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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睁开眼。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出去看看。”
“小心点,不要遭了暗算。”
赵珊刚走到门口撩开帘布,迎面就是几张熟悉的面孔,“哟嚯,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爷爷我找你这个臭小子找了好几天,都没碰上你,今儿可算把你给逮住,今儿爷爷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
赵珊被长孙琦一伙这么一折腾,已经看不到那店小二踪影,好不容易的线索没了,心中气恼,“你们想怎么样?”
“兄弟们,给我打。”长孙琦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珊拎了起来。
他在半空中蹬着双腿,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赵珊把他往外面一扔,不想多废话,转身回了店里。
再无他事,回到家时,弥婆婆正在做晚饭。
赵珊把特地在茶楼给弥婆婆买的松软点心送到厨房去,正好看到弥婆婆刀法极快地切着大白菜。
“弥婆婆,你好厉害呀,”赵珊第一次看到弥婆婆切菜,刀法如飞,白菜切得根根分明,大小长短宽度几乎一模一样,“你专门练过?”
弥婆婆手下未停,侧头看着她笑:“做了几十年饭,熟能生巧。”
“弥婆婆,你仔细着手。”这一下倒是把赵珊吓了一跳,赶紧招呼弥婆婆不要理她,专心切菜。
赵珊陪着弥婆婆在厨房里饭菜做好,将点心盒子交给弥婆婆,然后端着托盘回房。
没想到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搁在案板上的菜刀带到,锋利的刀带着寒气直直地就要落到地上。
弥婆婆忽然以她这个年纪不可能有的矫健身法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出击,仅用了两根手指便将落到半空的菜刀捏住,放了回去。
赵珊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狐疑地回头一看,只见弥婆婆佝偻着背在那里擦灶台,见她回头来,咧着缺了一颗牙齿的嘴对她慈爱地笑了笑。
赵珊摇摇头,对她也笑了笑,回房去。
“你说弥婆婆会有问题么?”赵珊夹起何东方才防到她碗里的排骨,在放进嘴里之前问了一句。
“日久见人心。”何东又捡了一筷子茄子,夹到她碗里,“别老吃肉。”
“妈呀,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苏院长都没你这么唠叨。”赵珊嫌恶地看着碗里她最讨厌吃的茄子,皱皱鼻子。
“方才你不是还说这茄子是弥婆婆夏天做好,特地拿出来给你吃感谢你带给她点心的么?要是一会儿她看到你不吃,还以为你嫌弃她……”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吃,我吃还不成么。”赵珊气呼呼地捡起茄子塞进嘴里,连嚼都没有嚼一下,囫囵吞了下去。
何东笑眯眯还要说话,门外霍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赵珊赶紧起身过去开门,不多时引来一个挎着刀的官差,冲着何东行了个礼,“何秀才,吴知府有急事,请你和赵师傅去一趟府中。”
何东放下手中碗筷,跟弥婆婆交代了一声,便跟着官差往吴知府府邸走去。
刚到府邸便被人引到会客厅,吴知府面容凝重地坐在那里,一见到他们立即起身,还没等到何东行礼,便开口道:“那个叫老八的死了,昨晚大牢里被一个不知名人闯入,杀死在大牢里,老夫折损了十三名下属。”
两人大惊,对视了一眼,何东拱手道:“据学生所知,这老八是效力于一个叫做血罗刹的女人,平日里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莫非是遇上什么死对头?”
吴知府冷声道:“还记得当初赵山那件案子么?那个死去的江洋大盗肩头不是有条大虫刺青,老八死后老夫检查尸体,在同样位置也发现文身,也是大虫。”
“吴大人,依你所言,赵山上次被人打伤定是撞破这杀手组织里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惹来杀身之祸,莫非上次打晕她的人便是这老八?”
吴知府点点头,眼神凝重地打量着赵珊。
“可是,这老八的身手并不出众,赵山一巴掌就能轻松将他解决,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住了他,依学生看应该不是。”
“不是他,那是谁?”吴知府收回视线,陷入沉思中,“这赵山到底撞破了什么?为什么惹来接二连三的杀手?”
“吴大人,也许秘密不在赵山身上,而是在何家村呢?”何东见吴知府试图从赵珊身上找出个突破口,害怕给她带来麻烦。
赵珊这只小笨熊可禁不起老奸巨猾的吴大人几句忽悠。
还没等他再多说什么,吴知府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郑重道:“这件事,老夫需要你们帮忙。”
☆、第 32 章
何东点头应下,吴知府领着一行人趁着夜色径直去了衙门大牢。
大牢里灯火通明,墙壁上的火把悉数点燃,烧得哔哔索索,将里头照得犹如白昼。
五六个面色凝重,穿着盔甲的挎刀侍卫在牢房里穿梭着,走来走去。
陈师爷正在一旁的木桌上提笔写着什么,一听到侍卫的问候,急忙停笔迎上来,低声道:“大人,兄弟们的尸体已经清理好抬走,仵作正在里间查探老八的尸首,可需要前去查看?”
吴知府点点头,陈师爷在前头引路。
四人进了里间,仵作验尸完毕正掏出笔墨想要写什么东西,见他们进来,放下笔墨,朝一行人行礼,目光不解地飘向何东赵珊。
“无妨。”吴知府挥挥手,“这是我专程请来协助调查的,验尸结果如何?”
“是,”仵作机灵地朝两人抱拳问好,回话道:“此人全身上下没有其他新鲜伤痕,唯独喉头生生被人捏碎。”
赵珊莫名打了个寒颤,这下手的人力大无穷不提,心肠可真够狠毒,竟然能够徒手捏碎一个成年男人的喉头。
何东不动声色地往右移了些许,替她挡住从过道里吹过来的冷风。
赵珊感觉到他的举动,抬眼朝他笑了笑,正要解释,又听吴知府继续问:“兄弟们怎么死的?”
