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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九妹。”程珏摸摸她的花苞头,温和地笑道。
“得胜糕,程二哥吃。”沈丹遐扯下一小块糕点,递给他,“甜甜的,好吃。”程珏不喜甜食,但还是低头,把那一小块糕点咬过去吃掉。
五月下旬,程珏打点行装,去潭州府,参加院试。同行的还有他父亲程老爷以及他大哥程玿,程玿要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
六月初七,陶泽和陶洁兄妹抵达了鲁泰城。五月中旬,陶氏收到信,就把院子收拾好了,见到侄儿侄女到来,陶氏满心欢喜,赶紧打发下人伺候他们梳洗。
过了一会,陶洁梳洗换了衣裳,再次过来见陶氏,见沈丹遐拱在陶氏怀里撒娇,笑问道:“小九妹,还记得我吗?”
沈丹遐的嫩壳里装得是老馅,当然记得陶洁,可她要扮小孩子,只能假装不记得,咬着右手食指,歪着脑袋看着她。
“小九儿,这是你的二表姐。”陶氏笑道。
“二表姐。”沈丹遐奶声奶气地唤道。
“哎。”陶洁笑应着伸手,“小九妹,我抱你好不好?”
沈丹遐乖乖地任她抱、任她亲,做为回报,在她脸上涂满口水。
过了几天,陶泽就去安化县等收购秋粮,陶氏也打发心腹跟了过去。梦里明年从二月起,柳县、五鼓等县连续数月无雨,井泉干枯,百姓困乏,游离失所。陶氏囤积粮食,不为发财,只为求助那些受难的百姓。
沈丹遐很快知道陶洁来鲁泰的原因,她是跟人打了一架,被迫离家避祸。和她打架的人是崇北侯府的二姑娘陆幽兰,两人打得非常的惨烈,陆幽兰的右手被打脱臼了。
陶洁虽知闯了大祸,但坚持说陆幽兰该打。陶侃备上重礼,去崇北侯府赔礼道歉,可陆幽兰不依不饶,叫嚣着绝不会放过陶洁。陶侃怕女儿出事,只能让长子送她到妹妹这里躲避些时日,等事情淡下去后,再回去。
“洁儿,你为什么要和她打架?”陶氏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打人不对,可是她做得太过份了。”陶洁扯着手帕道。
陶氏追问道:“她做了什么?”
“她当街强抢良家妇男!我就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陶洁和陆幽兰的仇就是这么结下来的,而后,被金氏教训过的陶洁,对陆幽兰处处避让,可陆幽兰反到气焰嚣张,这次打架,也是陆幽兰先动的手。
沈丹遐愕然,大丰的民风彪悍啊!怎么到处都是强抢妇男的姑娘?有没有点矜持啊?
“她、她抢得是谁?”陶氏显然也惊住了,结巴问道。
“是一个来锦都游历的儒生。”陶洁把人救下来,就走了,心眼大的她没留下姓名,也没问人家的姓名。
“你安心在姑母这住着,等事情过去了,再回锦都。”陶氏笑道。
“我帮姑母带小九妹。”陶洁亲亲沈丹遐的小脸蛋。
“好。”陶氏笑应道。
陶氏不让沈丹遐与沈丹迼三个太过接近,沈柏密和沈柏寓要跟着程老爷子上学,程珝自打拐着沈丹遐爬了一次狗洞后,就被程老爷子和苗氏管束住了,已很少过来骑木马,现如今陪沈丹遐玩耍的是她身边的四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不敢带着小主子胡闹,玩得都是斯文的游戏,挑花绳、对彩牌、过家家、解九连环什么的。陶洁一来,沈丹遐从小淑女变成淘丫头了,就差安上翅膀往天上飞。
陶洁从锦都带来了一把精致的小弹弓送给她的小表妹,然后带着小表妹打鸡撵狗,弄得鸡飞狗跳,尘土飞扬。陶氏只要女儿开心就好,根本不阻拦,任由姐妹俩在家里横冲直闯。
这日下午,自清明节后,再没进过正院的沈穆轲,突然过来了,进门就看到一道银亮的光在半空闪过。
“小九妹,再来,瞒准了,要射中它的眼睛哟。”陶洁从匣子里又取出一枚银珠,递给沈丹遐。
沈穆轲定睛看去,见沈丹遐笑嘻嘻地坐在软榻的这头,手里拿着一把鸡血藤弹弓,皮兜里塞着枚银珠,朝着摆在另一头,绣着松下仙鹤的软垫射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穆轲大声喝问道。
沈丹遐听到了婢女给他请安的声音,知道他进来了,并没被他吓着,捏着皮兜的小手一松,银珠飞射而出,击中软垫,落下来掉在了榻上。
“老爷怎么过来了?”陶氏放下手中为沈丹遐做的小衣裳,起身问道。
婢女们伺候两个姑娘穿上鞋子。
沈丹遐和陶洁屈膝行礼,一个唤父亲,一个叫姑父。沈穆轲耷拉着眼皮,轻哼一声。陶洁牵着沈丹遐的手,带她出门,下人们也跟着退了出去。
