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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珝嫌弃地道:“小啊九妹,你又胖又……”
程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他要说什么,大家都知道。沈丹遐斜了程珝一眼,她大度,她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一会仆妇煮好了吃食请大家过去吃,福婆子笑道:“程二少爷,请让老奴抱九姑娘吧。”
“小九妹,乖乖吃完了饭,程二哥接着给你讲故事。”程珏这才把沈丹遐交给福婆子。
这次出游,大家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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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小九儿唱的歌用《虫儿飞》的调子唱。这里借用了永州市零陵区邮亭圩镇的岿山之名;程老爷子吟的词,是我胡诌的,不押韵,敬请见谅。
☆、第二十八章 孝期有孕
正统元年的清明节,是在三月初一,沈老太爷的棺椁运到鲁泰,安葬进祖坟时,已是清明节后,是以沈老太爷的坟还算是新坟。鲁泰这边的习俗,新坟祭拜得在清明节正日,而不能前三后四。
三月初一这天,细雨绵绵,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沈穆轲一房人会合沈穆载一房人,去祖坟拜祭沈老太爷。事死如生,到了坟山,需步行上山,两房人顶风冒雨,艰难地上了山。
小厮们已整理好墓地,在供台上摆上了贡品和香烛等物,焚香叩拜,呜咽了几声,以示悲痛,至于有几个真正伤心的,自己明白。祭拜后,两房人下山各自归家。
从坟山回来,沈丹遐就生病了,陶氏看着精神萎靡,脸颊上泛着异样红晕的女儿,又是心疼,又着急。请郝大夫诊了脉开了方子后,才稍微安心些。
药熬好后,陶氏吹得温热,才用小勺喂给沈丹遐喝。喝完药,沈丹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瞪瞪听到了贵婆子的声音,“……上个月没换洗。”
沈丹遐如今已经知道没换洗,就代表那个人怀孕了。家中仆妇们没换洗,不会惊动陶氏,只有那些妾室通房有了,才需要让陶氏知道。不知道是哪个姨娘怀了孩子?不知道这次是给她添个庶弟还是庶妹?
“明天她们来请安,让董姨娘多站站。奶娘,把那熏香点上,让她闻。”陶氏低声吩咐道。
沈丹遐眼皮微动,接着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陶氏在了床边坐下,手轻轻地措着她的脸,“小九儿,娘这个法子好吧?有这么大的把柄在娘手中,这两个无耻的人以后,再也不敢提那些僭越的要求了。”
沈丹遐睫毛轻颤,这话的意思是,董其秀怀孕是她娘动得手脚?为何董其秀怀孕是大把柄呢?后来她才知道,沈穆轲此举可视为不孝,一个不孝的人是会令世人诟病的,进而影响到他的仕途前程。
“他们以为我还是梦里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摆布的陶佩,还想算计我,简直是不知所谓。”陶氏的语气略显得意,还带着恨意,沈丹遐听出心酸来,她娘前世一定过得很苦,一定被沈穆轲和董其秀欺压很惨。
陶氏以为女儿睡着了,才在她面前念叨这些话,但是她不愿意女儿亲眼目睹那些丑陋的事,她觉得会脏了女儿的眼睛。次日,沈丹遐被留在了屋里,陶氏没有带她去小厅。
董其秀如陶氏所设定的晕倒了,给沈丹遐治病的大夫还没找,顺便给她诊脉,董其秀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陶氏着人把沈穆轲请了过来,不带丝毫情绪地告诉他,“老爷,董姨娘又有了身孕。”
沈穆轲脸色大变,他可不像沈丹遐那样无知。他很清楚孝期里妾室有孕意味着什么,虽说这事民不告官不究,但他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是要入朝为官的人,这件事很容易引来政敌攻讦他。
“明明每次欢爱后,都让你喝了避子汤,你是不是偷偷倒掉了?你是不是没有喝?”沈穆轲质问道。
董其秀大呼冤枉,“沈郎,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我是不会瞒着你做任何事情的。沈郎,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倒掉避子汤,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怀上孩子的?”
“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沈穆轲想都没想,就决定舍弃这个孩子,保全自己。
董其秀的手按在肚子,神情有几分哀伤,沈丹念不在身边,若能生下这个孩子,她也能有个依靠,但她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孩子留不得,道:“我听沈郎的。”
沈穆轲和董其秀想得好,把孩子打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陶氏费了心思设计他们,岂会让这么大的把柄消失?不过接下来的事,沈丹遐并不清楚,陶氏瞒着她,她打听不出来,也没法打听,她在陶氏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当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亦是一种孝顺。
七月中旬,陶氏收到了陶家送来的家书,看罢,捏捏沈丹遐的小鼻子,笑道:“小九儿做姑姑啰。”
沈丹遐拍着小巴掌,“做姑姑,做姑姑,小弟弟,小妹妹。”
“不是小弟弟,是小侄儿。”陶氏笑,跟梦里一样,黄氏一索得男,算着日子,她早已经往锦都送了贺礼,小衣裳、小鞋子、小玩具、小被子,应有尽有,样样齐全。
“小侄儿。”沈丹遐奶声奶气地道。
“嗯,你舅舅给他取了名字,叫陶航,航哥儿。”陶氏笑道。
“航哥儿,航哥儿。”沈丹遐重复道。
