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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夫人颇是有点懊恼,谁曾想自己当日都没放在眼里的孙子孙女,现在竟然成了他们定安侯府的靠山呢。不能得罪,就只能忍了。
陈太夫人阴沉了脸又派了个老成的嬷嬷过去了。
白兰一见,赶紧使人去府门口等着,看看四姑奶奶什么时候来。
好在,苏月恒没有让人太心焦,过不了多一会儿就有人进来送信:“老太太、大奶奶,四姑奶奶回来了。”
陈太夫人一听,赶紧吩咐道:“快,让人带着她直接去文其院儿里去,我这里不用她请安了。”
白兰也赶紧补充道:“跟四姑奶奶说,老太太呆会儿上在马车上见她。请四姑奶奶赶紧去五弟的院儿里去,就说我也在那里相候。”
白兰一边说一边起身对陈太夫人道:“老太太,我出去迎迎四妹妹。”
陈太夫人一挥手:“快去吧。”
苏月恒紧赶慢赶来到苏文其的院儿前,刚走到门口,白兰就笑盈盈的迎了出来:“四妹妹来了,快进来吧,五弟等你多时了。”
说着,白兰就携着苏月恒手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去。
一见白兰这么急的,苏月恒哂笑不已,恐怕不是文其急的吧?文其估计巴不得将这事儿搅黄呢。
一进屋,果真见到苏文其浑身乱糟糟的坐那儿不动弹,浑身上下都透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苏月恒走近:“文其?”
正在跟人作对的苏文其一见苏月恒,顿时惊的跳了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因为你?你在做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呢,到现在衣服都没穿好?来人,伺候五少爷更衣。”苏月恒一连串的质问吩咐着。
在姐姐面前苏文其没有那胆子造次,但他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苏月恒却是看穿了他的伎俩,大喝道:“你是自己进去梳洗呢?还是我让人押着你去?”
苏文其。。。。。。
这还用选么?看着一脸凶恶,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姐姐,苏文其只得委委屈屈的起身了。
打扮好了,苏文其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临出门时,突然捂着肚子直哼哼:“哎哟,哎哟,好疼,我肚子好疼。姐,姐,我太疼了。”
苏月恒冷冷一笑,走过去,对着少年的痛穴就捏了一下,苏文其顿时哀嚎不已:“姐,姐,快松手,痛死了,痛死了。”
苏月恒冷笑着问道:“肚子还痛吗?”
苏文其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痛了,不痛了。”
苏月恒瞪眼道:“走不走?”
强权之下,没有反抗的余地,苏文其只能委屈至极的往外走去。
边走,苏文其还边很是哀怨的看着她姐姐,满脸控诉:“姐,你明明知道的,你还定要我去相看。你还是我姐么?姐,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说着说着,苏文其福临心至,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姐,你想想啊,假如姐夫跟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而他家里人非要他去相亲,你说,你要知道了,会怎么想,这得多伤你的心啊。所以,姐夫一定不会去相这个亲的。同理,我今日去相了这个亲,就太对不起人了。姐,你就心疼一下我吧。”
苏月恒不为所动,轻哼一声:“你说的这个假如不存在,没有可比性。所以,你今日这个亲是相也得相,不相也得相。哼,快别废话了,赶紧的,走。”
求了半天情,一点用也没有,苏文其垂头丧气的不行。不过,却也没有死心,苏文其在想,要不,呆会儿骑马跑掉也可以啊。
可惜,这个想法刚刚出来,就被他姐无情的戳破:“我跟你说,你在路上也给乖乖的。你要是敢跑,你相不相信我让人将你绑着去。”
一听这话,苏文其顿时眼前一亮,绑着去?好啊,到时自己灰头灰脸的,说不得那家儿就看不上自己了呢?
