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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添乱呢!”吴元娘高声喝道:“阿云的武功可厉害了,别看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可不一定打得过他。这样吧——”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这样吧,等喝了酒,你就跟阿云比一场,若是你胜了,我们也就不说什么,反正你一个大男人赢了我们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你若是输了,那就带我们去军营。”
琸云没好气地喝道:“元娘别胡闹,军营又不是牛栏,你想去就能去的。”
老五也点头道:“那地儿可不能随便带你们进去,全是群大老爷们儿,没事儿光着膀子到处乱跑,你们两个小娘……小姑娘,怎么好随便进去。若是被人看出来了,我可担不起责。吴大将军发起火来可凶得很,少不得要打我几十板子。”
吴元娘却哼道:“怕什么,你不是校尉么,就说我们俩,不,再加上舒明,我们仨是你新收的侍卫,你还能让我们跟别人一道儿挤帐篷不成。老实说——”她眯起眼睛朝老五轻蔑地笑笑,“其实你根本就怕输对吧。”
老五最受不得激,闻言气得立刻跳起来,大喝道:“胡说,老子还能比不过一个女娃子。”
这丫头果然是想混进军营里玩一圈!琸云皱着眉头警告地瞥了吴元娘一眼,沉声朝老五回道:“邱大哥别跟她一般见识,军营重地怎么随意出入。”
老五却以为琸云故意激他,愈发地暴躁,一边挽袖子一边喝道:“少废话,咱们这就去比。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在我面前称王称霸,一会儿输得太难看可别哭鼻子。”
“谁怕谁!”吴元娘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吼。自从上回痛痛快快地赢过徐雅宁之后,她对琸云有一种盲目的信心,虽说从未见识过琸云的武艺,但却从燕王世子口中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她的“丰功伟绩”,故一点也不担心琸云会输,所以才这么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琸云朝老五笑笑,一把将吴元娘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小声责问道:“元娘,我昨儿跟你说的话你通通都忘了不成?军营里岂是我们能去的,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你日后可要怎么办?”
吴元娘咬着唇半晌不说话,眼眶却开始泛红,沉默了半晌,才极小声地道:“阿云我问你,我便是这么回去了,还能像先前一样么?不说别的,我出来这么久,府里怎么会不走漏半点消息,许家恐怕早就要来退婚了。便是现在回了宜都,恐怕也就是被送到庵堂里过一辈子,倒不如趁着现在放肆地疯玩一场,日后的几十年里好歹还有些可以回忆的东西。”
琸云的心陡地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有些酸涩又有些无奈。其实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自从找到吴元娘后,她便有些反常,以前虽然也胆大,却并不像现在这般冲动妄为、无法无天,原来她却是已经死了心,所以才要享受最后一段无拘无束的时光么。
琸云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傻了,大太太怎么舍得送你去庵堂。许家退婚又有什么打紧,大不了我们换一家,天下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好男人么。”
吴元娘抹了把脸,将眼睛里悄悄渗出来的眼泪擦干,强笑道:“以为谁都有你这么幸运么,有贺均平那样死心塌地的人守着。你可不晓得宜都城里多少人对你又嫉又恨,若不是因为燕王妃收了你做义女,还不晓得多少人要上门去找你的麻烦。”
琸云嗤道:“我又不差,若不是燕王妃赐婚,我家的门槛恐怕都被那说亲的人给踏平了。”嘴里这么说,面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甜蜜的笑意。
“你若是去找他,贺大少爷还不得高兴死了。”吴元娘又小声地怂恿道:“要不,咱们去韩城找他们?”
琸云立刻摇头,没好气地在吴元娘的脸上拍了拍,“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她若真追过去找贺均平,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以后一辈子都要被他压制住了。她才不干呢!再说,现在这边还有要事,那奸细老林还没逮出来,琸云怎么肯走。
回了座儿,琸云笑眯眯地朝老五道:“你要比什么?骑马?射箭?还是别的?若我赢了,下回你去押送粮草的时候顺便把我们带上,难得出来一趟,正好长一长见识。”
老五见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都快气疯了,端起桌上的酒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碗,罢了往桌上一拍,“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今儿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晓得我邱老八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家中有事,不能更新了,和大家请个假,今天这更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的就撒朵花呗,嘿嘿
☆、七十六
老五经不得激;酒都没喝完便呼呼喝喝地招呼着琸云去校场跟他比试,琸云这回没推脱,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出了酒馆。
才出门,老五忽地“诶——”了一声;略觉意外地朝前方刚刚从绸缎庄里出来的中年男人大声招呼道:“老林?真是你啊;啥时候出来的,早晓得你今儿也出来我就领了你一起了;老杨酒馆里全是好酒;你可真没口福。”
这就是老林?琸云不动声色地打量前方不远处的中年男人,他穿一身深蓝色的袄子;头上还戴着顶狐皮帽;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很是瘦削,眉目间是一派读书人的斯文样,倒真看不出是个奸细。
老林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着老五,慌乱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立刻恢复了常态,笼着胳膊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小声道:“想出来买件袄子,本以为立了春能暖和些,不想这几日反而愈发地凉下来,可冻得我直哆嗦。”
老五直笑,“你们这些读书人身子都差,不抗冻。现在这天气哪里冷了,换了在北边,那冬天才吓人呢……”他一开口就不停歇,啰啰嗦嗦地说了老半天,直到吴元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才住了嘴,又问:“你买到了?”
