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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阳唇边挂着嘲讽的弧度,皇帝的心思全挂在脸上,他一眼即止。心中暗自一算,加上刚才轮番跟他争执拖延的时间,那群人该是已都到了。
默然与单风对视一眼,后者微一点头,心中默契了然。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蒋厉再次看向闲飞情,这一次,他深深的将她记在心中。背叛他的人,伤他如此深重之人。为何,他还是舍不得……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对她伸出手,却依然面容冰冷,眼露愤恨。
闲飞情看着他,刚才还冲动向奔向他的人此时却反而静默下来。
良久,她缓缓且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蒋厉,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身旁的单风,紧紧握住闲飞情的手,给她说出这番话的勇气。闲飞情知道,她此时若不这么说,那么就救不了蒋厉。
“哈哈哈哈!不错,我不是蒋厉,我姓仇,是仇家人!”
蒋厉大笑,笑声中透露着凄凉。闲飞情看着夜色中孤寂的身影,心头不断淌血。
可是,谁都没有跨出一步,谁都没有再出言挽留。
“够了!”看着事态一路发展,蒋战做下决定。他违背心中所想走上这条路,如今看着过去亲如手足的兄长失魂落魄,甚至失去自我。他如何能继续漠视下去,不加阻止。
“皇兄,当年之事你我皆不曾亲眼所见。你我都只是通过种种传言,才得到自己所以为的那些真相。你可曾确信那些告知你此事的人所言乃真?我蒋战自认不能,故而这些年,我从未想过夺你江山。我要的,始终是澜风的安宁。可是皇兄,是你让我失望了。”
此时,他心中是平静的,将话都说出来,他才能真正说服自己,去做今天该做的事,做一个了结。
“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何当年要助你登基,如今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我父皇亲口所托。”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面对蒋厉的震惊,他淡定如初:“你的身世并非你想象那般。你父亲是前朝大将军之子没错,可你娘一直深爱的,却并非你父亲。当年,你爹为了复辟前朝,暗中作乱将你娘掳走,生生拆散了你娘与父皇。你娘本已要被父皇册封为皇后,却不料有此变故,父皇心中悲痛,发誓要夺回爱妻。然而世事无常,当父皇亲自率兵围剿叛党至凉川找到你娘,才知你娘已是你爹的人,还怀了你。父皇不计前嫌,提出要接你娘回宫,你娘不愿,自认对不起父皇。你娘恨你爹,还爱着父皇,却无法将这份恨转移到无辜的你身上。最终,她恳求父皇将你视如己出,带回宫中,交予我母后一并照看。而她,则在父皇不知情况下,选择自尽。这才是你不知道的真相。”
蒋战久久等不到蒋厉开口,复又接着道:“父皇视你如己出,是因我他此生最爱女子便是你娘,他即便后宫佳丽三千,却唯独忘不了你娘一个。皇后之位本该空悬,可国母之位不可或缺,故而才选了太子母亲为后。因为父皇知道,她是所有女人中最不济事的一个,而她的儿子即便身为太子,也不过形同虚设。父皇知道,终究有一天你会知道一些你爹娘的事,宫中尔虞我诈实非你我所能想,在羽翼未丰之前,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故而他冷落你,他疏远你,并非因为你不是他亲生,而是因为他对你母亲的承诺。甚至连我,都被当成你的助力被送往关外。你说你恨澜风,恨这宫中每个人。但你可知道,无论是亡故的那些兄长还是我,心中也同样有过恨。只是他们选择与你为敌,而我却不得不站在你身后!只因为父皇要我给了他一个承诺。”
他看着蒋厉,眼神渐渐转冷:“只要你一心为澜风,我根本不会反你,夺回我蒋家天下。可你,却要将澜风败落,我又如何能任你这么做?若父皇九泉之下要责怪,也唯有来日我蒋战生死之时,前去负荆请罪了。”
他蒋战活了二十多年,自认光明磊落。如今即便是要夺这皇位,也不会暗中取巧,不会给自己找任何借口。
“不……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多年来的仇恨似乎在刚才的那番话下被颠覆,罪人恶人本末倒置,他才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成了整个澜风的罪人。
可是,这一切不该是真的,不是!
“我是不是在骗你,我想皇兄你心中最清楚。是你一径自欺欺人,是你在欺骗你自己,是你听信了谗言,轻信了小人,犯下诸多错事,却最终还不懂回头。”
他言辞阵阵,句句不留情面。
“皇兄,你当真一点不曾知道这些真相吗?不,你早就知道。你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能任你理所当然坐稳皇位,能埋没良心贪图享乐。想想当初你我一同的心愿,你坐当世明君,我助你争夺天下。可如今,誓言犹然在耳,你看看你却成了什么模样?!皇兄,今日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澜风的百姓们容不下去!我不想你最终被百姓所反,这个皇位,你怕是不能再坐了。写下退位诏书,我不想你我兄弟二人血溅宫墙。”
“哼,原来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夺位。好!只要你有本事,你尽管来夺。只是要我写诏书,你是休想!”
“若你执迷不悟,那也休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敛下眼神,不再看向昔日的兄长。
“单风听令。”
“末将在。”
单风回神得快,动作更快。此时蒋战该劝该说的都说了,怕是接下来就要交给自己来办,不再插手了。
正好,她等这一刻亦是等得不耐烦了呢!
“今封你为护国左将军,赐三军虎符,掌我文南王麾下所有兵马调动之权。令赐霖州三城为封地,若今日生擒蒋厉,他日再重赏。”
“臣领命!”此言一出,即是当面将认了君臣,助了蒋战了。只是她从不当乱臣贼子,所以今日只能让成功不能失败。
“给我杀了他们!”
