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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洞穴,赵珊露在外面的脸便感觉到一股森冷,她转过头看着何东小声问道:“你冷么?”
何东捏捏她的手,摇摇头,贴近她耳朵旁轻声说了一句:“小心,可能有机关。”
六人没走几步,身后忽然落下一道石门,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山壁右侧噌噌噌射出许多暗箭。
听到箭头出墙的那一霎,赵珊一把扔掉手中举着的火把,将何东护在身后,紧贴着甬道左壁,抽出大刀,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空气中朝他们袭来的寒气。
事发突然,众人都选择在第一时间扔掉火把,拔刀相向。
火把落在地上没燃几下便熄灭,甬道里顿时漆黑一片,只听得到哐哐哐铁器和暗箭碰撞时发出的金石声响,络绎不绝持续了几息,室内重新归于寂静,旋即听到石门吱呀吱呀升上去的声音。
“没事吧?”赵珊紧张地问。
何东从她身后转出来,擦亮火折子,捡起火把点燃,查看甬道两侧的孔洞。
古人的机关设计果然精巧,暗箭从右壁出左壁收,下次再从左壁出右壁收,甬道两侧的孔洞极密,若不是身手了得很难从乱箭中逃生。
何东转过身来,看着赵珊,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她立刻意识到何东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怎么了?”她用眼神示意。
何东按捺住心中的激荡,朝她摇摇头。
“走吧。”走在最前面的丑三娘将方才激战时散落下来的碎发勾到耳后,举高火把吩咐道:“三叔和臭小子走中间,甬道这么长,咱们才过了第一关。”
果然没走多久,石门再次落下。
赵珊第一时间将何东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周遭动静,却看到从甬道四周升出浓郁的白烟,她好奇地拿脚去碰了碰,却被何东一把抓到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严肃道:“别动。”
她额头顶在他胸膛上,突然发现藏匿在衣衫下面的身体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瘦弱,胸肌什么的也是有的,坚实得像岩石一般。
赵珊抬起头,偷偷看着他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不知不觉间,他沙哑的声音已经逐渐褪去青涩,成了带着磁性的低音炮,让人一听就忍不住耳朵想要怀孕。
她贪恋地收回视线,在他怀里蹭了蹭,对她来说,他是与众不同,不同于苏院长,不同于师兄师弟,不同于其他人。
她忍不住想要缠着他,想要从他那里汲取更多的温暖,可是……
她的心情倏地黯淡下来,他们只是兄弟。
“好了。”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根,她的头发尖几乎炸开,浑身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喊叫着她还想要更多,但是理智让她抬起头。
他的眼睛温柔得仿若碧波,只需要一个凝神便能将她所有的理智席卷,进洞前,丑三娘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
她不懂什么叫喜欢。
看到他,她的心跳会比平常快上一点点,这样是喜欢么?
“张嘴。”何东悄声命令她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胡思乱想,冷不丁嘴里被他塞进去一颗丸药,还没来得及在舌尖打个转便咕噜咕噜落到胃里。
何东好笑地伸手扶着她下巴将她的嘴合拢,这傻丫头经常奇奇怪怪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话尾带着笑意,“回神。”
赵珊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有些发虚,刚刚对着他花痴一番,竟然被抓个正着,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忽悠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丑三娘忽然尖叫了一声。
☆、第 37 章
赵珊心头一紧,头皮立时发麻,头发若不是被布条牢牢绑好,估计都能跟带了静电似的通通竖起来。
丑三娘扔开火把,噔的一下蹿到到人熊甲八身上,死死挂在甲八上身,声音颤巍巍地哭道:“老……老……鼠……八……八……哥……杀……了……它……”
赵珊被丑三娘的一惊一乍弄得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平日里风情万种爽利大方脑袋掉了碗那么大的丑三娘竟然害怕老鼠。
她垂下头,咬住嘴唇,双肩耸动着拼命想要压抑住澎湃的笑意,憋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何东牵着她的手,看着昏黄的火光下,笑得春水杏眼满脸酡红的少女,心底的那根弦无端端地又被撩拨起来。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到她笑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何东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长路漫漫,不知这傻丫头何时才能开窍。
两人这头正在各怀心思,那头甲八一匕首甩出去,将方才吓到丑三娘,那只猫儿大小的老鼠刺了个对穿,老鼠吱吱叫了两声便断了气。
甲八将那大老鼠一踢,大老鼠在甬道上空画了个弧线,落到不远处。
刚一落地,不远处霍地落下一道石门。
六人都吓了一跳,打着火把站在那里都不出声。
直到石门再次吱呀吱呀升上去,空气里传来一股皮肉被烧熟的味道。
丑三娘从甲八身上跳下来,壮着胆子往前面走了两步,伸手撩了把空气,鼻翼翕动了几下,回头对他们肯定道:“绿矾油!”
说完顺手掏出还未吃完的长虫肉扔到前面地上,果然肉干刚一落地便听到轻微的滋滋融化声。
大伙打着火把将前路照亮。
石板做的地面上满是绿矾油,不知范围有多长,此时滋滋地冒着白烟,像是要把地板溶穿。
赵珊看此情形,立马明白他们嘴里的绿矾油就是酸类,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硫酸还是盐酸,可恨初中化学课没有好好听讲,只记得酸碱中和,但碱从何而来,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看着跟奏乐似的闹腾开锅的地面,她有些焦急,对于古人来说,酸好像是极其稀少的东西,上次从酉八身上搜出来化骨粉时,见他模样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沾染上一点,没有解药一样。
眼下无法再往前进一步。
“怎么办?”
