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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怕是有麻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她在皇帝的眼底看见了杀意?
自己替他解了围不好吗?让他不在众大臣与那些使者面前丢脸,不好吗?还是只因她助了蒋战,他便连一个小小女子也容不下了?
若真如此,这等心胸,的确不配做一国之君。
皇帝抿紧了唇,突然一挥手,冷然道:“来人!将此两人拿下!”
单风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周围忽然出现数到黑影,已将她与阡陌阳围困其中。
见状,皇帝身后的蒋战立刻出声:“皇兄,你是什么意思?”
但见皇帝冷冷一瞥蒋战,眼中尽是毫不隐藏的阴冷:“蒋战,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要跟我将这出戏演下去吗?”
单风沉默,阡陌阳蹙眉,而蒋战,怔愣之后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到了这般地步,所有的谨慎都不在需要,彼此的意图对方该是都已明了。转眼一看四周,璇玑殿外此时早已散尽了朝臣,留下的唯有皇帝的那些心腹,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蒋战,没想到以你的性子真的会以下犯上。看来,朕这皇兄真是让你失望透顶,才迫使你不得不反?哼,可惜无论如何,朕还是这澜风的皇帝,这璇玑殿的主人!而如今你意图谋反,罪证确凿,休要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兄弟情面?”蒋战轻声反问,忽然放生大笑起来:“哈哈哈,兄弟情面!好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大哥!”
他这一声“大哥”出口,竟是带着几分决然之意。片刻的沉默,蒋厉与蒋战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当初为什么要逼宫夺位?为什么要众叛亲离?为什么要阻隔兄弟我关心?为什么……要将澜风王朝推向覆灭!
若不是最后这一点,他蒋战又如何会扮演今日的这个角色,走上今天这条路。
“是你在逼我,是你在逼我!”
“……”皇帝不言不语,脸上阴冷的表情突然散尽,留下陌生的淡漠。
良久,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他沙哑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那是给人沉重之感的声音,透着几分沧桑,还有世间的炎凉。
“不错,是我在逼你。”
说出此言,占据蒋厉心中十几年的巨石终是放下。这让他整个人犹如经历大劫,颓然而惨白。
他看着蒋战震惊的面容,心中想笑,却露不出分毫。
“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澜风?我恨这个害死我娘的地方,恨尽这皇宫中的每一个人!还有那个男人,是他!是他害死我娘!是他杀了我爹!”
这个话题是禁忌,可今日却不得不被展露在众人眼前。那段被淹没在黑暗中的真相,还有一段叫人心酸的过往。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蒋战胸口剧烈起伏,这位昔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说话,声音中竟然带着明显的颤抖。
垂在身侧的双拳猛然紧握,他似乎也有惧怕那即将听到的真相。
“胡说?不,我没有胡说。哈哈哈,蒋战,你可知道,我根本不屑这个皇位。我不屑,可我也不能让任何人占了它,当然,你也不行!只要是流着蒋家血脉,皇族血脉的人,都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因为,我要让澜风亲手毁在我手中!我要用整个澜风来祭奠我死去的双亲!”
“大哥,你疯了!”
他是知道的,他其实早就隐约知道蒋厉的意图。只是,他始终不信,也没有理由去相信。毕竟,身为一国之主,如何会要自己的国家亲手毁在他手中?可是如今是怎样?亲口听他说出这等话,蒋战如何还能不信?
“疯?”蒋厉嗤笑一声:“哼,我没疯。还有,不要再叫我大哥!你不配!”
“你!你口口声声说父皇害死你爹娘,你本末倒置、大逆不道!你的爹是父皇,他如何会害你母妃!”
“直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蒋战!别当我是三岁儿童!”几乎是咆哮的吼出口,蒋厉眼中此时已是布满血丝,面目狰狞扭曲:“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我亲生父亲!我也不该姓蒋!我的亲生父亲乃是前朝大将军之子,被那男人亲手出兵围剿,死在凉川的仇季川。我该姓仇!”
而这份仇恨,便如同他的姓氏一起深埋在他心中。自他知晓真相起的那刻,他便发誓定要血债血偿,方可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
蒋厉看着站在他身前咫尺距离的蒋战,激狂的神色稍缓,可剧烈起伏的胸膛依然显示着他心中此时的情绪。
“蒋战,今日你我在此,终究是只能留一人。我且问你,当年你为何要助我登基。”
蒋战沉默不语,他亦是在沉淀心中的情绪。苦涩与无奈出现在那张略显黝黑的脸上,刚毅的轮廓随着被点破的过往恩怨染上难得的黯淡。
其实,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明察暗访,即便他不去做,苏括也会去做。即便自己自欺欺人,苏括也容不得任何人将他玩弄鼓掌。
他是知道的,蒋厉并非自己胞兄。可这又如何,当初自己对父皇既然有过承诺,那自该信守下去。除非,到了不得不背弃的一日。而这一日,便在今天来临。
“你错了,大错特错。”
蒋战的声音透露着沉重,若可以,他不愿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只可惜,为了让眼前的男子回头是岸,他也顾不得太多。至于对父皇的交代,也唯有他日他死后亲自去向父皇谢罪了。
“你的爹娘,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娘,其实这辈子唯有爱过一人,便是父皇。”
“你住口!”蒋厉厉声打断蒋战:“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怎能在我面前如此诋毁?当真是一刻都容不得你!来人,给我杀了这等乱臣贼子!一个不留!”
