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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爷不跟你计较,这兵法不交,留下来自用。这样可是与你心有灵犀了?”徐朗笑问道。
沈丹遐走过去,扭身坐他怀里,“有。”
“奖励。”徐朗笑道。
沈丹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奖,如何?”
“轻了点。”徐朗不是太满意。
沈丹遐眸光微转,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今晚,我在上面可好?”
“甚得爷心。”徐朗笑道。
夫妻逗乐了一会,徐朗牵着沈丹遐的手,去了东厢房的书房,“小妞,去磨墨,磨好了三爷有赏。”
“是,三爷。”沈丹遐抛了个媚眼给他。
徐朗左手执笔,交沈丹遐抄摘出来的兵法,重新抄一遍,沈丹遐见他用左手写字,惊讶地道:“三爷,你好厉害,左手也能写字!”
“这没什么,我右手能写五种不同的字迹,左手只能写两种。”徐朗淡然道。
“三爷这是在炫耀吗?”沈丹遐问道。她的毛笔字虽然练得不错,但仅限于右手,而且她写得最好的是小楷,别的都一般般。
徐朗抬眸看着她,认真地道:“不是,爷这是陈诉事实。”
沈丹遐轻啐他一口,继续磨墨。
等徐朗抄完,检查了一篇后,就让下人笼了盆火进来,将章氏手稿和沈丹遐写的那一份兵法,付之一炬,毁尸灭迹了。
夫妻俩重新回到屋里,让奶娘把两小娃儿抱来,逗弄了一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吃过晚饭,带着两小子去后院散步,壮壮眼尖地看到一朵盛开的蔷薇花,跑过去摘了一回,又跑回来,把花递给沈丹遐,“娘,戴。”
沈丹遐蹲下去,让壮壮将花别在她的发髻上,胖胖见状,也吵着要摘一朵花给娘戴,沈丹遐领着他摘了朵半开的蔷薇花,让他别在她右边发髻上;左边一朵右边一朵,对衬了,到也好看。
徐朗笑赞了句,“人比花娇。”
☆、第二百七十六章喜事愁事
过了端午节,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到了六月初,各房各院里都摆上了冰盆,厨房里也备着冷饮冰碗,大部分让彭昕使人领走了。这一日,又到了给徐老夫人请安的日子,五位奶奶齐聚圃院。
王氏挺着大肚子,跟四个妯娌抱怨,“天气这么热,我也想吃点冰的凉爽凉爽,可是大着肚子,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我屋里连冰盆都不敢多放,我真快要被热晕过去了。”
这番话,听在秦氏、孙桢娘和彭昕耳里,那就是炫耀,秦氏和孙桢娘性子沉稳,只是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胸口有点发闷。彭昕直接道:“二嫂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和大嫂四嫂想怀,都没怀上,我们不怕热晕过去,行了吧?”
这话听着哽人,但说出了秦氏和孙桢娘的心声,好吧,彭昕那张嘴,有时还是有那么点用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氏还真没炫耀之心,她只是闲话随口哓,却不想勾起了妯娌们的心病。
“二嫂,你这肚子瞧着挺大的,该不会也怀着两个吧?”沈丹遐一直盯着王氏的肚子,总觉得她这肚子大得出奇,不过六七个月,瞧着像是快要临盆的样。
“大夫看过了,就一个。”王氏摸着肚子笑道,一胎生两个男孩的好福气,她也想有,可惜肚子里就一个,不过一个就一个,能生一个,就能生第二个,总归能生就好。
说话间,徐老夫人梳洗完毕出来了,五人起身给她行礼问安,徐老夫人笑道:“都坐吧。”
五人坐下,婢女重新上茶水,王氏上得是牛乳。
徐老夫人看着沈丹遐,“胖胖壮壮,今天没带过来?”