沈穆轲捡起榻上的银珠,问道:“你这么纵容小九儿,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守孝的日子,虽不需要应酬,但沈穆轲大手大脚惯了,每个月二十五两银子不够他用。对于陶氏拿这么多银子,给个三岁多的小女娃浪费,他恨到不行。
“不觉得。”陶氏淡然道。
沈穆轲皱眉,怒视她,“你说什么?”
“只要小九儿高兴,别说是银珠弹,就是金珠弹,她要打着玩也不是不可以。”陶氏轻描淡写地道。她有丰厚的嫁妆,又生财有道,她就要富养、娇养她的宝贝女儿,梦里,女儿一出生就丧命,现在她要尽力弥补女儿。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小孩子家家怎么可以如此奢靡浪费?”沈穆轲厉声诘问道。
“奢靡怎么了?浪费怎么了?又不是挥霍不起。”陶氏挺直腰身,“我的女儿就该吃最好、用最好的、玩最好的。”
“你这话不算大错,女孩子在娘家是得尊贵的养,日后嫁到别人家里,不会因眼皮子浅,使家门蒙羞。”沈穆轲话锋一转,“可是你别忘了迼儿她们也叫你母亲,你不能只娇养小九儿,也要多照顾她们,该添置的添置,不要缺了东西。”
“是,她们是叫我母亲,可是她们不是我生的,要让我一视同仁。哼哼哼,老爷去问问老太太,看她能不能把二姑太太和三姑太太视为己出?”陶氏愤怒地问道。那些庶出的,也想和她的女儿比拟,简直是在作梦。
“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蛮不讲理?这么的不可理喻?”沈穆轲气愤地问道。
陶氏咬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老爷这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了?跑到我这里来大发雷霆呢?”
沈穆轲抿唇不语,等于默认是被人窜掇来的。
☆、第三十四章 二表姐夫
陶氏了然一笑,道:“是董姨娘在跟老爷抱怨吧?抱怨我没有十三姑娘添伺候的人对吧?老爷,不是我不想,是不行啊。这十三姑娘是什么日子出生的,老爷是清楚的,我保下了她的命,自觉对不起老爷,也怕影响老爷的仕途,死命地把所有的事都瞒下来。那奶娘千挑万选,才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多嘴杂,指不定就把事情给泄露出去了。老爷要是觉得没什么的话,我明儿就让牙婆把人带进来,任董姨娘挑选。”
沈穆轲野心勃勃,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仕途,妾室在孝期产女,已给他留下污点,要再闹出孝期买下人的风波,他就休想再当官了。
“伺候的人够了,不用再买人。”沈穆轲撂下这句话,离开了正院。
陶氏冷笑一声,吩咐道:“看老爷去哪里了?”以董其秀的心计,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婢女的回禀,证实了陶氏的猜想,沈穆轲去的是贞筑小院,那是沈丹迢和她的姨娘康氏住的地方。陶氏蹙眉,“奶娘,你说康姨娘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齐婆子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与康姨娘没有任何关系,她从中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次日,康氏告病,没来给陶氏请安。陶氏知道她是被沈穆轲扇了耳光,打肿了脸,不能出来见人,嗤笑一声,道:“病了就安分地在屋里歇几天吧。”陶氏有意在安分两字咬下重音,既是在说康氏,也是在敲打另外几个姨娘。
沈穆轲的几个妾,刚进府时个个恃宠生娇,深爱着沈穆轲的陶氏为此伤心难过;可随着新妾取代旧妾,她们生的是女孩,渐渐的老实了。陶氏虽不怎么在意她们,但心里还是有刺的。不过做过那个梦后,这根刺也没有了。至于董其秀,在她生下沈丹逦后,也老实了。陶氏以为后宅从此安宁了,没想到康氏又出来搅风搅雨,这是她不能允许的。所以啊,对这些个妾室通房,就不能放松警惕,该敲打时必须敲打。
说话间,沈柏密兄妹和陶洁进来了,规矩地给陶氏问了安。陶氏伸手抱起沈丹遐,笑问道:“九儿昨晚睡得好吗?”
