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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溪回应他,“你是我的长户,会一直保护我和阿落的!”
风起见她眼神坚定,里面满满是对他的信任,胸中顿时充满了自信。“对,我会一直保护你们,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风起与溪虽还是分开睡的,他却愈发觉得和溪的心越靠越近。
他以前被溪用野猪换回来,只想着感谢她,并没把她当成妻子,他在意的是自己奴隶身份,是不是会被她看不起,怕她像姚氏女那样,不把他当人看。
溪把他赶走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溪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风起收起这些想法,看向溪的目光越发柔和。
这时,他们已经跑回山洞,姜溏见他们腻腻歪歪的,怒吼道:“你们两人快分开,云氏人都打过来了!”
“不用怕,我有办法。哎,所有会使弓箭的男人,拿上弓箭跟我走。”风起放开溪,同她要了曼陀罗花汁。
留在山洞里的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风起他们着急忙慌跑回来,都向这边聚来,再听随行人员解释完后,他们一脸惊惧。
溪目送风起带人离开,转身安慰族人们:“没事,咱们之前为了防兽潮、虫潮不是有很多准备。”
“呃,对,不用怕,溪那花汁很厉害的!”姜溏也跟着安慰道。
姜溏镇定下来后,马上接着吹捧溪:“哎呀,大家都听溪的,溪是谁?她可是大神赐福的人,受大神庇佑,咱们之前能打败云氏人,这次当然还能打败他们的!”
“我还有其他主意。”溪没空理会溏妹子的无脑吹,指向洞外半山腰,“咱们还有捕鱼坑,稍微弄一下就是陷阱啊,再者,就算他们没踩中陷阱,咱们不上还能偷袭他们,呵呵,水里面可是有很多等着吃肉的大家伙呢。”
“是啊,我叫绒草她们过来。”溏听着在理,跟着笑道,她招呼小崽子们躲到山洞最里面,然后才找来绒草等人。
“溪,你说吧,咱们具体怎么做。”绒草手持一柄长长的锋利骨刀,是用长角羊的角磨制的。
自溪和蒲叔一起做出弓箭,又提出许多陷阱的布置方法后,绒草终于意识到,溪并不软弱。就算她有时会抽疯,在外族人面前说话犹犹豫豫;就算她嫌弃蛇虫鼠蚁,从来不吃那些东西;就算她有时捂脸假哭,逗弄阿落和风起,让他们干着急。
溪是被大神赐福的巫弟子,只要她说怎么做,她们就会执行,不管有多少想不通弄不懂。
部落老人也围了过来,大家望着溪:“溪,我们呢,我们能做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溪已经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全都无条件相信着她。
溪也感觉到了,她望着众人的信任目光,胸口快速跳动着。
族人们的信任与支持,让她坚定决心,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溪深呼吸,快速平静心情,开始有条不紊分配工作。
她思绪缜密,命令明确不拖沓,老阿母和巫医大人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跟着点头,暗赞她聪明机灵。
溪让姜牙先到外面侦查情况,确认云氏人已与风起他们交战后,忙招呼女人们一起向半山捕鱼坑处跑去,剩下的老人们也各自忙活起来了。
“牙阿弟,你去和起他们说一声,我们这边已经弄好了。”等一切准备好,溪叫住姜牙道。
“好勒。”姜牙唇边挂着坏笑,猫腰躲开某些套索陷阱,快步去找风起他们。
不多时,风起他们撤了回来,他解下空了的箭筒道:“云氏人差不多有一半动不了了。”
溪颔首,板起脸:“正好,这边也准备好了,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溪让风起他们去躲好,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侧耳倾听着不远云氏人的动静,在一片叫骂中,她听到云霞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风起和姜溪!”
溪皱眉,没去看去而复返的风起,跨过陷阱,向着云氏人方向迎了过去。
“溪!”风起大急,压低声音低吼。
溪回头给他做了个放心手势,可风起怎么能放心,他看了眼面前的陷阱,粗略记下位置,抬脚也追着溪而去。
然后,他便见到溪冲到云氏人面前,化身为软妹,一副特别害怕模样,对云霞道:“霞阿姐,你快带人离开,要不然……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明明是威胁之语,被此时的溪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
对面的云霞虽不明白溪怎么会不怕死的跑到她面前,却忍不住接口道:“你能怎么样?还不客气,我先对你不客气才是!”她眼神四望,没发现附近有其他人,便握着黑褐色大石刀向溪冲了过来。
溪放声尖叫,好像很害怕,可是没有躲闪,而是抽出小吹箭对着她射。
云霞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是灵敏的躲开了,见溪脸上露出懊恼之色,她露出邪笑:“哼,看你刚才那样儿,就知你在骗人。姜氏溪我早看透你了,你明明比黑腹蟒还坏,就别在这里装可怜了。”
溪很无辜接道:“我哪里装可怜了,明明是在警告你啊霞阿姐,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怎么不客气?”听溪这种外强中干的话,云霞根本不信,还觉得她这是故意吓唬自己,当下又是举刀向前冲,不顾身后族人的提醒。
风起却看出,溪站的位置正是上次兽潮,丽齿兽与其他凶兽搏斗过的地方,巨兽个头大,将山石踩碎,形成一片坑坑洼洼的尖锐岩石地表。
溪让人在这个地方设置了细藤绊脚索,凶兽再来,可将之绊倒,尖锐岩石很轻松就能划开它们厚实兽皮,从而吸引其他凶兽对其攻击。如今没有凶兽,而是有人类冲到这片地区,脚下一不留神就会绊倒,还有可能摔成重伤。
云霞对溪有提防,冲过去发现不对,及时停下,但没能站稳,踉跄了好几步,手掌按在地面,硌破了皮。
溪微微一笑,刺激她道:“看,霞阿姐,我没骗你吧。”溪那笑容,带着几分嘲笑,几分玩味,让人看了就生气。
云霞身为少族长,从来没人敢戏耍她,当下怒气一来,继续追击。
溪身体素质变好后,跑起来也很快,她一边逃跑,还一边回头,继续软妹样的劝阻道:“ 霞阿姐,你别追了,山下水里都是大鱼,你要是摔倒滚下去,可是会丧命的啊!”
