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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踏着落日余晖,千余人的队伍有序的分散成五队,分批离开村落。一刻之后,村庄中只剩下数十人留守,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统领这支军队的男子。
徘徊在村落之中,留守的几人看似表情清冷,实则每一个都绷紧了情绪。忽然,东边高空之中乍现一束耀眼火光,那火光一飞冲天,既然在苍茫的夜空炸出绚烂的花火,映亮了整个京城上空。
男子目光一敛,周围原本分散的几人在须臾间已聚拢回他身边。
“行动,记住第一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
黑影们几个起伏间,纷纷没入夜色。单凭这一身绝高的轻功,便知此些人非比寻常的高超武功。
今晚留守在此的皆是军中最强之人,亦是当初单风亲自提拔上来的那群年轻人。而今次之后,这几人必将知晓于世人。
抬头看向留有余光的高空,男子站定片刻,再回神,已失了身影。
今夜的京城皇宫格外热闹,皇帝在宫中替文南王设寿宴,款待宫中大臣。而恰逢前日,北水与殷国的使者接连抵达并递上拜帖。于是今日,又成了皇帝接见两国使者的盛宴。如此一举多得的宴会,自然排场气势缺一不可。只因此番宴会不仅是为了庆贺文南王生辰,更是为了彰显澜风国威之时。
歌舞升平中,王公贵族们饮酒敬贺,而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一双清冷的眼不带丝毫醉意,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倾,冲着左手下第一个座位上,一身锦衣华服的文南王含笑相敬。
文南王蒋战,被关天牢数月,昨日尚且出得牢狱。而今坐在这里,冷硬一如既往,刚毅的脸庞不再带有往日的无奈与沉思,一双漆黑的眼深不见底,无波无绪。他的改变是突然,却也并非突然。众人只觉得文南王此番出狱,似乎内敛许多,也阴沉许多。面对皇帝的示意,他仅是淡然举杯,沉默回敬,先一口饮尽杯中斟满的烈酒。
辛辣的白酒入口,刺得他整个鼻腔发痛。然而再痛,又怎痛得过兄弟倒戈,互谋互斗。退避忍让了这些年,蒋战是真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被迫得走上这条路。
正如苏括所言,他可以不在乎皇帝对他的芥蒂与疑心,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后顾。若是皇帝只为求一个踏实,即便要他死,他亦无惧。
然而,他的兄长,澜风的皇帝,却叫这位一心心系王朝大计的文南王心寒心冷了。
澜风可以没有文南王,可澜风却不能有一位想要颠覆王朝的皇帝。
蒋厉的视线与蒋战交汇,继而唇角冷冷的勾起一抹弧度。蒋战淡然垂首,沉默以对。若是换做往日,此情此景,豪迈的武将早已举杯相邀,与他心中的兄长大哥共饮一杯。而如今,物是人非,蒋战只叹是心魔毁了蒋厉,让他走不出这个迷局。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蒋厉的才智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知道,当初的种种传言皆是假,父皇当年想要传位之人,本就是眼前皇位上的男子。
即便如今,蒋战还是折服于他的威严与孤傲。这是不同于自己在军中历练出的那身威严,而是与生俱来,无人可及的本性。
所以,他才从没有想过去争去夺。
当初老皇帝驾崩之时留给自己的遗址,其实并非什么惊天的秘密,而是只有一句最真切的嘱咐与叮咛。
——我儿,望你辅佐你大哥,创我澜风盛世。
可如今,父皇的话犹然在耳,他蒋战却要在今日违背父亲的意愿,做下叛逆之事。
“厉皇陛下,听闻今日乃是文南王的寿辰,我等特在此准备了一份大礼想要献给皇上与文南王,还请皇上笑纳。”
自殷国而来的使者手捧一个大盒,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下大步走到大殿中间,弯腰行礼。
“特使不必客气,平身吧。”皇帝目光短暂停留在木质的大盒之上,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此乃何物?使者可否打开一看?”