蒋厉腥红的双眼狠狠瞪着单风几人,暗卫们此次不再犹豫,一举攻向几人。虽然知道武功不及阡陌阳,可占着人多势众,他们也个个胆大起来。
单风四人中除了闲飞情武功稍弱,其余人若论单打独斗,皆是个中好手。区区暗卫,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片刻下来,单风却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踉跄错开一步,躲过对方一人猛烈挥来的一剑,喘息未定,便举剑格挡下另一头射来的暗器。
单风心中一沉,一个飞身跃出战圈,拉开与对手之间的距离,来到阡陌阳身边附近。
“阡陌,不对劲!”
“的确。”阡陌阳也感觉到了,这群暗卫大概有几十人,其中大部分早就或死或伤,可唯有剩下了十几人,似乎伤得越重,身手越是凌厉。那群人仿佛告知不到自己的痛,只是豁出命般的一味攻击。
“那些人中有一些是当日在华威侯府出现过的,想必与他们身体中的蛊毒有关。还有,留意四周,当日在华威侯府,绝不止这里的这几个杂碎。”
阡陌阳的意思很明显,而单风也很明白。他们早在刚才的一眼对视中就彼此会意,这黄雀,定是不能让华威侯做了去。
突然,一道破空风声夹杂着凌厉杀气瞬间而至。
“小心!”阡陌阳反应迅速,抱着单风一个侧身不料暗器并非一支,之后有连连从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护着闲飞情!”在最后一波暗器漫天飞来之际,他为了出言提醒蒋战,却因此失了先机避让不及,为了让怀中人不受一点伤害,只能以身挡下最后三箭。
“阡陌!”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今天这更,大家该原谅我之前说的尽量日更没实践了= =!
这章比较长,如有虫子还请各位指出。感激不尽~
☆、夺位(下)
第一次,单风从心底知道自己对阡陌阳早已动心动情。身上沾染的余温还未褪去,此时却混入了血腥的刺鼻气息。
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身手如何,阡陌阳的心底该是比谁都明白。可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这点,依然故我的将自己袒护在他的身后。
目光随冷,掠过阡陌绷紧的身体。单风猛一握拳,持剑的右手一挥,一个错身扶住阡陌摇摇欲坠的身体。
“阡陌,别用苦肉计招呼我,我可不吃这一套。”话虽如此说,可瞥向阡陌的眼神,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无波。
“呵呵,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硬如磐石。然莫可奈何……”阡陌阳只觉得背后剧痛,周身的真气四散,运气至筋脉时频频受阻。显然,刚才的暗器带有剧毒。他不敢妄动,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借着单风单薄的肩膀依靠,拭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对单风投来的一瞥回以轻笑。
忽然,他头一歪,凑到单风耳畔:“为了娘子,为夫死而无憾呢。”
“胡言乱语!”
单风心底一阵悸动,然却面色不改。她小心轻柔的扶着阡陌,她不懂把脉,只能用隔音探问阡陌的伤势。
周围的危机尚未解除,只不过刚才阡陌虽受了暗算,却也未让对方好过。如今,对方损兵折将,剩下的暗卫寥寥无几。而其余的,皆死在他们自己所射出的暗器之下。
刚才短暂的混战已经让这些暗卫深刻体会到阡陌阳的武功高强,还有那没怎么动手的单风。至于蒋战,本就是驰骋沙场的老将,那股煞气与自身的武艺亦是无需质疑。
一时间,其余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单风,阡陌兄弟怕是中了毒。”
蒋战经验老道,一看阡陌阳发紫的唇色便知道他刚才所受的暗器之伤没那么简单。
单风握剑的手倏地一指,剑尖直逼蒋厉,面色冷凝,厉声道:“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用的皆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什么狗屁的暗卫,就会用些下三滥手段。是你交出解药,还是等我此刻杀了你再自行找?”
蒋厉脸色青白交错。他虽不是位明君,也善于无所不极其用,可面对空穴来风的指责,他也不甘于默然接受。
“大胆!尔等贼子,死到临头还要满口胡言。”
此时,他也觉得有些异样。暗卫是他登基后从前任皇帝手中接掌,用来保护他的性命,暗中除去对澜风不利之徒。暗卫人并不多,然而不同于他国的暗卫,澜风的暗卫选拔制度严格。能成为暗卫者,皆拥有高超武艺。他曾见过暗卫之首,与其说他们是遵从他,不如说他们只是为了澜风而生。这区区十几人中,并没有任何人善于暗器,因为他们不屑。
不对,如今眼下的事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蒋厉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一道冰冷的杀气从他身后袭来。勉强狼狈闪避,耳中突闻蒋战的喊声:“皇兄!”
腰侧的剧痛让他额头顿时冷汗涔涔,站立不稳的身形摇晃了几下,视野顿时模糊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分辨刚才发生的一切,模糊的视线中便瞧见那冰冷的匕首再次刺向自己。这一次,蒋厉却无力再行躲避。
心中不甘,却莫可奈何。他早就知道自己身边竟是些意图谋权篡位之徒,而能唯一对自己忠心之人,他却不得不为了仇恨与之对立相向。
蒋厉闭上眼,已经放弃了挣扎。全身的刺痛让他知道,刚才刺向自己的匕首之上,也同样沾染了剧毒。今日,怕是注定他逃不过死劫。
然而,他即便要死,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