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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公主和皇后两个趴在墙头上,对着墙外的不明事物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时品评一番,伺候公主的大太监看着上面两位祖宗,已经放弃了劝告,开始琢磨着万一另外中的某一位跌下来,自己的后事该怎么打算。
仕途真是太艰难了。
九岁的和安公主,半架着梯子,看那一溜美男子,看得津津有味,许莲嫌弃道:“你看看你,涎水都快流出来了,像什么样子?”
公主不服气了:“母后还不是一样,眼神比盯着父皇的时候还要直勾勾。”
“嘿”许莲不客气地对着女儿屁股就来了一下,“人小鬼大的萝卜头,谁允许你这么和母后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公主嘴一瞥,开始嚎了:“呜哇,父皇,母后打我。。。。。。”边嚎边往梯子下边溜,晃晃悠悠地要去找父皇为自己报仇,下面的大太监看得心都颤了,左跑右转伸着手等着接,许莲拎着领子把人往上一提:“行了,别整天干打雷不下雨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来了,还不快点看。”
公主得了这句,马上不哭了,聚精会神地张望着,果然从一列行走的年轻官员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都要直了,许莲指指点点道:“长得是不错,就是太秀气了,比起你父皇还差了点。”
公主翻了个白眼:“在您眼中,这世上有比我父皇好看的人吗?我不管,等我及笄了就要招他为驸马。”
只不过是带女儿来追个星,被二次怼了气到不行还要保持微笑的许莲:“你差不多行了啊,人家已经有婚约了,再说你才几岁啊,就把婚配挂在嘴边,还及笄?你看我回去告诉你大兄,他怎么收拾你。“
想到不苟言笑,无事就端着一张冷肃面孔的太子兄长,小魔星和安公主缩了缩脖子,但又看了看渐渐走远的那人,骄纵之心又占了上风:“有婚约了有什么干系,我去求父皇下旨,逼他解约。”
说着再不管许莲的劝说,三两下下了梯子,蹦蹦跳跳地就往出跑,许莲看着这小魔星,觉得她不过小孩心性,不禁摇头失笑,拽了一旁柳树的一根枝条,揪着叶子继续看美男子,揪着揪着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那一场闹剧般的婚约,老爷子还替自己打上门去教训了那孙子,不正是由于一位公主的任性而造成的吗?
看来历史总是存在惊人的相似性这句话确有几分可信,许莲越想越觉得不对,千万不可以任由那个小魔星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到时候毁了他人的幸福,自己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正揣着一颗慈母的心忧愁不已,忽听一熟悉的嗓音道:“墙上的风景可好,皇后娘娘看得这般起劲。”
许莲内心一个卧槽,转头就看见抱着女儿的丈夫在下边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和安垂头丧气地对她做了个鬼脸,许莲没出息的性子十数年如一日,带着女儿做这么不着调的事也就算了还被抓了包,可怜的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屁股明天又要痛了嘤嘤嘤。
☆、86|番外(吴安篇)
塞外的夜似乎格外的凉;风卷沙过;旌旗烈烈;旗杆不一会便被吹得歪斜;唯有帐外的卫兵;持枪而立,站立如松。
周绫被领着;到了主将的帐前,谢过带路的卫兵,拍了拍披风和头发上粘上的风沙,掀开帘子进去了。
吴安已经换了乌桓人的装束,皮衣与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可能是被垣人养出的皮肤太过细嫩,纵然经历过沙场不断的风吹日晒;也与乌桓人通有的黑红大有不同;再加上他不肯剃去的一头乌发;仍做簪子束起,看着更像是世家的公子。
周绫一瞥;发现了坐在灯下的吴安手中是自己写的信;信是大半个月前写的,信中说到她已经向皇后言明,不日将前来塞外游玩,若是夫君能空出手来,接待一二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到信中的内容,周绫微微一笑,吴安也笑道:“夫人舟车劳顿,一路可好?”
周绫回了一切都好的客套话,眼睛从烛光下的信到案上的三碗茶汤,乌桓人爱饮奶酒,也爱喝茶汤,吴安不过是在帐中略坐了坐,茶汤就已经送进了三碗,都是与他正有着合作的部族首领的女儿,草原儿女热情奔放,与垣人女子完全不同,吴安习惯了周绫那种含蓄的温婉,对这些茶汤只能是敬谢不敏了,对于周绫这样的注目,莫名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上前替她解下了披风。
晚间,周绫本是一身疲惫,却因为择床总是无法安然入睡,辗转了会索性放弃,看了眼身旁已经入睡的吴安,半支起身子,在一片昏暗中用手指勾开他的衣领,描摹那条伤疤,应该是经年的旧伤,她见过一次便留了心,如果猜得不错,从肩甲处到中腰处应该有个刺青图案,蜿蜒细长的一条,仿的是蓝正的母亲河岩度暗河形状,也是蓝正王族的象征。
被认为已经安然入眠的吴安没任何预兆地翻了个身,把她不安分地指头攥紧自己手里。
“你猜错了,那不是什么延段暗河的刺青,只是当年做奴隶的时候,被管事用鞭子抽的。”
周绫不敢置信:“被鞭子抽的?你,你不是?”