“当然可以。”殷国使者笑着缓缓打开木盒,皇帝忍不住缓缓起身,而周围之人也纷纷跟着起身侧目,小心打量。
只见那木盒之中放着几支看似木棒的物体,圆柱形的棒子外观没有丝毫特别,从盒子里还不时飘出古怪的气味。
皇帝心中颇为失望,原以为是什么新奇之物,却不过是如此东西。开口之气,不免多了几分冷然斥责口吻:“此乃何物?这便是殷国所谓要呈现给朕与文南王的大礼?”
使者是位年纪不过三十的青年,此青年面容平平,看似平凡无奇。然此时站在大殿之上,面对澜风一众朝臣还有皇帝的冷然,他却显得处变不惊,淡定从容。甚至,还在皇帝带着几分质问的话音落下后,回以爽朗一笑。
“皇上,此物确实为我殷国稀有之物,名为‘烟花’。此物乃我国国师所制,至今唯一一次的展示便是在我殷国新任帝君登基之时。只因这‘烟花’看似平凡,制作却耗时耗力,最关键此物只有国师大人一人知晓工艺手法,故而才难能可贵。”
“此物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此时,皇帝的好奇心又被引了出来。世人都听过当世三绝一楼的名讳。而这三绝之中,智绝玉轻愁,正是殷国国师。此人三岁吟诗,八岁出世,十岁便能通晓古今,被誉为当世第一神子。
既然是这样一位神通之人所制之物,该是有他不凡之处才对。
皇帝看着殷国使者,眼底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等着对方展现此物的神奇,切莫要叫他失望才好。
殷国使者微微一笑,却是覆手合上了木盒盖子。将此物双手递上道:“厉皇陛下,使臣在出发前曾得吾皇与国师大人再三叮嘱,此物非凡,定要完好无损的交予陛下。如今,臣任务达成,望陛下笑纳。”
这一次,蒋厉终于是听出了“笑纳”这个词真正的意思。好一个殷国使臣,原来这份“大礼”要拿下,还要靠他自己的本事!
这殷国之人,是想借此机会看尽澜风的笑话不成。!
果然,来者下一句,便让蒋厉心中的所想变成了真。
“厉皇陛下,想必澜风如此一方大国,定然多得是能人异士。区区‘烟花’如何能用,该是难不倒陛下朝中的这干大臣才是。”
殷国使者见皇帝派出的太监接过手中木盒,浅笑间,一抹不经意的深邃笑容隐没在唇畔:蒋厉,他倒是想看看,这澜风皇朝是不是还有值得自己缓兵不动的足够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一下子冷了,上海这边突然冻得吓人。最近胃病又犯了,工作上也不消停。人总觉得想要冬眠一样。想到上班早起,整个人就没精神…_…!!!
大家要注意保暖御寒~~!
☆、晚宴(下)今日在此大殿之上,有澜风的重臣、权臣、皇亲国戚,还有北水的使臣。若蒋厉此刻还不明白殷国使者此举含义,那他就真不配称为一国君主。
蒋厉冷眼看着站在大殿上的殷国使臣,此时才发现此人眼中的深邃无惧,以及那唇畔若有若无的讥讽。
沉默瞬间在大殿之上蔓延,刚才的热络景象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乍然转冷。
目光收回间,瞥及文南王,眉目间的阴冷稍减。
“难得殷皇如此客气,命你带来如此大礼。这大礼朕便收下了,至于如何使用,此事不牢使者费心。正如使者所言,我澜风能人异士众多,何惧区区此物?”
随即一挥手,身旁伺候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取下木盒。
“今日乃是朕替文南王设的寿宴,恰逢殷国使者送来大礼。朕之前误会皇弟,令你受了不少委屈。今日此份大礼便赐予你,望皇弟莫要对为兄心生芥蒂。”
皇帝这番话一出,众人无比惊讶。都知道皇帝与文南王水火不容,如今似乎……不是如此?
