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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闪过,一把钢刀架在她脖子旁,刀刃上传过来的寒气,如同毒蛇吐信般萦绕在她脖颈上,向她昭示着危险。
赵珊终于明白眼下不是演戏,不是玩笑,而是明晃晃赤/裸裸的真实。她僵直着身子半跪在板车上,向美女小姐姐投去求救的目光。
美女小姐姐眼波无惊,面容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老实点儿!”厚重的刀背拍打在锁住脖子的木板上,传来一阵嗡响,赵珊垂下头。
马开始动了,板车跟着摇晃了几下,再次停下来。
“我跟她说句话。”
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赵珊抬起头,满腹的委屈瞬间化作眼泪想要流出来,却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她执拗地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努力压制住眼泪。
“等我。”
简短的两个字后,板车再次摇晃起来。
棕红色的大狗摇着尾巴迎上去,围着美女小姐姐撒欢,赵珊看着她不曾回过头的背影,心里变得踏实。
不知为何,她说了她便真的相信。
马蹄笃笃,随着板车的起伏,美女小姐姐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赵珊安静地坐着。
黄沙滚滚,马车上了条宽阔大道,偶有行人出现,无一不是身着古装,见到他们便躲到路旁。
赵珊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马车终于驶到路尽头的城门。
那种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石头砌成的高大巍峨古城墙,上面挂着牌匾,写着“净城”两个字。
两个士兵站在城门口,见到他们没有阻拦,直接让他们过去。
入了城门,路面变成青石板,马蹄落在上面,踢踢踏踏,板车也没那么晃悠。
周围来来去去依旧是身着古装的人,偶有目光投向她,与她视线相接后,又像受到惊吓般移开。
马车过后,有人指指点点,像是她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赵珊不由地有些心慌。
她努力回想了许多次,只能忆起自己前二十年的成长经历,眼下这具身体的过往,她一无所知。
马车终于停下来,两扇紧闭的黑色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板车上的人架着她跳下来,有人接过缰绳将马车拉走。
简短的几句问话过后,他们把她交接给新出来的两人。
这两人穿着跟方才四人有所不同,腰间没有佩刀,架着她就往宅子东边走去。
走到两扇门前,其中一人拍了拍门,门应声打开,一股难闻的酸臭夹杂着无法形容的气味迎面扑来。
赵珊差点没吐出来,可嘴里堵着布团,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被人踢了一脚,“老实点儿,到这儿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赵珊不想多受罪,乖乖地随他们顺着长长的阶梯往下走,逼仄的巷道两边墙壁上点着幽暗的油灯,越往下走,寒气越重,赵珊的心越冷。
她这是进了牢狱。
走道两旁是木栅栏隔成的房子。
她们在尽头停下,一个狱卒哗啦一声打开门上的锁,两个人利落地把她身上的枷锁一取,嘴里的布一扯,顺手把她往里面一推,随即将木门重新锁起来。
赵珊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见狱卒要走,急忙扑到木栅栏上,小声问道:“这是牢房吗?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其中一个狱卒踢了木门一脚,厉声喝道:“噤声,有什么冤屈明日去公堂说。”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珊趴在木栅栏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这才顺着木栅栏坐下去。
她这身体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隔壁稻草堆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赵珊转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瘦弱男子头顶着几根稻草,爬到和她共用的那面木栅栏旁,问她道:“小哥,你犯了什么罪?”
见有人搭话,赵珊如获至宝地扑过去,她有一肚子疑问想要找人解答,“这是哪儿?”
“净城大牢。”那人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回答了她,继续执着道:“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净城?”赵珊没空理会他,喃喃重复了一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急急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小哥。”那人以为自己遇到疯子,顿时失了跟她攀谈的兴致,缩回稻草堆里。
“小哥?”
赵珊一愣,垂头看着自己胸前有些不敢相信,平归平……
她谨慎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她,快速挪到靠墙那面,背对着其他牢房,盘腿坐着。快速地用地上的稻草将下半身埋起来,不经意地摸了一把,这才缓过气来。
还好还好,性别没换,还是个女儿身。
她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穿到某个古人身上,这人不知为何要女扮男装,而且扮得很成功,要不然她也不会被投到关押男犯人的牢狱。
这人怕是犯了罪,但具体犯了什么罪,眼下她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头绪。
她很想再跟旁边那人聊聊天,套套话,可无论她怎么叫,那人都不愿再理她。
赵珊叹了口气,蜷缩在稻草堆里,明天上公堂再说吧。
牢房很暗,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这一连串折腾下来,后脑勺倒是不痛了,就是眼皮黏得很不想睁开。
睡到中途,她被人叫醒,塞了个窝窝头,窝窝头味道倒是不错,就是吞下去时有些拉嗓子。
吃过饭后,牢房里很快就有人打起鼾来,赵珊枕着鼾声,渐渐也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木珊栏上的铁链哗哗响。她揉揉眼睛,还没醒过神来,两个狱卒猫着腰进来把她两胳膊一架就往外走。
这次幸得宽慰没上枷锁,赵珊按耐住性子跟着他们往外走。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一堵石墙前,绕过去开阔处是四面白墙围起来的大厅,墙两边摆着一些木架,上面摆着一些她认不出来做什么用途的木制品。
大厅大门处放着一道木栅栏,后面已经围上许多人。
进入大厅的一刹那,赵珊就看到美女小姐姐穿着一身暗青色的长袍,站在大厅中央,侧身朝她看来。
今天的美女小姐姐没有披散头发,而是将万千青丝挽着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更显托出她眉间的飒爽英气。
看到她的一霎,赵珊像迷途的孩童找到家一般雀跃,正要开口跟她说话,就被人一头按到地上,清醒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方才还闹腾腾的大厅瞬时变得安静。
赵珊跪在地上,看向声音来源。
当头挂着一张牌匾,上面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下面摆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头戴乌纱帽,穿着黑色官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和赵珊目光相接后,男人用右手慢条斯理地捋了把胡子,方才开口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她。
赵珊有些踌躇,到底是报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是报……这个身体原本的名字。
可她也不知道这身体叫什么。
惊堂木又是一拍,赵珊身子一抖,下面坐着貌似师爷的人喝道:“大胆狂徒,吴县令问话,你竟敢不答!”