“对,不是。“吴安勾唇一笑,为了掩藏身份毁坏刺青也用不着做得那么难看,“真正的后人早已死在乱箭之中。”
在生死面前,奴隶的命还是要硬些的。
周绫沉默了,片刻后才问:“陛下知道吗?”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重要吗?”
周绫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又问:“当初在云安寺,出手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吴安被问得一顿,怀中的人儿太聪明,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今夜看来是没办法好好睡了,吴安起身又点了一支牛油蜡烛,周绫被这难闻的气味呛得皱眉,吴安回来抱着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他不是什么少主,只是一个伺候蓝正王幼子的奴隶,并和主子年龄相当,蓝正王族倾覆之日,他护着王子出逃,王子中箭,在缺少医药的情况下不治而亡,而他则被许莲的父亲,大垣的忠勇侯所救。
义父对他的身份应该是有怀疑的,但义父生性仁厚,不愿因一二分所谓的猜疑,徒增杀孽,报应妻儿,一心抚养他成人,恩同再造。
但死士找到他的时候,相约在云安寺相见,面对死士的忠心他也没有否认,后背上是当奴隶时造成的旧伤,自然地说成了毁掉刺青以掩盖身份的手段,分别之后,经过后山,无意中看见了从寺中一间厢房大开的的窗户,并从中窥见了一女子不甚自然的倒在桌边。
吴安本躲在树后察看,片刻后便见一身着华贵的男子出现,欲翻墙而入,世家多是这样龌蹉的事情,这男子估计是求取不成,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地坏人女子的声名,吴安没有犹豫,上前打晕了男子,并喂女子喝了杯水让她清醒,之后为避嫌疑,迅速离去了。
周绫听完,狡黠一笑,其实她当初根本没有中招,已准备了后招,只待季昕沦进来就要他好看,不想碰见个见义勇为的,还被人喂了杯水,彻底地乱了计划。
“你走后把那人放哪里了?”
“自然是远离后山,远到不能坏你名声的地方。”
其实是前山的一处溪水中,周绫联想到季昕沦之后的一场小病,心下畅快也就不再问了。
“其实他那番作为倒也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求娶国公孙女,与周家联姻获得助力罢了,我虽明白,每每瞧了他那张脸,便觉得恶心。”
吴安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吴安对那双眼睛有些莫名的排斥与厌恶,直到一次意外对水自览,才明白莫名厌恶的原因,自己也有一双同样望不见底的眼睛。
年少时会喜欢如今不能称其名讳,只能念一声中宫娘娘的许莲,就是因为那一双藏不住任何事的眼睛,他沉默地练武,咀嚼着自己的心事,而许莲总能自然而然地把他带歪了。
“天气那么冷,我们吃涮羊肉吧。”“天气那么好,我们溜出去买糖葫芦吧。”“天气那么热,一起吃冰碗好了,虽说这是你自己的份例,那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分享对吧,所以这一点留给你好了,对外可别说我欺负你。”
这天气好与不好,不知怎的非得和吃食扯上关系,而许莲也真的是好像除了吃,没有其他事情需要烦恼。吴安觉得自己要是能得她性子中的一二分自在便不求其他了。
直到后来,许莲被退婚,义父心疼女儿,有属意他招赘入府的意思,他其实是愿意的,不说义父活命的恩情,若能就此护着许莲一世想想也是不错,只可惜世事总难料。
周绫解了心中疑惑,不再纠结往事,又开始担心丈夫的身份:“你那些话同我说说也就罢了,不可与别人听见,塔木欣可还在虎视眈眈要抢回他的王位呢,没了蓝正王族后人的身份,名不正可就言不顺了。”
吴安微笑着听完,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对着妻子忽然起了逗弄之心:“听说当初的婚事是夫人亲自去求皇后的,夫人如此主动,倒教为夫有些羞怯了。”
周绫的脸一刻爆红,忸怩着逼他去把蜡烛吹了,等他再上来就不愿理她了。
吴安笑得愈发开怀,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郁卒心情,将身子挨了过去。
其实身份的真假真的不太重要,季昕沦会深信不疑,纵火出逃宁佛塔后第一便寻的他,来求结盟,是需要一个有资源有实力的盟友。而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丧家之犬的消息卖给了熙和帝,熙和帝对他的身份帝深信不疑,是需要一个容易掌控的,能够推翻乌桓王族的人。至于死士们对他身份的真实性不加追究,是不能没有一个追随的对象。
人生,有追求才有目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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