老林摇头,“店里都是些鲜亮的颜色,我这一把年纪了哪里穿得出来,准备去别家再看看。”
老五笑道:“别啊,你现在又不算老,不得趁着而今还年轻赶紧穿得光鲜些,日后老了,才真正……”琸云晓得老五的性子,本就有些啰嗦,这会儿喝了酒,愈发地没个消停,遂借着去茅房的借口悄悄从老杨酒馆的后门溜了出来。
她朝后头巷子里瞅了几眼,果然瞥见几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遂朝他们招了招手。那几个小叫花子相互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领头的一路小跑奔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问:“公子爷有事儿找我们?”
琸云从怀里掏出两锭碎银子,扔了一锭给他,道:“前头正街有个穿深蓝色衣裳,待狐皮帽的中年男人,一会儿你们悄悄跟着,看他去过哪里,都见过些什么人,回头我再来找你们。”
那小叫花子立刻亮了眼睛,赶紧将银子贴身收好,拍着胸脯道:“公子爷请放心,包在我身上。”
“等等——”琸云又挥了挥手里另一锭明显大了许多的银子朝他道:“你们若是被他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那小叫花子嘿嘿笑道:“俺就说瞅见他一个人落单,所以想过去发一把财。不过公子爷您放心,我们办事最谨慎了,绝不会被人发现。”说话时,又悄悄伸出爪子来想要把那一锭银子也要过去,却被琸云躲开,“等你们有了消息再拿钱也不迟。”说罢,朝他笑笑,又折身进了酒馆。
待她再回来时,老五还拉着老林在喋喋不休,吴元娘根本就插不进话,又气又急,索性不理他们了,低着脑袋拉着舒明聊天。琸云上前去踢了老五一脚,毫不客气地问:“邱大哥,你到底走不走?是不是怕了?”
老五立刻跳起来,喝道:“谁怕谁!”尔后连告辞的话都没与老林说,跳着脚往校场冲。舒明皱着眉头略显意外地看了琸云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刚刚还隐忍沉着的琸云突然变得好斗起来。
老林果然没跟过来,他们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营地,老五把手一挥,大喝道:“弓箭拿来!老子要跟这小白脸比一场!”
营地里的士兵们立刻围过来看热闹,笑嘻嘻地朝琸云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道:“这小白脸长得还真不耐。”“胆子也忒大了,竟敢跟邱校尉比箭。”“说不定人家真有本事呢?”“啊呸,你看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手臂还没弓粗呢,那弓能拉开吗?”
他话刚落音,琸云已经接过弓轻轻松松地拉成了半月,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就消停了。
老五也睁大眼瞪着她,有些意外地道:“哟,还真看不出来,果然有两下子,难怪敢跟老子比。不过这射箭是射箭,准头最重要,刚会拉弓没用。一会儿就让你瞧瞧爷爷的本事,我可不是在吹牛,整个营地就属爷爷我最——”
“嗖——”地一声响,琸云根本就没正眼瞄准,随意地朝远处射了一箭,校场大门上挂着的灯笼“砰——”地掉了下来。众人齐齐地瞪大眼,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校场大门距离琸云所在的位子至少有一百多步远,便是换了老五,射中灯笼自然是没问题,可若要他只射中挂着灯笼的那根细线却也不易。老五被凉风一吹,身上的酒劲儿立刻就散了,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后脑勺,喃喃道:“格老子的,这小娘——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琸云面上一片闲适,歪过脑袋朝老五扬了扬下巴。老五抹了把脸,大声喝道:“小崽子们,今儿就让你们开一开眼界!”说罢,接过士兵手里的硬弓,微微用力,立刻将弓拉得满弦。四周围观的士兵纷纷叫好,尔后,他眼睛一眯,手一松,长箭呼啸而过,“嗖——”地一声,擦着灯笼的边儿飞了出去……
士兵们:“……”
吴元娘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舒明也忍俊不禁,琸云歪着脑袋看他,眼睛里不无得意。
老五顿时有些挂不住,狠狠拍了拍脸,有些不自在地道:“喝……喝高了,手……手有点抖。”说罢,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道:“罢了罢了,你这小子的箭术厉害得很,不说我今儿喝了酒,便是没喝恐怕也不如。这一局算我输了,咱们去比骑马。”他这一认输,气势立刻就降了下来,什么爷爷、老子也不说了,老老实实地自称我,一旁的士兵们见他这幅模样,很是有些担心。
“邱校尉,您今儿喝多了,要不,这骑马的事儿也等到明天?”有士兵好心地劝。
老五却不依,犟着脖子道:“别啊,不就是骑马嘛,我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还没学会走路就先会骑马了,不说喝醉了,便是睡着了也照样能行。”一边说着,一边豪情万丈地走在了前头。
吴元娘小碎步跑到琸云身边耳语道:“阿云,把他给打趴下,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舒明摸着鼻子有些想笑,很努力地忍住了,小声地问:“一会儿邱校尉不会恼羞成怒吧。”他几乎已经认定了老五会输了,不止是他,就连方才围在四周,对老五信心百倍的士兵们也纷纷追过去劝他,“邱校尉,邱校尉,明天再来吧……”
老五不为所动,大步流星地往马厩方向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朝琸云大声吼,“姓方的小子你赶紧过来,莫不是怕了小爷了!”得,他才走了几步,就把方才惨败的事儿给忘了,又开始小爷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