何东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焦急。
进洞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顾三叔背着手站在那里,丁一弓着腰高举火把站在他旁边,两人没说话,一直盯着甬道。
待到地板上的滋滋声逐渐变小,顾三叔回过头来叫何东将被子拿出来,撕成能供一人行走的长条。
“这可是酸,能够腐蚀世间万物,区区一层薄被子怎么阻挡得了。”赵珊用匕首费力地撕扯着被子,蹲在何东身旁小声地跟他抱怨道:“三叔太大意了。”
这被子怎么那么难伺候,她用尽吃奶的力气这才撕出一个小口子。
丑三娘和甲八已经唰唰唰撕好一床被子,此时两人拎着布条正准备上前铺地。
赵珊无意中抬头一看,整颗心都快要飞出来,大叫一声:“三娘子!”
丑三娘弯腰刚铺好一条,听到身后小五破了音的喊声,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中剩下的布条扔出去。
黑风这新一代的翘楚真的是太沉不住气了,丑三娘忍不住在心里决定,出去后定要好好训练戌五。
赵珊见甲八和丑三娘回过头来,脸色不太好地看着她,方才察觉刚才的举动有些孩子气,她挠着后脑勺小心道:“三娘子,那东西有很强的腐蚀性,布条没用。”
丑三娘看了眼面前完好无损躺在那里的布条,嘴角上扬,原来这臭小子担心自己,“放心吧,臭小子,这布是用天蚕丝制成,绿矾油奈何不了它。”
说完便迈开步子,灵巧地往前移动,开始铺路。
“天蚕丝?”赵珊喃喃道。
这世间竟然还真有天蚕丝这东西,那天蚕宝宝跟普通蚕宝宝有什么区别?
“铺好了,都过来吧。”丑三娘和甲八在远处朝这边喊。
剩下的四人收拾好东西,一个接一个踩着布条往前走。
赵珊打着火把,拎着披风下摆,两眼盯着脚下,心惊胆战地走在狭窄的布条上,小心地让鞋子不要超过布条半分,免得粘上酸。
等到终于走完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
众人决定歇息片刻。
赵珊吃着干粮,看着坐在身旁一脸轻松闲聊着的众人,忽然有些疑惑。
开头接连不断遇到三处危险,他们四人竟然没有半点紧张,像是对此处了若指掌,准备一应俱全。
若真是这样,他们三带上三叔已经足够,为何还要叫上他们两个外人?当初丁一遇到她,开口就是让她去发财。
她原本以外丁一是糊弄顾三叔,照顾自己人,可一路走来,丑三娘和人熊甲八与丁一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亲热。
丁一一直和顾三叔在一起,跟前跟后,形影不离,顾三叔又是生得精明,怎么看也不像是钱多躁得慌。
赵珊想了半天,也没能琢磨出任何蛛丝马迹。
何东见她蹙着眉,嘟着嘴,活像受了谁家欺负,连干粮都没胃口吃进去,捏捏她的手小声问道:“想什么?”
赵珊小声附耳道:“我不明白,为何要叫上我俩。”
何东笑着抿抿嘴,用同样的方式小声回答她:“一会儿再说。”
接下来的甬道再也没有任何机关意外出现,只是越往里走,温度越冷,六人走着走着,呼吸都开始冒着白气。
赵珊畏缩了一下,靠得何东更近。
打着火把不知道走了多久,温度渐渐又高了一些,赵珊松了口气,“妈呀,刚才太冷了,我以为自己都要快冻死了。”
何东摇摇她的手,还没开口,丑三娘在前头停住脚步说道:“三叔,到底还要走多久,火把都要燃完了,怎么还没见到头?”
顾三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继续走吧。”
何东心中一动,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到地上。
众人打着火把继续前行。
温度渐渐又冷了起来,赵珊这次冻得有些厉害,整个人差不多快要窝进何东怀里,“怎么又这么冷。”
一行人仿佛都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板着脸匆匆往前走,没过多久,丑三娘“啊哟”一声,像是踢到什么东西,撞到石壁上发出金石脆响。
“三娘子,刚才我扔了一把匕首在地上,是不是被你踢到了?”
丑三娘打着火把一看,果然是把小匕首,她递给何东,“是这把么?”
何东接过来,点点头。
人熊甲八往地上啐了一口,“狗日的,莫不是遇上鬼打墙。”
一听到鬼打墙,赵珊就觉得脖颈后面凉悠悠的,像是有人正对着她吹气,登时全身汗毛竖起来,激出一身冷汗,牙齿咯咯咯直打颤。
“别怕。”何东双手搭在她肩头,仔细地看着她双眼。
他的眼眸似有魔力,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轻易地让她沉溺于其中,赵珊慢慢冷静下来。
前面四人小声议论了一番,怎么也没拿出个章程,何东安抚好赵珊,出声道:“不如让小子蒙上双眼走在最前头,领着大家。”
赵珊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自告奋勇。
“放心,没事。”何东对她点点头。
他进洞时查看到石壁的孔洞时,发现孔洞竟然雕刻着龙形文,那时他便有了个大胆猜想,眼下这个洞穴属于皇家,不过到底属于哪个朝代,是墓穴还是什么,他还没想清楚。
一路上他一直在回想看过的那些志趣,那龙纹极其特别,他想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一个正确的年代。
莫非是本朝?
何东看着走在他面前犹如一座金山般毫不低调的顾三叔,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