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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
她这是怎么了?被他这么一问,好似回到了她被夜幽雪欺压的那一幕,难道被种语气吓得习惯性地心颤?
相反的,云洛轩对她这种表现倒是很满意,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你怎么不怀疑我?”
容楚月摇了摇头:“云庄主这种人要是再去犯罪,那这世上该没有一个好人了。”
“好人?这个形容词我还是蛮喜欢的。”
“……”
原来,常年与人隔绝的云洛轩,竟然也会说这样的冷笑话,是她输了。
他的语锋一转:“容公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去见方盟主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方盟主的千金大喜去道贺?”
“不是。”他的眸色陡然一沉,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是去送一封信。”
容楚月心里一惊,道:“谁的信?”
“你不问我信的内容?却问我送的信是谁送的?”他的话有些玩味,像是在取笑她。
“就算我问了我相信云庄主也不会告诉我,不是吗?相比这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我更在意我感兴趣的,如果要是你自己的信,一定不会亲身前去,所以只会是受人之托,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你猜对了”,云洛轩的身上瞬间散发出冰冷彻骨的寒气,沉声道:“但——这封信只能是房自安送的!”
“房自安?”
“当今的尚书大人。”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本身和朝廷或者武林有仇?还是他那个十分重要的人?
就在容楚月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她的背后出现:“庄主,该吃药了。”
如此阴森森的音调,愣是吓了她一跳,与此同时,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不,应该是飘进来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闪过,来到了云洛轩的面前。
如此诡异飘渺的画面,也只有残曛这个人才会有的。
容楚月走向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身用白布做的长裙,上面皱巴巴的,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端着药碗的十指都涂了漆黑的指甲,浑身上下有着诡异的氛围,五官端正,很是平凡,平凡得几乎让人看过就会忘记。
果然是她!
“你……”
她刚要开口,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这种感觉自从她在这里看见初景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如果说初景一个人来这里,或许是在执行任务什么的,但是现在残曛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是负责治疗云洛轩的医师,这是怎么回事?
云洛轩替一个人送的信,还是十分重要的人,这个人还和朝廷有仇?
难道是……
一下子想通的容楚月看向已经喝完药,正在擦拭嘴唇的云洛轩,肯定地说道:“庄主说的那个人是夜幽雪,对吧?”
听到“夜幽雪”这三个字的云洛轩,放药碗的动作明显一滞,然后对她轻轻一笑:“是。”
“……”
得到如此简单明了的答案,她一怔,她没想到云洛轩竟然回答的如此痛快,想想也是,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又有什么能让他顾忌的事情?
“不过,你和他……这怎么可能?”说着,她自己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两个风华绝代并且完全相反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难道世界真的这么小?
云洛轩对于她的疑惑,很是随意地问道:“你知道当初皇帝病重,是谁把夜幽雪举荐给皇帝的么?”
“是你?”
他淡笑,没有否认。
天哪,一个在朝廷只手遮天,一个在江湖中至高无上,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夜幽雪是个断袖的信息,他喜欢的男人,不会是……她眼前的这位吧?
这个想法一出,容楚月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不过,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啊,夜幽雪要是喜欢他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云洛轩比起像她这种女人来说,要强多了。
“容公子?”
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令她从一些突然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回过神儿,想起刚刚,她有些尴尬地岔开了话题:“那初景和残曛……”
没等她说完,残曛就接话道:“我们效忠于幽雪大人,奉命于云庄主。”
“……”
“夜幽雪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命她们两个在我的身边保护。”
“……”
云洛轩察觉到容楚月的气息随着他们的话语越来越沉重,眼神有些迷离,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些什么鬼画面,他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淡声说道:“容公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心里一惊,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失态了,面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失礼了。”
容楚月你有没有出息,他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要冷静下来,冷静……
“那这么说,那封信上有破茧?”她把自己的注意力强行转移到那个案子上面。
他当然注意到了她还没清醒,叹了一口气:“是在笔墨里掺了它。”
她疑惑地问道:“他怎么会有破茧的?”
按理来说,这个蛊毒在西辰还没有,所以她才选择的它。
云洛轩轻轻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残曛出身于西域。”
“!”
“所以,制作这种蛊毒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残曛说完这句话,轻蔑地瞟了她一眼,身子突然一花,拿着空空的药碗飘了出去。
“……”她的嘴角抽搐着,这是在讽刺她吗?确实,她好不容易才研制出来的东西,在人家手里根本不值得一提,还真是伤自尊啊!