“臣弟谢过皇上。”蒋战不卑不亢的起身,接过太监奉命传来的木盒,表情平淡,看不出是喜是忧。
放下木盒,他缓缓起身转向皇位上的男人。抬眼,四目相接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臣弟自认为皇兄分担国事乃是臣弟本分,皇兄今日相赠厚礼,又替臣弟设宴庆贺,臣弟感激不已。皇兄,今日这一杯,臣弟理当敬你。”
言罢,蒋战一口饮尽杯中之酒。不待皇帝开口,他又自顾自填满空杯,再次邀举。
“臣弟少时离宫,与皇兄聚少离多。然而身虽在外,实不敢忘记本分。臣弟还记得少时不求上进,乃是皇兄多方照顾教导,方有臣弟今日。只此一点,臣弟便该再敬皇兄一杯。”
一言结束,又是仰头饮尽杯酒。复又斟满。
“这第三杯,还是臣弟敬皇兄的。”蒋战再次喝得见底,随后放下空杯,轻言:“天佑我澜风天顺国强。皇兄,为了澜风,即便要臣弟逆天,臣弟即死犹愿。”
“……”蒋厉一瞬不瞬的看着蒋战,忽然朗声大笑:“好,好!不愧是我澜风战神。这样有担当的男人,才配做我厉皇的兄弟。”
皇帝站起身来,举杯道:“来,为了我澜风的文南王,该饮一杯!”
“皇上万岁!文南王千岁!”
众臣附议,唯有几人眉宇间染上几分肃然。恐怕今夜这澜风,即将是变天之时。而此等情况,并非在他们此次的计划之中。
“主子,你看这……”殷国使者团中,一人垂头敛目,询问的声音在刚才那位使者退回身侧时悄然而起。
“静观其变,一炷香后,命所有人在城门口集合,迅速撤离上京。”恐怕再不走,麻烦就大了。
右侧,一道目光引得男子侧目而望,原来是那北水国派来的使者。发现他的目光后,只微微一笑,复又移开视线。
殷国使者唇边又露出笑容:有意思,看来这次决定来澜风走一趟还真是做对了。
小小的插曲过后,大殿内的气氛犹如“死灰复燃”,而此事,闲贵妃等一干女眷也在装扮完毕之后入殿相伴帝君。
一番客套赞美之言自是不会少,此后,便是精心安排的歌舞。据说今次请来的艺伎非同寻常,乃是令闲贵妃都赞不绝口之人。可见其舞伎的高妙。
丝竹之声响起,悠然恬淡,丝丝入耳,扣人心弦。随着一干女侍陆续而入,一名蒙面的红衣女子缓缓步入大殿之中。
“喝……”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顿时响起,众人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各异。其中有惊艳有赞赏,而最多的却是赤…裸…裸的**。
那身红色的舞衣十分特殊,即便澜风民风并不保守,可这么“露骨”的穿着还是叫人身体火热起来。
上不遮肚腹,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虽着着纱织长裤,可一双雪白的双足却未着鞋袜,暴露在众人眼前。
即便是青楼女子,也穿不出此种装扮吧?可这群人眼中的“露骨”衣物,换做单风看来才是最正常不过的舞蹈服。跳民族舞,不就该穿成这样吗?为了这套衣服,她还自学成才做了回裁缝,花了好些精力心血呢。
为了不让今晚的表演失败,单风可谓是煞费苦心了。如此出场效果,也算是令她稍稍满意。清冷的目光扫过周遭表情各异的人,在与蒋战视线交错中微微停顿,面纱下的双唇微抿,继而移开视线,最终落定在皇座上的蒋厉身上。
弯腰欠身一福,随即挥退了周遭的女侍。
原本悠扬舒缓的丝竹之音忽然止住,须臾之后,猛烈的琴音“铮”地一声,犹如银瓶乍破,势如破竹