旁边一字排开的衙役用手中的棍子敲击着地面,齐声喊着“威——武——”
如果赵珊此刻不是以犯人的身份跪在公堂上,眼下这排场她也觉得有意思,可自己跪在堂下,只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威压。
惊堂木又一响,“还不快答!”
死就死吧,赵珊闭上眼睛,吞吞吐吐答道:“赵……珊……”
“大胆赵山!你可知所犯何罪?!”
名字这关倒是过了,赵珊松了口气,努力从自己少得可怜的古装剧记忆里挖出该如何应答,“回……大人……草民不知……”
“混账东西!”吴县令气得胡子乱动,怒目喝道。
师爷赶紧出来解围,“赵山,前天你去过哪里?见过何人?”
赵珊想了想,前天是星期五,她去学校上了两节大学英语两节企业管理,但是她敢说出来吗?
她眼巴巴地将头转向站在一旁的美女小姐姐,希望能够从她那里获得一些提示。
美女小姐姐侧对着她,身姿挺拔,宛如一根秀竹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赵珊看着她比例完美的侧脸,不由地看出了神。
“混账东西!”吴县令见她不答话还东张西望,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大喝一声:“来人,先打十大板。”说完从桌上摆着的签筒里取出一根红签就要往地上掷去。
两名衙役应声出列,过来就要架起赵珊。
赵珊被吴县令暴喝声惊醒,见势不妙,大声疾呼:“救命!姐姐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水中素笠宝宝的地雷,比心。
☆、第 3 章
她一边喊着一边像条滑手的鱼儿,左躲右闪从两名衙役手里挣脱出来,往美女小姐姐身上扑去。
美女小姐姐旋即转身稳稳接住惊慌的她,觑着眼看了她两眼,低语道:“跪下。”说完也不管赵珊有没有反应过来,按住她往地上去。
赵珊一近她身便闻到一股木香,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被她雾蒙蒙的眼睛一打量,正有些心慌意乱,听她这么一吩咐,立时规规矩矩跪在她身旁。
美女小姐姐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一站,挡住两个衙役,冲着吴县令拱手朗声道:“吴大人。”
声音一大,倒是显出她的声音嘶哑得有些破碎。
赵珊抬起头飞快瞟了她一眼,上帝果然是公平的,这么美的容貌配了一副公鸭嗓,也算是天妒红颜……
正想着,忽然看见美女小姐姐原本白皙的侧面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赵珊一个哆嗦,眼下人家正在解救她的屁股,她竟然还有心思去嫌别人声音不好听。
她朝美女小姐姐投去一个愧疚的目光,重新乖顺地垂下头跪好。
吴县令本意就是做样子吓吓赵山,并没有存心想要打他。
堂下跪着的赵山,他认识,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是个猎户,一向老实本分从不招惹是非,经常帮助别人,乡亲邻里的口碑很好。
他刚来净城上任,曾经微服私访,走田埂时不小心摔伤了腿,正好遇上要去老鸹山打猎的赵山。
赵山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村里大夫家去,还摸出铜板替他付清药费,张罗着给他叫车。
于公于私,他都不相信赵山会做下这等事来。
他虚咳了一声,及时收回要往下扔的红签,师爷会意地朝两名衙役点了点头,衙役回列。
见场面得以控制,吴县令满意地点点头,握着手中的红签,看向站在堂下挺拔俊秀的男子,“何秀才,你有什么话要讲?”
每次见到这位丰标不凡的少年时,他总是心情愉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他不仅有好皮囊,还才华横溢,更为难得的是富贵人家出身还有怜悯之心,这让他更加对他青眼有加。
何东冲吴县令作了个长揖,谢过他的好意。两条浓眉微微蹙起,上下打量着赵珊,双手背在身后,围着她走上一圈。
堂上众人的目光都凝结在他身上,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他开口,好似下一秒便能从他口中听到惊才绝艳之词一般。
何东站定,冲堂上吴县令拱手道:“大人,学生见赵山混混沌沌的模样,感觉他莫非是失了忆?”
“此话何解?”
这话引起了吴县令的兴趣,自上堂以来,他也发觉出赵山不对劲,双眼混沌一脸迷茫,好像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何东看了赵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