看到已经石化的她,云洛轩浅笑,好心地为她解释道:“残曛从小师从鬼手,专门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精通蛊毒,制作起来当然得心应手。”
谁都没有看见,说道蛊毒的时候,他的眸光微闪。
“多谢云庄主关心,楚月没事儿。”
他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严肃:“容楚月——”
她微微一怔,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既然,你现在已经知晓,那封信是夜幽雪的送过去的,人也算是他杀的,那么,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有一滴水落入那潋滟清美的眸子中,被他身上的寒气一点点地结成冰,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充满了极致的危险。
话的尾音还没有落,容楚月就回答道:“这有什么可选择的?”
云洛轩藏在袖中的不自觉地攥紧,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当然是站在夜幽雪这边了。”
他的慢慢松开,问道:“为什么?”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哀叹了一口气:“唉,由于我欠了他一些东西,所以这辈子只能听他的话了。”
“你不情愿?”
“有什么情不情愿的,反正我已经做好被他欺压一辈子的准备了。”
这话一出,云洛轩淡笑出声,那即将被冰封的眸子瞬间破碎,潋滟的眸光在阳光的陪衬下,显得更是清美绝伦,令容楚月的心神微微一漾,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夜幽雪那个大妖孽。
笑过之后,他从管家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容楚月:“把它交给西清墨,他知道怎么做。”
她接过信封后,道:“嗯。”
她把信交给西清墨后,果然,西清墨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如何去做,带着这封信直接去找皇帝了,皇帝下令搜查尚书府,真得在里面找出了破茧,同时还找出了一系列贪污贿赂的事情,扯出一系列的人。
至于,是谁下的令已经不重要了,皇帝正在病重中,所以一定夜幽雪代为处理的。
“事情解决了?”云洛轩递给她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嗯。”容楚月接过,眸光一凝,道:“我也该开始我的计划了。”
他很是随意地说道:“西清墨处理这个案子要等一段时间,这阶段,你就住在这里吧!”
“?”
“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是,不过我在这里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枫色山庄这么大,多你一个不多。”
“那楚月在这里谢过了。”
容楚月心思一动,说道:“洛轩,我想为你把一下脉,不知可否?”
她说完后等待着他的回答,按理说她作为一个外人是不该过问这件隐私的,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看见眼前的病人,无法无动于衷,而且还是个对她很好的人。
“楚月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的病能不能治还是知道的。”他婉言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可是,万一你的这种病我见过呢?试一试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持,下意识不想看见他这副样子。
“……”
云洛轩看着她眼中坚定的目光,沉默了良久,最终说道:“好。”
当容楚月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时,她的瞳孔瞬间紧缩,眉心紧皱,抬眸看着他:“这……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
看到她如此震惊的目光,云洛轩只是了然一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居然没有死?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脉搏!”
容楚月顿时抬起自己的手,摁在他的肩上,同样的什么也没有!
云洛轩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好凉!
“我说过,你是没有办法的。”
“……”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感觉到自己好没有用,就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如此优秀完美……
她垂下眼帘,掩盖了眸中的黯然,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她是真心诚意的,没有能力去救他,对不起。
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没关系。”
这时,管家从外面走来,神色有些不太正常地禀告道:“主人,外面有个女子在那里大吵大闹。”
云洛轩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把一个杯子里的水倒入了另一杯:“原因?”
“她说她怀孕了。”
“咳咳……容楚月本来在一旁正喝着茶,结果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呛住了,引来两人的注视,她连忙摆手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谁的?”云洛轩依旧不慌不忙的,摆弄眼前的水杯。
“是——二少爷的。”
这次,他终于抬起眸子:“哦?”
“主人,该如何做?”
“先把那个女子接到庄里来。”
“是。”
“然后,去把洛茗给我找回来。”他的音色沉静,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不妥,但是在这间屋子的容楚月和管家都能感觉到云洛轩在生气,而且后果会很严重。
“是,不过二少爷的行踪……”
“去燕翎有名的酒楼、青楼找,一定能找到。”
“……”
枫色山庄的办事效率果然厉害,不出半个时辰,就把枫色山庄的二公子云洛茗给找到,押到了云洛轩的面前。
容楚月看着这个在他大哥面前鬼哭狼嚎的云洛茗,完全一副放荡子弟做坏事被人抓住的撒泼,觉得甚是好笑。
而且这两个兄弟不禁从性格到气质完全不同,就连长相也有很大的差异,不像云洛轩那副平淡的面貌,云洛茗五官立体得好似一块雕塑,飞扬入鬓的剑眉,英俊潇洒。
“你笑什么?没你的事,上一边去!”
云洛茗瞪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