他不愿再听进任何话,直接对周围的暗卫下了灭杀令。
“蒋厉,不要!”
此时,一道声音突然介入。周遭意欲动手的人纷纷一顿,众人视线之中倏尔跃入一道倩丽身影,正是众人熟悉的闲贵妃,闲飞情。
“飞情?你为何在此?”
蒋厉片刻错愣,而后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一变,脸色扭曲起来。
“好,连你也背叛我。好!”
他已经失去理智,无论如何都不得冷静。以往的镇定自若悉数褪尽,唯有仇恨的火苗熊熊燃烧,在他心中肆虐。
“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也一样!”
他冷冷的一字一句开口,看着闲飞情花容失色,面色苍白。心中,升起一股悲怆,还有浓浓的不舍。可他一掐自己掌心,迫使自己冷血绝情。
“你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蒋战,没想到你如此禽兽不如。飞情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如今却连她也想杀,你还是不是男人!”
此时单风忍不住了,她能冷眼旁观那对兄弟之间上演的好戏,却无法对闲飞情的事置之不理。
“冰峰!”
高声一唤,刹那间青芒一闪,诡异的白光划破夜空,带着凛冽的刺骨寒意。那些暗卫们一惊之下纷忙握紧武器,在刺骨寒风袭来之际寸步未移,却在下一刻看见了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青色长剑垂直而立,盘旋在半空。那原本卑躬屈膝的女子,此刻一扫刚才的唯诺谦卑,带着傲然之色立于闲飞情身前。而那把三尺青锋,似是与她相互呼应,徘徊在她身前。
“谁敢动她,先问过我单风!”
“你究竟是何人?”
这一刻,蒋厉若还看不出其中蹊跷,那就真不配做澜风皇位这么多年了。
“我是何人?皇上该是没得失忆症吧?我不早就介绍过自己了吗?我是单风。”
“一名舞伎会使剑?会拥有如此绝世神兵?”
“我善舞,也可扮演舞伎一角,可单风从未说过,在下是舞伎出身吧?”
此言一出,单风身后的闲飞情只觉一道不可忽视的冷冽视线向她投来。恍然间对上蒋厉的双眼,那曾经带着温柔饱含情意的眼底,此时只剩下悲凉与沉痛,还有无尽的恨意。
用手揪住胸口的衣襟,衣襟之下,是一颗我痛到撕裂的心。
“不,不是这样。厉,你听我解释……”已经顾不得身份之差,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更无视了对方眼底的杀意。闲飞情抑制不住内心的惶恐,越过单风冲向蒋厉,然而才一转眼,人却被身后的单风一把止住,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再次拉了回去。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解释的必要?即便解释了,他又会相信你?看看清楚,在你面前的还是那个你深爱的男人吗?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可曾知道?你对他的情义,他可曾感激半分?若是他真爱你至深,如何会轻易就定下你的罪名?根本不给你丝毫信任。”
单风冷眼看着蒋厉,话却是对身后的闲飞情所说。
“蒋厉,我知道你此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我也没打算再跟你废话。今日你我的立场很显然。成王败寇,你要杀我们,还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继续保住你的皇位!”
单风冷冷一笑,抬手一挥,青峰剑带着一股可怕的煞气飞入她手。横剑身前,她拔高了声音,决然道:“今日,青峰剑下绝不留情。谁敢动我身后之人,莫要怪我取他性命!”
“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继单风一番话后立刻响起。阡陌阳缓步走到单风身边,此一时他抬手在面容上轻轻一挥,原本平凡无奇的那张脸立刻变了样,露出了原本俊雅非凡的面容。
“不愧是我家小风。诶……”他与单风对视之间,压下了心中那差点出口的亲昵称呼。一握手心,竟是冷汗涔涔。呵!想到刚才单风猛然投来的一瞥,阡陌阳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道出单风的性别秘密,那他估计见不得明日的初阳。
话锋一转,视线打量一圈,周围的那些暗卫并非全是皇帝的人,其中还有几张见过的面孔,正是当日在华威侯府见过的江湖中人。
果然,华威侯的确是在打主意,恐怕这些人可并非只是来帮着皇帝取文南王性命的。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黄雀究竟是谁,现在可是个未知数呢。
视线转向皇帝身后静静站立的华威侯,只见他脸色发白,显然是心虚之故。哼,这老不死,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
不急于戳穿对方计谋,阡陌知道,现在的蒋厉恐怕是什么话都听不进。更何况忠言逆耳。不好听的话,他就更不可能听得进去了。
此一时,唯有以暴制暴方能化解眼前尴尬。
心中决定一下,周身顿时释放出慑人威压,高手看人只需须臾,此地众人皆算得上高手之列,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阡陌阳与他们之间的武功差距。因此,一群人纷纷变了脸色。
“哼。”傲然冷笑。除了单风,面对任何人,他都无法收敛骨子里的那股傲然与狂妄。
“蒋厉,单风是我天下楼的人,要动她,也待问问我这楼主同不同意。”
言下之意,他护单风是护定了。
蒋厉脸色又是一变。没想到天下楼也会参合进来,看来这一次的确是他失策。只可惜,这里是皇宫大内,是他的天下。任凭他们有绝世神功,又能抵得过千人万人?他就不信,他杀不了这群人!
“我劝你别白费心机,束手就擒的人该是你。”
阡陌阳唇边挂着嘲讽的弧度,皇帝的心思全挂在脸上,他一眼即止。心中暗自一算,加上刚才轮番跟他争执拖延的时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