陶氏笑,陶家有后了,又打点了许多礼物,送往锦都。
转眼又到桂子飘香的八月,程珝吃了块桂花酥米糖后,就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天天惦记着吃,可是他的门牙有些松动,快要换牙了,苗氏不让他多吃。
程珝馋桂花酥米糖馋到口水直流,决定从狗洞里爬出去,到另一条街去摘桂花,自力更生。
“你不可以出去。”沈丹遐抓住他的腰带道。
程珝着急地道:“小啊九妹,你松手,我从这里爬出去就到了,我摘了桂花就回来,很快的。”
“要摘桂花可以,我们带人一起去。”沈丹遐是受过安全教育的,两个小孩子出去,很容易被拐。
“哎呀,小啊九妹,她们是不会让我们出去。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程珝说着,强行将沈丹遐塞进狗洞。
“我不去,我不去啊。”沈丹遐挣扎着,往后倒退,“寿妈妈,寿妈妈,快来……”
“别喊了,我骗她们去另一边了,你喊再大声,她们也听不到,你快点爬出去。”程珝踹了沈丹遐屁股一脚。
沈丹遐没办法往后退,只能爬出去,程珝跟在她后面往外爬,沈丹遐趁他身体还困在洞里,两只小胖手往他脸上招呼,啪啪啪啪啪啪连扇六巴掌,回击他刚才踹她三下屁股。
“小九妹,你为什么打我?”程珝从狗洞里爬出来,噘着嘴问道。
“你先踹我的。”沈丹遐理直气壮地道。
“我轻轻踹的。”程珝摸摸脸道。
沈丹遐挑眉道:“我轻轻打的。”
“我,算了,我大人不记你小人过,我们先去摘桂花。”程珝惦记着吃,不计较了。
“我不是小人。”沈丹遐噘嘴道。
“你比我小,你就是小人。”程珝抓起她的手。
“可是程小啊哥,摘了桂花,我们也不会做酥米糖啊。”沈丹遐扯下沾在头上发的杂草道。
“小啊九妹,你好笨,后街口的河叔会做糖画,我们给他点碎银子,让他帮我们做。”程珝机灵地道。
沈丹遐并不想去,怕有危险,想从狗洞里再爬回去,可是她身不由已,程珝强行拖着她走。沈丹遐也不敢乱叫,怕本来没人注意,她一喊,别人反而注意到她们,只能和程珝同行。
☆、第二十九章 兴师问罪
桂花不但香,还能入食,因而低枝上的花早就被人摘光了。程珝抱住树杆,要往树上爬。沈丹遐看着他那胖胖的身子,怕他摔来,拽住他的胳膊道:“树太高,不要了,摔下会受伤的。”
“不会摔下来的,我又不是没爬过树。”程珝信心十足地道。
“还是算了吧。”沈丹遐不想冒险。
“我们来都来了,不能算了。”程珝用力地甩开她的手,硬要往上爬。
沈丹遐见他爬得飞快,身手挺不错的,于是就在树下接他抛下来的花枝,把米黄色的花小心摘下来放在手帕上。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手帕上有一小堆桂花了,这时,一个穿着大花衣裳,戴着金项圈的黑胖女孩跑了过来,站在沈丹遐面前,盛气凌人地道:“把桂花给我。”
沈丹遐把手帕一把抓起来,道:“这是我们的。”
“让你给我就给我,你知道我爹是什么人吗?你们敢跟我争东西,胆子不小啊!”女孩高傲地抬着下巴道。
沈丹遐皱了下眉,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道:“我不管你爹是什么人,这些是我们摘下来的,你想要桂花,你自己上树摘。”
那女孩尖叫一声,伸手把沈丹遐推倒在地,将包着桂花的手帕,强行抢走了。程珝在树上看到,赶紧从树上溜了下来,“把东西还给我们。”
“不还。”那女孩一扬手帕,把里面的桂花全散在地上,这样她还不满意,用脚把花全踩烂。
“你这个坏人!”程珝怒吼着扑向那个女孩。
沈丹遐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程珝和那女孩的年纪相仿,身形也相仿,都是胖胖墩墩的,不过程珝要比那女孩矮半个头,力气也略逊于她。
“你们别打了……程……你流血了!”沈丹遐看到被压在地上的程珝嘴角边有血丝,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过去推打那女孩,“你放开他,你快放开他。”
沈丹遐年纪小,没多大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那个女孩,情急之下,做了件她事后回想起来觉得羞愧不已的野蛮行为,她张嘴咬住那女孩的手臂。那女孩吃痛,放开了程珝,去抓她的头发。
“不许打小九妹。”程珝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被打落的门牙和血水。
那女孩似乎经常打架,手脚麻利,一只手抓住沈丹遐的头发不撒手,一只手紧紧拽住程珝的衣襟。虽然是两对一,可沈丹遐和程珝仍然不是那女孩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掀翻在地。
在三人打得难分难解、哭哭啼啼时,有人出手将他们分开了,“为什么打架?”
程珝看清来人,道:“二哥,她抢我们的桂花,还把小九妹推倒在地上。”
程珏看着嘴角带着血的弟弟和头发披散、满脸泪水的沈丹遐,皱紧了好看的眉,目光落在同样狼狈的女孩身上,见她也不过七八岁年纪,不好出言责备,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的大人在哪里?”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女孩倨傲地反问道。
程珝扯着衣袖,擦了擦嘴角,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里仁巷程家的程珝,这是我二哥程珏。你报上你的姓名来。”
“程珏、程珝,本姑娘记住你们了。”女孩转身就跑。
“喂,你耍赖,你还没说你的姓名来。”程珝扬声喊道。
“行了,别喊了傻弟弟。”程珏无奈地轻叹。沈丹遐也跟着叹气,对方是谁没问出来,把自己的底给先交待出去了。
程珏掏出汗巾,给沈凡遐擦了擦脏乎乎的小脸,抱起她,骇然发现一个事实,惊问道:“就你们两个?”
“我带小九妹出来的。”程珝笑眯眯地道。他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犯大错了。
程珏脸色大变,赶紧带两小家伙回家。苗氏以为程珝在沈家,不知道这小子溜出去了,安稳地在家中坐着翻她的账本;陶氏已快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