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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里的鱼虾没之前多了,可能是因为风溪教会了族人们熬鱼汤,他们每日都要下水捕鱼,才导致了那些傻鱼现在见到人就躲。
为了尽快抓到鱼,风溪只好用肉干为饵,将饵洒在用石头半围起来的小坝中间,挡住它的三方去路后,最后将之堵在小坝里。
“阿母,阿母!”阿落见了,兴奋地拍手大叫着,他觉得阿母做什么都好厉害,看向风溪的目光更加崇拜了。
风溪提着鱼回到岸边,对他笑了笑,“乖,阿母现在需要你帮忙。”
“嗯,阿母什么事?”他不自觉挺挺小胸膛,来证明自己是个靠得住的人。
“先给你阿父喂点汤药,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煮的姜汤,阿母加了草药后就变成汤药了。喂完你阿父,你再用你的小兽皮裙沾上水,为他擦擦额头、腋下胳肢窝和大腿根处,这样有助他降温。阿母去处理这条鱼,阿落要负责照看好你阿父,知道么?”
“嗯,好的,阿母。”阿落很喜欢他的兽皮裙,但为了救阿父,别说是兽皮裙,就是阿母给他做的那件独一无二的草裙,他也是愿意拿出来的。
阿落没有犹豫,把他的小兽皮裙浸湿,按风溪刚才的指点,为风起擦身降温。可他忙到一半时,突然想到还没给阿父喝汤药,他心里一紧,急忙起身去简易石灶上端小石瓮,差点被烫到。
阿落扁扁嘴没有哭,利用浸湿的小兽皮裙垫着手,将小石瓮端下来,又从地上捡起一根干净的树枝,快速在石瓮里搅动,希望汤药可以快点凉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指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便想将汤药喂给风起。只是风起平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想要将汤药喂进他嘴里实在不容易。
阿落尝试了好几次,还不小心将一部分药汁洒到了风起胸口。阿落急得转头去寻风溪,希望阿母能过来帮他。
可风溪在处理完大鱼后,发现草荡子里有水鸟,想着风起病好还需要补身体,就钻进草荡子里找鸟蛋去了。
阿落盯着晃动的草荡子扁了扁嘴,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风溪回来,目光却在无意间扫到溪边生长着的空心草,他眼睛瞬间亮了。
小少年很聪明,折回空心草来当吸管,亲自吸苦药喂阿父。
那药可真灵,他也只喂了两三口,他阿父就在一阵咳嗽中转醒了!
“阿父?”阿落兴奋地俯下身体,认真看着风起的脸,心想着阿母就是厉害,比绒草姨、比溏姨、比族中任何人都厉害!
风起醒过来,对上阿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是一愣。听阿落还想叫他,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肩,将他扯进怀里,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对他做了个嘘的口型。
阿落眨眨眼睛。
风起侧脸看看晃动的草荡子,轻声问:“你阿母也来了?”
阿落点点头。
风起眼神立刻柔和不少,缓缓放开阿落,虚弱道:“别告诉你阿母,阿父醒了。”
“啊?可是阿母很担心阿父呀。”阿落捂着嘴小声道:“她说要给你做鱼汤。”
风起唇边泛起了幸福的笑,他不知风溪见他好了,会不会继续赶他走。“先别说……”
“阿落,你阿父怎么了?”风溪正好从草荡里出来,见阿落整个都趴在风起身上,还以为风起不好了。
风起头本来就晕,听风溪向这边奔跑而来,忙躺好继续“昏迷”。这样,他就能和他们母子多待一会儿了吧?
阿落看了看躺平的阿父,又看了看提着鱼跑回来的阿母,纠结要不要说出实情。
“你阿父怎么了?”风溪将鱼放到半个椰壳里,上前仔细查看风起情况。
“阿母……”阿落慢慢从风起身上爬起来。
“嗯?”
“没,没事。”阿落的小腿被风起戳了一下,他马上闭上了嘴。
风溪不明所以,看风起还有气,体温也降下来了,不由松了口气。
她见小石瓮里还有汤药,便把他半扶起,直接将药灌进他嘴里。
阿落则担忧的望着阿父,他刚才有喂过阿父,知道那药有多苦,他有点担心阿父一不小心又被呛到了。
“好了,阿落继续照看你阿父,我去将小石瓮刷干净,咱们做奶白鲜鱼汤。”风溪给风起灌完汤药,准备做饭了,她在草荡中捡了不少鸟蛋,也够她和阿落吃的。
“好。”
等风溪走后,风起终于维持不住表情,他苦得五官皱在一起,对阿落龇牙咧嘴。
阿落被逗得捂嘴偷笑。
等风溪回来,风起马上又躺了回去。
风溪没注意到他们,只专心做鱼汤烤鸟蛋了。
只是,当鱼汤的香味儿,一阵阵飘出小石瓮时,挺尸的风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抿了抿唇,努力控制不吞咽口水,然而他的肚子却出卖了他,发出一阵轰鸣,让不远处的风溪听的一清二楚。
风溪回头看过来。
阿落吓得一掌按在了风起的肚子上。
风起喝了一肚子水,正忍着某种需求,被儿子这样一按,身体一僵,手指脚趾都抽搐了。
风溪挑眉,算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微笑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喝鱼汤吧。”
可大佬仍然纹丝不动,还当自己是具“尸体”。
风溪不理他,向阿落招手道:“阿落,来,这鱼汤可香了。你阿父既然没醒,那你就先喝吧。我今天用肥油煎鱼,这大鱼被我煎的两面金黄、外焦里嫩,熬出的汤汁比之前更加浓厚香醇。快过来,你闻闻这味道,香不香?”