“好。”沈凡遐清脆地应道。
陶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抬眸看到陶洁在打呵欠,问道:“洁儿昨儿没睡好吗?”
“九妹睡觉不安稳,在床上打转转。”陶洁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因打呵欠渗出来的眼泪。她昨夜不该贪懒的,该回房睡,不该和小表妹挤着睡,果然没有睡好。
“妹妹,你的睡相太差,你得改。”沈柏寓还记得在来鲁泰的路上,与沈丹遐同睡一张床时,被沈丹遐踹了数脚,被踹醒的事。
“不知道。”沈丹遐闷闷地噘嘴,睡梦中她没法控制自己,每天晚上都在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晚上睡时在这头,早上起来到另一头去了。
“寓儿,你妹妹还小,睡不稳,等她长大些,就好了。”陶氏找理由维护女儿。
“妹妹,你要乖乖吃饭不要挑食,才能快高长大,知不知道?”沈柏密插嘴道。
“知道。”沈丹遐乖乖应道。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八月初七,陶泽从安化县回来了,“姑母,这次一共买了六百石高粱、四百石小麦、三百石香稻米和一百石大豆,已运进粮仓。”
“很好。”陶氏微微颔首。有这么多粮食,应该能缓解灾荒。
过完中秋节,陶泽返回锦都,陶洁继续留在鲁泰。八月十八乡试结束,九月上旬,程家父子三人还没从潭州府回来,报喜的人又再次上门。七月院试,程珏不负重望,又得到案首。这次乡试,程玿亦中了举,并且名列第四。
程家以兄弟不在家为由,没有摆酒席大肆庆贺,不过交好人家仍送来了贺礼,程家收下后还了同等价值的礼物过去。九月十六日,程家父子回到了鲁泰。程玿兄弟在潭州府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送到沈家。
程玿和陶洁一碰面,异口同声地道:“是你!”
这两人认识?
“当日多亏陶姑娘出手相助,小生才逃过大难。”程玿拱手道。原来程玿就是那个在路上被陆幽兰强抢、被陶洁救下的儒生。
苗氏拉着陶洁的手,笑呵呵地道:“洁儿生就一副侠义心肠,跟我年轻时候好像。老大啊,洁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好好报答洁儿。”
报答?
要怎么报答?
沈丹遐抿着唇坏坏地笑,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美人救英雄,英雄是不是也该以身相许呢?让程大哥做她二表姐夫,似乎也不错。
“小啊九妹,你在笑什么?笑得像你三哥养的小老鼠似的。”程珝扯扯沈丹遐的衣袖道。
沈丹遐不喜欢小老鼠,被程珝形容像小老鼠,不乐意地噘起了小嘴,眸光微转,道:“程小啊哥,你到是不用担心会被人抢。”
“我为什么不用担心?”程珝问道。
“你长得不好看啊。”沈丹遐笑道。
“我哪里长得不好看了?”程珝瞪大眼睛,“我和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