“他们昨儿和三爷闹腾得太晚了,早上起不来,下午,我让他们过来陪祖母,祖母最好能留他们吃晚饭。”沈丹遐很不客气地道。
“你这是被他们吵得头痛了?把他们打发过来闹我这个老太婆。”徐老夫人嘴上嫌弃,心里欢喜。
“祖母,您最好了,您受点累,救救您可怜的孙媳吧!”沈丹遐苦着脸道。其实胖胖壮壮是很活泼,但还不至于让沈丹遐管不着,不过是想让他们多陪陪徐老夫人,当然她说这些话也是有意逗趣,哄徐老夫人开心。
秦氏、王氏和孙桢娘都羡慕地看着沈丹遐,也只有她才敢在严谨的徐老夫人面前这般的轻松;彭昕则鄙夷地撇嘴,这女人就知道装疯扮傻讨人欢心。
徐老夫人为了彰显徐朗的特殊性,和其他孙子孙女并不亲近,而徐朗因家中变故,少年老成,自然也不可能跟徐老夫人撒娇什么的,沈丹遐这种亲昵撒娇的行为,在徐老夫人这里,非常受用,也非常讨喜。徐老夫人笑道:“好好,我老太婆就受点累,替你带半天小家伙。”
“谢谢祖母,谢谢祖母,我这下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沈丹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这个懒丫头,整日就想着不做事。”徐老夫人笑骂道。
沈丹遐笑道:“祖母,我这叫懒人有懒福。”
徐老夫人笑道:“是是是,你就是个有福的人。”
说笑了一会,就各自散了,下午小睡起来,沈丹遐就把两小家伙打发去了圃院,让他们好好陪着徐老夫人;自徐三老太太病逝后,徐老夫人似乎就开始迅速衰老,沈丹遐才没事就让两孩子过去,带着精气神给徐老夫人。
过了两日,孙桢娘过来和沈丹遐说二十日去长春观打醮的事,之所以去打醮,是因为二十二日是徐蛜的生辰,如今她进了燕王府,虽不指望着她给家里带来多大的荣耀,但也希望她在燕王府里能太平,不要落得如徐缊一样的下场。
妯娌俩正说着话,侍琴进来道:“三奶奶,四奶奶,大奶奶身边的锦袭有事求见。”
沈丹遐明面上没管中馈,这锦袭要见的人应该是孙桢娘,让她追到灵犀院来求见,这是什么重要的事啊?沈丹遐看着孙桢娘,孙桢娘也想出来,道:“让她进来吧。”
侍琴应了是,出去把人领进来,锦袭给沈丹遐和孙桢娘行礼问安,道:“大奶奶让奴婢过来问四奶奶拿对牌的。”
“要对牌做什么?”孙桢娘问道。
“云姨娘有些不舒服,又呕又吐的,大奶奶让奴婢过来问四奶奶拿对牌,好出府给云姨娘请个大夫瞧瞧。”锦袭答道。
又呕又吐。
沈丹遐和孙桢娘对视一眼,这个词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孙桢娘还没生育,抿着唇,沈丹遐右手虚握拳,放唇边,轻咳了一声,道:“云姨娘这症状,瞧着像是有身子了,有没有问过她身边伺候的人,她有多久没换洗了?”
锦袭低下头,道:“问过了,云姨娘上个月开始就没有换洗了。”
看来徐肐那一房庶子庶女要先出来了,可以依照秦氏的性子,她还没怀孕,应该不会给妾室通房停避子汤才对,这云姨娘能怀上孩子,这里面的原由只怕不能深究呀。
“你去问吴嬷嬷拿吧。”孙桢娘没有随身携带对牌的习惯。
锦袭行礼退了出去,孙桢娘勾唇道:“这个云姨娘,不简单啊。”
“她再厉害,也碍不着咱们。”沈丹遐不打算多管闲事。
孙桢娘笑了笑,也对,那是长房的事,与她们没关系。秦氏要是连个妾室都收拾不了,那她活该被人打脸。
大夫请进了府,云姨娘果然是有了身孕,秦氏房里的茶具换了套新的。各房并无什么动静,一个妾室有了孩子,不值得奶奶们去道贺。
过了一日到了六月十九,观世音菩萨的成道日,沈丹遐有点迷茫,这个时空没有夏商周这些朝代,可是神话故事却又是相同的,什么女娲造人、后羿射日,就连这个佛祖啊,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也有。
难道这是个平行世界?在某一点上出现在不同,导致后面全都改变了。沈丹遐正在为这个问题思索时,莫失匆匆走了进来,“三奶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沈丹遐坐起问道。
“燕王妃去相国寺礼佛的途中,惊马了,燕王妃动了胎气,被送回燕王府,如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赶了过去。”莫失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完了。
沈丹遐呆怔了片刻,对此事的评价,“大着个肚子,跑去礼佛,她是疯了吗?”不是说怀孕就得宅在家里一动不动,但怀孕毕竟不比平时,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何况今天是观世音菩萨的成道日,去相国寺的人多,这个时候去礼佛,出事的机率比较大啊,就不能改天去吗?