她的话听在别人耳中,根本不像威胁反而像挑衅,再加上溪之前有些胖,体质也不太好,云霞心道自己还追不上这个只会靠男人过活的姜溪。
可她真低估了溪,也低估姜氏人捕鱼练出来的默契。当溪跨过半山腰捕鱼坑,突然就从鱼坑的烂泥中蹿起几个泥人,将云霞团团包围,一起冲上前推搡着云霞。烂泥滑手滑脚,云霞反击时,不知被谁给绊倒,又有谁一推,就这样滚下最深的捕鱼坑。
风起见溪她们可以应付云霞,忙从大石头后蹿出,袭向前来支援的云氏人。躲藏起来的姜氏男人们趁机冲出,除了用大石头砸向他们,还引着他们踩上套索,而山洞里早就准备好的老人们,也都提着热气腾腾的木桶冲了出来,将水泼向那些被套索拴住的云氏人。
“嗷,嗷!!!”滚烫的水浇灌全身,瞬间起了一层水泡,还火烧火燎般的疼,他们哪儿还有心和姜氏人作战,很多人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勇士烈怒骂道:“你们,姜氏人,该死的!”他后背被烫,手也够不着,只能倒在地上浸在泥水里。冰凉泥水有效止住这股疼痛,可当他要起身时,那疼痛随即又发了起来。
他又一次大声咒骂开,这次骂的是云霞,“我就说姜氏不能惹,不能惹,你偏不听,还说他们也遭了虫灾,肯定没了战斗力,你看看现在,你个蠢女人!”
不管他怎么吼叫,都没人回应他了。云霞滚下捕鱼坑,陷入泥沼,想爬起来时,踩到了土龙虫尸体,脚下不稳,就这样不小心摔进了水里。
“啊,呃……”她拍打着水面刚要叫喊,腿被什么东西咬住,将她整个人拖进水中。那些可怕的洪水,瞬间灌入她口鼻,夺走了她呼吸。
她就算听到勇士烈的咒骂,也根本来不及后悔,她努力挣扎,却还是沉入了无尽深渊。。 。。。
第 85 章
剩下的云氏人都被风起用曼陀罗花汁麻倒; 巫医大人和老阿母主张将他们丢进水中喂鱼,风起持反对意见。
他道:“老阿母; 巫; 大洪水退去后; 咱们需要人手打猎; 这些人年轻; 都是壮劳力,咱们可以把他们训练成奴隶。”
巫医大人脸色特别难看,用大骨棒戳着勇士烈的肚子道:“他们是来杀咱们的,留他们下来,他们要跑回云氏报信呢?要我说,直接推水里算了!”
不能动弹的勇士烈; 惊恐睁大双眼,其他云氏人也跟着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溪搀扶着老阿母,没发表自己意见。她从小接受的是法制教育; 并不赞成杀人; 但她也不太认同风起的主意,就算奴隶社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但她知道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就应遵守这里的法则,所以不管最后老阿母听取谁的意见; 她都没有异议。
最后; 风起说服了老阿母,大洪水过后,收集食物是重中之重; 既然风起有管教勇士烈他们的方法,老阿母决定让他试一回。
风起也狠,他让三名奴隶来管理云氏人。要知道这些奴隶从前可是受尽欺压的,当他们接到风起的命令后,心中瞬间升出一种报复性的愉悦感。
十多日后,二十多云氏人,全都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气焰最嚣张的勇士烈,被修理的整个人瘦脱了形,他再也不敢叫骂,缩在人群里跟个普通人一样。
天晴了,大水在慢慢退去,溪越过云氏人,走出山洞。
耀眼的阳光,刺激得她泪水直冒。
大水过后,一地泥泞,满目疮痍。天空中传来翼龙鸣叫,空气中带着烂泥的怪味。
不过,地上到处是小鱼、小虾蟹、河蚌之类的,将这些收起来也足够他们吃两日的。
黑山东麓山下的植被,有很多被大鱼啃食,还有小部分早被大洪水淹死了。姜氏部落原址的部落围墙也被大水冲塌了大半。
溪站在山洞口四下张望,只觉得自己仿佛又穿越了一次。
她回望山上,看到那些被虫潮啃食过,又长出新绿的树木,心情才好转起来。
“阿母,我饿了。”阿落带着小绿它们,和小伙伴在洞外跑着玩,他小脸红红,额头有层薄汗。
“嗯好,阿母这就给你去做好吃的,你把汗擦擦。”溪拍拍他的头,回山洞拿了个木桶出来。
这些日子大家把存粮吃的差不多了,除了茭白干菜,还剩下几块变质的恐龙肉干。说实话,溪根本吃不下去,她也想换换其他口味了。
“溪,你要去哪?”姜溏看到马上跟了出来。
“我出去捡些虾蟹回来。”溪指了指半山下,那如沼泽般的烂泥潭。
“等我一下,我也去。”姜溏跑回去也拿了个木桶出来。
听说她们要出去,被委任保护溪的奴隶,马上扯过一名云氏人,一起跟了上去。
而这名云氏人,正是云氏的勇士烈。
从半山腰到山脚下,所有石头缝里都有一两只虾蟹,他们一路走一路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