“咕噜~”风起听着她的描述,口水泛滥,肚子叫的更欢,他想装晕都装不下去了,只得慢慢睁开眼睛。他一侧头,就对上风溪那双似笑非笑的美目,心头不由一悸,整个人突然又烧了起来。
“你醒了,那要不要喝汤?”风溪还是那个风溪,她笑容温柔恬静,可看上去感觉却很恐怖呢。
风起不由缩了缩肩膀。
………
石深钻进姜湾的帐篷,他举着手中的森林鼠,对姜湾笑道:“湾,这是我为你猎来的森林鼠。”
石深来姜氏部落短短几日,发现他们的食物种类很多,尤其是那个叫土豆的东西,和肉块一起煮超级好吃,他来姜氏部落后,就没再挨过饿,他非常喜欢这里。
他虽与姜湾订下来,却还没得到她的承认,这样长久下来,他在姜氏部族里的地位也便得不到承认了。为了讨好姜湾,他一早外出,特意猎来两只森林鼠。
“森林鼠?小崽子也能抓!这两只,扒了皮除去内脏,还能剩下多少肉?”湾不满道,她对这个男人很不满意,长的没起好看不说,外出打猎也只会打些森林鼠、灰山兔之类的。
石深这几日没少讨好姜湾,每每都被她找各种理由嫌弃,就有点不高兴了。他今日一早外出,不顾昨晚大雨,森林升起大雾,冒险潜入其中,一心想的还是她。可当他带着猎物回来,面对的还是姜湾的嫌弃后,他就有点后悔当初选择了她。
“你那是什么脸色?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湾真是越看这男人越是不顺眼。
她们是母系氏族没错,姜湾也希望男人听她的,可是,不等于她会看得起一味依附于女人的男人。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在外可以与凶兽拼命,在内可以教导孩子,还能偶尔帮女人做个饭,收拾收拾帐篷。
部落里除了起,还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些!
姜湾越想越生气。
第 30 章
溪明明不喜欢起; 还强占着他; 好不容易要跟起散了; 又被老阿母和巫医阻拦。
起明明是奴隶身份,是用部落共有的长牙猪换回来的; 凭什么就这样放他离开!
她看溪对起不好; 想等他们散了,让起来做长户,暗中送他肉又有什么错呢?
姜溏说她这是盼着姐妹早死。
呵呵,她还真想来着。
姜湾刺了石深两句,心里的怨气散了不少,偏头却看到男人一脸阴郁; 她讥笑道:“我知道你更喜欢姜溪,要不是碍于她巫医弟子身份,你跟你那哥哥; 还有古山,都会喜欢她吧?”
姜湾见他脸色又变了几变; 咯咯笑得更加欢畅了。“我之前的提议,还是有效的; 就看你要不要跟我合作了。”
石深想到风溪那张姣好面容; 肉肉却不笨重的身材,心里不由一热。可风溪已是巫医弟子; 等她成为下任巫后,学会沟通神明和先祖,便是深受各氏族敬仰的人。
巫者传承于古时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又是大神血脉,拥有可操纵风火雷电水的能力,他们强大到可填海移山、吞噬天地。
得到传承的巫者可通神,即使是姓氏不同,巫者就是巫者,他们代表的是十二祖巫意志,所以,就连黑山地区最好战的姚氏,在侵占掠夺其他部落时,也不曾残杀过一位巫者。
再者,石深他们部落的人走的远,曾有人出过黑山,带回很多外面消息,其中就有关于巫者的。他们不仅知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还知道大部落里的巫者,可以通过神谕来选定战士,这些战士从此力气更大,看得更远,听得更多,可单独猎杀小爪暴脾气龙。那些战士不同于他们普通人,是真正的部族战士。
所以,石深那日听了姜湾的提议后,觉得她是不是疯了,竟想与风溪为难,难道不怕将来受到大神的惩罚么?
今日又听她提起这事,石深对她瞬间不喜起来。
姜湾看他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顿时怒了,她扑上去就要打他。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身高与力量都处于劣势。她抬手要抽石深的脸,可抽了几下都没抽到,她不甘心啊啊大叫着,直接将石深扑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摩擦着,火气越来越大。
石深也是真怒了,不再顾忌,用力将姜湾压制住,抬手往她臀部拍了两下。
姜湾却被打愣了,眼泛水雾,直勾勾望着他。
姜湾长相也不错,皮肤虽糙却弹性极好。石深年轻力壮,来姜氏是为寻一条生路,曾是真心想留下来,好好与湾过日子的。
而现在,他没得到湾的承认不说,还有决裂趋势,他不由眯起眼睛,决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完事后,两人喘着粗气,相互怒瞪的目光却渐渐平静下来。
“哼!”姜湾大大咧咧起身,捡起地上的兽皮裙,胡乱套在身上,转身出了帐篷。
“你去哪儿?”石深抖了抖自己那条破烂不堪的草裙,往腰上一围,忙追出去。
“当然是去溪边洗洗,你不许跟着我!”
“现在天晚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随便你。”
………
溪水边,石灶上热着奶白鲜鱼汤,咸鲜香味儿缓缓从小石瓮口飘出。
风溪发现风起已醒来,却还装晕骗她,异常生气。她笑容温婉可人,慢慢走近风起,软软地问:“你醒了,那要不要喝汤?”一边说着,一边飞快蹲身,用力在他肚子上一按。
风起嗷的一声,从地上窜起,飞一般冲进不远处的矮树蒿草丛后。
风溪站起来,得意拍了拍手,回头看向阿落这个小崽子。
阿落眨了眨眼睛,无辜道:“……阿母,阿父醒了啊!”
“哼。”风溪没好气,叫他过来喝鱼汤。
阿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