等熬好打胎药送进时,发现她不知去向。庄头的妻子立刻赶到府中,告诉沈丹遐此事。
沈丹遐心沉了沉,有一个不祥的预感;果然,次日,锦都府的治中带着衙役上门,有人将她告了,告她谋害公爹妾室肚子里的孩子。沈丹遐是有着四品诰命的恭人,治中只是过来询问,不能将她拘走。
沈丹遐在前厅见了这位治中,只说了一句,“大人,我祖母去世曾不足三年,公爹还在守孝,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没有礼法之事?”
“徐恭人,那妇人信誓旦旦说,腹中胎儿是令公爹的。”治中面带尬色地道。
“大人,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