仵作的面色浮上一层哀伤,耷拉着眉,声音黯淡起来,“弟兄们死得很突然,没有任何防备,全都是被一把极薄极锋利的利器以非常快的速度杀死。”
何东闻言点头道:“这么说来,学生以为这凶手是他们组织里的人。”
吴知府“哦”了一声,何东继续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初那江洋大盗是怎么死的么?”
吴知府略一思索,随行的师爷赶紧说道:“大人日理万机可能不记得,小的当时听仵作说了一嘴,那死去的大盗倒不是被这种极薄的利器杀死,致命伤是贯穿他腹部的箭伤,只是后来在现场没有发现那凶器——”
“仵作曾经跟小的说过,这射箭的人异常狠毒,所用的箭矢头带三钩倒刺,被人硬从肉身上扯出来时,会形成很大的伤口,让人在痛苦中流血而亡。”师爷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赵珊,“当初大人不相信赵山是凶手,也是因为他用的羽箭就是普通的箭头。”
听到这儿,赵珊忍不住有话要说。
她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询问吴知府:“既然您都知道不是我所为,那当初您为何还要打我板子?”
吴知府捋着山羊胡,看着她笑着慢悠悠道:“莫非你还记恨老夫?”
“记恨倒不至于,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您明明知道我清白,还打我板子,就不怕把我屈打成招,落下一个昏官的名声么?”
吴知府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当时老夫看你在堂上呆头呆脑,神情恍惚,以为你被吓到犯了痴,想要逗你一逗。你本性善良,又救过老夫,老夫这点还是不会看走眼。况且不是有何东在场替你作证,他怎么可能看你挨板子。”
“拿板子逗我……”赵珊小声嘟囔道:“真不怕吓死人……”
那个时候她刚刚穿过来,人生地不熟,莫名其妙挨一顿板子,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还真没见过这种开玩笑的。
吴知府眼睛一瞪,山羊胡抖了两抖,“这不是没打下去嘛,一个大小伙子还跟身体都半截埋进土里的老夫斤斤计较,也忒不懂得敬老。”
赵珊哑口无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正要说吴知府为老不尊,何东赶紧插嘴道:“吴大人,依学生看,江洋大盗这案子和老八可以并做一块,应该是他们组织起了内讧——”
“卢富贵之死或许跟当初赵珊一样,无意间撞破内情。至于我家阿福,想来也许是老八他们在半夜去杀赵珊,惊动了阿福,他们怕被人发现,顺手杀了阿福,谁知依旧惊动了赵珊,这才匆匆离去。”
何东顿了顿,又道:“当初赵珊和他们交过手,跟老八同来还有个瘦高个男人,听老八叫他四哥,学生以为有没有可能是这老四杀了老八?”
何东瞒去老八口中四哥已死的消息,捡了能说的没有什么隐患的信息,真真假假地混着说了出来。
他并不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这里面还牵涉到赵珊的这具身体,很多事情他也尚未缕清,不敢轻易透露。
吴知府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快要把好不容易养得油光发亮的山羊胡捋断几根,赵珊在一旁看着都替他的胡子捏了把冷汗。
“不知大人可否听过一个叫做血罗刹的名号?”
“血罗刹?”吴知府摇摇头,“老夫没听过。”他看看陈师爷,陈师爷也摇头不知。
这时,一个衙役插嘴道:“大人,小的知道这个血罗刹。”
“哦?”何东本已失望,这几日四处奔波,都没有探出有人听过这个血罗刹,没想到在这儿竟然探查到消息,冲衙役作揖道:“还劳烦这位大哥将知道的一切细细讲来。”
血罗刹在江湖中成名已久,据说是个娘们。
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为人心狠手辣,生得异常貌美。
二十三年前,年仅十五岁的血罗刹勾着当时江湖上响当当的痴狂二鬼,将欺辱她的亲戚全家上下三十二口悉数诛杀。
据老人说,血罗刹武功不太显眼,凭借几分姿色,勾结许多狂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而组建了名为黑风的杀手组织。
后凭借血罗刹惊人的才华和高瞻远瞩的手段,将其打造成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组织。
黑风的风头在耗费重金培养出大批少年杀手之后,更是上了一个新台阶,其中以戌字辈的五七最为厉害。
戌五继承了血罗刹的阴险狡诈,是黑风里面数一数二的好手,而戌七则是个疯子,行事诡异,完全无法猜测他到底要干嘛。
赵珊头皮一麻,面上有些讪讪,这戌五不就是说的是她?
她心头忐忑,飞快地瞟了何东一眼,正好这时何东也微微侧过脸过来看她,嘴角勾起两分笑意,散发着戏谑,像是在说没想到平日里蠢蠢的她竟然是别人口里的阴险狡诈。
这一笑登时让赵珊心里的那股寒意瞬间散去,她忽然很想拉拉何东的手指,想感受到他的温暖。
赵珊慢吞吞地往他身旁移了一步,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难道戌七就是上次那个红衣少年?看他也挺像一个神经病。
赵珊用眼神示意何东,何东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暗示等回去再说。
“既然你俩都知道其中隐情,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这件案子你俩能够协助老夫,在坊间收集线索。”
何东点头答应。
吴知府又派人将他俩送回家中休息。
第二日,两人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往昨日那家茶楼去,看看是否能够再次碰到那个店小二。
赵珊总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