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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就算挖了，我的肉，我，我也有可能，活不了，是吧？”古春并不明白溪的医治原理，她只当溪是借机报复，“活不了，你和我说什么！不治了，你走，走开！”
溪颔首，给了古山一个抱歉眼神，扶着巫医大人一起转身。
“你！”见溪真要走，古春又急了，她流着泪大骂道：“姜氏的溪，你根本，不是被大神，赐福的人，大神，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没心肝的……”
笃地一声，巫医大人用力将兽头拐杖杵在地上，转身怒视古春：“够了，我们族长好心收留你，你却反过来乱咬人，你这种人不救也罢。来人，将她给我扔出山城，如有古氏人敢阻拦，一起赶出去！”
古氏人大哗，古山也忙向溪求情。
自亲眼见到妃茉莉阿母被杀，溪这次没有心软，只对他道：“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山城规矩，不守规矩的人，我们有权将他赶走。”
巫医大人侧头看溪，满脸全是欣慰，他觉得溪终于有族长气势了。一族的族长要是软弱，族人们也会跟着提不起气来，他可不想见到姜氏再受到外人欺压。
如今的溪越来越好，他可以预见，溪将来一定能成为整个黑山地区最有名望的老阿母。
风起听说这事，亲自带人过来抬人。
古春好一阵哭喊，却没赢得古氏族人为她说一句话。
这大冷天，出去只有死！在这绝望的时候，古春万分后悔。
如果没有到处乱走，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如果选择了姜氏溪的治疗方法，她现在是不是还能活着……
第 124 章
将一个人的命运掌控在手中； 看那人哭叫求饶。
有人觉得有权有势的生活、占山为王特别滋润，有人却觉得控制他人生死； 是更大的压力与责任。
溪明显是后者；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 和她的生活环境； 让她根本没那么大的野心。她对这种权力有畏惧感； 暗中吐了口气； 她转身回到自家小溶洞中。
风起很了解她； 带人将古春赶出山城后，回到自家溶洞来找溪，她果然在这里。
“溪； 你别难过； 这么做是为了部落。”风起劝道。
“嗯，我不难过。”她只是深刻意识到所谓的成长，都要经历一些痛苦。“起，我想做一些改变。”
自上次从姬氏大集上，见到妃氏老阿母的遭遇； 某些想法就一直在她胸中酝酿着。
“什么改变？”风起很感兴趣。
“权力下放。”
“啊？”风起不懂。
“咱们姜氏山城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申请加入咱们部落的，有些还是大氏族，他们独立惯了，很难服从管理，那么，我们就采用本族人治理本族人的方法。”溪给他详细解释了一番。
风起眼睛一亮； “他们各族推选出来的长老，有各自的势力，这样，这些长老为了维持稳定，会全力约束本族人的行为？”
“是的。”溪赞赏看向风起，风起一直学习她说话，语言能力越来越丰富，然后与姜牙、陡、勇士烈等人再沟通，也带动他们的词汇越来越多。
如今，山城人的日常用语和现代社会没太大区别，但思想还会有局限性，就比如她此时说的权力下放，允许各氏族选出一位领导当山城长老这事，她就有点不敢与老阿母和巫医大人说。
“你说阿母他们会同意么？”
风起摇头：“不太可能，他们老一辈人会认为你将山城让给了其他氏族的人。”
溪无奈叹息：“我想也是。慢慢来吧。”
时间一晃二十多天又过去了，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
勇士烈等云氏人突然跑过来找溪，“溪族长，是不是快过年了？咱们还要不要向大神祈祷，然后请大神给咱们山城人赐福？”
他们说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星星，带着深深的期盼。
溪去年突发奇想，举办大祭祀，说是过年。那时天灾不断，各族都没有好日子过，大家并不知来年会不会变好，就是在这种对未来的惶恐中，溪和巫医大人商量后，借大神之名，为全山城人“赐福”。
今年，山城也遇到不少麻烦，但大家并没像去年那样绝望，正赶上有妃氏和古氏的加入，大祭祀的事就被推后，她没想到云氏人这般期待。
溪仔细想了想，暗道：正好，这一年，姜氏也没少收留外族人，之前古春的事，让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可以利用大祭祀，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行，等雪停马上召开祭祀。”溪道。
勇士烈喜道：“族长，那我们云氏人就去狩猎了。”
“狩猎，狩什么猎？”风起正好过来，听到烈对溪说的话。
溪和他讲完，风起表示也要一起去。“我看这天不会下太大雪，现在就可以出去狩猎的。”
陡他们得知后，也要带上今年新来的奴隶参加。姬达达也是好热闹的，妃氏男人、古山他们也都有意动。
就这样，祭祀前，全山城里的青壮年们全都跑出去狩猎了，当然他们不会走太远，只在姜氏的狩猎区里转几圈。
风起依然是强手，在陡和奴隶们配合下，竟抓了一头小爪暴脾气龙那么大的鸭嘴 龙，又带回几头绿皮小龙，真是大丰收了！