杨灵芝是不是疯了,没人知道,燕王高榳是差点被气疯了,这时他已不记得杨灵芝为这事询问过他的意见,当时他并没反对;太医们还在为保住杨灵芝肚子里那块肉做着努力,高榳端着茶杯在想,如果杨灵芝保不住这孩子,他是否要再给她一个孩子?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杨灵芝下体流血止住了,孩子勉强保住了,但从今往后,直到生产之前,杨灵芝都得卧床养胎,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长舒了口气。
傍晚,徐老夫人打发人通知各房,明天不去长春观打醮了。沈丹遐心里清楚,这是在避燕王妃的忌讳。沈丹遐出不出门是无所谓,胖胖和壮壮就不同了,明明说好要出去玩的,怎么能不去呢?在沈丹遐面前一个劲的闹腾。
沈丹遐被两小家伙脑仁痛,按着太阳穴,道:“行了行了,带你们出去玩,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以为闹腾,就能如你们所愿,知不知道?”
两小家伙压根就听不懂,但知道可以出去玩了,两人高兴地异口同声道:“知道。”
沈丹遐也不管他们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换了身衣裳,带着两小家伙出门逛街。两兄弟不是第一次出门,大年初二还去了趟仁义伯府呢。
到了街上,下了马车,沈丹遐让莫离莫弃一人牵一个,算是保护吧;两小家伙对街上的一切事情都感到新奇,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大呼小叫的,沈丹遐跟在后面,满眼慈爱地看着。
“娘娘娘。”胖胖站着一卖糖画的摊子边,大声喊着。
“喊娘做什么?是想吃糖画儿呀。”沈丹遐走过去问道。
两兄弟齐齐点头,沈丹遐指着摊子,“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两兄弟眨眨大眼睛,不明白。
“要两个兔兔,好吗?”沈丹遐笑问道。
“好。”两兄弟不懂,也不挑剔。
沈丹遐问了价,数了铜板,让摊主做了两个兔子形状的糖画儿给两兄弟;胖胖伸出小舌头,慢慢舔,壮壮一口咬掉了兔子的长耳朵,然后就听到细碎的咔嚓声,整个糖画散架了,全掉地上去了。
壮壮呆怔了片刻,接着张开嘴哭了起来,“糖糖,糖糖。”
沈丹遐见了,不去哄儿子,站在旁边笑得直打跌。莫失小声道:“奶奶,要不再给二少爷买一根?”
“不用。”沈丹遐摇头。
胖胖这时到有做哥哥的范了,拍拍壮壮,“弟弟,弟弟,吃。”多得话他也不会说,不过把糖画递到壮壮的嘴边,意思很清楚,让壮壮吃他的糖画儿。
壮壮抽了抽鼻子,眼中含着泪,“哥哥。”
“弟弟。”胖胖笑。
壮壮伸出舌头舔了下糖画,“甜甜。”破涕为笑。
兄弟俩舔着糖画,继续闲逛;前面传来了一阵锣声,这吸引得不仅是两小家伙的注意力,也让沈丹遐感到好奇,走过去了看,原是一个街头小杂技团要表演。
“初来锦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