仿佛知道他所想,苏月恒冷笑道:“你别跟我耍花招。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小心到时我将你收拾的光鲜亮丽,让你心甘情愿的去相亲,我必是有法子让那姑娘非你不嫁。到时,我看你怎么给你的师妹交代。”
苏文其彻底哑火了。灰心丧气的上马去了。只希望那柳家小姐千万不要看上自己。
苏月恒一行到了报恩寺,各殿上香磕头后,就来到报恩寺后面的厢房处喝茶歇脚,顺便也等着柳家人。
除了坐立不安的苏文其,苏月恒几人甚是惬意融洽的在一起叙话。当然了,话题自然是围着苏文其婚事说的,只说的苏文其恨不能拔腿就走的。
吃过一盏茶,一个婆子进来禀报:“柳家夫人跟小姐现在在莲心亭赏景吃茶,老太太看要不要过去?”
陈太夫人立马起身:“走吧,这就过去。”人都等着了,当然是要赶紧过去了。
苏月恒也觉得这种装作偶遇的相亲不错,两边都留了余地。柳夫人是晚辈,她不好请陈太夫人去她那里叙话的,可也更不好带着自家姑娘过来给人相看的,那样也太显得上杆子了。
苏月恒兴冲冲的起身,顺便也将装死的苏文其扯了起来:“走。”
苏文其耷拉着腿慢吞吞的走着,眼看这陈太夫人都比他们走的快了,苏月恒不耐的踢了他一脚:“少装了,走快点。”
苏文其吃痛的跳了起来,看着苏月恒控诉道:“下手这么重,你还是我姐么?”
苏月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继而满眼揶揄的笑道:“文其啊,姐都是为你好啊。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你好。”苏月恒都快被自己感动了,看看,为了弟弟有情人能成眷属,可是让自己操碎了心。
苏文其无精打采,什么为我好,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折腾我。
一行人来到莲心亭,听着苏月恒跟人招呼的,苏文其头都不想抬,正想是不是干脆装的无礼点搅黄了算了的。
这时,听得他姐叫他:“文其,还不赶紧过来给柳夫人见礼。”
苏文其无法,只得慢吞吞上前。
有心想要装的,可是自小刻在骨子里的礼数让他条件反射的躬身见礼。
“文其拜见柳夫人。”
柳夫人笑呵呵的道:“呵呵何,好好好,好孩子,快别多礼了。”
柳家小姐就坐在一旁,苏月恒仔细打量了两眼,别的先不说,单看外貌,还是让人很满意的。这柳小姐面目姣好,尤其是那饱满的脸颊,让苏月恒顿时有种,终于知道什么是面如满月的感觉。坐姿也是典型大家闺秀的坐姿,文秀典雅。
这柳小姐现在也是低头静坐,静静垂首。这浅浅欠身而坐的坐姿,真是如教科书般的完美。可惜,要是放在膝前的手没有那么紧绷到发颤就好了。
再看在自己一旁目不斜视的苏文其。
苏月恒抿嘴一笑:“文其,愣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过来跟柳小姐见礼?”
苏文其无精打采的挪动了下脚步,走到柳小姐跟前:“柳小姐,在下有礼了。”
柳小姐颇是有些紧张的抬头站了起来:“苏公子。”
苏文其浅浅一礼直起身来,刚好对上了前面的娇颜。
苏文其如遭雷击,顿时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第187章
苏月恒的嫁妆定安侯府已经在备了起来,主事的自然是白氏。于是,太夫人叫过白氏:“你将先前备的嫁妆单子给亲家看看,还有什么要添补的今天就一并添上。”
见王家为苏月恒要了两万两的嫁妆,足足比之前定安侯府预备给的多了一倍,白氏一系均是心痛的不行,这些原本日后就是他们的呀。
心疼也就罢了,白氏现在要当着王家人拿出备嫁妆的单子,真是有点心头发颤。
白氏硬着头皮将备嫁妆的单子递了过来。王家人都没用仔细看,就发现这单子上做的也太不走心了。王昶当即斜睥了眼睛道:“这就是贵府给我外甥女备的一万两银子的嫁妆?就这些个东西,要是值五千两的,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们当板凳。”
王昶一边说,一边不客气的将单子递到太夫人面前:“喏喏,太夫人您见多识广,您瞧瞧这些个可够一万两银子的?”