他们要是走得更远些，也许还能抓到更多，不过，风起还惦记着山城里没人把守，溪还说明日要过年，大家最好都不要出意外。
风起带着人回到部落山城，回山洞时到处寻找溪。
巫医大人道：“起，族长要准备祭祀用品，去先祖洞了。”先祖洞坐落在山洞最里面，除了巫医大人有特别的事，溪一般只有在给武器附魔时会过去。
去年风起就已知晓他和溪商定的祭祀过程，巫医大人觉得风起最是护着溪，是最能帮助到溪的人，“你去看看她吧。”
“是。”风起颔首。
当风起来到先祖洞时，溪已经将大半的附魔用具准备好，她正再次确认，不想在新加入的那几个外族人面前搞翻车，有损她和姜氏的颜面。
“溪。”风起叫了她一声。“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溪见到他，习惯性上下打量他，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没事，我都弄好了。”
风起注意到溪的目光，心里一阵阵泛着温暖。他忍不住上前几步，将她抱在怀里。
“喂喂，这是在先祖面前，你老实点！”溪拍他手。
风起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你怎么了？”溪问道。
风起摇头，“没，我猎了鸭嘴龙，省着点吃，应该能吃到草木生叶、大地泛青的时候。”
溪也是惊喜，“那太好了，我还想着今天要是没收获，过两天再去无岸河边，看样子，现在不用再去了。起你真厉害！”
冬季寒冷，出来觅食的凶兽少，但很凶猛。再加上他们这次只是形式上的一次狩猎试炼，重点还是要保障山城人的安全。
溪他们是幸运的，其他部落就没那么幸运了，由其是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
姜氏山城的新年刚刚结束，姬达达这些后来才加入山城各氏族的人，见了巫医大人的祭祀并给众人的赐福后，全都处于兴奋与激动中，这时，就有人上门来了。
一波是黑山北区的委氏人，一波是之前冬初过来的陈让，他带着陈小果。
委氏部落又一次遭到黑毛猿人围攻，他们是来搬救兵的。
陈让是在逃亡时与族人失散了，带着陈小果东躲西藏之下，偶然听到姚氏想对姜氏不利的消息，他们是赶过来报信的。
事情都挺紧急，溪派姜牙和勇士烈他们，同委氏人先去救援，然后才询问陈让姚氏人的事。
陈让：“这个冬季太冷了，很多部落食物紧缺，姚氏人特别喜欢在这个时节向外扩张。这次，他们手中有特别厉害的武器，可以将火球扔出去，我们陈氏和赢氏及赢氏周边的许多分支小部落都被他们袭击了。我们陈氏是用茅草盖的房子，大火烧起来，伤亡最多。
陈小果补充道：“他们的武器，是用两根草绳吊起的石碗，将烧着的草团子火球放里面，用力甩圈，然后松手，那火球飞过去打到屋顶上，马上就着起一大片。溪族长，他们那个比弓弩打的距离远！”
溪之前与他们交换的是他们淘汰下来的第一代弓弩，那时的弓弦是用恐龙筋和麻纤维等编织在一起的，韧性和拉力并不算大，如今他们使用的弓弩，除了那些原料，还附加了蜘蛛丝液及塔塔树皮纤维，让弓弦更加结识，在射程、射速上都有很大提高。
更不用说另有附魔，现在的弓弩还有一些附加属性。
陈小果抹掉眼泪道：“姚氏女有那么多奴隶，还要攻打其他部落，真是太可恨了！我和阿让哥回去偷偷救人，藏在荆棘堆后，有听到两姚氏女聊天，她们 说姚氏族长说开春再去打妃氏，妃氏人现在人心不齐，等开春狩猎季，妃氏人外出打猎，她们发动强攻，就应该可以攻下妃氏。如果打不动，他们就一路向北边来。”
陈让接到：“她们说，有个叫阿西里的女人，曾带了五个十那么多战奴过来，却被北边的大部落给杀了。她们如果打下妃氏，就派一个人先来查看，如果没打下妃氏，就直接攻击北边的大部落。”
陈小果：“阿溪姐，她们说的大部落就是你们姜氏吧？”
溪点了点头，表情和巫医大人一样凝重。
当晚，溪与老阿母，巫医大人、石青狼、勇叔和蒲叔他们详细商谈了这件事。
老阿母却问溪：“阿溪你说要怎么做？”
溪：“山城距姚氏大概十五天的路，咱们主动迎战并不方便。野外有凶兽，如果是直接攻到姚氏领地，咱们也不了解他们地形，也不好设陷阱。如果要等他们上门的话，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溪就天时地利人和各讲了一堆，听得石青狼他们热血沸腾，跟着频频点头。
等风起他们回来，整个山城开始进入备战状态，陈让和陈小果见他们毫无惊恐，还有条不紊，满是信心的样子，便想留下来见证他们如何战胜姚氏女。
气温回升，众人脱下厚兽皮衣时，黑山地区有名的好战氏族攻到了山城。
当瞭望塔上吹起预警号角时，溪正在指点妃氏人和古氏人学习射箭。
“来了，敌人来了！”姜牙大吼着，从山洞上层的露天溶洞中跑下来，通知山城所有人。
陈让和陈小果大惊，“来得太快了，看样子他们没去妃氏。”妃茉莉听后，冷哼一声，暗骂妃氏的西丽长老真是走狗屎运。
溪非常冷静，指挥着大家按计划行事。只见青壮们全都上了城墙，小崽们牵着小恐龙帮忙运送物资，老人家在山洞里烧水做饭。
所有事都有条不紊。
陈让和陈小果对视一眼，忙跟溪上了山城大门口的城墙。
山下冰盖因空气干旱，而一点点的升华，渐渐消失殆尽。矮树丛重新露了出来，那些被冻了一个冬季的树木竟然都还活着，在春风的吹拂下，树枝上冒出几点嫩绿。
溪透过矮树丛缝隙，看到姚氏人正往山上爬。
为首者是一名身披五彩兽皮的姚氏女，她骑着凶兽战宠，身后带着大批手持锋利武器的战奴，粗略算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