太夫人掌管后宅几十年,对这些个账当然是门儿清的,只稍稍一扫,当即心中大怒。这白氏也忒心黑了,原想着她昧钱也会顾着面子情的,可看这单子,这白氏是面子情都顾不上,这万两银子少说她昧走了泰半。
要是别个孙女的嫁妆也就罢了,可苏月恒不一样,她是要嫁到镇国公府的。这嫁妆太难看了,也难保不让镇国公府觉得太不给面子,从而对定安侯府生了嫌隙的。
太夫人眼光如刀的飞向白氏,不过,顾忌着王家人在场。太夫人也没当场发难,免得让人看笑话。
太夫人强笑着对王家人圆话道:“亲家误会了,这个不是月恒的备嫁妆单子。”
说完,太夫人寒光四射的盯着白氏道:“老大家的,你怎这么糊涂。单子也会拿错?”
知道这是婆婆给台阶下,白氏赶紧磕巴道:“娘教训的事,看我糊涂的,这单子是我教月华管家拿来练手的,怎就拿错了呢。”
这借口也太烂了,王家人鄙夷的眼神将白氏刮了好几道,直刮的白氏遍体生寒。苏月华也知道这借口不大走心,万一王家人再逼问要正确的单子,这一时半会儿的可真不好造出来。
仿似为了帮忙打消苏月华的担忧一样,只见王昶是挥了挥他那蒲扇般的大肥手道:“拿错了就拿错了吧,单子不过列了些名目而已,没什么大用。何况,白氏要去家庙,太夫人年事已高,总不好还要操心月恒的嫁妆的事。”
“我看不如这样,侯爷今天直接关两万两银子过来,让月恒自己置办嫁妆好了,也好让她提前练练手。”
定安侯心力交瘁,真是瞪王昶的眼力都没有了。真是的,这王家人怎么这么难缠?
屋子里一片静谧,气氛陷入了凝滞。
王昶等了一阵,没等到回答,立马斜着眼睛对定安侯道:“哎呀,侯爷,莫非你拿不出来?我看不如这样,今儿个侯爷给我们打个欠条,月恒这两万两银子的嫁妆我们王家先帮忙备了?”
定安侯又是一噎。这王昶也太刻薄了。
关键时候,还是太夫人稳得住,左不过是要给的,那就给的爽快点。
于是,太夫人冷冷的对王家人道:“看亲家说的,我们定安侯府虽然不是豪富之家,可嫁女儿的钱也还是有的,这个就不劳亲家费心了。”当然,现在就算王家想费心给银子,太夫人也不敢要的,看看王昶那破落户的劲儿,这要是现在真要了一两,说不得到时赔二两都不止的。
“亲家说的也有道理,也该让四丫头练手了。”太夫人对着王家人说完后,接着目光森寒的盯着白氏道:“你即刻取两万两银子来。”
祖母眼里的寒光苏月华也看的清清楚楚,听话听音,祖母并没有说拿公中的银子。看来,这银子祖母想要母亲自己掏腰包了。
苏月华真是心痛的都快纠起来了,向来只有她吃进去的,今天却要吐这么多出来,可真是呕人的紧。可是,祖母眼里的警告不是虚张声势的,她是侯府后宅最高的主宰,责罚起来,理由可是多的很的。
苏月华含恨对着白氏投过来的眼神点了头。
银子到手了,王昶赞完定安侯做事爽利,真是有乃祖之风之后,话锋一转:“哈哈哈,既然太夫人有心历练月恒,那就再给她压点担子,我看镇国公府先前下聘的聘礼也一并交给她好了。”
王昶可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